身体急速颤抖起来,因为剧烈的蛮横撞击。顾清凌忍不住仰头长长吟哦了一声,指甲因为热情的突至而在景御背上留下了一串长痕。
她已经分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了。
是那个迷失在景御****之下的既青涩又妖媚的恋人,还是那个时刻提醒着自己要复仇的顾家女儿?
这样矛盾的组合,让她渐渐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清凌,快,景氏集团的景总快要过来了,你换好衣服没有?”
同学着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正忙得团团转的顾清凌身形一滞,为那“景总”两个字清眸闪过一丝犹豫:“我、我还没换好,马上就去!”
景氏集团去年为他们学校投资了一座教学楼,今天是完工剪彩仪式,作为学生会的一员,顾清凌从踏进学校开始就为各种准备而忙得团团转。
而她今天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剪彩仪式的司仪。他们说景总会来,会是……景御吗?
可是昨晚过后的聊天,他并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啊?
算了,不管了,不管是不是他,她都要上台的,不是么?到时候就算看见的是景御,难道他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不成?他一般都会当作不认识她的吧?
匆匆从桌上拿起装着旗袍的衣袋,顾清凌看了看时间,在跟同学确定了场子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才向洗手间奔去。
“啊——”
那奔跑的身影,在楼梯口一个拐角处时,因为冲力,而狠狠撞在了一具结实的胸膛上。
鼻子……好痛!顾清凌捂着鼻子退了好几步,只感觉整个鼻梁都要掉下来了。
而来人似乎也被她撞得不轻,因为低头的缘故她只能看到好多双脚,而最前面那双被她撞到的脚,也明显趔趄了一下。
“对、对不起……”不管自己有多痛,毕竟是自己撞到了对方,顾清凌在揉了揉鼻子之后赶紧抬头去跟人家道歉。
“……”
一种接近于窒息的感觉,在胸口那抹痛还未消失前,袭击了景逸的所有感官。
他今天代表大哥景御过来参加这种无聊的剪彩,在开始之前,校方为了表示客气自然会带他到处走一下参观一下。这刚一上楼,竟然就被人撞了一下,害的他差点当众出丑。
真是……倒霉啊!
那一撞,撞得他整个胸口闷闷的,他都恨不得抬手去揉揉那痛处。可是当那个散发着清新香气的人儿带着匆慌与内疚抬头向他道歉时,他却意外地,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冥冥中,似乎有人在告诉他:呀,景逸,原来你一直找的人,在这里!
景逸的沉默让身后跟随的校长有些紧张,毕竟对方是财神得罪不得,于是赶紧出来打哈哈道:“哎呀,顾同学,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跑的都不看路了啊?快跟景总道歉!”
他……就是今天过来剪彩的景总?原来不是景御要来?!
顾清凌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同时不好意思地又向景逸道歉道:“刚才……真的很对不起,我跑得太急了……”
那柔柔的声音,带着一丝糯软,很像幼时家里一个保姆经常给他做的一种糕点。他爱极了那种糕点,甜甜的软软的,入口即化,每次吃的时候都有种连舌头都要吞下去的感觉。
可惜后来,那个保姆离开了,他就再也没有尝过这种糕点,这成了他心头的一种遗憾。
可是今天,他忽然觉得,那种遗憾,被眼前这个倾城的人儿,完完全全的,弥补了。
“没关系……”所有语言都变成了一种苍白,景逸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唯一能做出的反应,就是对顾清凌的回应。
如果现在给他一面镜子,他一定会发现自己,失态了!
这种失态,在剪彩仪式上他发现身旁站的司仪就是刚才那个倾城人儿时,更加扩大了一步。
因为助理提前告诉过校长景逸上午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校长的致辞格外精简,只说了几句感谢语之后,便宣布了剪彩仪式开始。
“景总,请!”顾清凌将手中装着精美剪刀的盘子往景逸面前一递,同时猜测着他跟景御会是什么关系。
“嗯……”那暖暖的笑容让景逸又是一阵失神,或许就是这阵失神,也或许是迷醉于她身上散发出的独特气息,等他回过神来时,那由他手中剪刀所戳出的血珠,已经从顾清凌嫩葱般的纤指上,落到了脚下的地毯上。
“啊……”顾清凌低低地喊了一声,却在意识到现在正在剪彩并且有好多记者的摄像机正盯着这边时忍住了痛意,将流血的手指藏在了盘子底下。
温眸闪过一丝诧异,为顾清凌的行为,却在眼角扫到那些摄像机时一切都有了完美的解释。景逸心底划过一丝赞赏,也逼着自己在明明很焦急很担心对方伤口的情况下,重新换上笑容,和其他嘉宾们一起鼓掌,为剪彩仪式落下帷幕。
“总经理,我们该回去了!”下了台,景逸的助理立刻上前提醒他道:“上午和NH的会面安排在半个小时之后,我们现在赶回去,时间正好!”
“嗯,等一下!”抬手表示不急,景逸,没有理会助理拉开的车门,而是直接脚步一旋,朝后台走去。
“总经理?”景逸的行为让助理一诧,醒悟过来之后连忙跟了上去。
后台,一群穿着旗袍的女孩们正在围着一个女生叽叽喳喳,而景逸靠近之后,才发现,那个被围住的,正是顾清凌。
“哎呀,你流了好多血,快,先用纸巾捂住,我们去校医院包扎一下!”最靠近顾清凌的一个女同学在看到她满手的鲜血时焦急喊道。
“没事,只是点小伤……”嘴上这样说,可是顾清凌看到已经流了一手的鲜血时,清眸还是闪过了一丝痛意。
其实……很疼的!
“有没有事?”拨开那群围着顾清凌的人,似是很自然地,景逸拉过她的手仔细查看着伤势,在看到那个伤口并不小时,眉头蹙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