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20年,北方某地一个小县城里。李震先把几块儿煤块填进火炉然后把一个破旧的水壶放在上面!做完这一切,他把疲惫的身子丢在简单的床上。掏出手机想玩儿会游戏等待水开。刷了一会小视频,李震觉得眼皮发沉不自觉间进入了梦乡。
李震是个孤儿,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三十年前,孤儿院的老院长在门口的大杨树底下发现这个瘦小的婴儿的时候被他那一声哭叫震到了耳朵。办理相关手续的时候就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至于姓李,孤儿院凡是不知道父母资料的孩子都姓李,随老院长的姓!
在孤儿院生活的十几年,李震是最让老院长操心的几个之一。按老院长每年春节聚会时酒桌上的原话就是:“体格差,心眼子多又淘气!除了吃药就是惹祸!”旁边的兄弟姐妹们往往还会调侃一句:长得还丑!
不过这些话,李震已经有几年没听到了。几年前老院长因病去世后,每年惯例的春节聚会参加的人越来越少。当年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因为个人际遇的不同。有人飞黄腾达有人平平淡淡更有像李震这样的落魄撂倒。再聚在一起也找不到当初那么多的话题,回不去当初的感觉了!
迷迷糊糊之间,李震听到有人叫到:“哎!哎!走了,走了!”他爬起来,披好衣服恍恍惚惚的跟着出了门!
只感觉前面的人拉着自己走得飞快。不一会儿的工夫,到了一扇门前。前面的人推开门,拉着李震进去!随着身后的门被人咣当一声关上,李震一下清醒了过来。
这里貌似是某家公司的办公室,不过这家公司的装修实在是有点过分。样式老旧的办公桌椅和那大屁股的电脑显示器,李震最后一次看到起码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来来来,这边办手续!抓紧点儿,后边还有别的人等着呢!”正看着这一切发愣,前面拉着自己的人突然说话了。李震这才仔细打量这人。一米八多的个子,瘦得像个螳螂一样!穿着一身款式很老的白西装。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眯着一双小眼睛满面笑容的看着李震。不过他这笑李震看着实在是慎得慌!身上禁不住一阵阵发冷。尤其是他嘴里那条黑紫色的舌头吐出嘴唇外面足有四五厘米长怎么看怎么别扭!
“请问,你是干嘛的?这是什么地方?”李震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出这句话。
“这里是丰都城阎罗殿办公厅,我姓谢。”穿白西装那个大着舌头回答了一句。
“姓谢?我好像不认识你吧?你把我弄这儿来想要干什么?你们这个什么办公厅是管什的?”
“白无常,听说过吗?我就是。”那货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们这个单位,简单点儿说就是管死人的。”
“管死人的?那不是殡仪馆吗?你们找我来干嘛?”
“不是殡仪馆!”
“那就是火葬场了!你们炉子坏了要修吗?我倒是可以帮你们联系几个干瓦工的。”
谢必安伸出手按着李震的肩膀:“看来我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了。你说的殡仪馆,火葬场都是管死尸的。我们这儿不干那种处理垃圾的活儿。我们干的比那个有意义多了!具体说我们管的是人死后灵魂的接受、审查、甄别、管理和再分配。简单点说就是你已经死了。这里就是传统上说的阴间!”
谢必安说完也不管被惊的说不出话的李震,扭过头对边上办公桌旁的人说了一句:“这个新来的,登记一下!
那个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儿穿一身中山装的中年文员鬼边摆弄着电脑边问谢必安:“谢哥,又亲自去干活儿?”
“唉!这年头儿的人压力大,自杀的也比以前多了!又不能启动战时预案。我们这人手儿一直紧张。碰到手下弟兄忙不过来,我就得帮忙跑跑呗!这是资料卡,你登记一下吧!”
“好,谢哥。您先坐着休息一下。我还要再核实一下他的身份。”
“行啊!这岁数大了就是不如年轻那会儿。我还真有点累了。”谢必安说着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把李震拉过来坐在那文员鬼的对面。然后自顾自的到一边的老式皮沙发上坐下来。
那文员鬼冲着李震一笑:“这位同志,既然都到了这里了!你也不用过于紧张。这是个人间其实都差不多的。你们刚来可能不习惯,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下面,我问你几岁简单的问题。你如实回答就行。听明白了吗?”
李震叹口气:“明白了!想问啥你就问吧!”
“姓名?”
“李震。”
“嗯!黎镇。是黎明的黎,镇子的镇对吧?”
“不对!是木子李,地震的震!”
“那你是一九八四年生人,对吗?”
“我是八九年的,不信你可以看我身份证儿。”
两个人说到这里,那个文员鬼脸色变的比之前更难看了。他拿起桌上的卡片,刷的闪到谢必安身边:“谢哥,这个没对上啊!”
谢必安一翻身坐起来朝着李震问:“你不是叫黎镇吗?黎明的黎。今年三十六,没啥正经工作也没结婚,靠打零工过活。平时没事儿,总愿意喝点小酒儿。”
李震:“我叫李震,木子李,地震的震。今年三十。你说的那人好像是我对门儿,六号院儿那个人。我住的是九号院儿!”
谢必安听完,嘀咕了一句:“这可坏了!快跟我走!”说完拉起李震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