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是有所怀疑?”
“此前院中最多便只有两位女子,因我不愿受宠,这才增加到三名,这里的女子好似鲜花般,每每凋零便会被替换掉,这般循环往复不知有多少岁月,只怕……。”说着面露苍白之色,啜泣不止。
“只怕那些女子早已凶多吉少,成了这湖底的累累白骨。”姜璃铁青着脸将她未尽之言补充说完。
“没想到这城主看似年华不老,一副谦谦君子之态,竟残害这般多女子,实在该死。”谢橙也是一脸愤愤。
“可是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且这些女子又为何会身体衰弱,难道是身中奇毒?”唐天有些不解。
几人面面相觑,皆答不上来。
“好了,不可妄下定论,我等先行回去,待尸骨打捞以后再做查证,”姜潮打断众人,而后转身对三位女子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若几位愿意可收拾包裹跟我们一同离去。”
二女一脸感激的点了点头就要回去收拾,但又发觉锦珠此女还一脸惊恐缩在原地,连忙上前将其扶了起来,她并未反抗。
谢橙看着进入阁楼三女,皱了皱眉,问道:“大哥,我们真要将她们带走么?”
不待姜潮回答,盛洲轻嗤一声,“怎么,我们素来怜香惜玉的姜公子也有嫌女子麻烦的时候,真是稀奇。”
“你又闹什么别扭,别忘了我的解释。”
盛洲见她一副翻旧账的模样顿时哑然,转过身去不在招惹她了。
不一会儿,三女已经收拾好包裹出现在他们面前,锦珠此女似被安抚了一番,已换过衣物,并未再现疯态,只是看起来有些木讷,颇为弱不禁风。
“那我们这便走吧,”姜潮对三位女子说完便率先进入暗道,三位女子被谢橙几人带着也跳了下去。
待众人回到城主府前厅时,已距他们离开过了一个时辰有余,厅中之人已散去大半。
城主夫人和两位公子却还是在的。
姜潮上前一步见礼过后,向罗敖靠近几步。
“三公子,那日院中值守之人皆说城主与你单独曾相处不知可有此事?”
听此他似有些莫名,随后点了点头。
“姜兄这是何意啊?还有听说是姜兄下令搜府,这是为何?”
谢橙几人有些惊讶,就算刚刚他并未在灵堂,可几人出去如此之久竟未有一人将城主死因告知与他,这人缘差也是差的出奇。
“罗兄竟然不知城主并非重伤而死,而是被毒死一事么?”
这时他才一脸不可置信的惊叫道这不可能。
就在姜潮问案之时,谢橙察觉城主夫人和大公子面色有异,不时隐晦打量身后几女,似是对她们身份有所猜测。
就在这时,一个护卫首领模样的男子来到城主夫人近前耳语一阵随后递给她一个纸包。
罗夫人一脸震怒的将纸包举在手上质问,“你可还有话说?”
罗敖更是茫然,“母亲这是何意,我该说些什么?”
“你先告诉我这是何物?”
“我如何得知,母亲有话请直说,孩儿实在猜不出母亲意思。”
这时城主夫人转向姜潮说:“姜大人,这是敖儿院内搜出的毒药,请大人鉴别一番。”
姜潮连忙接了过来,打开纸包,一股刺鼻的腥臭扑面而来,确实是毒药无疑了。
“夫人此乃是剧毒,至于是否是城主所中之毒还不能确定,还是请沈神医来鉴别吧。”
罗夫人立即着人去请神医沈复。
众人在等待的期间,罗敖表现的十分淡定,不知为何突然面色一凝,竟直直的看向众人身后的三女。
“三公子可是识得她们?”姜潮错开身将几女露至人前。
“不,并不认识。”
罗敖虽立即否认,但之后却一反常态,变得有些坐立难安。
姜潮不动声色将一切看在眼里,不再询问。
不久,沈复来到厅中,打破了众人的沉默,他拿过毒药,仔细观察一番,也只得出这是剧毒这个事实,至于是否是城主所中之毒也不确定,如此案件又陷入僵局。
城主夫人见他们犹疑不决,迟迟不肯定罗敖之罪,一反慈母之态笃定的指着罗敖,“府中上下皆无人藏毒,只有你房内搜出剧毒,此事定然是你所为,姜大人还不将人拿下。”
罗敖听此面色一厉,“母亲为何这般笃定,还是说这药就是母亲放在孩儿房间的?”
“一派胡言,我有什么理由会栽赃与你,你可是我的儿子?”
罗敖轻嘲一声,“儿子?母亲恐怕此生都体会不到母子之间的血脉亲情?”
众人一听,这信息量略大啊,听着话的意思这二位公子竟皆非城主夫人所出啊。
“孽种,既然你已知晓,我便不需要再故作慈母之态,你父亲就是个伪君子,不但从别处抱来下贱女人生的贱种让我抚养,还令你日日为其物色美人金屋藏娇,外表迫于我母族势力对我情深意重,私下却连多看我眼都觉得恶心,我受够了,如今他死了,你们通通都去跟他陪葬,才会消解我心头之恨。”
看着越发激动的城主夫人,罗敖轻笑一声说道:“怪不得母亲近日对我如此冷淡,原来是知晓了此事。”
说道此处罗敖停顿一瞬,而后一脸狠厉的指着罗成,“是你,是你见不得我如此讨好父亲,才将此事告知母亲的对么?”
从两人开始争执便一脸漠然的罗成听此轻嘲一声:“是又怎样?只因我不愿如你一般为其找来美貌女子便对我弃如敝履,甚至拿我挡刀,而你身为兄弟却对我落井下石,我难道不可以还手么?”
谢橙几人听到此处犹如被狗血糊了一脸,想到此前宴席间还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三人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立在一旁看他们继续相爱相杀。
城主夫人却似见不得几人无所作为,高声质问姜潮,“姜大人,此案已非常明了,乃是罗敖觊觎城主之位将其毒杀,还不快快了结此案更待何时。”
姜潮见战火烧到自己这边,似有些为难,“夫人请稍安勿躁,以我对城主的了解,此毒药气味如此之烈,他定然不肯喝下,想来应该不是中了此毒。”
罗夫人听此顿时一噎,面色有些扭曲,配着衰老的面容,竟有些滑稽。
罗敖哈哈一笑,傲慢的说道:“无知妇人,以为只要是剧毒之物便可拿来栽赃陷害,殊不知一眼就能看出的毒药有谁会愚蠢的喝下。”
城主夫人虽气势不凡,但终究只是内宅妇人,当即就有些底气不足,隐晦的看了看罗成。
罗敖见此一脸了然,“我当是谁能想出如此毒计,原来是我的好大哥啊,怎么?大哥莫非早就知道父亲是中毒而死,亦或者父亲之死便是你的手笔,所以才会用提前用毒栽赃?”
“三弟说什么我听不懂?”
“此事出于你的手笔,你会不懂?”
城主夫人见他揪着罗成不放,立即起身,指着三女,而她此时形如泼妇,面露疯狂,丝毫不见雍容之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底干些什么勾当,这些女子你如何解释?”
“你疯了?如今是查父亲被毒害一案,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罗敖似是害怕提及此事,连带着对三女也十分排斥,竟看都不愿意看。
“怎么?心虚?”
罗敖见城主夫人神色诡异一步步逼近,似有些心神失守,连连后退。
谢橙见此,神思一动,连忙将三女推至他近前。
他浦一发现,大惊失色,避之不及的闪至一旁。
城主夫人见他这副反应似有些吃惊,她本是为罗成解围诈他一诈,没想到他会如此失态。
谢橙几人如今可以确定湖底白骨之事与这三公子脱不了干系,甚至他还可能参与其中,只是不知另外两人在此事中扮演是何角色。
“三位不必争执,方才我等探查之时,还发现另有命案牵扯其中?”姜潮趁机打断他们。
“大人这是何意?”罗氏面露疑色,而罗成一脸淡然,似并不吃惊。
“我等发现城主屋内有密道连接一封闭院落,在院落中发现这三位女子,而就这院中湖底之下,竟有数十具女子尸骨骨。”
夫人罗氏瞳孔微缩,似是想到什么,一时之间竟沉默下来。
“三公子可有何话说?”谢橙见众人不语,立即问道。
罗敖此时似是察觉自己行为不妥,强行镇定下来,“此事我并不知晓。”
罗成轻嗤一声,“不知晓?你为讨好那个伪君子为他搜罗这些女子,你会不知?”
“住口!父亲已死于你二人之手,你们还不罢休,还想让他死后背负污名么?”罗敖面色涨红似是气急。
罗成听此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一反低调做派,面露狰狞之色,“污名?此乃我亲眼所见……”
此时罗夫人突然从一旁冲出,一巴掌将他的脸打偏,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几人见此皆是一惊。
“哈哈哈哈”
随着几声阴鸷笑声响起,罗成周身气息越发暴虐,罗夫人面露后怕,不由后退几步。
“该死,你们通通都该死!”他双目赤红,入魔一般,环顾四周,指向在场的所有人。
“他疯了,他疯了!”罗敖心下骇然立即远离罗成。
他仿佛在看跳梁小丑一般,并未理会。
“你究竟是何人?”察觉他周身气机涌动,杀心渐起,姜潮一脸凝重大声喝道。
“姜潮自我在山上抓住你们,就该杀以绝后患,还有你,”转而指着城主夫人,“多此一举,愚不可及。”
听此谢橙几人虽然意外,但并不十分惊骇,毕竟他们早就心有猜测,如今不过是得到证实而已。
见他们一脸戒备之色并不接话,罗成身影突然一闪瞬间出现在罗氏面前,在她惊恐之中,猛然拍出一掌,击在罗氏颅顶,随后状似可惜的摇了摇头。
只见罗氏瞬间头脑爆裂而开,尸身滑落在地。
他轻描淡写的拭去手指上溅到的红白之物,低声说道:“既然你这么维护他,那你就去陪他吧。”
四周亲族之人先是为几人之间纠葛所震,一时难以消化,呆愣当场,如今猛然见此血腥一幕,皆是惊恐万分,慌忙离座向外逃离而去。
谁知刚出厅外片刻,便传来惊恐呼救之声,谢橙几人面色一变,就要探个究竟。
罗成瞬间挡在他们身前,“别急,一会儿便轮到你们。”
就在他说话之间,厅外呼救之声渐歇,几人便知事态严重。
“你究竟做了什么?”谢橙面色一厉,喝问。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骤然闯入,将厅中所剩之人团团围住。
只见这些人身着黑色劲装,周身血煞之气翻涌,脸覆诡异面具,手持血染大刀,犹如铁柱一般杵在四周。
姜潮见此面色发青:“教主这是何意,莫非想将我们全部留下?”
罗成邪肆一笑,“这是自然,本座的教派被你们所毁,本想弄个城主坐一坐,谁料你们又从中作梗,如此三番四次坏本城主好事,不杀你们如何解我这心头只恨。”
见罗成愤恨之情越发强烈,几人心知逃不过此劫,便准备随时迎接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罗成废话不多说,大手一挥吩咐了句一个不留便背过身去离开此地。
黑衣人得令犹如被打了鸡血一般,赤红着双眸,冲杀了上来。
谢橙几人立在外面,将三女围在中央,意外的是罗敖刚刚并未逃离,因此逃过一劫,如今竟愿与众人并肩而战,只是他修为不济,时时需要众人看顾。
很快他们发现这些黑衣人悍不畏死,十分狂暴,即便受伤也似毫无所觉一般并不后退,几人不由得心中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