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脱下和斯河一起买的那件卡其色风衣搭在斯河凳子背靠上,你一会冷了就穿上,吃一顿饭感冒了可不划算,就坐在斯河和林栩铭中间。
何念端起酒猛地一站,正咬着螃蟹腿的斯河手一滑,螃蟹腿飞到了林栩铭的手边,昀冉没忍住,斯河脸红透了,缓慢地抿了一下嘴,尴尬的用带着蟹味儿的手指搓了搓,小手指不知道怎么放。不好意思啊,衣服弄脏了我洗!刚刚何念吓到我了,一个假笑由内而外的随着斯河的道歉而流露。
也不知道何念敬个酒这么猛干嘛,斯河皱着眉头,微微撅起的小嘴又不满的放了下来。
“没事,你帮我把外套洗干净就行。”何念替沈斯河从林栩铭手中接过外套,何念仍举杯准备说话。
斯河喜欢听这个呆头呆脑的何念讲话,一般他在饭桌上讲起话来就像学生干部作总结:“很高兴今天能和大家一起共进晚餐,首先我要先向大家介绍一下我许久未见的少时朋友林栩铭,他现在是“遇见”餐饮领头人,小时候可比现在胖多了,差点没认出来。这是我和你说过的沈斯河,她的闺蜜朴昀冉。不打不相识,同学朋友之间难得小聚,今天因为工作耽搁来晚了,给大家赔罪,自罚一杯。”
林栩铭没怎么吃,也没和她们说上几句话,时不时抬头盯了盯几眼沈斯河,每次聚会被搞得像是昀冉和沈斯河的专场。
斯河用纸巾优雅的擦着嘴,她醉了,何念念在今天有他在的份上第一次让斯河多喝了几杯酒.
纸巾下斯河的脸泛着一圈圈红晕,得意的嘴角暗示着“这顿没白来,值了,本以为是蹭吃,有了何念一切都变得光明正大,没在怕的。”
“何念,衣服拿好,林栩铭,人呢?留个联系方式,方便还你衣服,别说我欠你的。”斯河头靠在何念背上,吞吞吐吐的,眯着眼睛从外套里找到手机递给林栩铭.
林栩铭含笑存好了电话号码,看到斯河这张大脸霸占整个屏幕的壁纸,林栩铭忍不住了。心里喃喃念叨:这女孩是真心不聪明啊,吃个螃蟹腿都吃飞,猪啊,谁认识她谁摊大麻烦,何念这些年怎么活的?
“行了,存好了,号码不知道找老何要啊?真笨,我叫司机送你们回去,先送昀冉。”
昀冉叫何念把斯河送到家后给她发个视频,因为,在她看来何念对斯河的友谊就是不纯洁。
沈斯河像橡皮泥一样粘在何念背上,模模糊糊看到林栩铭关上车门走远。何念耸了耸背上这头猪,用小拇指拎着林栩铭的衣服,猪吃多了真是背不动的。
这一耸,斯河不耐烦了,半天才将满心的愤怒吐出“何念,你是人吗?你认识林栩铭怎么不提前说啊,我今天看他哪儿都不爽,我还要给他洗衣服,真当我吃饱了撑着了?”这要是没醉,斯河的愤怒可能会持续到明天……
何念一脸宠溺应道:“猪吃饱了,的确应该活动活动嘛“。月光和小道旁的路灯照亮了他们回家的每一步路,晚风吹动了斯河的秀发,吹动了何念的风衣,他放慢了脚步,这样真好。
何念一手搂着斯河,一手腾出来在他那条淡蓝色牛仔裤后兜上下来回晃半天,才掏出沈斯河家的钥匙,钥匙上沈斯河的独版Q版大头任钥匙击打着。
此时,趴在背上的斯河早已睡着了,何念揭开被子,轻轻地将猪放进猪圈,把猪蹄盖好,再拍个昀冉专属平安视频,斯河安稳地翻了个身,何念应该就到家了。
因为,关门出门直走开门就是何念的家。
何念早已把沈斯河当成自己的一部分,他知道他对沈斯河的感情应该不是喜欢。
林栩铭头靠在车窗上,无神的盯住窗外一棵棵远行的树木,之前的林栩铭可不是这样,现在的他就是一座千年冰山,靠近了都渗透几分寒意和恶意,他的碎发像是一月未剪了,完全遮住了他那本是可以看见星辰的双眼。
“先生,到家了”司机不敢大声说话,害怕惹恼了空气中的宁静,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也没有人敢问。
林栩铭回到了这座没有人的两层建筑里,这个房子被一个小假山围绕,见过迪士尼城堡的你就应该知道他的家有多梦幻,一个两个城堡尖,没有人不羡慕他,他熟悉到可以脱下鞋摸瞎上楼,黑漆漆的一片,模糊地可以看出墙壁刷了一层浅绿色漆,红色的真皮沙发,毛茸茸的地毯,顺着木楼梯延伸至二楼的老照片,本应是个温暖的地方,却不自觉多了几分凄凉。
微醺的他一个猛的倒在了床上,眯着眼睛,嘴角微斜,可能是很久没笑了,看起来好生不自然。
原来他是在笑沈斯河那张霸占整个手机屏幕的脸。她倒是有数不清女朋友,无论现实或虚拟,女生爱慕他倒贴着都愿意送上门来,可对沈斯河,他的感觉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