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魔神渊出来的茵皇又变换成之前那个清瘦的道人模样。骑着他的小毛驴不徐不缓的行着路。
日落时,一片火红。
疾风拂,两道白影略过。
只见前方一大一小两个白甲战袍的男子徐徐而来。
“玄千绝这个家伙,怎么越长大脑子越不好使了。以前还能拖住他父君,现在一时半刻都拖不过了。”茵皇这边正在腹诽,前面的父子俩已经到了跟前。
“敢问阁下师从何处,来于何处,可有归处?”年长的男子媚眼带着浅笑,目光却有几丝微寒。
“姑娘勿怪,在下并没有恶意,只是姑娘所习术法与在下所识故人有几分相似。是以求姑娘解惑。”
“噢?竟与阁下故人相似,倒是巧得很。阁下来时疾风力行,流光璀璨,想必不是凡人。所识故人自然也非是池中之物。在下学艺不精,是以不得飞升,为避家师蒙羞,遵家师遗命不得说出师从何人。非存心隐瞒,望阁下理解。”茵皇看着男子悄悄冷冽的面孔。没来由的心头发虚。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男人莫名的给人威慑力。明明放开全力也不是打不过,就是……不可违逆的不想跟他打!
“不过阁下若是能告知故人之事,在下自然可为您解惑一二。”茵皇心想,这绝对不是怂。只是作为堂堂魔神要尊老爱幼,不能欺上瞒下,噢,不对,是七上八下。对,用七上八下来形容真是妥帖。
“吾所识故人颇多,君所学却有大家之气。是以不能一一道来。但问君,自何处来?”
“小道士,噢,不对,小丫头,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父君,不然你今天就是死无藏身之地了。”一直没开口的小少年凝着眉毛好心的开口道。
“玄千绝,你这个臭小子,为师平时白疼爱你了。居然出言不逊叫我小丫头。”茵皇在内心腹诽到。当然也不可能真的说出口。毕竟在上天庭的身份留着还有用。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
“上天庭可有一位桃花仙?名折枝。”茵皇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名字?”少年眼中星光一闪,戒备的说道。
“粉衣木剑立桃源,半为折枝半为仙。折枝飞升之时我曾赠她桃木剑。我与她不过酒水相交罢了。她得了机缘飞升,而我在人世浮沉。曾师出一门,大概功法相似吧。”
“不对。我从来没有在师尊身上感受过类似禁术秘法的气息?你在对付鬼道人的时候有一瞬间我感受到很强的禁书描述的那种黑色气息。”少年迅速回忆并反驳着。
“我与折枝虽为一门,但所学却是南辕北辙,就好比光与影,一正一反,一明一暗。心有桃源,便是佛陀。破戒与否,重要吗?”
“这……”少年语塞。
“姑娘佛法无边,倒是像极了折枝仙,不过姑娘,禁书秘法乃是魔族擅长,且长久习之恐损心性。有入魔之危。是以……”
不等男子说完。茵皇便接着道“是以,上神便要出手废了我的功法?”
男子听闻摇了摇头,“非也,在下并不想为难阁下。不过希望阁下能入我上天庭共为所谋罢了。”
茵皇皱了皱眉头。
“你是要囚禁我?”
“并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不过对天庭规矩有个交代罢了。”男子笑笑,也不恼。
“罢了,随你们去也不是不可,不过我在人间尚有一事未了,需过几日。三日后,苦姬山,你自可来寻我。”
“好。”男子说罢便欲走。少年转手拉住男子。
“父神……”似乎看出来少年的忧虑。男子摸了摸少年的头。“你也该相信你的师父,她的朋友,当是不坏。”
少年点点头,看了一眼茵皇。
“愿你所行之事皆为善事。不可辱我师父之名,否则,我定不饶你。”
茵皇默然。看着两道光消失于前。心想,“这天帝什么来头,威压如此强?是要回去好好了解一下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