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头，打架有输有赢很正常，我们没一个人会怪大姐头，你们说，是吧！”
“是！”
后面的小弟都围在雅尼周围。
“我们不能没有大姐头，如果大姐头不在，这支队伍就彻底垮掉了，在谁都不肯接受我们的时候，只有大姐头愿意接受我们，无论发生什么，我们永远都愿意跟着大姐头混。”
“你们愿意又不代表我愿意，你们也都看到了吧，在你们眼里战无不胜的母老虎，在别人眼里还不如一坨废纸，我护不了你们。”
“大姐头才不是废纸，在我们心里大姐头就是最强的，而且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也都会保护大姐头！”
后面异口同声的喊道，声音就像是经过了几十次排练那样的整齐。
“保护？还不明白吗小子们！”
雅尼站了起来，她拄着一根木棒，看着他手下几十个已经伤痕累累的男人，每一个她都能叫得上名字，除了三个因为重伤还在医院昏迷不醒的之外，无一缺勤。
“你们只是在拖累我，真打起来的话你们除了成为我的把柄还能有什么作用吗！”
下面没有一个人敢再说话。
“如果不是你们，我怎么可能会向那家伙投降，能让老娘投降的根本不是什么狗屁马格南，而是你们这群废物！”
雅尼对着台下的小弟竖起大大的中指，她骂骂咧咧了一会儿之后，再也骂不下去了，推开前面围在前面的小弟，从豁口里走了出去。
小弟们转过头，看着雅尼的背影，但谁都没敢跟上去。
“谁敢跟过来，我打到他住院。”
雅尼说着，再次将中指竖过头顶，离开了他们的聚集地。
她托着疲惫的身体，一条腿难以用力，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寸步难行，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也许除了那个肮脏的小巷，这个偌大的城市根本就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那一刻雅尼察觉到了她的孤独，她想找个人说说话，想喝一罐啤酒，抽一颗烟，找个专属于她的土地睡上一觉。
她站在便利店前面，翻了翻自己的裤兜，从里面已经翻不出一分钱，她只好继续在这片土地上漫无目的的闲逛。
就像是身体的本能，她走回自己小时候住过的那个贫民窟，她想起她的母亲，为了生活母亲曾往那个破房子里引过多少男人，她就蹲在房间的角落，毫不避讳的看着这个世界最底层的生活。
只要她拐过这个角落，就是那间破屋，她想要用童年的记忆来冲刷一下她的大脑，那比酒精更加有效。
“放开我！”
之前的那对母女正跪在地上，几个催债的男人围在她们周围。
“真的没有了，你们刚刚拿的已经是最后一点了。”
“别想糊弄我们，每个月给你们订的指标已经是最低限度，今天你们要是拿出钱，你们平安，我们交差，拿不出钱我们谁都不好过。”
几个男人挥舞着手里的武器，他们说着就想将女孩拽起来。
“喂，几个大男人对付两个女的还需要武器。”
“大姐姐！”女孩模糊着眼睛看着雅尼。
雅尼用手攥住男人的手，任凭男人如何挣扎，都无法从雅尼手底下动弹一下。
“她腿废了，别怕，兄弟们一起上！”
男人抄起武器，还没等近雅尼身，就被雅尼一棒抡倒在地。
“废了？废了是废了，对付你们这种货色再来几个都不成问题。
几个男人看到倒在地上呻吟的男人，都不敢再上前。
“一起上啊，孬种。”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已经答应再也不会掺和这边的事了，难道你打算说话不算话？”
听到这里，雅尼皱了下眉，往地上啐了口痰。
“赶紧滚，不然等会上头就给你和你的那群喽啰好看！”
“你说谁是喽啰！”
雅尼急了，她攥住说话的男人的衣领，刚抬起拳头，却又放了下去，她撒开手，男人整个人掉在地上，他哆嗦着腿，看着闭上眼睛的雅尼。
雅尼没有说话，她憋着那口气，推开自己旁边的男人，准备离开。
男人看着雅尼的背影，不禁朝着雅尼啐了一口痰，男人、女孩还有她的母亲，都一起眼睁睁看着雅尼拖着那条残废的腿慢慢离开的场面。
“大姐姐救命！”
面对女孩在身后开始撕心裂肺的哭嚎，雅尼停在原地，徐徐的转过身体，再次朝这边走了回来。
“你要做什么？”几个男人看见雅尼朝他们走过来，都不禁退后两步，“你答应不再掺和这边的事了。”
只见雅尼扔掉自己手上的棒子，耷拉着腿，脱掉自己套在外面的那件皮衣，她挺直了腰板。
“你们不是挺恨我的吗，只要打不死我你们随便上，抵她们这个月的钱。”
几个男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开始谁都不敢向前一步，直到一个男人起了头，他走到雅尼旁边，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扇完之后匆忙退开。
雅尼顶着通红的侧脸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没有还手。
“兄弟们，反正也没多少钱，被这个臭婆娘压榨了这么长时间，走，报仇。”
男人们上去对着雅尼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但雅尼依然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直到男人们打累了，看着依然挺直了腰板立在那里的雅尼，他们抄起武器。
一双手从墙里伸出，攥住那个握着棒球棍的男人的手，将他扔飞到一边。
“谁！”几个男人重新围在一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靠着墙的男人被从墙上伸出的一只手提起，像打保龄球那样一群人被砸散。
“鬼啊！”
几个男人站起身，顾不上地上的武器落荒而逃，一双脚从街角伸了出来，将一个男人绊倒在地。
这次男人可是眼睁睁的看到那双伸出来的脚，他知道是有人在后面玩弄他们，他怒气冲冲的回过头。
“谁！”
他看到了洛克菲勒那双冷淡的表情。
“滚。”
男人看见洛克菲勒那张脸，哆嗦着慌忙爬起身子，从洛克菲勒旁边跑开。
女孩想要靠近雅尼，却被母亲突然抱起，抱进破烂的屋内，反锁上了门，洛克菲勒走向雅尼雅尼，多恩也从墙后出来，跟在洛克菲勒身后。
雅尼此时已经没有知觉，她眯着的眼睛颤抖着抬起眼珠，用余光看着高大的洛克菲勒，雅尼依然是挺直了腰板站在那里。
“可以休息一下了，你又赢了。”
“我……赢了？”
“是的，你赢了。”
雅尼的嘴角上扬，但她的脸被麻痹，没办法张开嘴巴，在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眼皮之后，雅尼倒在了地上。
“我之前嘱咐过，医药费全部由我来出，手续和命你觉得哪个比较重要？如果这就是你对待工作的态度，那你可以离开这个岗位了。”
听见声音，雅尼缓缓的从梦中醒来，她睁开眼，眼前是医院的病房。
“发生了什么？”雅尼看着旁边的多恩。
“医院的医生因为你手续不全作为理由推迟了你的手术时间，虽然并没有出现大问题，但老板还是在和医院吵架。”多恩回答。
“洛克菲勒？”雅尼看着天花板，“他的脱口秀确实挺搞笑的。”
外面的争吵声逐渐小了下来，伴着着一声敲门声洛克菲勒走了进来。
“你醒了？。”
雅尼说：“没必要为我费心，我还不起，也不会还。”
“这不是为你费心，商人最喜欢投资和风险，这是我的处世之道。”
“投资？我有什么值得让你投资的？”雅尼尽量睁开眼睛看向洛克菲勒。
“我查过你的资料，你是贫民区出身，可以说你在为了那些贫民区做着斗争。”
“我只是为了钱。”雅尼回答。
“随便，你为了什么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如果我能让那个地方变成你希望的样子，但你要一个人承担这个代价，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雅尼瞬间做出回答。
“为什么？”
“我说了我不是为了谁而站在那个地方，我只是……用合适的理由给自己找些事情干，不然一辈子会显得无聊。”
“但你的理由显然已经不存在了。”
雅尼这次没有及时回答，她继续看着天花板，空荡荡视野让她能够很好的构筑她的想法。
“我根本没想过拯救什么贫民区，我只是从小就在做着这种事，如果说为什么我会做着这种事，答案应该是习惯吧。”
“习惯？我觉得你的答案很完美。”
“我现在无处可去，那些家伙剥夺了我的从出生后就在做的事情，比起什么贫民区，我更多的应该是不甘心。”
“所以现在你的答案是愿意？”
雅尼没有回答。
“我就当你默认了，”洛克菲勒说，“我可以帮你完成愿望，但你的后半生都要为我打工。”
“打工？我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差点忘了，我连打架都刚被被人虐的体无完肤。”
“工作可以学，打架也一样，介绍一下，多恩，他可以指导你格斗技巧。”
多恩对着雅尼点了点头。
“谢谢你，洛克菲勒……先生。”
“没什么可谢的，你的工作很苦，而且老板很黑心，更重要的是，没有假期。”
“至少你给了我新的理由。”
雅尼大笑了起来，吊在她手上的点滴瓶开始剧烈的晃动着。
“对了，还有一些人要见你，他们在门口等你好久了。”
雅尼的小弟从外面一涌而入。
“大姐头。”他们挤满了病房，“无论你要做什么，我们都愿意跟着你，除了你谁都不能站在我们头上。”
“你们！”
“在！”
“以后我们就不再是混混了，谁要是不听我的指令随便惹事的话，我就锤爆他的头，听见没有小子们！”
“听见了大姐头！”
“声音太小了！”
“听见了大姐头！！”
“嘘！”外面的医护人员发来警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