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韩高良的死亡让所有人的神经都再次绷紧，紧张的他们怀疑是否还是那只麋鹿所谓，但他们最了解的吴学恩却一口否认了他们的怀疑，他认为这次绝对不是麋鹿所谓，因为他没有那么血腥的兴趣。
他猎杀的动机从来没有怎么模糊，他的目标一直都很直接，吴学恩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来说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麋鹿。
即便是提出疑问的陈立东也不敢有什么多余的话，即便是他更希望能够快点找到真相，但他明白自己没有吴学恩对于麋鹿的经验，更没有他接触过那么多事情后独特的思考方式。
他还是太年轻了……
看着身影逐渐在通道里消失的吴学恩，那越来越模糊的身影下他们似乎看到了近几天来的传闻，吴学恩在接触这些诡异事情背后开始慢慢失去的理智。
对于其他人来说韩高良的死亡代表着他们剩下的唯一线索已经断了。可对于吴学恩来说这代表着又打开了一个更加让他头疼的谜题和案件。
如果说麋鹿是在黑森林里将所谓的罪人全部让其在这里的迷路陷入疯狂死去，那么现在他接触到的就是一只饥饿难以忍受的残忍食肉者。
他残忍的杀死了韩高良，吃掉了他。
大口大口吸着自己刚刚点燃的香烟，他坐在自己的警车里想着这一切，脸色难看的自己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本来复杂的事情煸变得更加复杂了。
突然出现的第二位屠戮者握紧了屠刀，开始准备他的残杀盛宴，与麋鹿不同，他的恐怖将不会只淡淡刻在梦境中，相反他将会完全把他的恐怖留在充满血的痕迹上。
眼前的死亡能说明什么问题？
死亡？还是满意理解的带入的问题？这位突然到访的食肉动物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是否和麋鹿是同一路人？还是一位想要把事情闹大的乱局者？
无论怎么说现在能选择的也几乎全都是灾难……
“该死！”
愤怒的吴学恩忍不住的猛的拍击着到自己面前的方向盘上让汽车发出了喧闹的喇叭声，甚至因为下手过于重让声音变得更加刺耳。汽车响起的喇叭引起旁边警察们的注意。
坐在驾驶座位上的吴学恩像是一位暴躁老哥一样发疯着，看到这一幕的警察们机感到奇怪，又不敢多说什么话，只能当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继续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该死！该死！该死！”
不断怒吼大喊，愤怒充斥在他的头脑让他的内心根本无法平静下来，事情的改变令他不满，乱入者的介入已经让本来难搞的事情变得更加复杂难以解释。
他愤怒，他恨着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找到真相，他痛恨着自己为什么没有抓到麋鹿，不争气的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可以保护到别人，却只能如玩笑一般被黑暗中的凶手们牵着鼻子走。
积怨已久的怒火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他无法忍受现在这幅糟糕不能再糟糕的局面了。
本来一只麋鹿就已经让他感到匪夷所思了，现在又出现一位吃肉的动物，热爱血液与杀戮……天呐……难道黑森林真的就是现实吗？
吴学恩在无能的暴怒之后无力的趴在方向盘前在心中质问着，呐喊着，一切都是谜题所创造的监狱，都是监狱。
吴学恩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位做着永无止尽噩梦的孩子永远都需要窥视深渊，他现在依旧高不清楚自己是在现实，还是黑森林，或者是监狱。
愤怒只会冲昏头脑，让自己迷失迷失方向。
冷静下来的自己捂住满是汗珠的脸，闭上眼睛的自己平复着内心，他看着已经被刚刚激动的自己丢出去的香烟，他只好又为自己点燃一支新的叼在嘴上，而平静也终于让他有时间去思考了。
铃铃玲铃……
“喂，你好，我是吴学恩。”
“是我，哈维。”
“有什么事吗？”
“现场怎么样？还是麋鹿吗？”
“不是，这次不是了……”
“什么意思？”
在电话另一端的哈维表现对自己否认麋鹿感到疑惑，吴学恩对他的反应也是理解的，在自己的意料之内。
手里掐着点燃的香烟，眼神望向了从监狱大门被运上车舱的尸体保持平静下缓缓说道。
“字面意思，不是麋鹿干的，这件事情与他无关。”
“你的意思是韩高良的死和麋鹿没关系？”
“是的，很难理解吗？”
“不，不难理解……只是感觉……”
“诡异？不可思议？”
吴学恩抢先回答道，电话铃一头选择了沉默，他脸上挂着苦味道的微笑继续说道。
“我本来也是惊讶的，但直到我发现现场完全不符合麋鹿的的标准，韩高良死的很安详，他很可惜他的头与身体分家了，整个现场全是血，就像是凶手故意怎么做的。”
“血？被分尸的尸体？”
“奇怪吧？”
哈维也感到奇怪，从现场角度来说这些都完全不符合麋鹿这一个月来任何创造出的现场，他猎杀目标每次都会保持“干净”的完美不在场证据，给人一种死者属于自杀或者自然死亡的现象，但却故意留下是自己杀了死者的痕迹。
但对于如今的现场，只能用“脏乱”来形容，简直糟糕透了，全是血液，这位凶手留下给他们的全是血液和切开的尸体。
“确实……这太不像麋鹿了……”
“是的，唯一想的就是与麋鹿一样不杀无辜，发现现场的狱警还活着，虽然有点受到了惊讶。”
“很可怜……”
哈维看似有点同情狱警，吴学恩只是单纯的认为他倒霉。
“哈维你认为这个现场你该怎么评价？”
“……我只能回答血腥，简直就是一场在享受狩猎快感的杀人狂，而且手法还很好……这刀法……太夸张了……”
不禁感叹起来的哈维丝毫没有顾及到另一头感觉有点无语的吴学恩，哈维后面的说的话完全就不是重点。
但很快哈维这注意到陷入沉默的吴学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多了什么废话，于是立刻做出了调整用着抱歉的语气说道。
“然你听到没用的废话了……哈哈哈……”
“很关系，你这不是自己反应过来了吗？”
“唉……好吧……对了，我正在检查那把左轮手枪估计明天就可以出来报告了。”
“这是唯一的好消息了，出来报告发给我。”
“知道，话说我刚刚听到陈立东说你的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没事，最近有失眠了，我打算等一会去埃里尔哪里进行心理治疗。”
“好吧，那你快点去吧，都持续四周了。”
“着急也没用……对了，哈维你盯着点陈立东，这小子可能要擅自调查什么，我不保证他像刘培洋一样重蹈覆辙。”
“啊，好的我会注意。”
对于这位“新人”吴学恩并不怎么抱着信息，他太了解那些年轻人了，冲动的他们很有可能会触碰任何本不应该被碰到的东西，而突然丢掉了性命。
哈维也是知道吴学恩的担心所在，他马上答应了。
“哈维，你认为麋鹿是否也像我们一样？”
“嗯？什么意思？”
“噢，没什么瞎问问而已，就这样吧……”
叹气之间吴学恩的脸上难看了许多，睡梦中的噩梦还是那座走不出去的黑森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