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正带着司徒平和廉红药准备回观的张朝阳听到之后,不由得有几分郁闷……这帮家伙是脑子抽了?自己屁股下面一坨屎没擦干净,居然还来找他的麻烦。
“你们两个进去。”张朝阳淡然吩咐。
两个小家伙相互看了一眼,乖乖地跑进观去,还挺贴心地将大门关上。
嘭!
听着身后观门重重地关上,张朝阳的面颊抽搐了一下……这两个小兔崽子,师父让你们进去,谁让你们关门了?
五匹高头大马在距离十米之外停了下来,马上的骑士四男一女纷纷下马走过来,张朝阳在台阶上盘膝而坐,将拂尘搭在左臂弯上,淡然地看着走来的五名骑士。
这五个人中,有一个是他的近邻邓家庄的少主邓启明,那个一身红衣的青年女子应该是邓家庄的客人,姓名不详,而另外四名孔武有力的大汉,看模样就知道了——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是邓家的走狗。
说是近邻,可邓家庄距离太一观比长乐村远多了,这家人在地方上倒是颇有善名,但暗地里做什么就很少有人知道了,但可以肯定地说,他们无论是对三清还是佛祖,都无爱,更别说上香了,之所以张朝阳认识他们,是另有缘故。
邓启明大步来到台阶前,死死地盯着张朝阳:“你就是太一观的新观主?”
“正是贫道,道号朝阳。”张朝阳淡定地答道。
“朝阳道长。”
“不敢,正是小道。”
“不知道朝阳道长在来太一观之前在哪儿得意呀?”
“岂敢,出家人随遇而安,谈不上得意,此前一直随家师云游四海,不久前家师羽化,所以贫道才返回太一观。”
“很巧,不会是意外吧?”
“数由天定,任何事情都不是意外。”
“有多少人和你一同回来呀?”邓启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张朝阳的脸色也难看:“请问邓少庄主在哪个衙门高就啊?”
“你什么意思?”邓启明一怔,“我堂堂邓家子弟,岂会当六扇门的爪牙?!”
“那便是了,你既然不是衙门中人,凭什么来向贫道问东问西的?好不聒噪!”张朝阳也蓦地放下脸子,陪这被惯坏的小屁孩说了好一会儿,张朝阳已经不耐烦了……他似乎忘了,此时他在别人眼里,其实也是一个小屁孩,哪怕他装作一个老……道。不过,他讨厌这个家伙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样子,尤其是讨厌他假正经的样子,明明是这家伙记挂着自己的太一观,却跑过来以审问的语气来询问他此前的动向……妈拉个巴子的,我说美漫世界你知道在哪儿吗?
一生气,张朝阳心里家乡话都骂出来了。
“事关我邓家庄安全,我当然要问。你介意我进入太一观看看吗?”邓启明厉声问道。
他有一丝奇异的感觉,自从进入太一观范围之后,有一种非常清爽的气息在周围萦绕,呼吸起来,感觉特别的舒畅、清新,他现在越发的相信父亲所说,这太一观中的确有宝贝。
“我当然介意,太一观并非是开放性的道场,凭什么让你看,看什么?”
张朝阳的态度当然不友好,对方的用意已经一明二白,不是看,而是搜。
“看到底来了些什么外人,来本地兴风作浪。最近有许多不三不四的人,在这一带神出鬼没,露宿山野不时在我邓家庄外觊觎,你这里不是收容了这些人吧?”
“如果你有怀疑,可去衙门申请,由衙门中的人进来搜查。”
“朝阳道长,好歹咱们也是近邻,我不想弄得那么难看。”
“你本来就不好看。”
“这个小牛鼻子说话,怎么如此傲慢无礼?”
一名巨熊似的中年人沉声说:“邓少庄主,这小子对你缺乏敬意,让我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该怎样尊敬你。”
“我呸!”
张朝阳也怒了,身形站起,一边前行一边怒道:“你活那么大岁数,一定是吃屎长大的,不是爹娘养大的,否则不会满嘴喷糞!”
邓启明大感惊讶,想不到这个小道士的态度竟然如此强横,而且骂人都骂出花来了。
那名中年人这会反应过来了,对方骂得如此恶毒,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十余岁的小孩子,也不能让他怒火稍息,他大步走过去:“少庄主让开!这小杂种敢骂我……”
“你才是杂种,你们全家都是杂种!”张朝阳也火爆了,“大杂种你再骂一个试试!”
“我就骂你了,怎么……你该死!”
那个中年人刚吼出两句,蓦然发现不对,顿时发出一声愤怒之极的吼声,身形犹如狂风般的飞掠而至,左手一引,右手来一记黑虎偷心,走中宫狂怒地切入,这一拳势沉力猛,急逾电闪。
相距太近,出手却太快,谁也无法拦阻。
“别……”红衣女郎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滚!”
张朝阳怒斥一声,拂尖一抖,狂啸一条银蛇缠上中年人的手腕,然后手腕微微一甩,中年人雄壮的身躯就跟一块木头似的被甩得飞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然后‘砰’的一声落地,直接就没动静了。
另外一名中年人刚要上前,张朝阳冷冷一笑,拂尘遥指对方:“你也想试一试?我劝你想好了再试,免得后悔。”
“救我……”那个被摔出去的中年人大声号叫,居然摔得爬不起来了。
而那个刚刚想冲向张朝阳的中年人则脸色大变,似乎张朝阳伸出来的拂尘是怪物,避之为上,不敢上前冒险一试,更不想后悔一辈子。
邓启明大骇,竟然不知自己的部下是如何被扔出去的,甚至没看清那支拂尘是如何卷住中年人手腕的。
“邓少庄主,我不想再看到你们。证如你们自己所说,邓家庄已经自顾不暇,就不要再添强敌了。”张朝阳淡淡地说道。
“希望你不是对邓家庄有所觊觎,”邓少庄主恨恨地说:“如果是,家父会来找你的。”
“我不管有谁来找我。”
“邓少庄主,在我失去耐性之前,来人是安全的;之后,没有任何保证,第二次犯在我手里,两罪并罚,你们走吧!我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做。”
邓少庄主三个人,替那个中年人推拿片刻,这才恨恨地扶了中年人上马。
那个红衣女子则十分好奇地频频回头张望张朝阳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