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程一航实在是有些看不过眼了直接制止道:“够了,圣上还在里面,你们胡闹什么。”两人这才消停下来。
这时响起开门声,盛洲打开门让几人进屋去,皇帝见众人进来立马高声喝道:“姜云你可知罪?”谢橙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立马跪下不再做声,皇帝继续说:“你恶意欺瞒公主与朕,若非盛洲据实以告,恐怕朕还蒙在鼓里。”
谢橙一听这话顿时脸色苍白,以为自己女儿之身已经暴露。然后立马叩首慌张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臣之所以这样做是有难言之隐的。”
皇帝突然面色隐晦的说道:“确实是难言之隐,不过如此一来,朕便不能将公主下嫁与你,此事朕会亲自与公主解释,你以后还是朕的贤臣,若你忠心耿耿,朕定当厚待。”
谢橙感觉自己更糊涂了,她抬头看了看盛洲,见他一副让自己放心的表情便说:“臣定当全力效忠陛下,别无二心。”皇帝听后很是欣慰然后便带着程氏兄弟离开了。
谢橙见皇帝离开,立马起身将门关上。
“盛洲,”谢橙瞪着他,“你又做了什么?”
盛洲见她生气便一步步逼近谢橙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想知道我做了什么么,叫声主人来听听。”
谢橙连忙大力将其推开说:“你可不可以正经一点,此事事关你我性命,还不快如实道来。”
盛洲见她如此焦急便正色说道:“其实皇帝并非真心想将公主下嫁与你,只不过为了不伤了两人之间的感情才将你留在此处,加上你确实修为高深,皇帝又起爱才之心这才将你放入铁狼卫,我刚刚将你我之间私情据实以告,正好解了皇帝的难题,所以他才会如此。”
谢橙听到此处发现自己女儿之身的秘密并没有被发觉,不由得暗自庆幸,但转身一想自己和盛洲之间有什么私情值得相告的不由得又是一阵暗恼。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意识到皇帝竟然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放过了盛洲,实在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你作为禹国长公主与兵部尚书之子无故滞留帝都竟然就这么被轻易的放过了?”
盛洲见她问起便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身份如此尊贵,皇帝大概是怕挑起两国纷争,所以才礼待与我吧。”
谢橙有些狐疑,这两国之间纷争岂会因个人的安危而被挑起,何况是盛洲先触犯禁忌,想来即使是被处置了,禹国皇室也无借口发难,但奈何无论如何问不出原由,无奈之下,只能约定了两人下次见面的时间谢橙就回京师护卫司了。
盛洲见她离开就默默的坐在桌边,拿起茶杯发起呆来。
原来谢橙几人离开房间后,皇帝便冷笑着开口说:“你胆子似乎很大啊,以他国贵族子弟之身独身滞留京师,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让你如此不顾惜生命?”
盛洲轻轻一笑道:“陛下何必明知故问,您到底怎样才肯放过谢橙?”
皇帝有些意外,“没想到你竟如此坦诚,朕不明白,谢橙究竟有何过人之处,竟能令我国公主和禹国公主之子如此迷恋,甚至安危都不顾。”
盛洲说道:“他或许在别人眼中除了修为之外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是在我心中他当的起,请皇帝陛下将谢橙体内蛊毒解除,日后我定当报答陛下大恩。”皇帝低头沉思一阵。
“你应当明白我留下他并非为了公主,谢橙毫无背景,修为又如此高深,如此人才我怎会轻易放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回国去吧。”
盛洲早已料到皇帝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谢橙,于是说道:“只要陛下放过谢橙,我什么都愿意做?”
皇帝见他如此坚决,眼神不由得闪了闪。
“如今朝堂皆是父王之人,朕需要有人组建暗阁为朕开路,所有不臣之臣皆不可活,若你愿为朕组建暗阁并在一年之内为朕所用,朕就是放了他也不无不可。”
盛洲看着皇帝野心勃勃的面庞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敢问陛下是否原打算让谢橙来做这件事?”盛洲问道。
“你所言不错,朕身边有如此能力之人皆与朝堂中人利益牵扯甚多,谢橙为禹国庶民,能力又如此出众,因此便是最好的人选,公主不过是朕的借口,其实朕早就看中了他,将他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
“那陛下就不怕我将此事告知闲王,想必他肯定会因忌惮皇帝所做所为而放我们离开。”
皇帝轻轻一笑反问道:“你会么?”
盛洲这才发觉天朝皇帝竟是如此疯狂的赌徒,不由得颇为忌惮,此人手握谢橙性命又如此疯狂,想必定然不会是个心慈手软之辈,想到此处虽心下不甘但还是不得不答应了他。
虽然知道盛洲一定会答应,但当听到他的答案时皇帝还是怔愣了片刻。
“为了一个男子放弃大好前程,背叛国家背叛家族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在这一年之内好好为朕扫除障碍,朕定当还谢橙自由之身。”
这时突然响起敲门声,将盛洲的种种思绪打断,他起身前去开门,见谢橙站在门外,不由得就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吊儿郎当的问道:“怎么才一会儿就不舍得我了,这么快就跑来见我?”
谢橙瞪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说:“不管如何,谢谢你回来找我,如果遇到危险一定要离开这里,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便有些不自在的离开了,盛洲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低声喃喃道:“我的人,就是危险也要在我身边。”
第二日,谢橙穿戴整齐来到骆擎面前。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请大人明示。”谢橙恭敬的行了一礼问道。
骆擎正在批示公文,听她询问也不抬头,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时间,他终于合上公文对谢橙道:“令兄那边素来公务繁忙人手短缺,你以后就跟着他办事吧。”
说完挥挥手示意谢橙下去,谢橙不禁心中有些气恼,心想把人叫来又不说话,将人凉了如此长时间,这是对自己心有不满吧。
随后就寻姜潮去了,谢橙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其人影,最后还是问了门卫知道今日姜潮未曾出去才确定姜潮就在护卫司中的,于是她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找了过去,发现护卫司人员特别少,与登记在册的百人之数相差甚远,若大的护卫司竟显得格外空旷。
最后谢橙怀着一肚子疑问终于在档案阁中找到了姜潮,他此时正在案台上研究疑难杂案,程氏兄弟立其在两旁,还有一个年轻俊俏的少年坐在另一张案台上饮茶,看起来很是悠闲自得。
谢橙见此走了过去,行了一礼。
“大哥,骆统领让我以后跟着大哥办事。”
旁边的少年听到此话立即有些不善的盯着谢橙问道:“你就是父亲大人不知道哪里认来的私生子,长的倒人模人样。”
谢橙听到此处心里不禁吐槽当今圣上竟然为了给自己造个假户籍竟然还给人整出一个私生子来,这不是让人家宅不宁么?想是这么想但是谢橙嘴上却笑着说:“没错,想必你就是二哥姜璃吧,久仰久仰。”
姜璃听她这么说不禁讽刺,“有什么好久仰的,难道父亲在你们母子面前天天夸他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谢橙一听就知道这孩子心有怨愤,谢橙可不会白无故受这些闲气,不由说道:“上一辈的恩怨跟我可没关系,你要是介意,那把我当个陌生人也行。”
程氏兄弟在一旁虽知道其中真相但并不敢说出来,见两人针锋相对,赶紧上前打圆场,谢橙见有人递了台阶,便趁势下了台,不在说话。
这边姜潮一直沉浸在案件之中,并不曾发现刚刚所起的冲突,嘴中一直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