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真的要走了吗?”
晨铁有些意外的看着白习两人,眼神中很是复杂。
他何曾不想走出这片天,一个小小天湖郡城,一个晨家却是把他困死了,家族不能没有他镇守。
自从二十七岁那年,晨铁挑上晨家家主这个担子时,他便明白自己背负了什么。
白习传给他极光一现的高深武法时,他年少时炽热的心再次燃起,可他不能。
晨铁默默看着背后的府邸,许久还是对白习开口道:“大哥,我……保……保重了。”
看着抑郁自身的晨铁,白习又看了一下身后,心神不定的娟儿,许久,没有说话。
舍弃是一种勇气,可有时候不舍需要的不只一念。
“道不止一条,成仙为神,要它何用,长路漫漫你当自知。”
白习不管晨铁能否理会,机缘他给过了,一马两人渐渐消失在晨家府邸门前。
……
“站住!”
一声斥呵,白习束住了缰绳,马匹前蹄一抬,一声啾鸣,止了步。
“你是何人?”
一中年士兵持枪拦住了白习的飞奔马匹,不出意外,如若白习不及时停下,长枪定当刺向他。
“有事?”
白习脸色不太好,眼眸中寒气肆虐。
“抱歉,这位公子,你可知你的身后是何人。”
中年男子只是随意敷衍一句,便道出了他拦人的目的。
“嗯?”
白习笑了,哑然间按耐住了心中的怒火,跟娟儿有关?且听他屁怎么放吧。
若不是他欠娟儿一个人情,注重对方,眼前这人,早已魂飞魄散。
“小姐,老爷寻你多年了,苍天有眼啊!”
话罢,扑通一声。
中年士兵竟是朝娟儿跪了下来,让惶恐的娟儿一下愣住了。
“你!”
白习怒了,飞跃下马,一个疾身踹飞了中年士兵。
对方居然在他面前发信号叫人,先不管对方的话虚实与伪,麻烦上头是肯定的,胆敢让自己身陷险境。
不死也要废!
白习当真是火冒三丈。
望着空中绽放的红色烟火,中年士兵,张之秀,不由微微失神,不料当头迎来白习一脚直命腹中。
想躲?
区区一个真武七重,那怕再来十个都不可能是白习的对手。
青扬郡城街道上被白习两人这一出弄得一团糟,张之秀,一下撞翻了不少摊子和人。
“噗”!
张之秀艰难的爬起身来,目中喷火的看向,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白习,虎口中鲜血不断溢出。
意外,白习有些不爽,这张之秀身上穿着护甲。
他一脚下去,对方的护甲是废了,可也仅是身受重伤,一下子并未能废掉对方的修为。
白习缓缓朝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张之秀走去,张之秀一时间,惶恐的往后退去,完全没了之前的火气。
这时他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修为全无的人,有多可怕,仅是一招,便险些要了他的命。
“他,似乎……想杀我!”
白习身上的寒气让张之秀顿时全身毛孔炸开,一个扑腾,忍不住往后躲去。
“大胆,张大人你也敢动,那人给我把他拿下!”
一队与张之秀一身装扮的人马,火速赶来,团团将白习围住,对此白习微微皱了下眉头。
“张大下,在下来晚了,您没事吧?”
柳副将将张之秀扶起来后,赶忙给对方服下一枚珍贵的丹药,止住了他的伤势。
这张之秀可是来自京都,那怕对方实力比自己低,可对方身份摆在那,他可耽待不起。
“无妨,咳咳……还死不了。”
张之秀被柳副将这么一问后,才堪堪,从之前那种如坠冰窟的感觉中走出来。
心有余悸的看着身前不远的白习,终归是见过些世面的人物,不一会儿,张之秀便稳定了心神,恢复了以往的从容。
“张大人,此人,该当何罪?”
柳副将有意讨好张之秀道,仿佛对方才是这里的主事人。
张之秀自然是懂得对方的小心思,为官多年见怪不怪,只是定罪白习?
张之秀面色有些不太好,如此年轻便有如此深藏不漏的修为,岂是常人,打了小的来老的,这柳副将也真是够愚昧的。
不过伸手说不打笑脸人,张之秀便没有拂了他的好意,只是暗中不喜。
“速速退去,这都是误会。”
张之秀丝毫没有在意柳副将等人是怎么想的,眼下稳住白习最要紧。
他看了一眼马上的娟儿后,转眼再次将目光放到了白习身上。
“这位公子,在张之秀,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这人倒也明白自己的斤两,白习冷冷一笑,的确在场所有人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张之秀这一手是在拖延时间。
“说吧,你们想怎么死?”
不冷不丁的语气,让空气突然窒息,发自心底的寒气让一队人马,心弦紧紧绷起。
“真武高手”!
一众人面色难堪,他们究竟是踢到了多大的铁板?
难怪来自京都的张大人都不得不放下身段,他们的行为完全是在玩火!
“怎么,不想回答我?”
白习眼眸越发的平静,不怒反笑。很久了,多久都没人敢这样跳到他头上来。
定罪仙帝?
我看你们是嫌坟头草长得不够高!
正当白习欲要出手,突然。
“大胆,竟敢对张大人无理,去给把这贱民的皮给扒了。”
一道声音换缓缓落下,白习脸色渐渐归于平静,眸子微微一抬,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缝了。
一道锦袍身影,缓缓走来,身后一群人低头哈腰的尾随。
此人曾与白习在天湖郡城有过一面之缘,青扬郡城世子,云扬。
云扬苍白的脸上满是倨傲,冷眼看了一下白习后,转向张之秀走去,大声道:“张大人,没事吧,云云扬郡城治安一向很好,只是今天这个贱民不知吃了什么老鼠药,待我将他拿下。”
才说了几句话后,他脸色变得通红,像经历过多么激烈的战斗一般,可见他被酒色体掏空的身体是有多不堪。
张之秀再次被人这么问脸色有些不太好,之前一个柳副将就算了,又来一个云扬,没看到他咳了满地的血吗?
说实话张之秀想吐血,他有事,全身经脉差不多都废了,可他不能马上发作,在场无一人是白习对手,他的确如白习所想,他在拖延时间。
张之秀早已向他的人马发出了信号,就算再远,他想信不过两刻钟,他们便能赶来。
到时候,哼!想到这张之秀看向白习的目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愚蠢,不过是有个爹,不过这样也好。”
张之秀看着嚣张无比目中无天的云扬,眼中虽说不屑,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让对方,甚至让青扬郡城城主云邪火为他张之秀试水,何乐而不为,想到这他心中便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