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已过,白昼重现。
池安从梦中醒来,正如往常一样,想要叫墨箫起床。
池安站在墨箫的房门之前,敲着着门大喊着“箫儿,箫儿,起床啦。”
可是没有一个人回应他,池安感到十分的奇怪,他继续喊着。
“箫儿?箫儿,别闹了,快点出来吧,你再不出来我进去了啊。”
池安等了一会,可是他的四周如死一般的安静,没有一个人回应。
池安他颤抖地将手放在的门上,他不知道门的后面对他而言会不会是一场悲伤。
心一横,一咬牙,手轻轻一推。
房间之中,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房内,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左边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床上面是一床锦被,侧过身,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可是整个房间里没有她的身影。
“墨箫?墨箫!你不要吓人啊,你人呢?”池安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房间,不停的喃喃着,他的瞳孔开始了颤抖
池安,冲出来房间,他飞奔着在城主府中穿梭。
每个房间,每个地方,花园之中,厨房之内,只要他看到的地方,他都跟疯了一样去找。
“墨箫!墨箫!”池安嘴里不停喊着她的名字。
“没有!没有!怎么都不在!”池安翻遍了整个城主府的每个角落,可是那个人,她就是不在。
“不是,箫儿,你去哪了啊,你到底去哪了!”池安,瘫坐在台阶上,双手抱着头。
池安在这个城中生活了数年,那个女孩像是仙女一般来到他的生活,也只有这个女孩愿意和池安聊聊天。
现在这个女孩不见了!池安如同丢了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的孩子,悲伤冲上了他的大脑。
池安的眼眶里突然掉下来什么东西,潮湿的流过池安的脸,在干燥的脸上留下一个曲折的线。
眼泪一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池安不愿擦干,也不愿停止哭泣。很快,一身衣袍上湿润了一片。那深深浅浅的颜色带着某种黑暗嘲讽的气息冲着池安微笑。
“傻小子,墨箫丫头已经走了。”池文看到池安坐在台阶之上,那样子好像失了神。
“爹....”池安抬起头,望着池文,口中的声音是那么的沙哑好像俩块铁片那里摩擦一般的刺耳。
池文可以看到,此刻的池安的眼睛上面尽是血丝,这是他哭过的痕迹。
“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点!快点告诉我!”说着,池安直接一个起身,站了起来,直挺挺的看着池文。
“唉。”池文看着眼前满脸憔悴的池安不由的长叹一声。
“墨箫姑娘已经走了。”
昨天夜里。
“我要修炼。”墨箫的脸上满满的坚毅。
“哦?”池安看着眼前满脸坚毅的女孩,眼角处还有昨日的泪痕。
“你要去修炼,修炼这事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说着池文酒壶一抬,烈酒入肚。
“我一定要去!不管多么危险,我要报仇。”墨箫看着池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池文。
“行吧,你要去,我不拦你,我甚至可以帮你,但我要告诉你,遇到威胁生命的事情,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生命,我不想我那老伙计唯一的亲人再受到什么伤害。”
说着,一口清酒烈酒入肚。
“这场兽潮第一次只是发生在一个小村落,随后在一年时间里,相继灭掉三座城池和无数的小型村落,每次发生的地点,时间都没有任何的规律,这更像是人为控制的灾难,可无论怎么样,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每场兽潮都没有半个生命遗漏,哪怕侥幸逃过,都在几天后横死街头,你一定要小心。”
或许是因为醉意,池文的话有点多了。
说着,池文将一个信封递给了墨箫,又喝了一口酒,继续说着。
“这是推荐信,拿着这个信,去圣宗,会有人带你的。”
墨箫拿着这封信,手中暗暗的用力。
池文看着墨箫,他不确定这个小女孩能不能报仇,他能做的只有这个。
“拿着这封信,城主府的门前有一辆马车,大概一周就能到了。”池文说着,手指着门前继续说着。
“去吧,如果你真的做好了准备。”
墨箫听了这话,头也没回的走出了。
池文不知道这一个决定会带来什么。
“就知道你这个丫头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池文看着墨箫远去的背影,随后,继续在月光照耀之下,喝着闷酒。
城中街道早已没了人,唯有马车驶过车轮辘辘的声音。出了城门,马车向城郊驶去。
池安听着池文说完了这一切。
整个人如图瘫痪了一般坐在台阶上,不停打转的手指,彰显着池安此刻的不安。
“呼~她走了,就这么走了。”池安的眼睛如同呆滞一般的看着地板。
“傻小子,墨箫说,她留了东西给你,你去看看吧。”说着池文拍了拍池安的肩膀,说完转身就走了。
池安听了这话,眼里才稍稍有了一点点的神采。
池安行将木就的走到了墨箫的房间里。
随后在墨箫房间之中的梳妆台上发现一个信封,在信封上面还有一碟桂花糕。
池安急忙拿起信封,信中这样写到:
“池安哥哥,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这是我自己做的桂花糕,不知道好不好吃,抱歉,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不得不去做,抱歉,勿念,勿找。”
古墨轻磨满几香,砚池新浴灿生光。
字,或如春风拂面繁花一片,或如北风入关深沉冷峻。
池安看着这封信件,他不愿意相信,但是这封信就在他面前,他又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池安如同失了魂一般的无力,他坐在墨箫的床上。
床边的窗前,风吹过,雪花如池安的心情一样飘零。
这寒冬的花败正好衬托出池安内心的苍凉,放眼望去,已不见绿色,到处是令人丧气的枯萎。
“她真的去修炼了。”池安口中不停喃喃着。
“我要去吗?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池安现在有点语无伦次。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他曾经想着:一生就这样过去,在这个城里一步步过去,修炼什么的,统统与他无关。
现在,他动摇了,墨箫为了报仇和调查兽潮,去往了圣宗,踏入了修炼的世界。
他不知道他到底要不要跟随着墨箫的步伐一起踏入那个充满危机和机遇的修炼世界。
池安缓了好一会,慢慢的站起身来,他站在那个梳妆台前,向来不喜欢甜食的他,此刻拿起了一块桂花糕,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一股强烈的甜味轰击着池安的味蕾,这让原本对于甜食就极度抵制的池安感觉自己快要炸了一样。
但是他还是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傻丫头啊,糖放太多了啊。”池安自言自语着。
说着池安又放了一块桂花糕在嘴巴里。
一咬下去,外面还是如此的甜,里面甚至还没有熟,冰凉的,热米的和冰的生米与没有融化的糖混在一起。
池安感觉自己嘴里的味蕾已经坏掉了。
可是池安还是强忍着作呕的感觉,一口一口的吃掉了桂花糕。
慢慢的,池安把墨箫做的桂花糕一个一个吃了下去,要么没有熟,要么太甜,要么太粘牙。
“算了,傻丫头,以后还是我来做吧。”池安突然升起了自己做桂花糕的念头。
书房之内
池文看着原处古枫城的方向,手中暗暗的用力,发白的指节,握紧的拳头在微微的颤抖。
“今晚,出兵,去帝国讨个说法。”
说完,虚空之中传来一声“是!”
夜晚已到,池文一双桃花眼里,没有了往日的轻松从容,反之是影射着寒光,眼中充满着嗜血。
将士们的铠甲看上去就像是钢铁城墙一般厚重。本体涛黑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些甲胄的厚度竟然有接近半尺。
“出发!”池文一声令下。
众将士胯下战马一声嘶吼,向城外飞奔而去。
寂静的城中,只剩下了悠扬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