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惊讶的看着对方,而后又是同时开口。
“孤乃楚王李宽。”
“妾身张初尘”
“张初尘,可是风尘三侠之一的红拂女,尊夫可是李靖李将军。”张初尘的名字吓了李宽一跳。
“拙夫正是李靖。”
李宽连忙抱拳行礼,“请李夫人见谅,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李夫人与家母长的及其相似,适才小子唐突,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令慈?妾身与令慈相似?殿下可否告知令慈姓名。”红拂女看着与自己离开越国公府时妹妹容貌完全重合的李宽,心中十分期待。
“子不言母名,家慈姓张,名若尘。”
“姓张!若尘,若尘……”红拂女痛哭出声,十五年啊,整整找了十五年的妹妹终于有了下落了。
“不知李夫人何故恸哭,可是认识家母?”李宽很好奇。
“孩子,不要再叫我李夫人了,我与你母亲何止认识啊,若尘乃是我的亲妹妹,孩子,你应该唤我一声姨母。”红拂女再次抽泣着把李宽抱在怀里轻拍了两下李宽的甲胄,而后放开了李宽。
“姨母在上,请受侄儿一拜。”李宽单膝跪地,抱拳一拜。
“孩子,快起来,快起来,你母亲何在?”红拂女上前双手托着李宽,将李宽扶起。
“侄儿随师父在外游学两年未归,家母应该还在秦王府中。”
“是了,是了,姨母糊涂了,你母亲确是应该在秦王府。”知道了妹妹的消息,红拂女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只是,孩子,据独孤明说你不是被我那大哥劫持了么?莫非独孤明看错了,我那大哥其实是你师父?”红拂女又想起了御林军满长安追捕自己结义大哥的事情。她也期待事实如自己所想,自家侄儿是被大哥收为徒弟带走的,而非劫持。至于大哥屠了尹家满门,红拂女倒不在乎,反正尹家作恶多端杀了也就杀了。只要自家侄儿与大哥非如那独孤明所说就好。
“此事说来话长,侄儿容后再禀,皇爷爷出城迎接侄儿,侄儿当先去拜见。”
一想到皇帝和一帮大臣把侄儿当成凯旋大军,而自己把侄儿当成了妹妹,闹了个乌龙,红拂女尴尬一笑。“侄儿,陛下可不是来迎接你的,乃是迎你那凯旋的族叔李孝恭和你姨父的。”
“我就说嘛,我一小小亲王,皇爷爷怎么会弄出这般仪仗,最多派几个小太监来迎接就不错了。”李宽挠头一笑,接着还是往李渊方向走去,不管是不是迎接自己,总是要去拜见的。
片刻之后,李宽来到了李渊面前。而早已看清来人的李渊也上前了几步。
“皇爷爷,孙儿给您老请安,孙儿回来了。”李宽依然单膝一跪,抱拳拜见,本来李宽是不用行此礼的,但之前跪拜过姨母,如今见了祖父却不跪,这会让人诟病的。
李渊跨步上前正要扶起自己的孙儿,不曾想李世民却怒喝出声了。
“孽子,你可知道,你犯了大罪,竟敢来此胡闹,还不带你的护卫滚去安化门?”
李世民急着怒骂李宽,乃是有原因的,他害怕太子齐王一党借此攻击自己,因着李宽搅了迎接凯旋大军的事情乃是重罪,就算李宽乃是亲王,也是要治罪的,因为亲王入长安,本就不该来这明德门,而是应该走安化门,明德门乃是长安的正门,直通朱雀大街抵达皇城正门朱雀门,非大功之臣、凯旋大军和外邦使节,不得走明德门。
见李世民骂自己的孙子,李渊却是很高兴,反正李宽已经过继出去了,而今李宽亲卫如此彪悍,若是与秦王府亲近,那可就轮到自己不开心了,李渊是知道这小孙子不待见自己生父的,如今李世民再骂他,那不就更不待见了么。不过小孙子终究是犯了大忌,该怎么脱罪呢?
李渊想了一下,还是上前将李宽扶起,“世民,何故怒骂楚王呢?虎吒被巨寇张三劫持出京时不过两岁多,不知道规矩自是情有可原。”
“孽子,你皇爷爷不怪罪于你,还不谢恩,还不带你的护卫滚开。”李世民见自己父亲为李宽开脱,自是松了一口气,但依然怒骂,一则是把自己摘出去,二则是想借此施恩于李宽,李宽的亲卫,李世民看着就眼馋啊。如今自己把李宽赶走,帮李宽避开朝臣的责难,李宽必然会感激自己。
但李世民却没想过,李宽根本不待见自己,还有就是李宽还真不知道规矩。
“皇爷爷,孙儿犯了什么大罪啊?皇爷爷不辞辛苦的来接孙儿,孙儿前来问安,为何秦王要骂孙儿呢?”李宽歪着头,伸出一根手指摸在下巴上,无耻的卖萌。
“给朕闭嘴!”李渊转头喝止李世民,而后又回头一脸微笑的看着李宽,“虎吒是犯了错,但虎吒年幼无知,爷爷不怪虎吒,不过虎吒的亲卫很是雄壮啊,不知道从何处所得?”
“孙儿还真犯了错啊!孙儿谢皇爷爷宽恕,皇爷爷容禀,这些亲卫乃是我家岳父西域商队的护卫,孙儿跟随师父在西域游学,回京时师父向岳父大人给虎吒讨要的护卫。”
“岳父大人?你成亲了?”李渊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没有,只是师父跟岳父定下了婚约,哦,还有孙儿那未来的小王妃乃是师父的大弟子,她就在后面的马车上,一会儿我去领来拜见皇爷爷。”提到未来小王妃,李宽很开心。
“那虎吒,你的战马和铠甲又是何处所得的?从西域到长安的州府关隘可没有见过你带护卫入关啊。”从于阗使节那得知李宽的下落,知道李宽正月间回长安,李渊确实派人传令沿途州府关隘注意李宽的行踪的。也并没有相关的消息传入长安,而李宽是从岐州回的长安,李渊担心有人在山西私造铠甲和驯养战马。
“爷爷,战马和铠甲是师父让岳父大人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买来的,岳父大人说是给小王妃的嫁妆”李宽伸开双手,夸张的比了个距离。
“那为何你回长安沿途会没有州府发现你的行踪?还有你为何不是直接回长安,而是去了岐州?”李渊还是不解。
“皇爷爷,孙儿在沙漠中遇到沙暴,迷了路,走错了方向,乃是从吐谷浑边境入的凉州,进入凉州后,孙儿带着小王妃一路游山玩水,没有走官道,不曾想又走错了路跑到岐州去了,还好岐州城外有岳父大人的庄园,这才住在了岐州,才派人来禀告皇爷爷的。”李宽半真半假的继续撒谎。要说李宽现在的性格,还真无法描述,两世为人,这一世宋缺可不单只教李宽养浩然之气,各种鬼蜮权谋都给教了。要知道宋缺虽是武林宗师,一代文宗,但同时亦是一代阀门的阀主,单有浩然之气可做不得一方霸主。
“你那师父是何方人物啊?现又在何处?还有你那岳父又是何人?竟有如此财力帮你弄出这么强悍的护卫。”
“师父乃是世外高人,道号逍遥子,至于名字,孙儿不知,现隐居在西域葱岭,至于岳父大人则是长安人士,现居于长安,姓楚名西月。”
“楚西月,居然是楚西月,那可是长安巨富,难怪有如此实力啊。”李渊被自家孙儿所谓的岳父给吓着了,楚西月他是知道的,隋朝文帝时候就居于长安了。现在长安城中不少酒楼商铺都是楚西月的财产,不过却从没听说这楚西月有妻子和儿女。
不过楚西月虽然富有,却只是个商贾,对李渊没有什么威胁,李渊也不怎么在意。只是先前还计划收拾一下楚西月,从他那里弄点军费,现在却成了自家孙子的岳父,这就不好下手了,看来只能从孙子这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