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随管家来到偏房。管家打开房门并毕恭毕敬地说道:“刘小姐,这屋子是为了招待远方女眷而准备,已打扫干净,你在此休息片刻,我过会儿还叫丫鬟来服侍你。”
巧儿随口说道:“谢谢叔,不用了。”巧儿心想,我一贫家之女,父亲没钱没势,今天为何对我如此客气,莫非是因为自己父亲是秀才?正在这时,有一丫鬟急急忙忙跑到管家身旁,显得气喘吁吁。
管家侧身看见神色慌张忙问道:“发生啥事了?”
丫鬟慌忙地说:“秦管家,你快去看啊!有两位远客,酒喝多了,为一两句话打起来了。”
管家听到这一消息慌了神忙说道:“啥?打得严重不严重?哎!这些人怎么这么不省心?你在这里服侍刘小姐,我去瞧瞧。”
丫鬟点头称是。管家急忙走了。
丫鬟得到管家吩咐,怎敢怠慢,她给巧儿请安问好,并进屋点燃了灯台上红色蜡烛。蜡烛一亮,巧儿的眼里感受到了温馨。暗红色的屋子里,摆设讲究,一看就是女眷住的地方。进得门里,前方摆放着一张红木方桌,方桌左右各摆放着一张红木摇椅,方桌上面摆放着水果点心,迎面墙上有一副字,书法娟秀,也许是一位女才子所写。这幅字写的是苏轼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巧儿从小跟父亲识字,她看到堂上的这首次,不由得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这时陪同丫鬟惊奇地问巧儿:“小姐,您还会识字,您可否教教我?”
巧儿听到这话,甜甜地笑了笑说道:“我爹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孩子家家的,学字干嘛?”
丫鬟听到这话,觉得没趣,也许是生气了。生冷地对巧儿说:“小姐如果累了可以在摇摇椅上躺会儿,你也可以在床上休息。”
巧儿听到这话,头一转,才看见她的右手边还有一张床,床上摆设华丽,床中间摆放着一张炕桌。
丫鬟说完这话,收拾妥当,退出了房间。巧儿看着摇椅,记起了她小时候。巧儿小时候,她们家也有这么一对摇椅。那时候父亲在书房读书写字,母亲在厨房做饭,她在爷爷奶奶的摇椅旁,左右来回跑动玩耍,跑累了,耍乏了,就躺在奶奶的怀中,奶奶会给她讲讲故事、唱儿歌。如果她睡着了,爷爷会轻轻地从奶奶怀里把她抱起,把她抱到床上,有时候她假装睡着了来骗她爷爷奶奶。那时候她们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其乐融融。但是好景不长,随着爷爷奶奶去世,她的娘也因风寒离她而去,他们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几年的时间,她爹把所有家财败光了。
此时的巧儿看着摇椅,想起了以前好多好多美好的往事,她不由得坐在了摇椅上,眯着眼睛,继续回忆往事,回想着那美好的时光,回想那再也回不去的过去。她想着想着,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管家赶到客厅后,打架的事,早已平息。他安抚了一会儿远方客人,和几位客人喝了几杯酒,走出客厅。管家走出客厅不由得想起了巧儿,因贪恋巧儿美色,想多和巧儿说说话,他又原路返回。他走到走廊,看见走廊旁台阶上坐着一位姑娘,正在发呆。他走上前一瞧,这丫鬟正是他吩咐让服侍巧儿的那位。管家咳嗽一声,厉声问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刘小姐呢?”
丫鬟听到管家的声音,急忙站起,恭身胆怯地说:“在偏房。”
“让你服侍刘小姐,你坐这干嘛?这一月奉银减半。”丫鬟听到管家这么一说,带着哭音急忙哀求道:“秦管家,您可行行好,我家每月要靠这点银子过日子呢。”
管家才不管那些呢。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丫鬟紧随其后,还一个劲儿的哀求。他俩一前一后很快走到了偏房门口。
管家走到偏房,看见巧儿躺在摇摇椅上,看样子已经熟睡。管家转身对丫鬟伸出食指“嘘”了一声,丫鬟立即停步。
管家轻身轻脚走进门,两只手抓住门柄,准备关上房门。在关房门瞬间,他看着巧儿那熟睡的样子,就如睡美人一样。巧儿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白里透红的面容,吹弹可破肌肤,丹凤眼,瓜子脸,两腮间粉面桃花,楚楚动人。睡梦中的巧儿,露出甜甜地微笑,平稳的呼吸,真让人如痴如醉。管家看着看着,他忘记了关门,索性放下门柄,轻轻地走到巧儿身旁,弓下腰,他想亲一下巧儿的脸颊。这时他抬起头,回头看向门口,好尴尬,丫鬟还在门口外站着。
在门口的丫鬟,此时屏住呼吸,眼睛睁得大大的,心跳加速跳动。他不知道此刻他走还是不走。
管家看见丫鬟,有刚开始的尴尬,突然脸色一变,立马支起身子走到门口,并压低声音对丫鬟说:“别出声,把门锁上!”
丫鬟还站在门口,她不知道管家让她锁门为什么?
管家瞪大眼睛,面带厉色,指着丫鬟小声说道:“半月奉银还要不要?”丫鬟听到这话,轻轻地关上了房门,轻手轻脚,锁上了房门,急匆匆逃离了现场。在现实社会中,谁跟金钱有仇啊?这时的丫鬟,为了奉银什么也不顾了。
管家听到了锁门声,心安了。他慢慢地走过去,一只手穿过巧儿的脖子,一只手穿过巧儿的腿,轻轻地把巧儿抱起。一股淡淡的处女香,飘向了他的全身,飘向了他的口鼻,让他神魂颠倒,让他飘飘欲仙。
这时的巧儿出气如兰,头顺势靠在了管家的肩膀上。管家没走几步就把巧儿轻轻地放在了床。管家看着熟睡的巧儿,就像睡梦仙子。他就像一只癞蛤蟆,爬在平静的湖面上观赏着一朵美丽洁白的荷花。
巧儿在睡梦中梦见自己在奶奶的怀中睡觉,爷爷抱起了她,把她放到了床上,并且还亲吻了她的额头。她猛地惊醒,她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有一位男人在亲吻着她。此时的巧儿脑海一片慌乱,她用手使劲抓了一把男人的脸,男人吃疼,缩了一下头,随后巧儿大喊一声“救命”。管家在急忙中用手紧紧捂住了巧儿的嘴……
这时王茂生在耳房内听到了巧儿地叫喊声,急忙跑出了耳房。但他跑出来以后,却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这时的王茂生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心急如焚。他在焦急无助情况下,转身抓住刘贪财的胸口,发疯似的使劲摇晃、大声喊问道:“巧儿呢?你们把巧儿带到哪里去了?”
刘贪财让王茂生摇晃得头脑发昏,胸口痛疼,但他也不知道巧儿在哪里,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时,偏房内传出“啪”的一声响。所有人把目光转向偏房,但偏房里漆黑一片,众人正在寻找,紧接着偏房内又传出“哎吆”一声。
王茂生听到声响,放开刘贪财,几个跨步跑到偏房外,使劲一推门,“碰”的一声,王茂生感觉到双手发麻,偏房门上着锁。王茂生二话没说,退开两步,向前一冲,一脚踹开了房门,大声叫喊道:“巧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