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作为神物,当年小南山那一场大战,大宛对战大碗,何其惨烈。
军民修士,死伤无数,也血流成河,虽然最后,以大宛胜利告终。
这才换得了如今,两国四十年来的和平。
但四十年前的那场创伤,至今无法抹平。
所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大宛当时的胜利,与大碗的损失,又相差得了多少,当中的创伤,只有自己知。
别的不说,但是作为镇国神器,在那样的生死存亡之际,不应该是发挥出超常规的关键作用吗?
为何从头至尾,都没有听到一声钟响,更别说,见到此神物祭出,缴杀多少修士头颅,灭掉多少诸强法宝。
自始至终,却连这件神物的影子,都没见到。
那时候,他们本就在开始怀疑,但是鉴于年岁,当时也未深究,如今再次被人提及,诸多疑点,蓦然涌上心头。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吕不破微微一笑。
“这么想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啊。”陈玉观沉思。
道门狠捻须而动。
“我不明白的是,”陈玉观沉思了良久,终于又发话说:
“千多年前,南门杵作为圣物,已经存在于监天寺中了,而且至今也还依然摆在那,无人移动过,但更让人不明白的是。
你所说的钟,在监天寺的大殿中,不是一直都有吗,而且也都好好儿的挂在那哩,这个情况,请问,你怎么解释?”
“哈哈哈!”吕不破突然哈哈大笑:“问的好,你可知道,监天寺的钟,虽然有,却为何从不见敲响过,这是为什么?”
“为何?”
“那是因为,杵虽然还是原来的杵,但钟却不是原来的钟啊。”
“胡说八道,这钟和杵不都好好的摆在那,一直未曾动过,这还有什么不一样吗?”
“哈哈,当然不一样啦,因为南门杵原来的钟,是吕阳钟啊。
你们想啊,监天寺的钟为何一直不响,不是它不响,是响不了,历史上它也曾经响过的,而且还不止响过一次。
可是那有什么用,你们可知那南门杵是何等样的高阶法器,世间又有什么钟,能够经得起它的轻轻一碰?
砰一下碎了一个,砰一下就碎了一个,别说撞了,监天寺的那帮大秃驴们,为此可真是烦躁至极,操碎了心。
一连坏了四五十个后,劳心又劳力,那些钟又重,说实话,放一个上去真心不容易,所以代价也不少。
经过几十次的研究和失败后,寺里的一位老和尚,终于发现了这其中的奥秘。
原来是钟和杵不配套,它们俩根本不在一个系数。那南门杵何其坚韧,这轻轻一撞上去,普通铁块打造出的钟,如何承受的起?不一撞就一个窟窿,一撞就坏掉一个才怪呢。
自此之后,钟声不再响,但也间接知道了此杵的不平凡,从此也竖立了它在寺中的地位。”
吕不破一口气把话说完,轻轻的望着二人,含笑说:“我这个解释,二位还满意否?”
二人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故事,他们俩还真不知道,这应该算得上是秘辛了吧。
可是作为本国人,对如此隐秘的事都不了解,他一个外面的修士,又是如何得知的?
只有一个根据,看来,对方在此方面,下的功夫,着实不小。
陈玉观说:“这样的秘辛,连我和道兄都不清楚,我和道兄,平时也自认出入过监天寺不少,在那,算不得有何尊贵,但也应该算是有些头脸的吧。
却倒不如你一个外家人啊,嘿嘿,公子对这些事不但知道,而且还知道的如数家珍,佩服佩服,只有一个解释。”
他双目突然一寒:“看来公子想谋我国,已经很久了呀。”
“嘿嘿,谋国不敢,但是无利不起早倒是真的。”公子破不阴不阳,不卑不亢的说:“我说过,我就是一个商人。”
“果然是无商不奸啊。”一旁的道门狠也阴恻恻的挤怼了一句。
“客气客气!”公子破在二人的针锋相对的挤压下,竟然显得游刃有余,丝毫不露下风。
“怪不得监天寺那帮大秃驴们,整天打坐,也不敲钟,而做为皇帝的南宫梦柳那小子,却不但不怪罪,反而纵容其肆意而为,原来是秘而不宣,心知肚明啊。”
“呵呵,各位知道就好。”
三人话风一转,刚才压抑的气氛,顿时扭转了不少。
“现在故事讲完啦,生意做不做,二位开始定夺吧。”
emmm,这两个老奸巨滑的家伙,坐在那不动声色,脑子里开始了各种利益纠葛的盘旋。
片刻之后,道门狠首先开了口:“公子啊,不是我们不肯帮你,只是这桩生意买卖,风险太大,且与南门杵这样的重宝比起来,你的大乘宝经虽然不错,但也算不得什么啊。
像这样,如此吃亏又不讨好的事,叫我们如何去帮你?”
“呵呵,这个,”吕不破似乎胸有成竹,微一拱手:“二位可能不知。大乘宝经于我等,只是定金而已,事成之后,我族将还会有重酬。”
“重酬,是什么?”
“在这里我想问道兄一个问题,道兄与陈兄,最在乎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一套武功,一件重宝而已吗?
如果二位兄台真是只有这一点胸襟的话,那就算我看错了人,看走了眼啦。”
“嘿嘿,阁下倒很自信了,不过,”道门狠突然压低了嗓子,声音小了下去:“公子难道知道,我和陈兄最在意的是什么?”
“让我猜猜,”吕不破星目如电:“虽然有些事没有发生过,只能算是捕风捉影,但我还是可以说出一二,二位是否想听?”
“你说。”
“陈岛主看似很强大,手下有数千教众,实力不俗,可是却一直寓居于逍遥岛上东南一角。
岛主一直想要图强壮大自己,却一直被皇宫与另一势力所压制,郁郁不得志。
道门兄号称全宛修士第二,名声响亮,可是却不知道,上面还有个第一呢,因此在某些人的眼里,这第二看似好听,却只是一个笑话。
甚至在道兄自己心里,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吧?”
道门狠捻须而动:“的确,这第二嘛,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