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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煮一杯江湖酒

三人又重新回到了城中,已是午后,可是集市中的热闹还未褪去,他们赶紧赶到帮他们代卖的肉铺,询问生意如何。老板喜滋滋的说:“今天你们幸运,到现在已经全都卖光了,这是银钱……”

三人皆喜出望外,唐筱唐拿出其中一部分银子给了老板,说道:“老板辛苦了,烈日当头,吃杯茶吧!”

老板欣然点点头,接过银子,道:“唐姑娘客气了。是不是还没吃午饭,你阿姨刚好做了饭菜,一起吃点吧?”

唐筱唐嫣然一笑,道“谢谢老板,我们还有事情做,先告辞了,下次还要麻烦您的,眼下就不叨扰了。”

集市上卖肉的商贩都是喜欢和唐家做生意的,一是他们家肉质鲜美,好评如潮,二十出手也大方,给他们的回馈从来都有些份量,这也是唐家的经商之法,为人称道的法门。

三人拿了银子都喜气洋洋,道:"你们两个都饿了呗,咱们快些去吃点东西吧,夜深之前还得赶回去,不然没有力气了,阿爹和世秋都应和着,“好”。

“今天收入尚可,世秋第一次入世,咱们吃点好的给世秋接风怎么样?”

筱唐笑吟吟地打量着阿爹,阿爹向来慈祥,说,“好呀,挑你们爱吃的点!”

世秋也高兴极了,脸上全是喜气洋洋,他虽然不是胖人,但是饭量却比一般人大,可能跟平时爱动爱闹活泼欢愉的性子有关吧,再加上他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自然比较能吃一点。

阿姐不是一个挑剔的人,性子也是温婉平和,说,“世秋喜欢吃什么,我跟着吃些就好。”

世秋却说,“那可不行,阿姐总是依着我,会把我娇纵坏的,这次依着你们,世秋长大了要照顾和保护家里人。”

这话一出可把阿爹和阿姐高兴坏了,两人相视一笑,喜上眉梢,说道,“我们的世秋长大了。”

他们找了一家餐馆,里面挤满了人,世秋说:“瞧这生意兴隆的,不如咱们也凑个热闹。”

三人一拍即合,挤了进去。三人点了一盘手把羊肉,一盘酱牛肉,一盘凉拌菜,一盘烧茄子,荤素搭配,简单实惠,饭菜味道让他们赞不绝口。他们饱餐一顿后又去了城中,想买点日常用品。

刚走到半路,来到一片密林通幽的小径,太阳已渐渐西落,透过树影映出一抹微红,却并不刺眼,煞是好看。听见林间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时有时无甚是古怪。突然小径里走来一白衣道长,全身雪白,身材高挑,步态轻赢,挺拔俊秀,如清风拂面,让人心悦诚服。

这道长约莫二十岁上下,身后背一柄长剑,剑柄也是雪白光亮,剑鞘雕工十分俊秀,相隔有些远,看不清到底是何图案。那道长越走越近,来到一条小河边,俯下身来,卸下腰间的水壶,似乎要找一口水喝。这下虞世秋终于看清了道长面容,他肤若凝雪,一双细长而明亮的双眼写满了柔情,可是眼光中却满是坚定,仿若能洞穿山川河流,看遍世事无常,脸上写满了与之年龄极不相符的淡然和静默。突然一只鸟儿在枝头啁啾,他抬头望了望鸟儿露出了笑容,那笑容仿若能融化万物,看见了连骨头都跟着酥软了,想要靠近他,跟他来个拥抱,就像一个太阳温暖,随时随地散发着光和热。

突然听见林间传来几声躁动,他侧耳倾听,迅速起身,拨开剑鞘,那剑芒闪烁,寒气逼人,如那北国的寒冰释放出极寒的亮光,要灼伤人的瞳孔。他喊了一声:“诸位小心!”

四个黑衣人从树林高处迅速飞落,将道长团团包围。这阵势,看到虞世秋三人都目瞪口呆,心想这一天也太惊悚了,怎么都是江湖恩怨。只能躲到树林里静静地观看。

只见那四个人招招快、准、狠,想要快速擒住道长,却并不致命。道长那剑在林间漱漱作响,剑芒闪烁像满天星光,身姿灵活,在那里跳跃躲闪,像一只灵活的兔子,那腰身灵活像一个位仙人下凡,真乃仙风道骨。不过道长再厉害也很难以一敌四,而且道长只是防守不去进攻,很快就被四人逼到角落,无路可退。这时突然一道寒光从天而降,速度惊人地都让人没看清是什么。等那人站定才看清是一身披黑衣的中年道长,他留着山羊胡,身材健硕,挺拔如松柏,说了一句:“尔等退下!”

中气十足,气沉丹田,一看就是多年习武之人。那些黑衣人一见此人一个踉跄险些倒地,可还是斗胆放了狠话,道:“你们等着瞧,后会有期!”

那黑衣道长约莫四十几岁。轻功极其了得,武功也极为了得,他还没等出招一句话一个亮相就能让人闻风丧胆,可见其修为之高,让人望尘莫及。

虞世秋等人在那边看他们打斗的场面都看得惊呆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就听那年纪大的道长对年轻的白衣道长道:”谁叫你私自下山,如今遇到如此险境,如果我晚来一步你可能就见不到今天落日的余晖了!”

那白衣道人一脸羞愧一下子扎道黑衣道人的怀中,忍不住落泪道:“师父,我错了,我不该一个人跑出看,打扰你老人家闭关!不过没有下次了,我一定寸步不离的守护在您身边。”

黑衣道人看起来十分慈眉善目,那目光如和风细雨,分寸间阅尽风霜雪雨,世间百态。那神情深沉中带着祥和,有种身经百战却坐怀不乱的气度。仿佛纵然山崩地裂只要他在身侧就能安然无恙。

虞世秋把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知怎地,他对于这二人有着似曾相识的亲近。想要跟随他们的脚步聆听他们的故事。看那二人正要向前赶路。虞世秋从密林里蹦了出来,说:“二位道长留步,我看你二人行侠仗义,一路遭遇坎坷,十分艰辛,风餐露宿,不如今夜就跟我回家中休整。”

这唐筱唐和阿爹又被世秋的举动震惊了,他们心想,这世秋是真的不知世间险恶还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这一天怎么总是招惹奇奇怪怪的人。不过他们知道虞世秋最是个脾气倔强不肯善罢甘休的驴脾气。只能先顺毛捋着,再观察时态,见机行事。

他二人也出来和两位道长打招呼,说:“二位道长不像是本地人呀,怎么被这么多人围堵,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遇到什么仇家。”

他们这么一问到底,是想给虞世秋一个警醒,也想从中得到一些具体的线索,好打消一些疑虑。

那二位道长并不理会他们几人的聒噪,黑衣道长从头到脚为白衣道长仔仔细细检察伤势,看到只有手臂上有几道不太深的划伤后,总算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两个人席地而坐,相对而坐,双目紧闭,双腿盘坐,呼吸平静,黑衣道长在为白衣道长输送灵力。

三人在一旁静静地观望,直觉周身空气流转,都慢慢升腾在天灵盖处汇聚,感觉到了点点温热,连五脏六腑都跟着温暖放松起来,感觉有一股涓涓细流在身体上下盘旋游走,把浑身浊气都洗涤地干干净净可见道长造诣之深。

不久,那白衣道长缓缓睁开双眼,好像换了一个人,眼睛里闪着柔和而微亮的光,连身姿都挺拔了不少,脸上又多了三分笑意,面容看上去更加赏心悦目了。黑衣道长虽然脸上显现出浅浅汗珠,不过不一会就消退了,又恢复了月色般的平静。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落,这里是荒凉之地,没有一点光亮。白衣道人问黑衣道人:“师父,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

黑衣道人踟躇了片刻,说道:“先找一地方露宿吧!”

虞世秋自小对身怀绝技,武艺非凡,品性高洁的人十分敬重,如今见到二人位,内心难掩兴奋之情,借着夜色葱茏正好把二人留入自家歇息,顺道交流一番。他对二位道长道:“眼下夜色微凉,你们要住宿的话,这里离城中尚远,我家就在附近,不如随我同行吧!”

那黑衣道长心中寻思:“眼下不知路途,又刚刚运气,也正值出关不久,如果再遇到什么黑衣人,恐怕会遭遇不测。这三人已经跟随了他们几个时辰,在他们运功疗伤之时也没有趁势发难,想也不是什么逮人。”于是欣然接受了虞世秋的邀请。

不过阿姐和阿爹还是没有对这二人完全放松警惕。不过心想以这二人的身手,要想加害他们,恐怕比踩死一直蝼蚁还有轻松不过,这样一想着实轻放松了不少。况且这世间有一种相识叫缘分,就如同小时候他们救下虞世秋一样,如果这世人都冷漠凉薄可能会多出无数流落街头的孤苦孩童吧,人活于世,还是要多积德行善,这样也能让自己活得快乐而精彩!

二位道长跟着他们三人走了没有二十分钟到路程。就来到了他们的家中,远远地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白衣道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然咕噜咕噜作响。他这一天除了吃些瓜果,还真没吃什么东西。他也就二十多岁的年华,也没怎么独自下山,没怎么学过如何与人相处,以后要勤学苦练,才能要让师父心安。

阿娘看见三人终于回来了,可是却多了两位不速之客,不过并没有显露不快,阿娘这个年纪,也是经历了大风大浪之人,看二人打扮,心想肯定是世秋这孩子惯常热心的毛病又犯了,也不多说,单说了句:“有客人来了,我去拿两副碗筷,再去炒两个素菜,修道之人应该使不得荤腥吧!”

那黑衣道人道:“您不必客气,我们随便吃些就好,不请自来,本就多有打扰,希望您不要介怀!”

阿娘看二人如此教养,心生欢喜,做菜也平添了几分的热情。菜上齐了,六菜一汤,其中有三个菜全素,二位道长果真自律之人,一口荤腥不动。世秋自小就爱吃肉,可能跟他在狼族长大,经常猛兽堆里夺食,所以吃菜常常七分以上都是肉食,而且口味极重,喜油,喜辣,而且吃饭速度极快,通常别人的饭菜还有半碗,他已经提前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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