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太忙了,崔富打了个电话给处在西文的合伙人何太极:“刚才我询问了一下,八景宫的陈禹正在西文镇,你负责接待一下啊!是个小孩.”
陈禹到了西文镇,何太极热情的接待,办了一桌子酒菜,大家规规矩矩的坐上去后,陈禹吃了点素菜,肉类稍微沾了一点,顺便夹了几块鸡腿肉。何太极的妻子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着。
很快,吃完米饭,何太极问道:“小伙子,你确定这个时候可以帮到我们,你也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请一个有名气的修真者来我们镇上办事,居然请一个小孩子来,但又不想让大家笑话。”
陈禹说道:“我二十一岁,在八景宫主要负责給一位先生磨墨,他让我先来这里看看情况,他还说没有好的灵魂指引怎么能解决灵魂上的事情。一切食宿是不是由你来安排呀。”
“当然,我们还会有酬劳给你,资助你的学业,但你得告诉我你看到的有价值的任何所见所闻。”
陈禹很开心,想了想:“撒尿的事情也得告诉你吗?”
何太极摸摸自己鼻子,然后在陈禹耳边说:“你拉的屎,我们也得查查是否合格。”
陈禹怔了下,然后答应道:“我看过一本名叫《粑粑》的书,您想得真周到,但是我现在还是想让食物在肚腹里自动组装成了大便之后再给你样品。”
“那当然。”
何太极有点不知所措,心想:崔富如此强悍的经商者竟然请不到一个经验丰富的,随便请一个没有结婚的俏皮小孩子来镇上瞎折腾,不知有什么用。
陈禹年纪虽小,于人事语言神情以及环境上的望闻问切~方方面面~角角落落还是有点天赋异禀,他吃了不多的盐,却读过几页书,见何太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办起事来特别注重细节,谈的挺投机。
一名穿着西装的中年大叔拉着何太极到旁边问道:“行不行啊,这么年轻气盛的小孩子。”
“人家是环境事业的学生。”
“环境事业,玩弄山山水水的那种职业,笑死人了。”
“他还会治病。”
“我不太相信,你给他安排个冷僻的地方,最好就是那栋房子。”
“那栋楼?”
“就是那栋人住进去,一个晚上就没的那栋,现在不是荒废着嘛!”
“楼房荒着也挺可怜的,不过那样不好吧,那里有恶…”
“就是得考验一下,晚上多开几盞虚灯,气氛要好一点。”
说完,神秘兮兮的中年大叔走了。
确实没有人会相信这样一个小屁孩会清理尸瘴。而且还请这个小孩来解决看不见摸不着的事情,简直就是沙漠里找深渊,找到个无底洞啊。
看来,西文的问题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解决。
陈禹在何太极的安排下住进一个靠山的宅子,这是一整栋楼很久没有人住了。
这里的四周青山绵绵,水路悠悠,人烟稀少。
陈禹躺坐在房间里想,这些人找我来除尸瘴,似乎又不相信我,不相信就不相信,为什么给我住得这么冷漠,进门都没有撞到一个人。
有些尸瘴定是很难察觉的,可以附在人身上,操控人的心情,甚至可以和你听着同样的音乐旋律,无可琢磨无可比拟,但那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他躺在床上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会新闻,转了几个台,挑了一个比较愉快的电视节目。他睡的房间也十分简陋,就是一张床,床上一张被子,一台很旧确实挺杠的大头电视机立在角落里,一张宽大豹纹旧沙发,这待遇不像是受冷落,但附近静悄悄的,因为大家都不相信他能除尸瘴。
陈禹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拿出一本书看了几页,还是没有意思,书也看不下去了,头有点昏昏沉沉浮浮散散慢慢荡荡的,像个装满了垃圾堆的电脑,跑不动啊。
这个房间肯定有问题,陈禹就是这么想的,在陌生地方的房子里无论何处,只要存在这个房子,就有这个房子该容纳的空气,包括桌椅厕窗灶几大部件都会对人体产生影响,陌生的床也会有存储功能呢,甚至存着一些温柔的记忆。这是房子本身的内容,而房子在整个楼又有一个自己的地位,就像一枚棋子在棋盘里有一定的属性,但棋子本身的材料构成就是一个小型的封闭空间。
陈禹为了睡好这个不寻常房间,于是从旅行包包里拿出了方位识别仪器,看了看四面八方,将开在东北方向的窗户上仔细检查了一下,东北的窗户是铝合金玻璃拉窗设计不怎么透风,但东北是鬼门之位,鬼门是邪气的入口,上面挂着一根木条,显然这个小房间是金属吉他格局,肯定有根弦。
不合理的房间,进来的水分和空气就会携带来不适合生存的味道。这个窗的外面是一个长满青苔的停车场所,停车的地方代表静止之所,从窗户渗透进来的是些污浊的死气。
陈禹赶紧将窗户用黑皮纸密不透风的封了起来,这个小房间没有设置厕所,只有设置了一个小小的阳台。房门开在西北角的位置上,似乎空间的气流可以从遥远的沙漠大耳朵里进进出出,当然热爱环境的人是可以调整个房间的气场的。房间气场改变符合人体电场,这样子才能安稳睡眠。
北边的墙壁是白色腻子灰抹上去的,摸上去坚固光滑,没有潮湿渗水,果然是金气不泄格,陈禹在东南角撒了泡尿,整个房间瞬间有股难得多闻的尿味,这尿可以挤出一点房内不适合自身气息的味道。
这样一个密闭空间的格局只宜从房门通气,形成床上睡着之人与门缝形成一个萌芽生长新气象,这就构成一根琴弦弹吉他,可以存储清淡的花草气息,当然就可以安稳入眠了。
陈禹的这番举动没有人来打扰,他脱下外衣,闻了闻衣服的味道,再去闻了闻被子的味道,两种味道比对了一下啊,觉得新鲜度还是正常的。最终还是决定穿着内衣内裤入床,不过没那么舒服,挺别扭的事情,应该不穿衣服的。
躺在床上一会,忽然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入鼻,没多久就入睡了。睡着的陈禹的一只手放在大腿上,一只手放在耳朵下,这里夜深人静,他睡得很香。
一整夜都没有做什么记忆深刻的梦,这就是陈禹年龄小的好处,如果换作年长而又心绪纷繁者,必定梦入非非,而且醒来的思绪混乱,记住的不是这样的梦,就是那样的梦。
俗语云:心好命又好,富贵自到老。何太极不喜欢修真,聪明办法也不少,但他也会考试别人,测量自己。他安置陈禹住的那屋子是有点问题的,但他相信陈禹是新来的年少陌生人,肯定没问题,正所谓人到陌生地,胆也大三分。
何太极是崔富的好友,在生存问题上崔富还是比较佩服他的,这么妙的鬼屋小计他曾经也给崔富设置过。
何太极坐在桌子上想了一会问题,他的老婆孟娇端了一盘糕点进来:“老公,你天天在外面跑,辛苦了,这是刚做好的糕点。”
“放桌上吧!”
“好的。”
何太极的老婆一张鸭蛋嫩白的脸孔,天天抽时间出来敷面膜,而且非常喜欢化妆。
“前段时间你不在家,挺想你的。”她说。
“想我什么,有什么好想的。”
何太极热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先吃完糕点再说其他的,此刻正有要事在想,你先去洗澡吧。”
孟娇一转身就去洗澡了。
何太极吃完面就去书房查资料去了,等他进卧室的时候,时钟已指上十二的位置了,孟娇已经看完一本时尚杂志,躺下就睡着了,但她老是做梦,梦这梦那的,有时梦里还说梦话。
正巧何太极进来,她这时说了一句梦话:“他不是小屁孩,很有意思的小孩,让他来我卧室看看床头摆位也好啊!”
何太极推醒孟娇,你刚才说什么,她揉揉眼睛说道,我好像在跟今天你带我见到的那小孩子说话了,明天你再请他到家里来说说话,我想问问他我们的卧室该如何设置才是最好的。
“这个当然可以。”他盖上被子,侧身一躺就睡下了。
第二天孟娇欢欢喜喜的起了个早床,很早的就去将新鲜菜肴买了回来,何太极也很早的醒来了,坐在沙发上看着平板电脑上的动态世界。
孟娇拿来一个橙子递给何太极,说了一句话:“表现不错,有你真好。你到白令城,有没有与别的女人说话聊天呀,有没有发现特别会说话又有学问的那种女人?”
何太极一边剥橙子一边回答道:“当然有,不过是在问金尊骑士的事情上遇到的,你别怀疑我,也不要审问我在外面之事,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唯一。”
孟娇非常肯定地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是在考察你,我是想找一个能说会道的女子担任我们十六岁女儿的家教,我们两个人都要忙着上班,哪有时间教她学习上的事情。”
“男的行吗,那个我带来的小男孩就学修真环境物理学,能说会道,他学的东西与我们女儿学的东西有点相似,可以让她教我们的女儿。”何太极扯了一张纸,擦擦嘴角的油沫和芝麻粒。
孟娇转过头来说道:“那个男孩喜欢修真系列的事情,但不知修的哪门子真,这年头修真的都让人笑话,赚钱上班不是很重要吗?”孟娇也拿起一个橙子剥了起来。
“你懂什么,快点吃完早点去上班吧,下午还得早点回来让那小孩给我们的卧室设置一番,同时也去看看灵儿的闺房。”何太极拿起一本科技杂志,上面画着一个齿轮。
“男孩子不可以随便进女孩子的闺房。”
“没事的,那么拘束做什么。”
两人谈了一会,孟娇上班去了,何太极则在家里給陈禹单独的做起饭菜来,因为他是老板,上班时间没那么早,而孟娇是一家服装公司的设计总监,自然是要按时上班的。
何太极将饭菜做好,就去对面的宅子里察看,正巧陈禹也起来了,正在院子挥舞着手臂在那里练习一套不知名的拳法。
“叔,早上好。”陈禹收起功夫,走过来问好。
“早上好,昨晚还睡得好吗?”
“好着呢。”陈禹提起一股劲伸了伸腰。
“小小年纪,好福气啊,没有着凉感冒吧!”
“没有。”
“那就好。”
“为什么要问我有没有感冒呢?”
“没什么,这是一个坏问题。”
“我也这么觉得,你应该问我有没有遇到什么鬼怪的。”陈禹打量了整栋楼,就他一个人住。
“不谈怪力乱神,那些东西又看不见,其实我觉得也不对,应该是必定感冒才对,已经有八个先生出来就感冒的,还有几位被阎罗王抓去了呢。”
“叔,您放心,我是第一位没有感冒的。昨晚睡的很安静自在,一点也没有被阎罗王喜欢上的可能。”
“那就好,阎罗王到底是个男的还是女的?”何太极笑着问道。
陈禹心里有点微微喜悦,说:“叔,你真会开玩笑,阎罗王恐怕也有可能是个非常漂亮的女生,但是我现在觉得有点饿了。”
何太极点点头,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微微地撬动嘴唇说道:“好样的,跟我去吃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