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幻月和皇帝注意谢橙都还可以理解,毕竟一个被她救过,一个对她留下深刻映像,至于长平公主为何如此关注她,那还要从朝见那日那支曲子说起,京城之人皆知长平公主喜欢乐曲,于是就有人将这首曲子献给长平,长平听说竟是禹国学子所做便一直好奇谢橙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做出如此天籁之音,原本她是不打算前来观赛的,但是为了谢橙才决定前来。
此时辩论已经持续了一上午,看着还在侃侃而谈的众人,谢橙第一次对文人这种生物有了深刻的认识,当然还包括皇家学院这些武科生,谢橙听了一上午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便借口离开了辩论场,盛洲发觉其离开假装不在意的扭过了头。
她先是解决了五谷轮回之事,而后就绕着行宫漫无目的的转悠起来,待行至春暖阁,发现此地乃是泡汤之所,里面有大大小小数个汤池,想到这个月来风尘仆仆都没来得及好好泡个澡,每次都是草草擦拭了事,顿时觉得全身瘙痒难耐,于是寻了最里面的小汤池泡了进去,她全身放松,将身体洗了个便,顿时便觉得全身上下轻了好几斤,不知不觉间竟然舒服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朦朦胧胧间竟听见一对男女在戏水调笑的声,她猛然惊醒,赶快穿戴整齐想要出去,但是由于她所泡的小汤池在最里而那两人在外面,所以正好将谢橙堵了个正着,她不得不躲在暗处等两人离开。
那两人嬉戏过后又云雨一番,并没有离开正在相拥着说着情话,谢橙有些不耐烦了,被迫听人春宫已经够让人糟心了,还要听他们说情话,此时谢橙的心情可想而知,只见那女子娇声说道:“檀朗,你这么久不来找我,是不是又有了新欢?那个老不死的又纳了一房外室,我现在是不是已经人老珠黄了。”
“卿卿你是知道的,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但奈何闲王如今权势涛天,又对你恩宠有佳,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统领,如何能常常看望你,如若不是趁这次五国会盟他不过来,我又怎能见得到你,再说了若你真的人老珠黄,我又怎么会日日为你神魂颠倒,茶饭不思,冒天下之大不韪与你相见?”
说着又是一番缠绵温存,谢橙听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啊,这闲王的宠妃竟然与人私通苟合,谢橙突然觉的现在已经不能直视闲王了,由于实在太过震惊谢橙不小心碰倒了假山上的石块,发出了不小的响动。
“谁,”那男子披上衣服就往谢橙这边番掌击来,谢橙看着此人阳刚俊逸的面庞和修长挺拔的身材,怎么也无法和刚刚撬人墙角的奸夫联想在一起,两人一瞬间就已过了十数招,最后两掌相轰各自退了数步对峙而立,那女子也不慌张,慢慢起身穿衣,然后丢下一句你解决吧,然后施施然离开了。
这边谢橙诚恳的说:“兄台,你放心,我发誓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们就此打住可不可以?”
那男子一脸冷酷冷酷之色轻哼一声说道:“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说罢又出手想要置谢橙于死地。两人又交手数招,谢橙运起十成功力侧腿一踢,将那男子打退,谢橙连忙说道:“兄台你看,你我修为伯仲之间,但以我的轻功若要离开,你今日是肯定是留我不下,若是再打下去引来众人,介时你该作何解释,不若相信我一次就此罢手,我与你并不相识更是无冤无仇,肯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那男子自知今日之事已不可为便收手快步离开了。
谢橙心里不禁吐槽长的这么帅身材那么好还害怕没女人喜欢么,竟然当人奸夫,还说那么恶心的情话,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谢橙见那男子离开赶紧赶回大殿,此时各国学子扔在辩论不休,谢橙对此是真的服了,她悄悄回到座位,又开始神游域外了。
此时一侍者来到谢橙耳边说皇帝传召,谢橙虽心有疑惑,但也不得不从,于是便跟着那侍者七拐八拐的来到一间偏僻的小殿,然后侍者让其在此等候便离开了,半盏茶过后皇帝真的出现在门口,谢橙连忙起身跪拜,皇帝坐与上首并不开口只是静静的品茶,谢橙跪的腿有些酸了,心里不禁想这皇帝吃饱了闲来无事拿自己开涮么?面上便有些怨色,皇帝一直观察着她,见她面色不虞便知其心中所想,遂让其起身然后说道:“你可知我让你来是为了什么?”
谢橙心里想的是肯定是吃饱了没事儿干拿人开涮呗,但她口中确不敢真的这么说,“陛下之意,草民不敢揣测。”
那皇帝见她立马变成一副低眉顺眼的恭顺模样,颇有些好笑,“抬起头来。”
谢橙立马抬起头,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这皇帝朱由检竟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皇帝见她抬起头,不由得一怔,他没想到能跳出如此婀娜多姿魅惑世人舞蹈的人竟然是这样一副清俊出尘圣洁无比的模样,随即他便回过神。
“刚刚你是否去过春暖阁?”谢橙想起刚刚的事便说道:“是,草民适才确实去过春暖阁。”
“可有发生其他事,你最好想清楚再答。”
谢橙有些不解,这到底是让说实话还是不让说,最后她觉得如果说了谎便是欺君之罪若被发现那还了得,便直直的说:“草民撞破了闲王宠妃与一男子的正在野合。”
皇帝没想到她这么不讲究的就说了出来,顿时呛了一口茶,不住的咳了起来,此时他身边的大监连忙尖声惊呼,帮他拍背一阵手忙脚乱的忙活,皇帝终于恢复正常,此时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便说道:“很好,”说完发现自己此话有些不妥便改口道:“我是说这件事没有别人知道吧。”
谢橙不太明白他的意图,不禁在心里吐槽皇帝现在都这么闲么,还要管自己父亲妃子偷奸之事?但是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都不能表现出来,于是一本正经的回答说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边皇帝听到自己想听的话便对谢橙吩咐道:“此事断不可让其他人知晓。”然后便让谢橙回去了,谢橙直到回去还是一脸茫然,难道皇帝叫自己来就是为了封自己的口保全父亲的面子?
这边谢橙刚离开,那汤池的奸夫便跪在皇帝面前,皇帝一脸真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苦你了,云檀。待此事了结定当厚赏。你下去好生准备明日武斗事宜。”
那名云檀的男子便起身离开了,皇帝见他离开不禁对身边大监说道:“我这个芸母妃当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相中了朕身边最得力的护卫统领,若不是为了大局,朕定然不会让他去做如此下作之事,朕对不起他啊。”说着不禁有些怅然。那大监知道皇帝并不需要别人的劝解,于是只是默不作声的听着。
谢橙出来后此时已近黄昏,他不想再回辩论场于是便找了些吃食美酒躲在偏僻的凉亭偷闲,这时柳幻月不知从何而来也到了这个亭子,她见到谢橙颇有些惊喜上前见了一礼说问道:“恩公如何会在此处?”
谢橙见是柳幻月,这个盛洲说对自己有意的女子便不由得一笑说:“我嫌辩论太过无趣便来此地偷闲,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柳幻月听此很是高兴,“恩公放心,我定然不会说出去的。”谢橙打量了下柳幻月发现她此时的装扮与上次有很大的不同便随意的问了问,“姑娘如今变化好大,如若不是姑娘上前我都不敢认了。”
谁料谢橙话刚一落柳幻月便垂起泪来,谢橙最是见不得人哭了,于是便手足无措的看着柳幻月。
“姑娘你不要哭啊,在下是否哪里说错了,我向你道歉。”柳幻月见她如此模样不禁破泣而笑,“不关公子的事,是我自己想起伤心事了。”
谢橙见此不禁松了口气一脸正色的说:“姑娘有何难处不防说来听听?”那柳幻月听到此处不禁将自己这些天的遭遇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