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惊恐,小手不由自主地就紧紧抓住我的衣服。
我感觉,继续留在这里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拉着小月儿起身,换了一个方向逃跑。
呜呜~呜~
叫声还在响起,而且越来越尖锐,听上去像人凄厉的哭喊,在树林里回荡着。
我带着小月儿在丛林里奔跑,时不时地抬头向上看,视线穿过枝叶的缝隙,直达上方空寂无声的天空。
空无一人!
可我总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们,不怀好意!
突然,我的心头又是没来由的一紧,像是条件反射般,我立马转身将小月儿扑倒,将她护在我的身下。
轰!
果不其然,前边又是一道爆炸声,离我们仅有几米之遥,大量的沙石枝叶随着劲风席卷开来,周围树木在剧烈地燃烧。
如果我们没停住,后果不堪设想!
我立刻抬头向上看,可空荡荡的黑夜里根本没有一个人的身影,只有那一轮孤寂的月亮,在缓缓地发出清冷的光。
我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到底是谁在一直跟随我们,对我们下了杀手?
看样子,单纯地逃跑是无法摆脱这个藏在暗处的敌人,得想个办法才行。
我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一件,凑近那些燃烧的巨木。
火立马蹭上了衣服上,在上面燃烧起来。
在衣服烧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将火踩灭,把剩下的衣服残骸丢进那个爆炸所产生的深坑中。
再然后,我带着小月儿在一棵大树旁躲了起来,屏住呼吸。
没过多久,破空声响起,一道人影出现在天空之上,穿着黑色衣服,背对着月亮,面目由于阴影的遮挡,看不大真切。
那人在天上四处观望了一会儿,又凝神听了一下,像是在听逃跑的脚步声。
很可惜,他什么也没听到。
随后他便从半空中落下,来到了深坑前。
月光刚好照在他的脸上,是他的脸看上去有些苍白与阴翳。
他转头,左右查看,似在侦查我们的踪影,可是一无所获。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快。
“可恶,这小孩藏哪去了?”
然后他低下头,看见了深坑中的烧焦的衣服,顿时一愣。
“不会吧,这样就死了?!”
那人似有些惊讶,又有些恼怒,用脚在那衣服残骸上踩了踩。
然后又想了想,把它捡起,收了起来。
他轻踏出一步,整个身子如同高飞的鸿雁一般登上天际,消失在天边。
我很谨慎,不敢贸然出去,万一他这是在用计引我们出去呢?
还是再确认一下才好。
所以我拉着小月儿一直没出声,继续呆着那里。
过了好长时间,我才稍微放松了警惕,确认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了之后,我和小月儿从大树背后露出身来。
此时,树林一切已归于平静,大多数的凶兽回到了自己的巢穴之中。
而那种诡异的“呜呜~呜呜~”的声音,此刻也消失不见。
我和小月儿找了棵树根盘绕层叠起来的大树,坐了下来。
直到现在,我才有机会问小月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想到小月儿一听到这个眼眶立刻湿润起来,一副想哭的模样。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手脚慌乱地安慰着她,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别哭。
她眼中带着泪花,抽抽噎噎地,好不容易才跟跟我说清楚了整件事情。
那天我们在树林里分别之后,小月儿和小白就直接回家了。
当她回到家之后,发现子安叔和赵姨并不在家。
林叔和赵姨去镇上的集市买东西去了,还没回来。
小月儿很着急,站在门口时不时地往外张望,她很想立刻把这件事情告知她的父母。
毕竟那三个人看起来很不好惹,这种事,还是让他们尽早知道才好。
子安叔和赵姨直到傍晚才回来,让小月儿稍微轻松一些的是,在这期间一切都很平静。
刚一回来,月儿就拉着子安叔的衣服,想和他们说这件事。
可还没等她把事情说出口,房子外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像有天雷滚滚而来。
噶!
外面又传来了野兽的嘶鸣声,很是凄厉,尖锐异常,似遭受着什么巨大的伤害。
噶噶!
屋子外面一阵躁动,叫声也越来越凄惨起来,还有挣扎和反抗的声音。
好像野兽就在屋子旁边,伴随着野兽的剧烈挣扎,房子也开始摇动起来。
是小白!
月儿听出来了,脸上满是着急。
林叔察觉到不对劲,立马出门查看。
才出门,就看见小白已被人拘到了半空,被一个法力凝成的笼子困住,身上多了不少伤痕,都是新添上去的,雪白的羽毛被鲜血染红。
小白还想挣扎,不断地用身体撞击牢笼,嘴里发出悲鸣,惨叫不断。
月儿看见,眼睛一下就红了。
赵姨把月儿拉到自己身旁,手轻轻抱着她,月儿搂着赵姨哭了起来。
子安叔则表情严肃,眉头紧皱,眼睛直盯着上方翻滚着的云层,仿佛那里蛰伏着一只不可名状的恐怖的凶兽。
“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吗?”
子安叔眼睛直视那朵巨大的云,沉声道,语气里有着一丝愤怒与倔强。
云层涌动着,如同里面隐藏着惊涛骇浪一般,稍有不慎,就会倾涌而出!
雷声不断,整个天空都阴沉了几分。
随着子安叔话语一出,那云层翻涌得更加厉害,声势惊人。
随后,巨云一分为二,往两边散开,露出了三个人影。
一个男人身着白色长袍,手拎着一只黄色葫芦,一把长须在身前微微飘荡。
一个女人穿着红色皮甲,腰束一根也是红色的长鞭,身材火辣,可脸上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还有一个光溜着上身的男子,身上肌肉一块块隆起,线条分明,带有光泽,看上去充满了力量感。
那男子背后还背了一柄巨大的锤子,更加烘托出了他粗旷的外表气质。
这正是我们遇到的那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