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觉得李秋是刚才没吃饱,摆摆手让他自己玩去。
这几天可能真的苦着他了,才成年的岁月一下子经历了这么匪夷所思的艰苦。
被叫了几天前辈的夜郎已经飘了,完全不清楚自己也是十八岁的青年,老气横秋的赶走有些不情愿的李秋,还是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倒也自在,夜郎晃了晃脑袋觉得还是独自行动舒服。
第三小镇没有第二小镇繁华,但更大些。
很多武者也不是那么有钱,或者说节俭,于是自己建的房子。即使技术不咋地,但凭借蛮力做个半米厚的墙壁绰绰有余。
反正只是用来夜晚避风的,也没什么别的要求,有些还干脆在山中直接挖岩洞了。
这里最好做的就是酒楼了,整个小镇的店铺里一半是做吃食的。
路边摊少见了——沿山风大,容易冷。
要是带着雪,还能把小摊给埋了。
索性夜郎也不去吃东西了,就逛了几个最大的药店、裁缝店和铁匠铺这些武者经常光顾的地方。
回客栈的路显得格外萧条,这个点也就只有夜郎还顶着寒风走在路上。
积雪已经有一掌厚,后半夜还会铺的更多……也有可能被刮得干干净净。
就连酒楼都开始打烊,在一片低矮的房子中高挂的烛光一一熄灭。
夜郎觉得有些亲切,当然如果系统不提示发现其他道子的话。
“应该是在这一片地方……”
伴随着系统的发现,他也感应到了些许不同的波动。
夜郎此时融入黑雾,寻找着刚才刹那的感应。
也不知道寻找的是什么,就追着天地间冥冥之中的那种指引,身化黑雾的夜郎很快出了小镇。
小镇选的都是背风坡,只是以沿山的特殊,背风也能变成向风。
黑雾乘着寒风,速度暴增,及至一座小山头的时候才变化出夜郎的身形。
他有感觉到,系统提示的道子应该就在附近。
很近了!
夜郎散开感知,肆无忌惮的侵略着周遭的环境。
无数的信息被他探查后抛弃,无数屡狂风带着树枝摇晃,带着冰雪飞扬,带着人类的气息急速接近……
夜郎收回精神力,看向小镇的方向。
月枫琴踩着寒风转眼靠近,刚才她意有所动,就发现夜郎的气息消失在远方。
深夜之时也有点好奇,就决定跟过去,她也不知道的夜郎去了哪里,就循着一个方向,没想到误打误撞却是找对了。
“店主前辈,可是有什么劳心之事,不妨交予我月崖来处理。”
夜郎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月枫琴,淡淡的问道:“你月崖在这沿山范围有多大能耐?”
“这……”月枫琴嘴唇轻启,还是如实的道:“本来也算顶尖,但祖爷爷练功出了岔子,已经只能委身一流末尾了。”
“说一说其他势力。”
“好……”
月枫琴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只是狂风之中只能用传音入密。
其实夜郎就是馋她这个,月枫琴用的越多,他就越可能学会。
也没有费心思听她说什么,那股淡淡的感觉还在,夜郎的精神开始往地下蔓延。
随着距离的延伸,夜郎的精力被牵扯的更多。
月枫琴也慢慢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静静地观摩。
眼前的夜郎令她琢磨不透,一生修为勉强算这个年纪的杰出之辈,却又拥有种种诡异手段,性情也是怪异无常。
她也去查了月崖的情报,最近除了坐神山那边出现过的长空老人也没有其他前辈出山的消息。
虽然这些山中修炼无甲子的老前辈基本都没什么人认识了,但夜郎的言行举止又不像古人,可表现的也不像现代人……
夜郎的感知在泥土中的探查举步维艰,就像从空气中进入水泥中,集中精神感觉了好久也没有感受出异常。
但有又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执拗,好像是命运的指引。
夜郎终于收回精神,失神的表情淡去,又是无情的脸庞。
“刚才说到哪了?”
“啊?哦刚才……”
月轻玄也想自己的事情想的入神,夜郎一时问起有点接不上话,刚想起说什么又被夜郎制止。
“噤声!”
夜郎闭上双眼,仔细的倾听泥土下的声音。
刚才,好像有土壤摩擦的声音。
或许是错觉,但夜郎相信了。
月枫琴屏声静气,不知道前辈要做什么。
然而她很快注意到,地面似乎有些异常,身为意境武者的感知不比穿了雾隐黑袍的夜郎弱多少。
在夜郎出爪如电,一把捏住地上暮然出现之人的脖颈时,也注意到了这可怜的家伙,不由得心头微震。
“前辈住手!”
“嗯?!”
夜郎被震得耳膜生痛,但脚下也瞬间蔓延出一片钢铁森林。
无数的钢筋铁板纵横交错,月枫琴与廖少玲同时懵逼中被无数锋利的铁片包围。
廖少玲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抵着自己咽喉的铁片之锋利,一阵阵刺痛冰凉的感觉让她脑子更加浆糊。
更何况全身上下无数的利刃!
她只是跟踪了一下夜郎,完全没想到会遭遇这种事情。
还以为躲在地底这么久,憋不住了才出来,以为对方早已经离开……
夜郎松开手掌,铁片蔓延,更加紧致的顶住廖少玲的肌肤,骇得她吞咽口水都不敢。
“你刚才想说什么?”
夜郎稍微移开月枫琴喉咙处的威胁,让她起码能说话。
但月枫琴现在也不敢大口呼吸,她同样有些不知所措,但心智比廖少玲坚韧太多。
微微平复心情后,月枫琴看着夜郎诚恳的道:“店主前辈,这个姑娘叫廖少玲,他父亲廖天新与我月崖有旧,看在月崖的面子上能否饶她一次。”
“我为什么要给你月崖面子?”
“这……”
月枫琴无奈的想起这些老前辈的肆无忌惮,本就无所牵挂何顾他人感受!
轻叹一声道出最后的倔强:“不知她到底哪里招惹了前辈,有错我愿替她承担。”
“没有,她没错。”夜郎摇头道:“只不过她身上有该属于我的东西。”
廖少玲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夜郎,心中焦急如焚,不断的查看自己的各种道具,绝望的发现没有一件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