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现在是来有何贵干？”这边是有所求，但不是程遥君而是系统，所以他一点都不在意。
祂注视着程遥君，“想来，你也是明白的吧。”
程遥君轻笑一声，看向那暮气沉沉的世界，许久，才转过头看向那并无定形的祂，“依旧是如此的做派吗？你似乎，并没有吸取教训啊。”
“虽然你很特殊，但很显然，那不是你的力量。你很弱小，这样的你，并没有资格来讨价还价。”
程遥君看着祂，这样的态度总有些，让他联想到一些不算特殊的特殊存在，“你应该不是穿越者吧。”
“你是说那些带了一点幸运的可怜虫吗？如果你指望吾是这样的，那很遗憾，并不是。”
“是吗？我觉得你跟他们挺像的，至少，跟一部分很像。”
“你似乎，暗有所指啊。”
“有点那么个意思吧。”程遥君没有否认，他确实有些意有所指。
祂就要动手，程遥君并没有理会，只是抬头看向顶部的光球。一道光芒落下，打在祂身上。祂发出一声痛呼，无形无相的身躯收拢，化作了人形。
这样才看得顺眼一些嘛。
“有一件事情你没有搞清楚。”程遥君走到祂的面前蹲了下来。可惜，刚复活的祂太过于虚弱了，并不能清晰地显露出模样，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他还是很有兴趣知道这些存在是以何种面目示人。
“居然拥有这种力量吗？”祂很是狼狈，刚才整张脸被按在地上，现在正努力地抬起。大概是跟程遥君太久了，系统也有了把人脸按在地上摩擦的爱好。
我只是遵从宿主的爱好而已。
切。程遥君不着痕迹地翻了翻白眼，明明是系统自己学坏了，就知道把锅甩在他身上。
“没有错，那的确不是我的力量，但这份力量，比你所拥有的强。”程遥君从来不介意欺负人的力量是不是自己的，只要能用来打人就行。当然，他自己拥有的，那是要重视的。
像祂这种存在，定位其实是很尴尬的。说不是7级吧，那的的确确是属于祂的力量，进一步说，那就是祂的身体，造就不匹配的现状是因为还没有融合，打个比方就是大脑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不能支配身体罢了；说是吧，祂又没有踏出自己的路也没有融合世界本身，终归是属于调用而不是使用。
而这一点，正好为程遥君提供了方便。
系统更上一层的权限还没有解锁，虽然交易所是有镇压7级的力量，但那需要程遥君花费本源点才能使用，问题是现在也没多少本源点了，能不能使用是个问题。对于系统来说，换个宿主根本不是问题，挺它的话，它之前可是有不少位宿主来着。
然而现在，祂进入了交易所，与世界本身断开了联系方式，那么祂就只有6级哪怕祂已经踏出去了半步哪怕祂比世界意志更上一级，祂还是只有6级，而这，恰好在权限内。
重新接管了权限，放开了对祂的压制，以这种姿态去交易可能会有反作用。近乎羞辱的方式，大概会引起祂的自尊心反弹吧，不好继续下去。不过，之后的行为也差不多吧……
“坐。”程遥君自个坐到了沙发上，伸手示意了一下。
“你想要说什么？”祂也不客气地坐下，顺带着让世界意志也坐下。
“来做个交易吧。”程遥君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这是他变出来的，在高境界的存在面前来说，不值一提，“以你的命作为交换。”
听到这话，祂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生气，反而静静地看着程遥君，这种状态保持了很久，才开口说道：“你就这么肯定，就把我拿捏住了？”
自称词都变了，让程遥君小小惊奇了一下，这也反映出祂心态的变化。
“算是吧，你没得选择。”程遥君放下茶杯，观察着祂，“你的时间更短了，而我并没有在你时间线上看到一丝可能。”
“喔，你居然能看到。你果然不一般啊。”这一次轮到祂惊讶了。
作为尊重，程遥君拿出了一份纸质的契约，放在祂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伸手示意了一下。
祂拿起来仔细看了起来，以祂的能力，完全可以一瞬间看完，可是祂还是一字一句地看下去。
默默地放了下去，能明显看到祂忍住了自己情绪，模糊的脸上都出现波动了，“你过了。”
“我并不觉得。你注定要毁灭，还是那种不留下一点痕迹的那种，而现在，你有了机会，可以活下去，甚至可能可以踏足虚空，这份代价是合理的。”程遥君说得风轻云淡，毕竟，他是属于占便宜的一方，不是自己割肉的当然可以说得简单。
祂知道这次的事情不会简单，但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是要将祂的根基彻底地给剥夺走，祂怎么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拒绝！”
“是吗，你要放弃了你的命吗？想清楚，你的一切存在都将被抹除的。”
“威胁吗？”
“算是吧，现在的形势是我这方比较有利。”
祂沉默了，将要起身的动作停住了，重新坐下，“你承诺的会实现吗？”
“我可以送你去另一个世界，但能不能将世界融合，变成你自己的，我不保证。这个世界的价值，也就值这些了。”
祂不断权衡利害，以祂的思维，瞬间进行了亿万次的分析，终于颓废地说道：“好，我同意了。”
祂签了字，程遥君拿了过来，交给系统，“很好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那么，你呢，是跟随祂离开，还是留在这个世界？”程遥君问世界意志。
“我……留下吧。”世界意志卡壳的意识思考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不再跟随祂。
现成的世界意志，这个算是意外收获，让程遥君挺高兴的，他还以为世界意志会跟着祂离开的，毕竟也算起来是祂孕育的。
“那么，既然你也是顾客，那便祝愿你一切顺利。”程遥君借助系统的能力，开了一道通往其他世界的大门，让祂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