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920600000002

第2章

李淡云呵呵地笑起来。“看这鬼床,睡着能解乏?元庚偏要买!还是西洋进口的!”她说着在凤儿边上落了座,又把新人吓一大跳;那床又来了个大幅度沉浮,还嘎咕几声。

“元庚也不来看看咱妹子……”大奶奶淡云拍拍凤儿的大腿。那大腿立刻显出强烈的恶心,猛地架到另一条腿上。

“看看这鞋!”淡云不在意,蹲下来替凤儿脱下了绣鞋,“全是土!”她从床下一溜各色绣鞋里挑了一双大红的,给凤儿往脚上套。凤儿马上蹬开了她的手。

两个架她进来的士兵可没大奶奶那副“能撑船”的肚量,上来就要请凤儿吃家伙。大奶奶给了他们利刀似的一个眼色。

“撒气撒得好!”淡云说。“好好地撒撒气!替我也撒撒!谁出嫁没气啊?我嫁给他的时候比你气大多了!我爹把我的私塾断了……”

淡云又挨着凤儿坐在床沿上,眼睛并不看两个士兵,一只手嫌烦地向他们甩着手腕,撵他们滚蛋,嘴里还是软乎乎的话。

“我到现在气还没撒完呢!二十几年里头,我陪他出过多少次征?他三年一娶、五年一纳;过得好没我啥事儿,老夫少妻一打起来,我还得两头哄!”

她又拍了一下凤儿的大腿。凤儿朝床的一头挪了一下,想躲开她的手,但淡云也跟着挪了一下,大腿和大腿又挤上了。一个亲热;一个戒备。

“嫁进赵家,你我就是姐妹,虽说我这岁数你该叫我大娘。往后我就叫你五妹妹。他也四十出头了,也娶不动了,我看以后顶宠的就是你五妹妹了。”她看看盖头下面一动不动的凤儿,似乎有些被她劝服的意思。

“五妹妹,我知道你有个相好。不怕你笑话,我从小心里也有过人。哪个小闺女不是看戏长大的?不过那梁山伯、祝英台是戏台上的人,真过日子,你找个只会跟你作诗唱曲猜谜的梁山伯咋弄?你也不能让你老父母晚来把他当靠山吧?”

李淡云看见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盖头里滴下来,落在新得闪光漆亮的红缎子百褶裙上。想到自己那个梁山伯了,还是想到自己的老父母了?恐怕想到自己拿簪子扎腕子,要学闯坟的祝英台又没学成,正糟心呢。

“吉安呐!”李淡云朝门外喊道。

张副官并没有应答。大奶奶又喊了一声,他才道了一声“在”。他似乎是在别处听到大奶奶的传唤赶过来的。

“你去把那东西拿来给五妹妹过过目。”

“是。”

张副官五分钟之后回到洞房门口,招呼说东西他拿来了。大奶奶见红盖头被里面的呼吸吹得起伏一下,不动了。显然是凤儿在屏住呼吸等待,想见识“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从大奶奶的声气里也听得出玄虚。

“拿进来吧。”淡云说道。

张副官又应一个“是”,推开门,走进来,像交战事报告一样把一个牛皮纸夹双手捧给李淡云。

淡云说:“要说吧,我心里都泛醋啦!”她呵呵地又笑,拍了一下凤儿泅着一小滩泪渍的红罗裙。

凤儿又往旁边一挪,淡云跟着再一挪,两人的大腿又紧贴上了。凤儿显然怕的就是这个——李淡云的肉滚滚的厚颜的大腿。因为床太软,一个屁股坐下去就是一个坑,两个屁股紧挨着坐,坑越发大越发深越发一陷进去就不能自拔。凤儿似乎无可奈何地坐在两个女人的分量造出的坑里,让大奶奶热乎乎的体温像病一样过到自己身上。

“哎哟!”淡云叫道:“这是谁干的?!怎么把手腕子扎成这样?!门口那个谁——”

门口“那个谁”立刻应了一声:“在!”

“去拿点白药烧酒来!”大奶奶李淡云发号施令了。“张副官,人还没入洞房就见血,赵旅长准要骂你们饭桶!”她使个眼色,非常柔媚的眼色。

张副官明白了,从马靴里抽出一把匕首,走上来,割断了凤儿手上的绳子。他侥幸当时绑了她的手,她用簪子不那么方便,不然花轿肯定抬一个死新娘过来。

李淡云从牛皮纸夹子里拿出一张文书,搁到凤儿的大腿上。“喏,这是地契。元庚给他老丈人的礼不薄吧?”她看见盖头又给吹得动荡一下:下头那个女子看到自己身价了。“三十亩水浇地呀!”大奶奶的手在地契上和地契下的大腿上又一拍。

这回盖头下的人没动。

“三十亩水浇地在你们村顶个小财主了。你爹也用不着再干那缺阴德的勾当了。按说呀,他在赵旅长的地盘上盗墓,旅长毙了他都不屈他……”

红色的盖头忠实地耷拉着。再漂亮再俏,三十亩水浇地,方圆几百里也算一份漂亮彩礼。大奶奶淡云若处在凤儿的位置,也该知好歹识时务惜福了。

“你看看,这儿,是卖方画的押,这是你爹的名儿。”淡云胖胖的素手指点着一处又一处。

她感觉盖头下的目光跟向那一处又一处。她心里笑笑,想到女人们都可怜,见到这点东西就以为男人动了真情。

“等赵旅长一出门打仗,我就带着你们姐儿几个玩。我保你不想你那个梁山伯。等你第三天回门,把这地契交给你爹,啊?”

她看见凤儿把地契从腿上拿起来,双手显得很郑重。她家从祖上到现在,何曾见过这么好的水浇地?这下盗墓贼的闺女给收服了,肯定给收服了。

“这儿我给你预备了人丹,含在嘴里,不然人多,一闹开来,你没准心慌头晕。还得给你均均脸,……”她一面已掀开红盖头,装着没看见那没拭净的血迹,也没留意堵在凤儿嘴上的手巾。她漫不经心地随手扯下手巾,正要往门口的脸盆架走,凤儿一下子朝窗口扑过去,“砰”地推开雕花窗扇。

“来人呐!救命啊!”

凤儿的叫喊声宽亮高拔,一副天生的刀马旦嗓音。

院子里所有八仙桌周围的笑脸都呆住了,转眼又都窘坏了。

“抢人啦!……”嗓音突然又婉转凄切起来,抖擞着环绕院墙,成了一声大青衣上场前的哭腔。

所有客人们你看我我看你,很快一种“看好戏”的笑容浮到脸皮表层来。新奶奶凤儿还在长呼短啸。与赵元庚同桌坐的政要们觉得拿出任何反应都会太拙,只好端酒杯、夹菜、假装耳背,好在他们大多数都是耳背的年纪。其他桌上的客人们就不客气了,都朝那个发出呼救的方向探望,再反过来探望赵元庚的脸。他的脸细看跟张副官有一点相像,因为两人是姑表亲,只是神情上一武一文,让他们断然成了两个人。只要赵元庚坐着,人们都会觉得他挺拔周正,个头高挑,一站立起来,人们又大失所望。他早年受伤的腿使一根筋络短了不少,所以那条腿打了个永固的弯,行走起来一窜一蹴,看起来就大失稳重。人们于是便为一副上好的身板暗暗喊冤。

就在新媳妇头一声叫喊出来时,一个张罗杂事的勤务班长对响器班的吹鼓手们吼叫:“吹呀!日你奶奶!……”

吹鼓手们坐成两排,一人捧一碗滚烫的茶正在喝,听到新媳妇喊“救命”,又听勤务班长呵斥,竟然来不及放下茶碗拿起家伙。他们是头一次进这样的深宅大院,见什么怕什么,每听一句话都在心里过三遍才吃准。等他们找到地方把茶水搁下,七八个士兵已端着长枪向后院洞房跑。

“站住!”赵元庚突然喝道。

士兵们全站住了。

“向后——转!”赵元庚又喝道。他一只脚在桌下虚着,足尖点地,使他自己两个肩膀大致一般平。他的黑马褂里穿着军装,于是肩膀棱角锋利,和民间的一般新郎官是绝不相同的。

他突然一改军旅腔调,对持枪士兵软软地甩了甩手:“回去吧,本来没啥事也给你们吓坏了!”

士兵们还是进退两难地站在那里,枪有的竖着有的横着。客人们听说赵旅长不像其他军队长官那样,常常拖欠当兵的薪饷,就是军事训练太次,骑兵连的骑兵骑马都跟小媳妇骑毛驴走亲戚似的。

旅长对所有人抱了抱拳:“受惊了各位,”说着他哈哈哈地乐起来。人是个瘦人,却有胖弥勒佛的笑声。他回肠荡气地笑了几声,说:“女人哭嫁呗,算啥新鲜事?爹妈养一场,那可得哭哭!……”

喊声没了。

“来来来,压压惊!”赵旅长端起酒盅,站立起来。“这更说明凤儿是个好闺女!为凤儿干了!”

客人们又一次呆了。这个赵元庚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皮囊里,究竟包藏几个不同的人,他们从来弄不清。他们只明白他绝不止豪爽、勇猛、爱兵如子,也绝不止残忍、贪婪、侠义。

“这才叫好女子。”他说着坐下来。一只脚虚点着地,耗费的体力不亚于金鸡独立。“真是重情分!”

客人们还是不知如何解他的意思。

“本人这是夺人所爱。”赵元庚说着,脸上似乎漫过一阵黯然,紧接着就大大咧咧地笑起来:“不瞒你们说,凤儿原有一位如意郎君,不幸她和他有情无缘。不过,凤儿对那小子的一番痴情,我是很敬重的!”他又一口干了一杯酒。

人们再看见赵家的五奶奶,是半个月以后了。她总是跟在赵元庚身后,看不出是情愿还是不情愿,但乖巧还是乖巧的。女人认了命,也就开始惜福。凤儿脸上,就是那种认命、惜福的安详。比起刚嫁过来时,她瘦了些,大奶奶李淡云从她自己屋偷偷看凤儿,发现她只要误以为是一个人独处,总是呆呆的,手在腿上轻轻拍着板眼,心里似乎在唱曲消磨。

李淡云跟丈夫说:“再喂喂,就喂熟了。眼里看着没啥野性了。”

凤儿还是很少主动对丈夫笑,更不主动跟婆婆说话。老太太指桑骂槐地说她还没死丧门星就上门,凤儿听了也就听了,一点别扭也不闹。

人们是在凤儿进门的第二个月才发现她是如何一个爱说爱笑的人。她说话你得当心,不然就给刺着了,或者成了她笑话的靶子。

这天她跟赵元庚说她要逛街去。进了赵家她一回没出去过,当然知道她是出不去的,想都甭想,脚往大门槛外一跨就会让几杆长枪挡回来。她跟丈夫撒泼撒娇,还是没用,赵元庚说:“这你都不知为啥?”她说:“为啥?!”“我信不过你啊!”这一句话一说出口,她什么也不用理论了。假如问他:“那你啥时能信过我?”他会搂着她说:“没那日子。”“那为啥?!”“这你还不知道?我醋缸一个啊!怕你又跑回那姓柳的后生那儿去。”赵元庚正如他自己宣称的那样:是个头等大骗子;因为头等大骗子只说大实话。

赵元庚应允她出去逛逛,买些衣服料子。凤儿乘着骡车直奔城东。下了车,她进了一家绸布庄,让伙计一匹一匹地给她取料子,往身上比划。最后她让他撕了两块绸子,都是做夏天衫子的。绸布庄有个边门,门外有个卖伞具的摊子,各种纸伞撑开,层层叠叠,给朝西的绸布店做了遮阳篷。凤儿从绸布庄出来,挑了一把最大的纸阳伞,往卖伞的手里扔了一把小钱,一看就够买五把伞,同时打着那把大纸伞拐进一条偏街。

偏街上有几家中医诊所。凤儿走进街当中的那家。等她出来,是一个钟点之后了。太阳已经落到了山后。她刚刚从石头台阶上下来,就有一只手伸过来搀她。是张副官的手,戴着白色棉纱手套。

凤儿从手套看到他脸上。他的目光和她是错开的。

“五奶奶留神,这块石板滑。”

凤儿把手抽回,明告诉他她不领这份情。

“你表哥让你来盯梢的?”她问道,拿他消遣似的笑着。

张副官把另一只手上夹的烟头往地上一丢,马靴往上一捻。他并不怕凤儿看见地上一模一样的烟头已经有五六个。

“嫂子,战事不断,旅长不放心……”

“早知道张副官在这儿听着,该让郎中大声吆喝,省得你听着费劲,”凤儿笑嘻嘻地说。

“嫂子,你可冤死人了……”

“谁是你嫂子!”她有点打情骂俏地一扭身。

两人一前一后,边说边走地出了偏街。大马路上,生意淡下来。茶摊子在拆阳棚,卖水煎包的在揉最后一团面。

“要是我表哥知道你身子骨不好……”

“张副官不是都听见郎中的话了?回去跟你表哥打个报告……”

“我不会告诉他的。”

凤儿站住了,转脸看着他。他狠狠地看了凤儿一眼,可以看出他是下了决心要看她这一眼的。之所以下决心,是他明白这样的“看”会看出事,至少他那边会出事。

可凤儿偏要看他,好像在说: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不外乎所有男人对我打的那点主意。又像在说:你要敢你就上,弄顶绿帽子让你表哥戴戴。

“张副官,先走了,啊?”她转过身去,朝停在马路那头的骡车招招手。

“你的伞。”

“张副官替我拿回去吧?”凤儿乐弯了眼睛。

“叫我吉安吧。”

“嗯?”

张副官像是吃尽了她的苦头,惨笑一下,不再说什么了。

等凤儿回到家时,天已黄昏了。她走进后院,直接进了赵元庚的书房。旅长吃饭打盹都没有准时辰,这一刻正歪在木榻上养神。脚头的小凳上,坐着个十四五岁的小兵,正给他捏脚板。听见五奶奶进来,赵元庚睁一只眼,看看她,又闭上。小兵马上起身,立正,退出门去。

“回来啦?”

“敢不回来?”凤儿说,拖着鼻音:“派的人盯得那么紧。盯贼呐?”

“不盯紧我敢打盹吗?四奶奶出门,我要是也派六个人跟着她,她说不定还嫌我派得不够呢!”一边说着,他一撩腿起来,又长又透彻地伸了个大兽般的懒腰。

凤儿似乎听进去了,安静了一刻。

赵元庚迈着一高一低的步子,走到书桌前,坐下去,从身上的一大串钥匙里抖出一把,打开中间的抽屉。女人的话他爱回答就回答,不爱回答,他就由她们去说,爱说多少句说多少句,说到过了头,他一个耳掴子甩过去。

“你真派了

同类推荐
  • 银河界区三部曲Ⅰ:深渊上的火

    银河界区三部曲Ⅰ:深渊上的火

    千万年后,在新的宇宙秩序下,银河系以“零意识深渊”为核心,一分为三,依次分为爬行界、飞跃界和超限界,文明发展程度依次升高。地球不再特殊,人类不再是食物链顶端唯一的智慧生物。飞跃界中数以百万计的种族都曾试图探索超限界,斯特劳姆人是其中之一。他们建起“超限实验室”,想方设法唤醒沉睡50亿年的资料巨库,企图由此换来富庶和飞升。然而,他们只想到了美好,超智巨库醒来时,没有一个人能猜出真相:他们唤醒的东西——瘟疫,将十亿个星系的未来拖入危机……
  • 第二种人(卫斯理珍藏版)

    第二种人(卫斯理珍藏版)

    喝醉了的马基机长,在作退休前最后的一次飞行时,飞机到马来半岛上空,突然发出紧急降落要求。飞机以极高速急降,导致机上三十多人遇难。驾驶舱内的副驾驶员、飞行工程师、通讯员以及侍应长,这目睹事件经过的四人众口一词,都说:「机长疯了!」。四人都表示,当时机长好像看到了什么,所以才惊恐,并下达紧急降落的命令。但马基唯一的辩白却只有一句:「他们不是人!」究竟马基遇到了什么?不是人,是驾著飞碟的绿色小人?还是八双脚、六十四隻眼睛、身体是九角形的外星人?究竟他们是什么,是外星人还是第二种地球人?
  • 七上八下

    七上八下

    本书是在表达主人公的生活状态和心路历程,是一部青春小说,述说着青春的故事,成长的岁月。
  • 下一站,西单

    下一站,西单

    上海女孩儿王乔与林玮质本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堂姐妹,而随着时间流逝,在她们之间横陈的上一辈的往事,成为了彼此难以逾越的沟壑。后来两人到北京求学,林玮质也只能通过细微的观察遥遥地了解王乔,并将之写进自己的小说。在对王乔的观察中,林玮质更发现了她与北京女孩moli之间一些隐秘地情感故事……
  • 钱春绮译尼贝龙根之歌

    钱春绮译尼贝龙根之歌

    一部用中古高地德语写的英雄史诗。大约作于1200年,作者为某不知名的奥地利骑士。全诗共39歌,2379节,9516行。分上下两部,讲的是尼德兰王子齐格弗里德早年曾杀死巨龙等一系列故事。史诗源于民族大迁移后期匈奴人和勃艮第人斗争的史实,其中人物都是从大量民间传说英雄中提炼而来,但具有浓厚的封建意识。是中世纪德语文学中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作品。
热门推荐
  • 小怪创世

    小怪创世

    五百年前一场突然的陨石撞击,毁灭了一切,却也使一切重生在一个神秘组织“玉”的操纵下,人类文明死而复生含有超能量体的矿石,拥有意识的觉灵植物,还有使用异能的念兽人类用一种来历不明的修炼方法,重新站在食物链顶端故事从这里开始……
  • 坑神榜

    坑神榜

    他是村子里唯一一个去城里修仙学府上学的孩子,也是学府内最优秀的学徒之一,三年一度的选拔明天就要开始了,离此最近的仙山摩云山会有修道者前来挑选弟子,只要被选上就意味着从此摆脱贫困潦倒的日子,他也会学习道法治疗母亲多年的瘫痪。
  • 霸道老公请留步

    霸道老公请留步

    临水市,依傍祁江得名,作为中国二线城市,高速发展的同时,每天都有着不同的故事上演。这个城市的七个年轻人,他们就是行走在人群里的平常人,像一颗小小的螺丝钉转动着临水这个大机器,临水市第一医院肿瘤外科医生程小诺,拥有着临水各大企业股权的沈墨丹,丹青公司执行总裁沈砚青,实力制药厂药商代表杜若,丹青公司策划部总监夏槿离,当红三栖明星孟非雪,BLANK中国分公司总经理林希佑。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人生轨迹却交叠在一起。重逢,分离,相爱,争吵……
  • 天才狂妃,邪王宠妻无度

    天才狂妃,邪王宠妻无度

    全本免费,本人忙,尽量多更。她是佣兵团女王,也拥有绝世医术与毒术,不料却被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杀害,了结了自己的一生。再度醒来,她是她,却又不是她,无人知晓,这本来懦弱灵魂换成了她,这一世她不为任何人而活,只为自己,而且要活的潇洒自在。她,拥有绝世天赋,努力修练。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都会百倍奉还。他,高高在上,却对她情有独钟,愿意为她舍弃一切。陪她走过风风雨雨。
  • 生欲——当何往

    生欲——当何往

    未知生,焉知死。当生命的最后一刻来临时,竟有解脱期待之感。期待什么呢?来世吗?于是乎笑了。哪来的来世,不过现世罢了。
  • 这个王妃太魔性

    这个王妃太魔性

    天帝九殿下南枫大婚前下凡历劫,好死不死的要求历最难最苦的情劫,作死的让自己爱上了小师妹天魔女封离月,这个将来要统领魔界的女人。历劫归来,南枫退了凤族二公主的婚,天魔女封离月摇身一变成为魔界魔尊,还带着儿子,“九殿下南枫是我的人,你要是敢嫁给他,我就带人灭了凤凰一族。”对她一世倾心的伏辰则说:“她得不到的直接杀了便是,什么都不用顾忌。”
  • 不知不觉就喜欢你

    不知不觉就喜欢你

    你什么也没做,可是我却喜欢你。我什么都做了,可是你不喜欢我。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嗯,可能是那天你摸了一下我的头,或许……我也不记得了。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你,这感觉真的是很奇妙。我会每天都想看见你,想要离你更加近一点。你绽开笑容时,我也会上扬嘴角。你心情低落时,我也会低垂着头。不知不觉的喜欢你……
  • 用心陪伴静待花开

    用心陪伴静待花开

    十几年前,辛雨,文强,静怡都是县里一所普通高中的同班同学,静怡是辛雨最要好的朋友,辛雨和文强因为早恋,被班主任刘老师发现……,后来,文强被劝退,辛雨则被留校查看……十年后,三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文强成为了厂长的乘龙快婿,住着市里最好的别墅,衣食无忧的他却一直被儿子洋洋的病情困扰,后来,夫妻二人果断的带孩子加入了康复的大队伍。静怡因为丈夫杨烁赌博,不务正业,生活维持不下去只好离婚,回到老家后,带着女儿悦悦来到市区租房。辛雨和田野的女儿甜甜,因为小时候一场感冒发烧延误治疗致使耳朵失聪,成为了聋哑孩子,后来,公婆怀疑孩子身份并威逼辛雨生二胎,为了躲避公婆,也为了女儿将来能到学校上学,辛雨和田野带女儿来到市区生活。在繁华的大都市里,辛雨却与文强不期而遇,文强偷偷把夫妻二人的积蓄,投资给辛雨和静怡开了店铺……经过几年努力打拼,他们彼此的日子逐渐好过起来,生活却又再起变故……
  • 西游记之情断女儿国

    西游记之情断女儿国

    西游世界的爱恨情仇,西游记不仅仅是一部动画片,它更是每个人的内心深处的自我救赎与自我陶醉。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取经一行人的情感纠葛,爱情,兄弟情,师徒情,情之所在,已是极乐。
  • 魔武九天

    魔武九天

    郝通是一个游手好闲的贵公子,后来由于与王家站斗失败,出门历练振兴郝家,最后在魔武大陆成为一代枭雄,拯救了魔武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