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两个傻子
村民们为何会这样呢？他们彼此之间亲密有佳，而且谈笑风生，很是融洽，彼此彬彬有礼，各种寒暄与客气，很是团结。
可是，对丑娃却那么没有人情呢？打狗还得看主人，老石是村里的一大干将，高手，本事也最厉害，可为何对他养的这个娃，不当人呢？
第一，老石在家的时候，对孩子的态度是大伙看到的。村长让他好好养，他一开始还很有热心，可是带娃的爹不好当，如果是亲生没办法，只能忍着。可是这捡来的，三分钟热度一过，就不那回事了。他内心里觉得，自己能把丑娃捡回来，就是做了一件好事。至于能不能养活，那是看小家伙自己的命，他没带过娃，性格上看似忠厚老实，可脾气暴躁，可能也是从小缺乏母爱吧，性格上孤僻，有严重的自虐倾向，那对孩子也就是，我吃什么，你吃什么，我能吃的你也能吃。
他都不把孩子当人看，那别人呢？谁还给好脸，再说了法师都说了不让养，你却偏要养，这不是和法师对着干么？那么村民们，肯定是站在现任法师的那一边了。
这与善恶是没有关系的，纯粹是人看待事情的额角度，不一样而已。
第二，人走茶凉的道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虽然，老石的父母在村子里时，为村子免费当了十年的法师，大家感谢他们，也对他们给自己的帮助，十分的感恩。当他们把孩子留下来，让村民帮带养的时候，那是拍着胸脯千答应，万保证。
可是呢，无论多好的亲戚朋友关系，你去他家做客，一两次没关系，可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说去他那里住上半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别说半年，一个月，就可能弄出很多的矛盾。能给你开个门，就算不错的了。
照顾你面子的人，不会当面数落你，但他们自家人会因此而闹不和，冷脸冷饭，冷言冷语。你又能呆几天呢？
这是人之本性，老石的父母离开村子。没多久，村里人就把，这对夫妇留给孩子的家当分光了。至于老石这孩子，那也是东家吃一顿，西家吃一碗，好歹能给口热乎饭。毕竟老石的父母都是法师，都是仙人，明里不能太得罪，万一哪天他的父母回来，看望孩子，村里人可没法说啊！
因此，不管真心还是假意，他们都得哄着，至少表面上如此。
老石的名字里有个“石”字，他还死心眼，很多事只要你做的不是那么明显，而且再编句好话哄哄他，夸他几句好听的，他就跟你不记仇，而且很快忘了你之前对他的伤害。
而且，他这名字，父母的意思让他当个敢做敢当的男子汉，什么是男子汉呢？父母没有告诉他，村民们也不会和他说，他一开始不仅没做成男子汉，还是个感情的懦夫，烂好人，自己喜欢的女人，另一个跟他称兄道弟的人，几句软话，就被他好不留念的送了出去。这样一来，村里的姑娘都知道他，敢爱不敢当，没有担当，虽然他武力过人，打猎也是把好手，可他没脑子，没主见，谁说都听，跟着他过日子，只会苦自己，没什么指望的。
可不就是，他父母本来在山头给他留的大房子，布置的满满当当，可是呢？
新的法师一来，村民们为了巴结新法师。就想把他被骗了出来，他也老老实实的让了出去。虽然村民们，事先都说，等他搬出来，可以去各家随便住。可是，真搬出来后，每家都绝口不提，如果有哪个多嘴的女人开了口，回到家里关起门来就打。
这样一来，他在村子里，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这样太不地道了，也没法给他的父母交代，刚好半山腰那里有个天然的石洞，本来是大伙存放物资的地方，里面寒气逼人，不易住人。于是，就给他安排了个守护物资的活。说难听点，就是要给村民们当狗去了。
刚好有里有个偏洞，地方小点，他们也看不上，就一合计给他在那里安了个窝。当然，为了给他弄了这个窝，大伙也出了一份力，帮他在石洞里从新开了口子，还把原来那个通向仓库的通道给堵上了。
用的是碎石头，这样一来，每到山风吹起来的时候，大仓里的腊肉，烟熏肉，动物的皮毛，还有村民们腌制的大酱，腌菜等等的气味，就会从石头缝里吹过来，这边洞内空间小，石门口也不大，整个气味就都闷在里面了，别提多难闻了。
可是，就这样的环境，就因为村民们，夸他是个“懂事的孩子，要学会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好么，硬是住进去十多年，自己住习惯了，也就不闻其臭了！
而且，随着时间的过的久了，跟老石父母有交情的那一辈人，不是死与狩猎之中，就是在外出卖货后再也没回来。
村子留下来的都是他们的娃，长大了只对新任法师和老村长信服。对于老石，他们羡慕他的出身，有一对当了仙人的父母；嫉妒他有异与常人的能力，处处都比他们有本事，让他们在老婆孩子面前，没有吹牛的资本；恨他当年，年少时，太出风头，把村里的女孩的心，都抢走了，他们娶的只是个身体，生娃的女人，而永远也得不到女人的心。
一切原因加在一起，他们对待老石的态度，就可想而知，当着面的骗，背地里的耻笑。那么他们会对丑娃怎样呢？
不把丑娃当人看呗？大人们如此，他们的孩子，跟着大人后面，有样学样的。而且，大人们看到他们，跟丑娃玩，就会打骂不给饭吃，如果他们是去揍丑娃，父辈们晚上还可以让他们喝口小酒，这样一来，打丑娃就是他们的每天必做的事，丑娃成了他们的玩具。
这种习以为常的日子，早就过得麻木了，丑娃也被打的越来越不像个人，一开始被他们揍，还会反击，用牙咬，可是，等到老石回来，他不但不帮他，反而还听信村民的话，说他这个两三岁不到的孩子，学会偷东西的鬼话，赢来一顿暴揍。
而且别人打还手下留情，不会把玩具一下子打坏，可他不一样，他老石，是直接抱起来就扔，小丑娃撞到石壁就是皮开肉绽，经常会断了气，当然丑娃每次还是坚强的活了过来。
丑娃，不再流眼泪，因为没人会在乎，也不敢，再在村子乱跑。可他小，躲不过啊。
时间久了，他也被打的很抗揍，不管多严重的皮肉伤，他歇上几天，就又好了，他养伤的时候，能喝的只有烈酒和水，或者是倒霉的老鼠。
然而，就在这一天，二狗又是习惯的要来打他，也许是家里的事物太多，让他忙的直到下午才抽出了时间，带着妹妹跑到石洞里，一眼就看到丑娃手里拿着个黑不溜秋的烧火棍，在那里切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肉。
二狗很兴奋，他威胁着说要告诉大家，丑娃又偷了谁家的肉，还把丑娃的烧火棍抢了过来，摆弄着准备拿走，扔掉。
结果，一向打丑娃最凶最恨的人，看到山鹰，吓得腿脚都不利索，逃命的样子，是那么的像极了丑娃，甚至比他还不如。
一向勇敢的村民们，他们打猎时的勇猛，在看到山鹰后，居然都躲在屋里，连自家的孩子都不敢出来救，最后，看着惨死在山鹰爪下的娃，什么都不说，而且那种冷漠，就仿佛死掉的是他们家的鸡和鸭，连羊都算不上，羊被野狼叼跑，他们家的女人还会哭天抹泪的，男人也会骂骂咧咧的，可自己的孩子，死了连个尸身都不收。
丑娃躺在山洞的夹层里，看着头顶的石壁，他仿佛在这个黑暗的地方，能看到村民的脸，那是模糊的，毫无印象的。
丑娃不笨，而且他比老石聪明多了，而且他学会了察言观色，知道村民什么时候要打他，拿他出气，什么时候要逗他玩寻开心，他也知道哪家的女人好一点，哪家的女人背着男人搞事情。
村民们把他当哑巴，因为他从来也不说话，把他当空气，他们有事在后山偷情搞野沫子，还特喜欢拉着丑娃去看，仿佛那样可以让他们更快乐，更兴奋。
丑娃和老石就像村子里的两个房客，在村民们眼里，都是傻子，一个大傻，一个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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