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来到了江城大学。
他先在学院里转悠了一圈，又去了食堂里吃了个饭，顺便打听了一些消息。
都关于知道四年前那件事的看门大爷的。
还真让他打听到了一些。
其实也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那个大爷姓孙，原本在是管二号楼，四年前转到了一号楼。
江黎出门买了两条烟，来到了一号楼的宿管处。
男生宿舍楼跟女生宿舍楼不一样，不用像防贼似的防着外人。
咚咚咚！
他敲了下门。
“进！”
里面传出了一个老头儿的声音。
江黎推门而入。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坐在能看到楼门的窗前，侧对着门，拿着一颗棋子正在研究象棋残局。
“是不是没带钥匙？”老头儿没有回头，自顾自的的说道：“自己登记，门后有锤子，用完记得还回来。”
这些个大学生老是丢钥匙，他都习以为常了。
江黎看了一圈屋子里的摆设后开口：“大爷，我想向您打听一件事儿。”
“说吧！”
老头儿还是没回头，研究的正起劲。
“关于四年前……”
嗒！
江黎刚说了几个字，老头儿拿着的棋子从手中脱落，掉在了棋盘上。
他猛然回头，语气不善：“你问这个干什么？”
江黎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我是个写小说的，专门搜集一些案件故事，进行改编。”他将手中的两条烟放在了老头儿的面前：“您给我讲讲呗。”
江黎沿用了这个借口。
“写小说的？”老头儿看着那两条烟是自己最喜欢抽的牌子，语气暖和了一些，眼珠向下看，像是在权衡着什么。
江黎不语，耐心等待。
“成！看你小子上道，就给你讲讲。”
过了几十秒，老头儿终于松口。
江黎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了解的越多对他越有利。
“事发于四年前的暑假。”老头儿点了支烟开始讲述。
“我住在二号楼的宿管室，那天傍晚去上厕所，发现厕所里有一具尸体。”
老头儿的手抖了抖，似乎那天的景象又浮现在眼前。
“是个女娃子。”
“吓得老汉我摔了一跤，还磕伤了胳膊，跑出了后赶紧报警。”
“后来警察来了。”
老头儿抽了口咽，像是在平复心情。
“没……没啦？”见老头儿不再开口，江黎忍不住皱眉。
“没了！”
“就这些？”
“就这些！”
听得肯定的回答后，江黎看了一眼带来的两条烟。
两百块钱就换来这么个没头没尾的故事，真是不甘心。
“被杀的还是自杀的？”江黎还是尽可能多做一些了解。
“老眼昏花，没敢看。”
“为什么男厕所会有女生？”
“不知道。”
“调查结果呢？”
“不清楚。”
老头儿是一问三不知，江黎见问不出什么，只也好放弃。
在他要离开的时候，老头儿也起身相送。
老头儿右脚有些毛病，走路一瘸一拐的。
两条烟的面子还是挺大的……
几乎没有得到一点儿有用的信息，回到住处后江黎先是发了个帖子。
“今晚直播，不见不散！！”
他已经决定了要以直播的方式宣传自己，不如就在今晚进行。
帖子发出去后，立刻被热议。
已经出现了B级任务，得抓紧时间。
晚上十点多，江黎带着东西出门了。
充满电的手机，以及一个折叠小马扎。
来到二号宿舍楼下，各楼层都有亮光，很多人还没睡。
江黎进入了一楼的厕所。
进门便是水房，第二道门进去后才是厕所。
里面的灯是坏的，好在今晚月光很亮，可见度还是挺高的。
这一层的人晚上几乎没有来厕所的，想上厕所会去二楼，校方也就一直没有换灯。
厕所共五个隔间，隔间对面是小便池。
江黎感受了一番，她还没有出现。
正好，可以先准备一下。
打开手机，开启直播。
没想到画面刚出来，就有人发弹幕。
“等死爸爸了”
“还以为你不播了”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厕所，口味儿挺重”
“这是一个有味道的直播”
……
刚开播就有将近一百个人。
江黎看了一眼没说一句话，把手机放置到小便池的上方，将每个厕所隔间都拍摄进去。
他躲进厕所，等待少女的出现。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妈的，幸亏想的周到。”
坐在小马扎上，江黎为自己的高瞻远瞩感到骄傲。
“这干嘛呢？”
“风萧萧兮易水寒?主播一去兮不复返”
“不会死里头了吧”
“直播上厕所？”
“进去一个多小时了，这是憋了三个月吗”
看直播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人数保持在三百到五百之间。
当然，江黎是不知道。
他已经对厕所的臭味没了感觉，但老呆在这里还是蛮难受的，他都快熬不住了。
嘎吱！
开门的响声打破寂静。
听位置是最里面的厕所隔间的门被推开了。
“来了！”哪怕江黎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是一惊，心跳考试加速。
直播弹幕上也炸开了锅。
“终于有动静了”
……
几秒钟后，江黎隔壁隔间的门也被打开了。
“隔着屏幕我都觉得后背发凉”
“完了，主播要狗带了”
“一首凉凉送给主播”
“这画质可以啊，放在五年前都算得上顶配了”
有人不无嘲讽地吐槽画质差。
“真是受够了，但凡视频都是这样子，画面模糊。
其实不光画质差，画面还时常出现卡顿现象。
江黎作为一个捡破烂的，怎么可能用的起什么好手机？
现在这个是他用过的手机里最好的一个，前一年在垃圾堆里翻到的。
被当作垃圾扔掉的手机也不少，不过多数是坏的。
江黎这个，是因为像素和内存被淘汰下来的，即便丢在二手市场也不值什么钱，还不如扔掉来的干脆。
平时用用也还行，如今被拿来做直播，真是有些难为这部手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