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两难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滂沱大雨浇退了岩浆,异世界真是什么奇怪的事都可以发生的理所当然。就当我回过头找小老鼠时,发现自己已经在一条喧哗的大街上,四周都是高楼。街上下着大雨,我下意识的先找影子先生:“影子先生,你在哪?”
“我在这,快过来避雨!”影子先生藏进树的影子里了,他叫我快过去,我欣喜的跑了过去。我好久没看到了呢:人来人往,车辆奔驰,高楼大厦,喧闹的街……我开心的看着周围,也不知道是不是返回了正常的世界,不用再流浪了。可是很快,那种回到家乡的感觉就不见了,对啊,就算回到正常的世界,我也没有家了。影子先生不说话,我靠着树看着街景,不由的悲从中来……
我四处张望着,怕漏掉什么,毕竟不知道哪一天才可以再回来。我向远处眺望,好像在路中间站着一个穿黑雨衣的人,他手里好像还拿着把伞?难不成他是卖伞的?好奇心的大门一旦打开,就一发不可收拾,我一直注意着他。
一会有个女孩走近他,他递上了伞,女孩拿着伞走了,他依旧站在雨中。我摸不清他们是怎么回事,朋友?亲人?最起码得说两句吧。恋人?怎么不一起走?真是奇怪了!
“你在看什么?”影子先生问道。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很奇怪。”我指着那个男人给影子先生看。
影子先生笑了笑:“只不过雨衣黑了点。”
那个拿伞的女孩路过我身边,她的脖子上有一个类似闪电的胎记。我盯着女孩看了一会,又看向那个男的,还是摸不清头脑。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过去看看!”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冲向他:“你在这等我回来。”
我跑向他,路口突然冲过来一辆车,他躲都不躲一下,我跑过去拉走了他。司机居然还敢探头,还气急败坏的说:“你tm的不要命了,不要命了也死远点!呸!”
司机开车跑了,我这小暴脾气,惯着你啊,我脱下鞋,直接就扔向那辆车,可惜车开的太快,我的鞋没追上。
“你不用恼火,也不用救我,他看不见我。”那个穿黑雨衣的人说道。
“喂,可是我救了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一蹦一跳捡回鞋,我都被雨浇成了落汤鸡,结果这个男人还不领情,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不理我依旧在马路中间走,还振振有词:“只有下雨天我才可以释无忌惮的走在街上,走在空无一人的街,撑着伞走到你身边,为你递上一把伞,轻轻说一句“不客气”。雨天过去后,我化作空气,你也忘记我。”
“喂,你这个人不知道危险吗?”我在自行车道上跟着他。此时又一辆疯狂的车子向他冲过来。我上回救他他没领情,这回我才不多此一举呢,反正他非得想死我也拦不住。可是车真冲过来,我想拉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我下意识的闭上眼,可太过担心又睁开了,却看到车穿他身体而过,还溅了我一身泥。我这才明白他根本不是人:“你是异世界来的?”
“不算,我只是不慎在这里被车撞死了。”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那个女孩怎么能看见你?”我又问道。
“她看不见我。”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失落。
“可我明明看到你给她伞!”我又说道。
“对于她来说,她只是捡了一把伞。”他又恢复了毫无感情的话。
“到底怎么回事?”我跟着他走,没有伞的我实在被雨拍的很凄凉。
“我死的很惨,我的父母只顾着跟撞死我的司机理论,根本没人管我的遗体,那样的雨夜,我一个人躺着……只有她路过,给我盖上了一件雨衣。”他说起她总是笑着:“我的灵魂不想走,我想亲自跟她说一声谢谢,我想知道她的名字,我想保护她。”他顿了顿:“可是我只能在雨夜出现,我什么都做不了。”
“又是这样没头没尾!”我心里想着,他的话经不起推敲:“不对啊,人死了不应该去地府吗?”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对她的执念,我变成了雨人。”他说着。
“我现在才是雨人呢,你看看我都被浇成什么样子了!”我很气愤。
“你能看到我,听到我!别的人还看得见你。”他突然停下来,好像想到了什么。
“对啊,我跟你说,本小姐的经历说出来吓死你!”我并不同情他,毕竟我不是他,无法感同身受。
“你可不可以帮我?”他突然说了一句这个。
“啊?帮你?”他的态度转变太快,我吓了一跳。
“对,你帮我跟她说句谢谢,也许心愿了了,我就不用痛苦的在这里游荡了。”他走来我身边,语气也变得很热情。
可是我突然想到那只兔子:“我不要,凭什么,你能给我什么?”
“你知道殇城吗?我可以给你指路,曾经有人掉了一张去殇城的地图,不过上面标注的路,我看不见。”他提到了殇城。
他怎么知道我要去殇城,难道他也知道我的身份?还是瞎掰?不过有地图还是好的。我假装考虑一下,就又走回了树下,我让他在对面等我,果然有求于人就是听话。
我向影子先生说明了这些,影子先生沉默了很久,最后影子先生说:“只要他不占用你的身体,你可以去帮他看看。”我回了雨人的话,打算下一个雨夜帮他去看。
我和影子先生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影子先生用魔法迷惑了前台的三个收银员,给我开了一周豪华套房。“洗了个热水澡真舒服。”我慵懒的躺在床上。不一会儿送餐的服务生来了,我打开门正是刚才的女孩,我记得她,刚才她从我身边走过去,她的脖子上有一个类似闪电的胎记。我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曾经帮过一个被车撞了的人。”
“嗯,好像也不算帮吧。”她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有个可怜人的遗体,没人管,我帮他披了件雨衣。”
“你真善良,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我叫陈富子,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她问道。
“你跟我走一趟就知道了。”我拉着她跑到了街上,雨人还在游荡。“雨人,你看谁来了?”
“你在干什么?客人?”她显然被我吓到了。
“那个人想跟你道谢,他就在这。”我气喘吁吁的说着。雨人并没有遵守约定,他上了我的身,我不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什么。我再醒过来时天已经晴了,阳光洒进屋里,一切都很宁静。
不一会儿,又是客房服务,我迷迷糊糊的开了门,是昨天的富子:“谢谢你,我知道了他的事,他走了,他让我跟你说声谢谢。还有地图去光耀街30号独栋别墅找席易拿。”
“是好结局了?”我记下地址,晃晃悠悠的躺回床上,问了一下影子先生。
影子先生回答:“看来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