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沅清恶从心起。
“把人丢到城外乱葬岗去。”
杨沅清的想法与齐莫不谋而合。
“杨兄果然高见,来人啊,把这几个人丢去乱葬岗。”
齐莫兴奋得合不拢嘴。
“杨兄我告诉你,这些蒙汗药只能维持到半夜,待他们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在乱葬岗……哈哈哈哈,杨兄你想想,那多刺激,我都想亲眼去看看他们的惨状。”
杨沅清喝得不多,被周仁一闹酒醒了个七七八八,现在看齐莫的状态,更像是喝多了的样子。
杨沅清残忍的打破他的幻想。
“还是别了吧齐二公子,大半夜的他们醒不醒不知道,但是你在乱葬岗等着一定不是什么舒服的事。”
齐莫的高涨的兴致,被杨沅清一盆冷水浇得“噗呲”一声灭了。
杨沅清见他不大清醒的样子,找来随行的小厮。
“送你家公子回府,这边的事,就不要管了。”
齐莫被送回府,杨沅清让碧儿去找了几个侍从,将周仁的几个朋友丢去了乱葬岗,又找了个客栈将周仁扔进去。
杨沅清躲到一边,让人将周仁泼醒。
“想办法让他开口,周家是哪位王爷的人,他们有什么计划!”
周仁睡得正香,被铺头盖脸的一盆凉水浇下来,头疼欲裂,忍不住破口大骂。
“什么人,活的不耐烦了吗?竟敢泼小爷我!”
周仁睁开眼,面前是几张杀气凌然的脸,剩下的话“咕噜”一声咽回了肚子里。防备的看着眼前之人。
“你们是什么人,你怎么在这里?”
暗处的副首领明庭往杨沅清的方向看了一眼,杨沅清做了个“迂回”的口型。
明庭心领神会,缓缓开口。
“主子让在下来找周公子,可在青楼听见公子与不相干的人随意透露主子的计划。主子说,这计划是机密,不可随意告知旁人,在下不得已使了点手段将周公子请出来。”
周仁坐得正了些,狐疑的看着明庭几人。
“是王爷让你们来的?”
明庭抬着头,眼神都不给他一个。
周仁心头一虚,坐得更乖巧了些。
“我的朋友们呢?”
“他们听了不该听的,为安全起见,便是不能活了。”
明庭声音冷冽,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周仁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厥过去。
“他们……他们不过是些没脑子的纨绔子弟,况且我也没说什么,你怎能草菅人命,就算是王爷来了,这么多人,也不能说杀就杀吧!”
明庭冷哼一声,明显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周公子有心关心别人,不如先想想自己吧,你将主子的计划透露出去,要是王爷怪罪下来,周公子自己的性命能否保得住都未可知。”
周仁觉得脖子一凉,语气都弱了许多。
“你敢,王爷回京的大计,还需要家父帮忙,你要是杀了我,看你如何跟家父交代。”
得到了想知道的信息,杨沅清冲明庭点点头。
明庭抬手将周仁敲晕,一并丢去了乱葬岗。
杨沅清带着碧儿回了府。
梆子敲过三更,杨沅清却毫无睡意。
根据周仁的说法,杨沅清能推测出周家背后的人是远在邴州的平王。
平王想要回京,需要杨家相助。
杨家远在西北,能提供的帮助不多,唯一能帮到的就是——兵变!
杨沅清倒吸一口凉气。
平王要造反。
杨沅清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不轻,跌坐回椅子上。
谋逆之事非同小可,平王若真有此意,杨家一旦被拉下水,便永远撇不清关系。
虽然杨沅清相信杨擎不会分不清轻重,可事关一家人的生死,杨沅清不得不谨慎些。
既然知道周家与她的婚事有算计的成分在,那这桩婚事就不能轻易将就了。总得从长计议才是。
就在杨沅清抓破脑袋想要推掉这门亲事时,宫里的崔才人迎来喜事。
这一日夜里,崔才人侍寝时突然半夜呕吐起来,皇帝着急忙慌的宣了太医。一诊,便诊出了身孕。
皇帝已经年逾四十,如今算是老来得子。两个成年的皇子,大皇子目光短浅,三皇子又是傅家的傀儡,皇帝两个都不中意,崔才人这一胎就成了皇帝新的指望。
崔才人与殷贵妃一样,同样是没有背景的女人。
将来这孩子继位,不会有外戚干政的遗害。
崔才人见皇帝一脸笑容,胃里翻江倒海,胸口又涌上一阵恶心。
她也知道,青春难留,年华易逝,这个孩子将会成为她后半生的依靠。可为自己不喜欢的人生孩子,还是让她很隔应。特别是看到皇帝那张老脸对着她笑,她就格外想吐。
好在如今她有孕在身,就算是当着皇帝的面吐了,皇帝也不会怪罪。
皇帝高兴的一夜未睡,手不停的在崔才人平坦的小腹上游移,让崔才人也一夜没睡,恶心了大半夜。
第二日一早,皇帝在崔才人的未央宫用了早膳才上朝,并且吩咐御膳房随时候着,崔才人随时想吃什么就得做什么。
宫里的消息瞒不住,何况里里外外通透得像筛子一样的未央宫呢。皇帝才走,各宫就收到了消息。
长极殿里,傅皇后听到消息狠狠的摔了一个茶杯。
“呵呵,这崔才人,还真是有本事啊,进宫几个月,就有了身孕,这速度,比起当年的殷贵妃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林嬷嬷让人进来收拾了茶杯,温声安抚道。
“娘娘莫气,崔才人年轻力壮的,又是专宠,有身孕并不奇怪。可怀了是运气,能不能生下来,生下来能不能养的活,那才是考验崔才人本事的时候。”
傅皇后被林嬷嬷的话抚平了怒气。
“是呀,能不能生下来,才是她的本事。”
崔才人专宠,早就是后宫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之前皇帝日日去未央宫,大家也不敢轻举妄动,可如今,崔才人有了身孕不能侍寝,总不能再霸着皇帝不放。只要皇帝不盯着未央宫,宫里自然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因为在这皇宫里,你不争不抢,就和等死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