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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诗

王梓和侯爷看着眼前的路陡然起了变化,大吃一惊,赶紧背靠山壁躲避,脚下的山道寸寸崩塌,眼见塌方就要到二人的脚底下,骇人的地动山摇忽然停住了。只见原本可二人并行的步道,只剩下两尺来宽的临崖栈道,外侧的护栏破旧不堪,而下面便是万仞深渊,回望来路,已经找不来时的路径。二人长舒了一口气。

王梓背后抵着山壁,伸长脖子朝山崖下望去,只见云雾缭绕不知道这山有几许高,更有风声鹤唳飘飘然到有了仙人的福地胜境样子。

惊魂稍定的王梓打趣地说到:“一般小说里这山上都得有个绝世高手,主角上了这样的山非得掉下去不可。然后就是遇到高人拜师学艺走向人生巅峰,最后功成名就抱得美人归。”

忽地一阵山风挂过,王梓只觉一股巨力把自己往山崖下推,吓得他双手乱舞拼命要抓住什么东西,幸好一只铁钳似的手一把抓住了他。

“想不想下去学艺?”侯爷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梓。

王梓已是吓得吓得魂不守舍,脸色惨白如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下面可是有绝世高人等着你下去学艺走向人生巅峰哦。”侯爷依然不依不饶。

王梓缓了口气,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他似是没有听到侯爷的讥笑,沉沉地吐出两个字。:“多谢。”

侯爷也不再为难他,喃喃道:“这下麻烦了,这画境中突然天地异变一定是那小子已经找了门路出去,想要整我们呢。”他看了看王梓,眼神颇为担忧。“如果是我一人到也还好,无论他刮风下雨下刀子都没事,带着你可就麻烦了。”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王梓见侯爷如此为难不禁也担忧起来。

侯爷取出金箍棒化成一条绳索,一头系在自己腰上一头系在王梓腰上说:“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有想办法走上去。”

“你不是会筋斗云吗?”

“这画境里唤不出筋斗云,别想偷懒了走吧。”侯爷催促着王梓赶紧出发。

这两尺宽的道如果是小溪上架的木板桥任谁都觉得够宽了,够过了。可一旦变成悬崖边的山道那走的人顿时就会觉得两脚发软好像随时都会跌下悬崖。虽只是身上系了条绳索,但自从王梓系上了这安全带后,顿时恐惧之心去了一大半,这条绳索让两尺宽的道在王梓心里变得有四尺宽。此刻再看崖外的风景重又变成了缥缈仙境,崖璧上古树枯松倒挂,山壑间飞瀑流水争嚣。

两人这样一前一后沿着崖璧边的破旧栈道一路向上走去,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王梓忽然间听到了什么声音,他叫住侯爷:“侯爷,好像有什么声音。”

“你听错了。”侯爷头也不回,斩钉截铁地回答到。

侯爷这样的态度到让王梓觉得自己应是听对了。他更留心地寻起了声音是从何处来。果不其然,又一声轻微的声音传来:“救命,救命啊!”

“侯爷是有人在喊救命。”

“别胡思乱想了,快走。”

又是一声救命传来,此时这声音已经清晰可闻,侯爷想耍赖也不行了,但王梓也马上明白了为什么侯爷故意要装做没听见,毕竟侯爷五感之灵肯定远在王梓之上。

“侯爷?”王梓又喊了一声。

“你怎么和唐僧一个毛病,总听见有人喊救命?向他喊救命的哪个不是想吃他肉的。”见抵赖不了,侯爷居然发起了脾气。

王梓见侯爷如此说知道他其实已经同意救人,便顺水推舟地说:“这个人虽然把我们关进这画境之中,但我们并没什么大碍。既然这个人在画里,那画外那个人是谁,他之后会做什么我们毫无头绪,继续留在这里只怕徒增危险。如果救他上来我们不是能更快出去吗?”

侯爷瞟了王梓一眼:“你说得到有点道理。走吧。”

两人转过一个拗口,一声清晰的救命声从脚边的山崖下传来,确实是哪个傲慢的青年的声音。

王梓微微探出身子朝下看去,有了腰上的绳子王梓的胆子也大了许多。之间悬崖边倒挂着一颗松树,树跟扎入岩石之中历经百年风霜不倒,透过不算茂密的树冠,隐约可见一个人,正死死地抱着树干,这救命声自然就是他发出来的。而这人正是在茶馆里冒犯侯爷,又把二人困进这画境中的人。

“小子诶,在喊什么呢?”侯爷得意洋洋地那人问到。

谁知道那人听到侯爷的声音居然不喊救命了。

侯爷一愣,喊到:“刚才那个小兔崽子在喊救命的?这会儿怎么不叫了?”

那人愤愤地回了一句:“总之不要你来救。”

王梓心想,这人莫不是觉得被自己和侯爷看到这种丑态所以觉得丢脸。这人这么傲慢要是一逞强,跳崖自杀了这么办。于是喊到:“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想不开。”

“你奶奶才想不开,你全家都想不开,你高祖,天祖、烈祖、太祖才想不开。”

被这人这一顿抢白,王梓心想这人真是个狂人。癫狂的狂。

侯爷嘿嘿一笑:“小兔子,爷今天就在这看你在树上蹦跶了。”

那人一听侯爷的话,又不开口了。

侯爷冷冷地说:“你把我们拉进这画境中,除了你自己,就只有两个活人,你喊救命喊给谁听呢?现在两个活人都在这了。你到装腔作势起来了。老子最看不惯你这种人。你就在下面多吹会风吧。”

眼睛侯爷把话越说越僵,王梓焦急地看向侯爷,他此刻到没想到出去的事情,而是实心实意地要救这个人上来。忽见侯爷在对自己使眼色,豁然明白了。又大喊到:“这位先生,你看这画境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了。如果没你帮忙我们都得困在这里。您是隐士高人,气量过人,我们合作一起赶紧出去,你看怎么样?”

过了一会,那人高喊到:“好吧,我就上来帮你们一把吧。”

王梓叹了一口气,此人脸皮之厚也算是得天独厚了。

侯爷的金箍棒变成了一根更长的绳子,绳子从悬崖边垂了下去,那人把绳子在腰间一系,大喊了一身:“拉吧。”

侯爷一抬手,那人便入乘云驾雾般飞了上来。

甫一落地,那人轻喝一声:“门开。”

王梓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待睁开眼,自己还是坐在桌边,眼前依然是那副画,只是画上多了一些字。桌边多了一个人。

画上写的是: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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