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栀与郑顷彻底决裂,安好和白夕、宋昔一起的时候,顾清漪便如知心大姐姐似的,照顾着白凝栀的感受。
虽然谁也没有说什么。但安好知道,有些问题依然存在,只是,她尽量不去触碰。
祁悠儿留校的次数也变得多了起来。
许是祁悠儿的缘故,祁陌冷渐渐地,假期与留校女生们的交流多了起来。
有时候,她们在教室外走廊上“抓石子”,他会参与;也有时候,他打篮球时,她们会参与;更有时候,她们在河边野炊,他会参与。
不过,野炊时,白凝栀提议要叫祁陌冷的时候,安好没有说什么,但当祁悠儿提议去借祁陌冷家的炊具,被安好否决了,她去找附近农家租了来。
祁悠儿特别不理解安好:“明明你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为何一遇到祁陌冷,就那么固执了呢?他得罪你了?”
“没有啊,只是觉得不太好!”
“哪里不好了,他出炊具,我们请他吃好吃的,这不挺好的吗?朋友之间就应该这样你来我往的呀!”
“悠儿,听话!去帮我把菜洗了。”
“啊,你再这样我要发疯!”
“乖,等下给你做好吃的!”
“那我先叫祁陌冷,让他来帮忙搭灶和桌子。”
“随你!”
祁悠儿终于又高兴了,但祁陌冷在她们快要吃完时才来。
郑顷由于和白凝栀闹崩了,最近老绷着神经,连跟安好也不敢怎么说话了。
她一直认为,安好疏远她是因为白凝栀,但白凝栀这里,确实是她做错了,也不敢奢求她们的原谅。
这下祁陌冷来了,她似乎找到了什么突破口,戏谑道:“来喝汤的?再晚点瑟,就只有洗碗水了。”
“我来赶晚饭的不成吗?”
祁悠儿笑讽:“脸可真大!”
“再大能有你的大?”
安好一口汤好险没喷出来。忍得脸通红,祁悠儿幽怨的眼神让她不得不转移话题:“要不来碗汤?”
“也行!”
祁陌冷只说行,自己也不行动,安好没有办法,只得起身拿了一次性的碗,舀了一碗汤递了过去。
谁知这大爷自己还挑上了:“你这也忒实诚了,说喝汤,就真给我清汤寡水!”
白凝栀都看不下去了:“有汤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祁陌冷看了看还在咕噜咕噜响的锑锅,慢理斯条地喝完碗里的汤,又盯着安好。
安好只觉得头皮发麻,咬了咬牙,又给他盛了一碗,这次萝卜、骨头给他装得满满的,还贴心地递了双筷子,他终于愉悦了:“哪儿敢?我这不夸她吗?”
云微淡当场戳穿:“如果你硬要为自己的大爷范儿找借口,咱们就都当你那是夸赞吧!”
“.......”
有些感情,让安好觉得很奇特,比如,从未打过交道的喻一乔。
安好连她从哪里来,又是何时转来这个班儿的,都还未搞清楚,她就一下课,趁着陈留出去浪的当头,来找安好说话。
毕竟是一个时尚漂亮的女孩儿,让安好有种被幸福砸晕了头的感觉。
时间久了,安好也总算看出来了,人家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不管什么缘由,安好也并不在意,也没心情去在意。
因为白凝栀阑尾炎发作了,安静从重庆赶来,帮她请假去动手术,安好也跑去找云梦请假,云梦皱了皱眉:“你去是能替她哭,还是替能她疼?”
“至少,我能陪在她身边!”
“她没有家人吗?”
“有是有,但她和家人一直有矛盾!”
“如此,你就更不能去了,人在生病的时候,都是脆弱的,这也是缓解矛盾的最好的机会。”
安好承认,云梦确实是个不错的老师,也是个心理高手,她被说服了!
白凝栀手术完,也没有回学校,安好打电话给她:“你怎么样了?很严重吗?怎么期末考试都未回来参加?马上初三了,我们班要补一个月的课,你要回的吧?”
“不回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把阑尾给割了,爸妈不放心,非要留我在重庆休养。”
补课期间,各老师各科目大多是以习题为主。
但历史老师向来奉行以背为主,故要求借书。
好在老师比较人性化,选的是公布中考成绩的时间。
班里很多人都已经借到书了,有乐江明在,白夕和宋昔的书也不成问题。
“安好,拜托了,你不经常帮郑顷送信吗,肯定认识很多学长,帮我们都借一本吧。初三的,我们一个都不认识。”
年华和陈留一直磨着安好,安好只觉得头都大了。
实际上她已经好久未帮郑顷送过信了,不是因为白凝栀,而是因为她知道了郑顷与另一个男孩儿的故事。
她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了如今的局面,也没有那个心思去打听,但这跟她的观念不同。
故郑顷她送信的时候,她拒绝了:“以后,我都不会帮你送信了。你的事情也不用再跟我说了。”
自此,她渐渐疏远了郑顷。只当当她是一个普通同学。
“安好,拜托了。”
眼看下午第一节课就要开始了。年华打断了安好的神游。
她一咬牙,去了初三的教学楼,徘徊在经常送信的后门外时,那个经常坐后排的学长和一群朋友走了过来,应该是刚上完厕所回来。
“找小猪?”
“不,找你!”
“找我?什么事儿?”
“不会是看我们毕业了,来表白的吧?”
未等安好回答,其中一人玩笑道,其他人也开始起哄。
“滚犊子!”他踢了那人一脚,然后对安好说,“别理这些牲口!”
“是这样的,我想借一下历史书,我们要补课!”
“哦,这样啊,稍等。”
“那个,我想借7本。”
安好喊住正准备转身的学长,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学长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进了教室。
“你来得可真及时,再晚点,它们便成了我们的手下亡魂。”
“谢谢,等下课了,就拿来还你!”
“还来给我们撕吗?算了吧,你们还是自个儿留着吧!以后再想借就没有了。”
“好吧,再次感谢!”
安好抬了抬手中的书,再次道谢。
7本书,自己1本,同桌1本,2个后桌1人1本,她又侧身给左后方隔着过道的祁陌冷丢了1本。
还剩2本,本来是准备给白凝栀和顾清漪的。
转身看到那个空荡荡的座位,才想起:白凝栀还没回来。
又看到顾清漪已经拿着历史书在看了。
便问:“还有谁没书?这里多了2本。”
“我!这里。”
是坐第一排的宋知清。安好递给了前桌让帮忙传一下。
“还有我!”
是白凝栀的前桌白俊,安好将书递给后面的祁远峰:“麻烦帮忙传一下。”
所谓拿人手短,祁远峰平时对安好爱答不理的,这时也只能绽放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将书往后传。
安好顿时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要传就好好传,没事儿学年华干嘛?”
祁远峰的脸顿时就黑了:“笑又不是华仔的专利!”
安好口上说着:“你高兴就好,不过你这突然崩塌了人物形象,难免有些不习惯。”
祁远峰的脸更黑了,安好看到乐了:嗯,还是冷酷、阴沉的习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