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芊钰一夜未眠,在鸡鸣前就起身往前城门方向去。
天才刚蒙蒙亮,街上没什么人,风吹的有些冷冽,南宫芊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今日出来她没有带随从,只带了些随身衣物和碎银背在身后的包裹中,穿着也挺朴素。
昨日之事过后,她有些无法相信身边人的身份,连东西都自己收拾,也没有去拜别母亲,就独自离去了。
南宫芊钰走至城门,发现有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道旁,还有两个是侍从各牵着一匹马。
南宫芊钰不太确定这是哪家府上的马车,便没有上前去,只是进了身旁的茶楼,茶楼中空空荡荡的。南宫芊钰叫小二拿了一壶茶上来,并在窗边坐下,等着舒谨。
南宫芊钰挑的座位是在二楼,可以望到城门口的马车,窗门也只是半掩不易被察觉。
只是过了半响,便有人走到马车旁,向着车内行了个礼,再递上了一枚金帖。
南宫芊钰抿了口中的茶,想到,金帖是皇家给的?
再看过去,那递帖的人手中已空,好似在传话,但隔得远,南宫芊钰又不懂唇语,只能看着那人传话完离去。走的是小道,也不易被人追踪。警惕心真强,南宫芊钰暗道,只是不知是在防车里的人还是她这个无辜的路人了。
余光瞥到茶馆门口一抹白影进来,南宫芊钰往楼下望,正是舒谨悠悠地走来。
南宫芊钰起身,等舒谨走近后对他行了个礼,“先生。”
舒谨坐到南宫芊钰的对面,也示意她坐下,“刚刚看到什么了?”
“一个男子递了金帖给了城门口马车里的人。”南宫芊钰顺着他的眼神坐回椅子上,并给舒谨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详细些。”舒谨接过了茶,但未曾喝,只是放在桌子上。
“马车比较寻常,无家族纹饰;那个男子穿着如平民,但走起来能让人感觉习武以久,拐进的是深巷,应该是怕人跟踪。另外俩个侍从牵着马,大概是在等人,可能不是同一拨的。”南宫芊钰说完,便静待舒谨发话。
“完了?”舒谨叹了口气,“你可知,那俩名侍从牵着马便在茶楼后院的马圈里?”
“那马是先生的?”南宫芊钰心紧了紧。
“你最开始来的时候,离马车不过几米之遥,可以看清楚马车的木雕和帘子的花纹,却因为没有家族纹饰而忽略了所有。”舒谨取出挂于腰间的容臭递给了南宫芊钰。
南宫芊钰用手轻抚了一下容臭的纹路,再回想看到的马车,“那马车,也是先生的?......先生不会是在车上吧?”
“那位男子走起来不仅可以让你感觉习武已久,而且左脚踩得略深,右脚踩得略浅。”舒谨收回容臭。
南宫芊钰不太理解,“他是瘸了?”那她怎么没看出来?
“左脚靴子里放的匕首,右脚靴子里放的弯刀。”舒谨伸手将窗户打开,看着对面酒楼的一扇窗里。
南宫芊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那窗里,那本应拐进深巷的男子站在那里,漠视着她。“先生,那......也是你的人?”
“我当时坐在那看你。”舒谨又伸手关上了窗。
“俺也是舒公子的人哦!”突然楼下刚刚还在招呼她的小二跑了上来,“刚刚不好意思啊,在小姐的茶水里下了断肠散,不过我是收了舒公子的口令,哈哈。”
“先...先生......”南宫芊钰诧异的目光从小二身上转移到了对面淡然的舒谨。
“容臭你已经碰过了。”舒谨说完便起身向楼下走去。
“什么意思,先生!”南宫芊钰眼睁睁看着舒谨下去,坐在那一动也不敢动,欲哭无泪的。
“舒公子的意思是容臭便是解药,刚刚小姐查验时有闻了一下,这毒已经解了。”旁边的小二友情提示了一下,“小姐还是快下楼吧,公子好像有点生气。”
“生气?气我啥也没看出来吗?”南宫芊钰叹了口气,也起身下了楼。
那小二还跟着,“刚刚小姐以为公子坐在马车中,公子生气是因为小姐没注意车夫接过帖子后,顺手扔进了马车中,也就是说,马车中没人。”
南宫芊钰突然语塞,在心中爆了句粗口,然后“噔噔噔”地跑下楼去找舒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