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另一边,晋十五见晋二十七想要私自扣下秦安之,欲要探索对方身上的秘密。就告诫了几句,离了晋二十七独自下山而去。
晋十五边走边想着今日之事,他不难猜出晋二十七的想法,无非是想博一场机缘罢了,可机缘有哪是说得就得的。
回想起晋二十七入神教已是十年,当年他第一次出任务就是晋十五带着的,晋二十七这人桀骜不驯,眼高过顶,直言直语,出任务时还好,算得上规规矩矩。可私下因为这性格得罪了不少人,但是又天赋上佳,所以深得堂口老大器重,导致很多人对他是敢怒不敢言。
也就因为晋十五觉得这小子有自己年轻时候的几分样子,对他就颇多照顾。所以晋二十七整个堂口只对两个人客气,一个是老大,另一个就是晋十五了。
后来,堂口老大见了这个情况,所幸就把晋二十七交给晋十五带着,这么多年来,算得上合作默契,晋十五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子。
虽然晋二十七看上去桀骜不驯,谁都不服,其实他心里什么都明白,谁对他好,他都看得见。好几次晋二十七外出得到一些比较好的收货,都会拿出一些来送给晋十五,晋十五虽百般推脱,但是人家后来直接半夜砸进自己窗户来。搞得他是哭笑不得。
所以,晋十五现在还是颇担心自己这个小兄弟。神教神通广大自己是深有体会的,这晋十五瞒着神教,扣下了秦安之,万一被神教察觉,就算他天赋再好,再得器重,也免不了阴律司里挨上一刀。
想到这,晋十五再不迟疑,扭头就往山上走去。想着哪怕今天和晋二十七闹翻了,也得劝下他,不能让他继续犯浑,机缘虽好,可也得有命享才行。
行不多时,晋十五就回到了他们分离时的河边,可见四周已是空无一人,倒是也不惊讶,晋二十七这人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却谨慎的很,定是把人带到什么秘密地方去拷问了。
四处看了看,见自己背包还在,资料也在地上撂着,才皱起了眉头。心下暗道“二十七怎么回事,做就要做得干干净净,怎么还留了这些在这里,走的如此匆忙,难道是问出了什么大事?”
想罢,快步上前,一把捞起背包,捡了资料,却见资料下面放着晋二十七的短刀,心中恍惚了一下。
这短刀当年还是他花大价钱找人打造出来送给晋二十七的,晋二十七收到此刀后,甚是喜爱,几乎从不离身,也用此刀完成一个又一个艰难的任务。
今日见晋二十七把刀送给捉来的秦安之,自己见到时还颇为不爽,后来又想到,晋二十七可能是用作试探,也就罢了,可现如今,此刀就扔在这里,难免让晋十五心下有些不安。
晋十五回手把短刀插进后腰,抬眼环绕四周,他知道二十七在这座山上似乎是有个秘密据点,不过自己从没有过问过,只当做是不知道。谁能没有一点秘密,尤其他们这些修武练道之人,如果什么都往外说,怕是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可眼下,在这山中,自己不知道地方,又去哪里寻找呢。晋十五心中不安越来越强烈。也就不在继续久留,稍微处理了一下痕迹,抬脚就往山上行去。
晋十五觉得,秘密据点这种东西,肯定比较隐蔽,不可能藏在离山下如此近的地方,所以先往山上走走再说。
漫步目的沿着河流走了许久,转过几处山壁,晋十五心中是越来越烦躁,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我那小兄弟遇害了不成?紧接着又暗骂自己瞎想,二十七天赋极佳,修武才十二年,已到了引气后期,近身功夫更是了得,他自己也就仗着比二十七多修行了十几年,再加上经验丰富,才能压他一头。
那秦安之又是个普通凡人,就算他魔气入心了,也不过是具没有神智的形式走罢了。二十七拿下他也该是轻轻松松的,根本不会出什么意外。
“呸呸呸,瞎想什么,晦气的很。”晋十五按照老家习俗,往地上唾了几口。抬眼一看四周,见竟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晋二十七抓到秦安之的树林。
“此处僻静幽深,二十七上午突然出现在这,说不定他的秘密据点就藏在这?我且进去寻上一寻。”嘟囔了一句,晋十五也不耽搁,几步就走进了树林。
树林幽静,因为是地处潞州市周边,所以没有什么野兽,只有一些飞鸟徘徊在内。晋十五专往各种僻静角落寻找,想着看能不能寻到点蛛丝马迹。
不多时,晋十五走到一颗参天大树旁边,突然感觉,此处温度比四周都要高上一点,心觉诧异之下,就在四周仔细察看起来,转到树后时就看见树后地上居然盖着一块木板,四处还散落着一些泥土,心中一喜。
“好小子,果然被我找到了。
看这泥土,像是翻过来没多久,定是刚刚下去。
小子还是年轻,入口安排的这什么地方,你一下去,这泥土也没人收拾,被人撞见,还不把你堵在里面了?
回头还得跟你说一声,帮你重新找个地方!”
想罢,就要拉开木板进洞去寻晋二十七,正俯身时,耳听得木板下似乎有些嘻嘻索索的声音传来,像是有人正在往上攀爬。
“难道晚来一步,二十七已经探到消息,就要出洞了吗?哎...”
晋十五觉得,晋二十七做事一向干净利落,此时怕是已探到他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如此,自己这再来劝阻,就是多余了。自己去而复返,还找到此地,二十七难免会以为自己是回来谋夺他的机缘。
晋十五虽与晋二十七关系良好,但是在这方面,还是要避嫌的好,见劝阻已是不能,就打算先躲开这里,免得平白坏了两人关系。
左右看了看,晋十五决定先躲在树上,等晋二十七走了,再下来,替他处理处理痕迹,既已回来,自己就要想办法帮他完美处理了此事,以求能不被神教查到蛛丝马迹。
正自考虑是,晋十五听得声音已快至洞口,于是迅速转回树旁,轻轻一跳,跃起三米多高,探手扒住树干,脚一蹬,只几下,就蹿到了树冠处。把身子往树叶中一藏,悄悄探头往下看去。
只片刻,地上的木板就被掀开,就见两个脑袋一起从洞口探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秦安之背着尔享,解决完洞里的事情后,秦安之用撕开的被子拧成绳子,把尔享捆在背后,一把火烧了晋二十七的尸体,踩着自己挖出来的落脚洞,一路攀爬出了晋二十七的秘密据点。
“我的亲哥啊,你特娘的天天都在吃啥啊?咋就一天比一天壮实了,两个月前我感觉你都没现在重啊,得亏是现在啊!要搁昨天,咱俩都得一起死在里面你信不信?也就老子挖的洞够深,不然都撑不住咱俩!”
秦安之一边往外爬,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待整个身子爬出洞口,就迫不及待的解开绳子,直接把尔享扔在一旁的地上。一屁股坐在旁边喘着粗气。
“你看看,老子都魔气入体了,都能杀人了,背着你都得喘,咱回去就减减肥吧好吗?”
正口中骂声不断地秦安之忽然耳朵一动,听到一阵破风声从半空中传来,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可是为时已晚。虽避开了头部要害,可肩膀处还是没躲开,被一刀砍中。
“啊啊啊”秦安之疼痛难忍放声大喊,偏头一看,见刀已入骨,顿时眼睛一红,抬头一看,竟是已经离去多时的晋十五。
说回这晋十五,躲在树上,本打算等晋二十七离去以后,下来帮他处理处理痕迹。只片刻,就见木板掀开,从里面钻出两个人来,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背人的较瘦弱,被背着的强壮些,却都不是自家小兄弟。
晋十五还以为自己是找错了地方,撞上了其他人的藏身地,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还是先去找到晋二十七要紧。
可看两人背影却又觉得熟悉的紧,一下子却又想不起来,其实这也不怪晋十五,晋二十七捉来尔享后,直接一把就把他扔在地上,晋十五根本就没见过尔享身后是什么样子,所以一下子根本没看出来,只是觉得有些熟悉。
晋十五心想等两人离去后,自己在下来算了,免得生出事端。就把脸扭到一旁,闭目养神片刻,等会还得去继续寻找。可刚闭眼,晋十五脑子就“嗡”的一声,像是被惊雷劈中般,迅速回头,往下一看,这一看,晋十五直接眼圈泛红,脑子一晕,差点掉下树去。
不是看到别的,晋十五正是看到尔享背后插着的长刀,此刀乃是晋二十七收集精钢仿照大汉环首刀而制,锋利无比。制成之后,老大都说了一声“好”,自己对此刀也是艳羡了好久。可此刻,这把刀就背在了树下两人身上。
此时秦安之已经把尔享扔在旁边,一屁股坐在地上,晋十五看的分明,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悲切万分。
“可怜我那苦命的兄弟,老子一定给你报仇!”然后也不迟疑,抽刀在手,瞪着血红的双眼,以力劈华山之势,奔着秦安之脑袋就跳劈了下去。
可没想到秦安之竟是反应了过来,避开了头部,一刀砍在了他的肩胛骨处,却没能直接卸掉他的臂膀,只是砍入了骨头,晋十五一时间也是震惊非常。
低头一看秦安之的脸,正好秦安之也抬头看向晋十五,这一眼把晋十五也是吓了一跳。
只见秦安之双眼几乎全黑,只掺杂着少量的血丝,脸庞全是从身上延伸出来的魔纹,明显是已完全入魔的景象。
晋十五受惊之余,却也不慌乱,见秦安之像不知疼痛般,以手抬刀,竟已抬起半寸有余,就再也顾不得多想,只先杀了再说。
然后晋十五一转手,拔出刀来横劈向秦安之的脖子,却见秦安之在自己拔刀之时,顺势一躺,使一招兔子蹬鹰,一脚踢向他的膝盖骨。
晋十五眼看收刀回挡已是不及,就右脚一抬,也踹向秦安之的脚,两脚相撞,竟是晋十五力不及秦安之,踉跄着后退几步,“咚”的一声摔在大树上。
晋十五靠在大树上,一脸震惊的看着不远处的秦安之。入魔之人他也见过,确实厉害非常,可从没有那一个能有对方这般体魄力量的。
自己修武已二十余载,这一脚的力量少说也有千斤,可眼下竟是自己被一脚踢了回来,而且右脚此刻疼痛难忍,估摸着是已经伤到了骨头。
“狗日的,我还说去找你,没想到,你已经在这等着我了,倒是省了我一番功夫。”远处秦安之慢慢捂着肩膀慢慢爬起身来,怒视着晋十五。
晋十五正想着这可如何是好之时,就听得秦安之言语清晰,无半点神智不清之意,更加震惊,心下暗道“完了,此子原来本身就具有魔性!”
“嘿嘿,想不到吧?是不是害怕了?
老子没有变成行尸走肉,还杀了你的兄弟。”秦安之见晋十五一脸震惊之色,就知道对方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保留着神智在身。
“你...你到底是谁?”晋十五此刻也是慌了神,暗想,资料写得清清楚楚,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难不成此人是隐居的魔道高人不成。
“我是你爷爷!”秦安之也不在啰嗦,举拳就朝着晋十五冲去。
晋十五一看就知道此事是不可能善了了,一咬牙,趁秦安之冲到身前,闪身再旁,趁他收力不及,举刀砍向秦安之的臂膀。
这一下,虽说也力道十足,却没有刚才从树上跳下那招力劈华山来的可怕,砍在秦安之臂膀上,只堪堪没入血肉,见事不可为,晋十五脚一蹬地,腾空往后便退,却因为右脚已经受伤,使不出多大力气,所以只退出了五六米去。
刚一落地,见秦安之已转身紧跑两步,一脚向自己受伤的右脚踢来。知道这次要是闪不开,就得死在这了。遂一口咬破舌尖,以舌抵上颚,画一火符,在秦安之奔来之时,照着他的脸一口喷出。然后也不管有没有用,刚一落地,就往旁边一滚。
却说秦安之收力不及,一拳捣在大树上,震裂树干,又挨晋十五一刀,虽受伤不深,却是恼怒异常,转脸见晋十五腾空退去,却没退处多远,就仗着速度快,紧贴了过去,然后照准了他已经受伤的右脚踢去。
没想到,晋十五张嘴竟喷出了一团火焰出来。吓得秦安之往后就躺,却还是被火焰喷到脸上,头发眉毛立刻就被点燃,秦安之躺倒在地,感觉到头上烧灼感,也顾不得再去追杀晋十五,把衣服一脱,往头上一蒙,双手使劲拍打不停。
只片刻,火焰熄灭,秦安之心中才安,暗道“幸亏不是那个什么离火,吓死老子了。”扯下衣服,在抬头看向四周,只见晋十五已一瘸一拐跑出老远。
原来这晋十五见才一招,自己就伤了右腿,秦安之又厉害非常,本欲凭着经验游斗耗死他,却又见对方速度也是奇快,战意立消,趁着秦安之灭火之际,转身就跑,想着先回堂口去,禀告了老大事情原委,虽一顿责罚是免不了,但可以保的命在。只是可怜了自己的小兄弟晋二十七,本是前途明朗,却因为一时贪念,白白的送了性命。
因为伤了右腿,晋十五速度比平时慢了七成有余,不过也是非常快速,只片刻,就跑到了树林边缘。趁空隙回头一看,见秦安之刚刚熄灭头部火焰,正抬头寻找自己。这火焰一烧,秦安之满脸漆黑,眉毛头发也没了,脸上怒气冲天,就像是修罗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又是吓了晋十五一跳,连伤腿都顾不得了,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气,只想赶快逃出山去。
这边秦安之一看晋十五已跑到树林边缘,在跑几步,怕是都要看不见了,大吼一声,怒起直追,刚跑两步,又转回身来,去尔享处抽出晋二十七的长刀,继续追向晋十五。
此时秦安之因为魔气入体速度极快,认准了晋十五的背影,飞驰而去。只几步间,竟已是追上了一半。
晋十五边跑边回头又一看,见秦安之已提刀追来,速度之快,平生罕见,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顾其他,边跑边伸手入怀,掏出几根刚针,看也不看,往后脑一拍,就没入了脑袋,又一手握拳照着自己胸膛使出全身力气“咚咚咚”捣了几下,立时一口鲜血喷出,激发秘术,速度再快一倍有余。
秦安之见本已快追上晋十五,心中正暗喜,就看晋十五一顿古怪操作,突然间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向前飞窜,竟一下子有些追不上他了。心中恼怒,左右一看,见以跑出树林,前后业务遮挡,心一横,以手举刀,朝着晋十五后心就像投标枪一样扔了出去。
这一刀速度奇快,准头奇佳,“嗖”的一声正中晋十五后心,但是晋十五竟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只是身子一震,连头也没回,速度再快三分,转眼间就消失在了秦安之的视线内。
“艹艹艹艹!”秦安之见长刀刺中晋十五,却没有任何效果,反而激发了对方更快的速度,怒骂出声,又追了一会,竟已经寻不到晋十五的身影,颓唐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气愤不已。
“狗日的,这是什么招数?死不了的吗?
此人不死,我必有大难!
这可如何是好!
只怕连我这几个兄弟,家中父母兄长也要遭难!”
秦安之一下子想到了种种后果,顿时六神无主,只可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强一点,刚才若是一招杀了这晋十五,就不怕这些事了。
坐在地上胡思乱想了一会,秦安之见实在是没有办法,一咬牙心中暗道。
“只能是靠政府了,保的我兄弟父母就好。
我这条命...罢了”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对社会危害极大,上面绝对不可能冒险让自己回归社会,但是为了自己兄弟父母,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是走这一步,自己对政府还是相当有信心的,他也相信,自己这具魔气入心的躯壳交出去,应该还是有点用的。
打定了主意的秦安之,也不在苦恼,起身就往树林中走去“先送了我兄弟回家再说”
没一会,秦安之走回晋二十七的秘密据点,快到时,还先藏起来偷偷观察了一番,见尔享还在昏迷,才松了一口气走了出来,要是尔享醒转过来,自己这副模样,怕是吓也要把他吓死了,自己这兄弟别看身体强壮,胆子可是小的很。
秦安之先是寻摸了一圈,找出了晋十五扔在地上的背包,打开粗略一看,见都是一些资料之类的东西,也就没有心情在细看,直接扔进了还在燃烧的地洞。然后把木板盖好,往上洒了些泥土,接着把尔享绑在背上就要下山而去。
“哥啊,兄弟我这半天真的过得值了啊。
你倒是睡得香,你兄弟我鬼门关都走了好几趟啊。”
边走边吐槽,秦安之背着尔享就出了树林,拐过山壁,寻到河流,顺流而下。
也该是秦安之时来运转,走了没多大会,快到山下之时,秦安之突然看见前面河边似乎是趴着一个人,紧走几步上前,秦安之就乐了。
“狗日的,我还当你是真的死不了,原来你没跑远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不亡我啊!
狗日的,你在跑啊,跑的还挺快。”
没错,秦安之还没走到那人身旁,就看到了对方奇怪的发髻和衣服,正是那逃跑了的晋十五。
原来这晋十五激发秘术,也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力,本打算跑出山去,赶紧解开秘术,就能活命。可没想到,秦安之兵行险着,使了一招投标枪,一时不察一下,正中他后心。不过晋十五也是条汉子,居然硬撑着,又跑出老远,连秦安之都甩开了去,但是也没多久,跑到这里时,终于是油尽灯枯,大叫一声倒地而亡。
秦安之上前用脚挑翻了晋十五尸身,见他是真死才放下心来,先把尔享解开放到一旁,开始细细摸索晋十五全身,摸到胸膛时,伸手往里一掏,果然又掏出了几个瓶子。打开一看,也是同样的,黄绿色液体各一瓶,其余三个并无标记署名,不过秦安之后来想了想,应该是疗伤之类的药品,不过他也不敢乱用。
晋十五倒是比晋二十七阔绰一些,秦安之从他裤兜里又搜出了他的随身钱包,秦安之抛了抛手里的钱包乐呵呵的朝着地上的尸体笑道。
“十五哥,别的不说,钱和刀我就要了啊。”
说罢打开钱包,秦安之的笑容也是立刻僵在脸上,只见钱包内正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晋十五扎了个辫子笑容满面,搂着一个看上去就温文尔雅的女人,扶着一个调皮冲着镜头扮鬼脸的小女孩,看样子是一家三口。
“十五哥,没想到原来你是有家人的。
我以为你们这些人都是...
你这一去...
哎。
我做的到底是对是错?”
一时间,秦安之竟是有些恍神,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
“他也是有家人的,他这一去,他的家里就是天塌了。
这小孩女人以后可怎么活。
我杀了他,就相当于杀了他一家三口。
还有二十七,他也有父母兄弟。
我杀了他..他老父老母可如何是好?
我...我...。”
秦安之越想越乱,他看不见的是,他眼中的黑色和全身的魔纹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也是开始慢慢消退,露出他本来面目。
“尔享,我做错了吗?
可是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啊,他就要杀你们啊!
我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秦安之转头看向身旁的尔享,像是在询问,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