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可是有事?”
姜璃见其眼神微闪,问:“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谢橙快速道,“我刚刚已经问清楚了,是城主府大公子不小心与人争斗弄的。”
“我是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我们能有什么事?我不明白二哥的意思。”谢橙假装糊涂。
见她不愿解释,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他深深的看了眼谢橙,道了句好自为之,便不再揪着不放。
待沉思片刻,继续说道:“这大公子整日里深居简出,究竟是与何人冲突才会将棺椁都打翻在地,莫非与人结怨?但也不对呀。”
“二哥你也别猜了,看,”说完指着人群之中的空地,“大夫来了。”
姜璃定睛一看,确实有个胡子花白的老先生正在行礼。
只听城主夫人直接了当的问道:“沈神医,那日你与城主诊断可有发现城主异样?”
神医沈复捻了捻胡须思虑一阵儿的神色有些不解,“未曾,不过城主之死的确突然,老朽分明已经将他伤势止住,只需按时服药静养便好,谁知还未复诊就听闻了城主死讯。”
姜潮听此立即上前一步问道:“神医说的可是实情?”
问后不待他答又将其拉至城主尸首前指着从他手腕向上延伸的黑色脉纹,说:“那神医看这是怎么回事?”
沈复似是有些吃惊,仔细观察了一番,摇了摇头说道:“这似乎是中了某种毒,具体还要仔细检查,毕竟人已死,仅凭此脉纹也无法判断是何种毒,但城主肌肤为何会衰老的如此迅速?”
姜潮神色一动,随即要将其衣物去除再查,谁知竟被夫人喝止。
她悲恸不已,强行使自己平静下来,拦在姜潮面前。
“姜大人,本夫人早就听闻你破案手段了得,但死者已矣,不可亵渎,本夫人相信姜大人定能有其他手段查出真相,以慰城主再天之灵。”
姜潮见其态度坚定,看了眼案上的尸首,迟疑着点了点头。
城主夫人见此,立即向一旁守卫厉声喝道:“传令下去所有人配合姜大人查案,不得有误,我到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竟敢谋害城主。”
看着越发疾言厉色的城主夫人,姜潮有些若有所思,随后他令护卫将那日城主院中当值之人传唤去前厅。
很快,侍卫押着近三十人来到前厅空地,一众侍者不知出了何事,皆有些惶惶。
谢橙不禁吐槽,这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守个夜竟还需要这么多人?实在是奢侈至极。
姜潮见他们如此不安,上前一步安抚道:“各位不必惊慌,只需将那夜城主遇刺后之事一一道来便可。”
说完待他们神色稍安,这才给身旁谢橙几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前去查问。
几人立即上前,每人负责几人,开始查问。
谢橙正好负责近身的几位侍女,据她们回忆城主服药歇息后并无异样,谁知后来竟突然惊醒,厉声传唤三公子。
三公子来后,两人单独相处两刻钟,期间并无他人进入,离去时还面露喜色,仔细的叮嘱几人好生看护。
几人再进屋时,城主床幔轻掩已经歇息,知他平日不喜有人在榻前守夜,便吹灯退了出去。
一直到凌晨几人进门侍候,才发现城主面色青白已经没了气息,吓得大声呼喊,这才招来了府中众人。
谢橙摸着下巴来回走动片刻,随后问道:“也就是说你们自三公子离去后便没见到城主本人了是么?”
几位侍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谢橙有些头疼,不知几人这是何意?
其中一位年长的侍女似是察觉她的困惑,上前一步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城主素来喜欢以薄纱作为床幔,我等几人是看到城主身影平卧在床上的,虽有些看不真切,但应该是城主本人没错?”
谢橙听此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安抚几人片刻,便回到姜潮身边回禀此事,其他人也都在后审问过后前来回禀。
姜潮听完众人的供词,发觉城主喝药后除了三公子来过后便不曾见过其他人,而他的尸身又被他夫人以不可亵渎亡者这一因由拒绝检验,仅凭现下这些线索来看,罗敖嫌疑最大,立即令人前去传唤罗敖。
自己则领着谢橙等人转身进了厅内。
只见城主夫人坐与上首,其他亲眷族人分坐两旁。
姜潮上前行了一礼,“夫人,现如今仅凭这些口供实在难以查探,下官再次肯请夫人检验尸首。”
听此两旁之人皆是神情激动议论纷纷,似是他说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上首罗夫人环顾一周,面露难色。
姜潮见事不可为便退而求其次,要求检查城主卧房,城主夫人立即点头同意了。
几人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华容院,院中花团锦簇,一派欣欣向荣之感,但高悬于主厅匾额的白绸确召示着主人已离世。
姜潮几人率先进入卧室之中,谢橙落在最后拉住盛洲,“你可还坚持的住?不若在厅中休息,剩下的我们来便好。”
盛洲苍白着脸摇了摇头说:“调息过后已无大碍,我对城主之死也颇感好奇,定要全程查探。”说完转身走了进去,谢橙在其身后无奈的跺了跺脚,也跟了进去。
姜潮几人四处翻查有何特别之处。
这屋内摆设极其简单,与这院中众多侍者的奢侈相比确实朴素的有些异常。
盛洲自进来后便摆出一副散漫模样,四处游走,并不动这里的任何摆设,这让一直关注他的谢橙满是疑惑,毕竟这与他刚才所言可是有些不符。
正待走上前去询问,谁知他突然向自己射来一颗玉珠,躲过之后,紧接着飞来第二颗第三个,随后同时飞来数颗玉珠,逼的自己不得不退至墙角。
盛洲连番挑衅,谢橙终于忍无可忍,怒上心头,不再顾及他身上之伤,挥起拳头冲着盛洲便打了过去。
他见谢橙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立即闪到一边,随后只听轰的一声,他刚刚所站的青石板应声碎裂开来,崩出的碎石随即将屋内其他人弄的灰头土脸。
盛洲见此心中一悸,一脸后怕,心中不禁庆幸还好刚才躲闪及时,否则挨这一下,小命休矣。
其他人则是一脸莫名,谢橙还待要追上去,姜潮厉声大喝将其制止,“姜云,你究竟怎么回事?”
谢橙看着其他人眼中的不赞同,立即冷静下来,看着屋内一片狼藉,有些心虚。
但又觉得十分冤枉,指着盛洲正要控诉他的过错,谁知盛洲一脸惊讶的指着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
“快看,这里有机关!”
众人听此立即不在纠结谢橙突然发疯的原由,皆是探究的看着刚刚被谢橙打穿的地面。
姜潮率先走了过来将谢橙拨到一旁,仔细观察,原来两指厚底石板下竟是八卦机关锁阵。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谢橙瞬间被排斥在外,一脸怒气的瞪着盛洲。
盛洲则是有些尴尬的挠了挠鼻头,眼神闪烁不敢与之对视。
“唐天,这锁你会解么?”
就在刚才唐天已经仔细观察过了,听此一问立即点了点头,然后从腰后拿出一个圆形阵盘,一边掐手推演,一边拨动圆形阵盘。
一刻钟后,他猛然将圆形阵盘收起,运气一震将机关锁阵旁碎石灰尘通通清理干净,双手快速在其上拨动,速度之快竟只留数道残影。
很快咔嚓一声,机关锁阵解开,众人环顾四周竟未曾发现什么变化。
“怎么回事,锁已开,为何不见密室或者暗道?”姜璃有些奇怪。
这时程一飞惊叫一声:“快看,姜云不见了?”
几人环顾一周果然如此,然后看向外围的盛洲快速问道,“怎么回事?”
奈何他刚刚见唐天解阵很是新奇,竟也未曾发现谢橙去向。
“她刚刚似乎是在这里,”一边说还一边走了过去,谁知地面突然从两边裂开,瞬间便落了下去,地面也随之恢复原来模样。
却说谢橙正惊叹于唐天的这手解锁技艺,脚下猛然失重,大意之下顿时四脚朝天跌落下来,这密道距地面足有三米之高,瞬间把她摔的是七荤八素。
还未缓过神来,发觉上首又落下一人,随即一脸惊恐,胡乱挥动双手大声高喊不要不要,眼见那人越落越近心知逃不过此劫,视死如归的双手抱胸紧闭双眼迎接即将到来的重击。
等了半天竟没感受到想像中疼痛,不由得就要睁开眼睛,这时头顶有人发出一声轻笑,“你到底要躺到什么时候,还不起来?”
谢橙连忙睁开双眼,发现竟是盛洲蹲身旁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
谢橙顿时气结,抬起右手指着他的鼻子,就要开骂,而盛洲似是察觉什么面色一变,一把将其拉起搂至怀中,两个侧转离开此地,看向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