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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归途凶险

大海茫茫。吴秋遇和柳如梦别了翁求和,离开无名岛,乘坐木筏准备回归中土。由于风和日丽,海面波浪不大,筏子漂在海上倒还稳当。

望着渐渐远离的小岛,吴秋遇有些放心不下:“师公已经上了年纪。他一个人在岛上生活,没有人照顾……但愿他老人家平平安安、健康无恙。”如梦安慰道:“一定会的。师公仙风道骨,武功那么高,一定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乖娃陪伴他吗?”

“乖娃?”吴秋遇一头雾水。如梦笑道:“就是那只小猴子,是我给它取的名字。我逗它玩的时候,总这么叫它。”吴秋遇点了点头:“那只小猴乖巧伶俐,确实有些用处。乖娃这个名字……”如梦说:“叫乖娃不好么?咱们再回来的时候,我就把这个名字告诉师公,他一定也喜欢。”

如梦轻轻依偎在吴秋遇身上:“一心哥哥,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呀?”吴秋遇说:“我也说不好。”如梦抬头望着天空:“我真的不想离开,情愿在这岛上过一辈子,只有你和我……还有师公。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吴秋遇轻轻摸了摸她的手臂,说:“办完了师公交代的几件事,咱们就尽快回来。”如梦用力点了一下头,紧紧靠在吴秋遇身上。吴秋遇轻轻搂住她。

如梦心血来潮,忽然说道:“一心哥哥,咱们在岛上住了那么久,给它起个名字吧。”吴秋遇说:“好啊。咱们就叫它……无名岛吧。”如梦说:“这叫什么名字啊?”吴秋遇憨憨地笑了笑,说:“我也觉得不好。那你也想想,看取个什么名字。”如梦说:“我看不如叫定情岛。”吴秋遇看着她:“定情岛?”如梦说:“那是咱们定情的地方,早晚还要回来一起过日子。叫它定情岛,是咱们最好的纪念。”吴秋遇沉默不语,脑海里却忽然闪过岛上小灵子的坟影。如梦见他发呆,轻声叫道:“一心哥哥?”吴秋遇忙说:“好,就听你的吧。”

晴空万里,碧海苍茫。筏子随风向西漂荡。

如梦问:“一心哥哥,上了岸,咱们先去哪?”吴秋遇说:“我想先去朔州寻找师父的尸骨。”听到这个,如梦若有所思。吴秋遇继续说道:“等安葬了我师父,咱们再一起进山,接出你娘的尸骨,与柳大叔合葬。”如梦心中感动:“谢谢你,一心哥哥。”

吴秋遇说:“当年要不是柳大叔救我,要不是你细心照顾,我早就死了。那时候你还带我去你娘的坟前,让我做你的哥哥,然后咱们一起在坟前磕头。”如梦欣喜道:“你都还记得?”吴秋遇说:“当然记得。从那时起,在我心里,你和柳大叔就是我最亲的人。你永远是我的香儿妹妹。”

如梦说:“我现在不要你做我哥哥了。”吴秋遇稍稍一愣:“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如梦娇羞笑道:“咱们俩已经定亲了,谁还要你当哥哥?”吴秋遇笑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又很快散去,想到日后要跟如梦成亲,心里有一点不知所措。

如梦甜蜜了一会,忽然问道:“一心哥哥,你说咱们能找到我娘的坟吗?你还记得那里吗?”吴秋遇说:“应该差不多,到时候再找人问问。”如梦开心地说:“那咱们就先去山西,然后把我娘的尸骨送回登封。等把所有的事情办完了,就可以回到定情岛,过咱们自己的日子。”

吴秋遇说:“但愿能在山西或河南遇见铁师叔,告诉他杀害纪姑姑的凶手是天山恶鬼。”如梦问:“铁师叔多大年纪?”吴秋遇说:“三十多岁,相当英俊潇洒,颇有师公的风采。”如梦自语道:“不知道时姐姐说的是不是他?”吴秋遇问:“哪个时姐姐?”如梦说:“她叫时秋风,穿一身黑衣,手里拿着短刀。那些人都叫她魔女幽灵。”

吴秋遇没直接跟时秋风打过交道。其实他在天百山庄见过一次,那时候时秋风忽然出现,给铁秋声帮忙。他也听小灵子说过,半夜在天百山庄遭遇邵青堂,被一位姓时的黑衣姐姐救下。现在听了如梦的描述,知道她说的时姐姐应该就是那个人,于是问道:“你在哪见过她?”

如梦说:“那次在嵩山脚下,我在马车上被坏人劫走,就是时姐姐救了我。”她不想提起曾可以,因此简单一说,略过了在客栈门口发生的事。吴秋遇问:“她在嵩山出现?”如梦说:“她也在追查凶手,好像认定是蒙昆,一路从山西找到河南。现在想来,她要找的应该就是杀害纪姑姑的凶手,帮铁师叔报仇。”吴秋遇说:“应该是。”

吴秋遇忽然问:“她跟你说了纪姑姑的事?”如梦说:“那倒没有。她给我讲了她自己的故事,说她当年被一位年轻侠士救过,后来去找他,发现人家已经有了红颜知己,于是默默走开。再后来,听说那位红颜知己被人杀害,那位少侠心灰意冷。她便发誓要找出凶手,帮他报仇。近日才查出与姓蒙的胖子有关,一路从山西追过来。可惜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说的少侠就是铁师叔,因此没想起把马铁腿说的真相告诉她。我真是太笨了。”吴秋遇说:“她能找到蒙昆,离真相也不远了。说不定这时候她已经替纪姑姑报仇了。”

在筏子上过了一夜。天亮时,已经能隐隐望见远处的陆地和渔船。吴秋遇大喜:“前面有船了,离海边不远了。”于是精神起来,加紧划桨。

一艘渔船上站着一老一少,正要撒网,忽然瞥见海上漂来的筏子,好奇地停下望着。

忽听有人远远喊道:“前面的船,赶紧备好份例!别叫老子废话!”两条尖头小船快速向这边驶来。尖尖的船头下面画成鲨鱼形状。两船相隔丈许,并排行驶。每条船上坐着两个人,穿的是一样的蓝色紧身衣。

渔船上的人丢下渔网,抓起桨拼命开划。尖头小船上的人骂道:“他娘的,还敢逃走?”只见他们脚底登踹了几下,两条尖头小船快速向渔船追去。

吴秋遇知道他们一旦追上,必会对渔船上的人不利,便也加紧划桨,希望能过去劝止纷争。

尖头小船很快追上了渔船,用挠钩挂住,两个人跳过去。渔船上的年轻人警惕地看着他们。老汉上前哀求道:“几位大爷,你们行行好。我们才出来,还没……”水匪甲喝道:“少废话!规矩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有胆子出来,不知道带钱交份例?”老汉说:“我们实在没有啊。要是有,早就给您了。我家老婆子还病着,等着我们换钱买药呢。”水匪甲骂道:“你家婆子死活关老子屁事?”

水匪乙说:“我看你们也交不出钱。算了,今天就算老子倒霉,钱我们也不要了。把船留下,你们滚吧!”老汉慌了:“不行啊,大爷。没有船,我们一家老小拿什么过日子呀?”水匪乙笑道:“拿什么过日子?你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回去吧?”两个水匪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出手,把一老一少推下船去。看着父子二人在水中挣扎,四个水匪大笑起来。

如梦说:“他们太过分了!”吴秋遇划着筏子靠近过去,一手抓住藤条,伸手想把老汉拉上来。老汉刚要爬上去,被水匪甲用船桨拍在胳膊上,又掉入水中。

水匪甲看着吴秋遇:“小子!老子还没顾得上理你,你倒主动送上门来了。看在你没有溜走的份上,老子今天不难为你。乖乖把份例交了!”吴秋遇说:“什么份例?”水匪甲说:“这片海域被我们海鲨帮接管了。从这出海的都得交份例钱。你不知道?”吴秋遇问:“得交多少钱?”水匪甲说:“你这个筏子,算你二十文。小船三十文。你要是连他们的一起交了,人可以带走。”

如梦小声提醒道:“一心哥哥,咱们没钱。”吴秋遇这才想起来,当初大船散落,行李和人全都掉进海里,身上哪还有钱。水匪甲叫道:“小子,没钱你问什么?耍老子是不是?”眼看水里的老汉父子渐渐无力,吴秋遇说:“我们被人算计,掉进水里,包袱都丢了。咱们先救人,钱的事一会再说好不好?”水匪乙奸笑道:“没钱好办,把那个小妞留下。”如梦瞪了他一眼。

眼看老汉就要沉入水中,吴秋遇急忙伸手去抓他。水匪甲抡起船桨,向吴秋遇手腕打去。吴秋遇本能地挥手一抓,翻手将船桨握住。水匪甲身子一晃,慌忙松手。水匪乙骂道:“小子,你不想活了?”吴秋遇丢下船桨,摆手道:“我不是有意的。”

老汉抓住漂浮的船桨。吴秋遇探身去拉他。水匪甲缓过神来,抄起搭船的挠钩向吴秋遇头上打去。如梦惊叫:“小心!”吴秋遇抓着老汉的手,缩身一闪,躲过一击,让他自己爬上来。水匪甲抡起挠钩,向吴秋遇脖颈挂去。吴秋遇闪身避过,抓住木柄用力一扯,想把挠钩夺过来。水匪甲攥得太紧了,两手来不及松开,身子往前一冲,从船帮栽下去,一头撞到筏子的木楞上,沉入水中。

吴秋遇稍稍愣了一下,伸手把老汉拉上筏子。老汉的儿子也向筏子游过来。

水匪乙招呼另外两人把尖头船驶过来,要过自己的长柄钢叉,站在渔船上指挥二人向吴秋遇进攻。水匪丙甩起链子钩向吴秋遇扫去。并在一起的三个大铁钩向三面弯起,总计得有十来斤重。吴秋遇不敢怠慢,急忙用手中的挠钩抵挡,大声说道:“你们的人落水了!快点救他吧!”水匪乙说:“海鲨帮的人落水还用人救?”一丈来长的钢叉,向吴秋遇刺去。吴秋遇用挠钩挡开钢叉,大声说:“他好像撞到了!”

水匪丁驾船绕到筏子后面,悄悄端起弩箭,对准吴秋遇的后心。老汉的儿子在水里看到了,惊叫道:“小心后面!”吴秋遇听到动静,及时将射来的短箭抓在手里,挥手又掷了回去。自从受到师公翁求和的亲自指点,吴秋遇的身法更加灵活,反应也更加灵敏。水匪丁完全没想到吴秋遇能把箭接到,惊愕中被那支箭插入心口,倒了下去。

水匪丙的链子钩又打了过来。吴秋遇用挠钩轻轻一拨,顺势将其中一个钩子挂住,用力一拉。水匪丙身子站不住,先前扑倒在船帮上,胸口一磕,吐了血,昏死过去,抓着链子的手也松了。吴秋遇轻轻一抖,将大铁钩卸落在筏子上。

水匪乙一惊,发疯似的向吴秋遇和柳如梦一通乱刺。吴秋遇用挠钩护住如梦和自己,忽然发力,将叉柄用力一磕。水匪乙顿觉手臂一麻,钢叉几乎脱手。吴秋遇左手抓住叉柄,用力一拉,便将钢叉夺了下来。水匪乙大惊,想要逃走,慌乱间找不到船桨,急忙趴到船帮上,用手拼命划水。

老汉的儿子扒在筏子旁边看到了,深吸了一口气,潜入水中。水匪乙正探着身子慌乱划水,忽然手腕被人攥住,一把扯了下去,由于猝不及防,马上呛了水。老汉的儿子在水里勒住他的脖子,狠狠打了几下,用力踹开,自己浮出水面。老汉大声说道:“长青,快上来!听说海鲨帮的船附近会有鲨鱼!”长青拿回船桨,翻上渔船,向筏子靠近。

水匪乙从水匪丙所在的尖头小船旁边冒出头来。长生看到了,说:“不能叫他回去报信!”伸手抓起渔网,用力抛过去。可惜离得有点远,渔网在水匪乙的身后落入水中。水匪乙双手扒住船帮,回头看了看,得意地笑了一下。他正要往上爬,忽然身子往下一坠,大声惨叫着,两手在船帮上死死扒了一会,终于被拖入水中。浪花翻处,泛起一片血水,渐渐扩展到筏子一端。

长青惊叫道:“鲨鱼!”感觉到手里的网绳正被拉紧,他赶紧松了手。鲨鱼半截被裹在网里,扭动挣扎着,一次又一次地撞到筏子上。吴秋遇手持长柄钢叉,不知该如何应对。筏子接连受到撞击,藤条渐渐松动,甚至有两根就要断了。如梦惊叫道:“筏子快散了,不能再让它撞了!”

吴秋遇握着钢叉用力向鲨鱼刺去,正中脊背。鲨鱼剧烈一挣,吴秋遇攥得也紧,叉柄应声折断。鲨鱼猛然翻出水面,半截身子重重地砸在筏子上。当即就有几根藤条绷断了,木头从一头散开。如梦险些落水,幸亏吴秋遇眼疾手快把她拉住。

水面暂时恢复平静。长青划着船继续往这边靠近。

忽然水面一涌,那头受伤的鲨鱼从水里窜出来,扑到了筏子上,险些砸到如梦身上。如梦吓得惊叫一声,扑倒在吴秋遇脚下。又有几根藤条绷断了。那鲨鱼实在太重,筏子几乎沉下水面。吴秋遇抡起大铁钩,用力往鲨鱼头上砸去,其中一个插进鲨鱼头骨。吴秋遇又用力撬了几下,那鲨鱼终于不动了。吴秋遇用脚登住鲨鱼的头,费力将铁钩拔了出来,又摸到船桨,插到鲨鱼身下,把鲨鱼撬了下去。筏子这才重新浮起来。

长青忽然惊叫道:“又来一头鲨鱼!”老汉说:“定是闻到了这里的血腥。筏子上有血迹,咱们得赶紧上船。”新来的那头鲨鱼忽然又沉入水中不见了。

长青把船靠过来。吴秋遇让老汉先上船,然后扶起如梦,慢慢向筏子边上移动。

筏子忽然剧烈一震,更多藤条应声绷断。巨大的鲨鱼从下面顶上来,彻底把筏子撞散了。吴秋遇和柳如梦双双跌落水中,慌乱中被散落的木头架住,侥幸没有沉下去。

吴秋遇手里仍然抓着铁钩,警惕地寻找鲨鱼。鲨鱼忽然在如梦身后出现。吴秋遇大惊,急忙绕过去将她护住。鲨鱼张开嘴一口咬来。吴秋遇来不及多想,将铁钩用力打出去,正砸进鲨鱼嘴里。鲨鱼用力一咬,顿时被铁钩钩住,开始在水中胡乱冲撞。渔船也被它撞了出去。

吴秋遇怕鲨鱼伤到如梦,便换到另一根木头,一手抓着铁链子,把鲨鱼往旁边拉扯。哪知这鲨鱼在水中实在力大,吴秋遇被它拖着在水中甩来甩去,只能紧紧抱住木头勉强支撑。如梦急得大叫:“一心哥哥!一心哥哥!”

水匪丙从昏迷中醒来,见吴秋遇在水中被鲨鱼拖得无力反抗,美女抱着木头泡在水中,心中窃喜。长青父子和如梦的注意力都在吴秋遇身上,都没注意到尖头小船在缓慢向如梦靠近。

尖头小船悄悄停在如梦身边。水匪丙忽然抓住如梦,把她拖上小船。如梦大声惊呼。长青父子看到了,慌忙去救。水匪丙脚下猛踩了几下,小船快速离去。如梦呼喊着:“一心哥哥!一心哥哥!”声音渐渐远去。

吴秋遇被鲨鱼拖拽着,一会沉入水中,一会翻出水面,偶尔还会呛到水,体力消耗严重。他隐约听到了如梦的叫喊,只是混乱中根本无暇旁顾,不知道如梦已经被人劫走。

长青父子奋力划桨,可渔船根本追不上前面的尖头小船。

水匪丙带着柳如梦逃出老远,回头已经看不见渔船和筏子了,才停止脚下的蹬踹。粗喘了一会,问如梦:“我那几个兄弟怎么样了?”如梦颤抖着说:“都……都死了。”水匪丙叹了口气:“唉!我已经猜到了。没想到那小子那么厉害,三个人都被他给杀了。”如梦说:“不,不是的。是鲨鱼。鲨鱼。”想到吴秋遇还在跟鲨鱼搏斗,不禁心中焦急。

水匪丙继续喘息了一会,开始打量柳如梦:“长得不错嘛。今天出门不利,损失了三个兄弟。带个小妞回去,跟当家的也算有个交代。”如梦怯生生说道:“我求求你,送我回去吧。”水匪丙奸笑道:“送你回去?呵呵呵。你陪老子玩一回。我玩得爽了,可以考虑送你回去。”说着便起身向如梦靠近。如梦紧张地说道:“不要!你不要过来!”水匪丙说:“这可由不得你了。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你还指望你的情哥哥来救你?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喂了鲨鱼了。”一句话说中了如梦的心事。

水匪丙一边向如梦靠近,一边解衣服。如梦两手护在胸前,忽然摸到怀里的定心剑,那正是吴秋遇给她防身用的。她轻轻把手伸进去,摸到剑柄。水匪丙一见,嘻笑道:“想通了,我的小美人?”说着便又欺过来,两手扶住如梦的双肩,便要亲嘴。如梦已经抽出了短剑,慌乱中挡在胸前。水匪丙往前一压,短剑正刺入他胸口。

水匪丙愣愣地退了两步,低头看着如梦手里的短剑,微微晃动了几下,无力地喘了几口,慢慢倒在船帮上,翻落下去。

呆了半晌,如梦慢慢回过神来,松手丢掉手里的短剑,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船身一晃,把如梦惊醒。一头鲨鱼翻出水面,从水下泛起一片血水。如梦大惊,马上想到的是吴秋遇,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也和那个人一样……她不敢想下去,急忙捡起定心剑,紧紧握在手里。

鲨鱼似是闻到了船上的血腥味,忽然张开大嘴,一口咬来。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小船应声缺了一块,几乎断作两截。船身剧烈晃动之后,开始进水。

如梦心里想着吴秋遇,心情反倒平静了:“估计一心哥哥已经遭遇不测。我这就下去陪他,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定心剑就是我们在阴间重逢的信物。”她把短剑擦了擦,轻轻插回鞘里,放入怀中,然后捂着胸口,闭上眼睛,回想着跟吴秋遇在一起的幸福时刻。

小船一点一点慢慢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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