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安静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近在咫尺还在熟睡的人儿,轻声道
“亲爱的,早上好。”
起床走出房间,安静第一次打量起这个套间,昨晚来时匆匆,还没有好好参观过。
因为装修的关系房间看上去比她想象中要大,风格偏向欧式。她不在意风格,只要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住在一起,就算是狗窝也是温暖的。
从地上的灰尘可以看得出,李同学应该有段时间没有过来了,看来等会要好好打扫一番。
走进洗手间,打开一旁的柜子,里面洗漱的用品都很齐全,就是可惜没有润肤物品。
简单洗漱后,安静到客厅拿起沙发上李点远的寸衫换上。寸衫很长她换后下摆很到大腿,裤子就算了,实在太大了就没穿。
将头发盘起,就开始打扫起来。
可能是因为客厅里打扫的动静,李点远也醒来,可他并没有起床而是在床上思考人生。
他本以为和安静是朋友,但事实告诉他,异性之间是没有纯洁的友谊的。
是的。
入睡后他做梦了,是一些少儿不宜的梦,潮湿的短裤,让他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安静。
算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吧!
可衣服都在外面,他现在这个样子出去正好碰到安静,那得多尴尬啊!
“班长,在吗?”
安静听到动静走了过来“李同学怎么了?”
看着这副打扮的安静,李点远感觉有股血液直冲脑门,鼻子都有些湿润了。
女生穿男生的寸衫那是多么邪恶的存在啊!
清纯中带着诱惑,若隐若现的肌肤,简直将犹抱琵琶半遮面展现的淋漓尽致,在加上那雪白的大腿。
李同学表示他顶不住,别说是他了,神仙也顶不住啊!赶紧默念色即是空,非礼勿视。
安静见李点远脸上通红,还以为生病了,赶紧走过来用手触碰额头“生病了吗?”
她不过来还好,一过来寸衫的领口就在他眼前,那是一条深沟。鼻腔中的湿润再也控制不住了,哗啦一下流了出来。
救我!快救我!
看见鼻血安静意识到自己可能走光了,刷的一下提着领口退开几步,红晕布满脸颊。
可寸衫虽大,也经不住这么一提,上面保住了,下面可就露了出来,一缕粉红若隐若现。安静发现后,尖叫一声又总手挡住下身,模样煞是可爱。
李点远彻底晕眩了!
最后李点远还是让安静将他的衣物拿了过来,当然全程李点远都是闭着眼的。他怕贫血!
洗漱完毕后来到客厅,目光不敢直视安静。
他从没见过这副模样的班长,之前在老宅时安静穿着都很保守。
“我刚刚请假了,今天要去老宅那边联系维护人员,顺便把班长的衣服拿些过来。”说完又将自己手机递给安静“你饿的话点外卖吧,你这样出去也不方便,密码是六个六。”
安静点点头,这木头就这样把密码告诉她了,心中很是开心。抬眼看已经在穿鞋子的李点远道
“李同学,我们昨晚都睡在一起了,你会对我负责的吧?”
“啊?”
安静没好气道“啊什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男人了!”
……
路上李点远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这算不算引狼入室?
但他并不反感和安静一起,这段时间老宅的生活,给他有了一种不一样的体验。他不需要考虑任何生活中的问题,安静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他只是有种不现实的感觉。
摇头甩开这些让他想不明白的事情,来到弄堂时看到家门口围着一群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他以为自家的房子可能又塌了急忙走上前去,走到跟前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自家的门口紧闭,对门钱老家倒是有人进进出出。这些人不停从里面拿家具出来,放在一旁的空地上。
李点远拉着身边的郝家老大问道“郝叔,这是什么情况?”
“哦,小远啊!”郝家老大好似才发现他,叹了一口气又说道“钱叔还是决定卖房子了,唉!钱叔那个孙媳妇太不是个东西了,房子怎么能卖呢!”
一旁孙家的人说道“郝陈别人家的家事你说什么,又不是卖你家的房子。”
郝陈不服气道“我怎么不能说了,大家都是在这里长大的,大家也都知根知底。你们平心而论咱们小的时候,钱老对我们咋样?钱老那重孙是什么玩意,你们会不知道?这家迟早要给他败光!”
“你怎么知道?要说败家还是你郝家败的快吧!还有脸说别人!”
“你!”郝陈挽起袖子就准备打人。
“都少说几句!”说这话的是赵家爷爷,除了钱老就属他年纪最大,而且赵家全家经商,算是这条弄堂里最有钱的。平常谁家有困难现爷爷也会出手帮忙,所以大家还是买他面子的。
郝陈默默将袖子放下,不再说话。
李点远心中戚戚,自家的老宅塌了不说,钱老也离开了。这条弄堂百多年可从来没有一家离开过,谁家都有困难的时候,都是相互帮忙挺过去的,可这次不一样钱家的不是困难而是要败家啊!
听叔伯们算了一下,钱老那重孙如果要出国得花三百多万米元,这可不是小数目,你说是人民币大家凑凑也勉强可行,米元就算了,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各位叔伯,你们谁知道现在钱老住哪里?”
“听人说是准备住到安吉,和钱老的儿媳妇住一起。你们说这像什么话嘛!钱叔年纪大了,有什么事情我们这些邻居也能帮忙。住到安吉,哼!两个老人,子女又不在身边,说句难听的死了都没人收尸!”
郝陈说道“我早就说了,实在不行我们凑钱吧钱宅买下来,让钱叔继续住,等钱家后人有出息了再卖回去。你们却说没钱,尤其是你孙继超,我还不知道你?你巴不得这弄堂这剩下你孙家,见不得人好的东西!”
一个壮汉冲了过来,抓住郝家老大吼道“你说什么?”这就是那位孙继超。
“什么叫我见不得人好,你以为我不想帮钱叔吗?小时候我生病了还是钱叔送我去医院的,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还不是没钱闹的,你有钱你买啊!你去帮啊!你自家什么情况你自家不清楚?只会动嘴皮子!”
“够了!”赵爷爷狠狠将拐杖敲击在青石板上“要吵回家去吵,在外人面前吵吵闹闹不丢人么?”
赵老住着拐杖走到人群中间,环视着众人,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以前这里是荷花村,改革后陆陆续续因为拆迁搬走了,只剩下这条弄堂。二百多年前我们祖辈扎根在这里,不是要你们吵架的,郝陈还有孙继超你们等会自己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再出来,家里人不能去送饭!”
赵老走到钱宅的门槛上,望着下边的众人说道“家道中落是没办法的,我们能帮上的就帮,等下你们去联系下这房子的买主。大家凑凑能出多少出多少,其他我来补。你们再派个人去请钱老哥回来,落叶归故里,年纪大了还是不要在外头的好。”
“对了还有李家,房子塌了,小远的爸妈又不在,你们都帮帮忙。就这样,散了吧!”
赵老巍巍颤颤走出人群,身形有些落籍。
“未若宗族地,更逢荣耀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