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将诗妃的事同沈许绘声绘色地说起来,那叫一个活灵活现,听得一旁的小太监都忍不住憋笑。
而静坐着的狗子看她的目光却略显怪异。
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三言两语就把人给骗了。
看来得找机会提醒主人,当心这个坏女人。
狗头一转,却看见它家主子正出神地凝视着眉眼含笑的少女。
明媚而张扬地笑着,一身清竹盈怀袖,似乎萦绕着她撩到耳后的墨发,露出白净软嫩的耳垂,让人忍不住想捏的感觉。
沈许想,她似乎总能笑得很开心,像午后阳光一样,温暖而耀眼。
“太后手下探子已知声响,近日应会观察,若有要事可派遣小莫子通知朕。”
沈许低眸沉思,安排小莫子,除了是护她,也有另一件事。
“这几日,朕允许你同朕表现亲密些,”沈许顿了顿,看向她,“但你切勿过分欢喜,暗自对朕抱有希望。”
竹子扯起一抹尬笑。
这家伙怎么总能看穿爷心思似的。
玉竹真的那么贵吗?
某熊猫同沈许默默对视着,倔强的小眼神传达出哀怨的情绪。
沈许只觉得她这目光有些烧人,扭过头去。
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来拯救了这尴尬的局面。
“贱女人你竟敢……陛下?”
未见人影声先闻,诗妃气冲冲地走进来,看见少帝清冷的身影时愣住了。
少帝负手侧立,眉宇间是不符合年纪的淡然。
“诗妃应当不需要朕教你什么是礼教。”
沈许眉头微皱。
“陛下!”
诗妃捏出帕子,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臣妾被这个女人害得好惨,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诗妃恨恨地咬牙,她这几天努力忍性作态,却听到下人们说她虚伪,她气得快要吐血了。
“何事?”
“前些日子臣妾同这位妹妹谈心,她说臣妾性子不讨喜,叫臣妾做淑妃那等姿态。”
诗妃一想起淑妃看她惊异的眼神,就恨不得把手边的帕子撕个粉碎。
“可怜臣妾心地纯良,信了她的鬼话,可结果不仅无用,反而叫人笑话臣妾。陛下,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沈许没有回答,而是饶有趣味地看向竹子,想听她怎么解释。
“娘娘,这您可就冤枉婢了。”
竹子老干部似的把手搭在诗妃肩上,一本正经道。
“跟您说学的是柔弱如娇花,清拽似白莲,您这几天确实有进步,可只是几天哪能见得了成效呢?”
“你胡说,这几日那些杂碎净说本宫虚伪,你这婢子就是嫉妒本宫天生丽质,成心加害本宫!”
诗妃冷哼一声,仿佛已经把竹子看透了似的。
“这您就错了。有位伟人说过,‘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地去走你的夜路。’”
说着,竹子还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
“过分在意别人的目光是干不了大事的。”
诗妃听着糊涂,沈许倒是略为欣赏地看了她一眼。
“她方才的话不无道理。”
沈许的立场明显是站在竹子那边的。
得到沈许的赞许,竹子信心满满,又搬出了成功学说教的那一套。
她说一句,沈许就赞同一句,好像妈妈教训小孩,爸爸在一边附和似的。
诗妃气得直跺脚,奈何吃了没文化的亏,瞪着眼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惜,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有回报的。”
少女素手揽上沈许的肩,头靠在他胸膛前,撩人地摆弄他衣服上腾越的龙的图案。
“陛下心里已有了我,自然不会再对其他人加以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