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爷一瘸一拐的走回了原地,慢慢坐下后说:“这是二十四年前的事了,……”
“大哥!大哥!”王二爷急急忙忙跑进屋内。
“跑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啊?”王大爷看着满身大汗,急匆匆跑进屋的王二爷说。
王二爷跑进屋内,抱起桌上的茶壶咕咚、咕咚喝了一壶水。他刚放下茶壶又对王大爷说:“大哥,刘自持他欺人太甚!他就没把我们穷人的命,当回事。”
“怎么了?你慢慢说,”王大爷看着王二爷急切地问
“大哥!王德志他!”说到这王二爷哭了
“王德志怎么了?”王大爷双手抓住二爷的肩膀问
“大哥,刘自持为了王德志家的那一亩地被关进他爹的墓室里了。”
“啥?他刘家霸占了所有沿河水田,就连这一亩地都不放过?这刘家做事怎么就这么绝?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一消息?”
“刚刚送丧回来的人说的。”
“去,召集人手。我们把刘自持他爹的坟给刨了!把王德志救出来。”
没过多久王大爷家里就聚集了二三十年轻人,这些人各自带着铁锹,由王大爷发令,浩浩荡荡直奔刘家风水宝地而去。
按照当地的风俗,刘自持要在他爹的坟前,守孝室里守孝七七四十九天。天色已晚,刘自持点着蜡烛,在守孝室里观看着账本,此刻正算盘打得叮当响。突然,有一人一脚踹开了守孝室的门。他还没有看清是谁,就被这人一把抓住胸口衣服,拽出了房门。他刚要抬头,却感觉到他身后有人对他拳打脚踢,已经疼痛难当。
没过一会儿,这些人把刘自持拽到了他爸坟头,墓碑前。刘自持抬头,看见五六人拿着火把,十几恶狠狠地围住他。王二爷走上前去,蹲下身来,对着刘自持的脸上“啪啪啪”就是几个耳光,然后问道:“我那王德志侄子呢?”
刘自持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时有人大喊,“问这狗娘养的狗杂种干啥?我们把他爹的坟给刨了。”
在场的所有人,提起铁锹说:“对!我们把坟刨了!”
所有人看着王大爷就等王大爷发号施令。这时,王大爷为难了,当年王大爷年轻气盛,听到这消息,一时冲动说要刨坟,可这坟怎么刨?这坟修建在斜坡上,从上往下刨?塌陷了上面的人危险,墓室里的人就是活着也被埋里面了?左面是刘自持爷爷的坟,也就是刘贪财太爷的坟。从右面掏进去再往左掏,工程量大,挖还没挖到地点,被埋里面的人早就死了,挖盗洞,工程量小,但费时,这么多人也施展不开。当时最好的办法是从墓碑的地方挖下去,再想法把墓门打开。正真要从墓碑挖,就是挖开了,千斤重的墓门,打开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儿。在没有机械化的社会,往向上掉一件几千斤重的东西,是一件很费事的事,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王大爷面对着众人说“把墓碑掀开,先从这往下挖。”
所有人听到,王大爷发话了,有几人拿着铁锹就把墓碑旁摆的贡品,香炉砸了个稀巴烂。墓碑,有几个人抬起扔到了一旁。
刘自持跪在他爹墓前,哀求着大伙,但这时的哀求已为时已晚。有一人一脚把刘自持踢开说:“滚!关我王德志兄弟时,你怎么没想到现在?”
众人干劲十足,加劲刨了起来。就在这时,上坡的山路上,有一排火把就像一条火蛇向他们跑来,这些人速度很快,没过一会儿就来到了刘家风水宝地,并迅速包围了王大爷等人众。
这事太突然了,谁也没有想到,官兵这么快就到了,好像他们早就预备好的一样。其实王大爷他们不知道,当王二爷去召集人手时,这一消息却让刘贪财知道了。刘贪财得知消息后骑上快马,赶到县衙,请来了官兵。
当官兵围住王大爷他们时,所有人都傻眼了。他们看着明晃晃的长矛,大刀。山野村夫谁见过这阵势,所有人吓得两腿发软,就像太阳底下晒了几天的黄花,蔫不拉几。刘贪财有官兵做主,他大模大样,走过人群,走到他爹刘自持旁边,把他爹扶起。
刘自持看见官老爷,忙跪下磕头,接带着哭腔说:“大人啊!你可要为小民做主啊!这些刁民要盗我父亲的墓,以我一人之力,怎么拦都拦不住。”刘自持说完这话,呜呜呜,热泪盈眶地哭了起来。
这位大人把刘自持扶起,扫视一眼王大爷他们说:“把这些盗墓之人全部押回县衙。”
这时所有官兵,异口同声的说:“是!”
这时王二爷跪在官爷眼前说:“老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墓室里埋有人。”
官爷说:“废话!墓室里不埋人,还叫墓室吗?”
“老爷!墓室里埋有活人!”
“墓室里埋有活人?就是埋有活人,到现在也已经死了,你们这些刁民分明是在狡辩。来人呐!把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狂徒给我抓起来狠狠地打。”
这官老爷刚说到这,就有四人走上前来,把王二爷压在地上,拿起水火无情棍,打在了王二爷身上。棍棒在王二爷身上乒乓,乒乓地响着。
来刨墓的人大声喊着:“老爷啊!冤枉啊!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官爷根本就没有听到这些穷苦大众的叫喊声。对于官爷来说,杀死一个平民比杀死一只臭虫、蜣螂还要简单,而得罪一个富人,就挖断了自己的财路和自己的前程。他是不会为老百姓做主的。
王二爷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这是刘自持指着王二爷恶狠狠地对官爷说:“老爷,就是这人带头,先掀开我父亲墓碑的。”
王大爷抢上一步说:“是我!是我带头的。”
官爷根本没有听到王大爷的说词,而是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墓碑傲慢地说:“来人呐!把这墓碑放到这位刁民腿上,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盗墓了。”又上来四人抬起墓碑压在了王二爷双腿上,把墓碑立了起来。王二爷逼红了脸,额头上的汗滴一点点砸在无情的土地上。胆小点的民众已经闭上眼。这时刘自持跑到墓碑前,猛的一屁股坐在墓碑顶上。刚好王二爷一条脚底下有一块鹅卵石,上下一夹,王二爷的一条腿就这样断了。
王大爷关切的眼泪哗哗地流,这时有一愤怒青年,拿起铁锹向刘自持头上猛地砸去。就在这时,官爷一刀划过青年的脖子,献血溅在了王二爷身上和刘自持爹墓碑上,这是又是一笔血债啊。
献血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可怕。王大爷还想冲上前去,让众人压着身材,不让王大爷出头。
最后,所有人都在县衙牢房里待了三天才放出来。这断伤心的往事,以后就再也没人提起了。二十四年前的事,是他们村的耻辱,所有谁也没有提起过,现在也渐渐忘去了。记住这件事的也只有那位青年的父母,和王二爷的这条腿。
王二爷说完了这件往事,站起一瘸一拐地走了。这时有一青年问王大爷:“大爷,沿河的水田都是刘家的,哪茂生家的那一亩地,是怎么来的?”
王大爷叹了一口气说:“说起这一亩地,还得从刘贪财爷爷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