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苏只觉得自来也前辈的精气神焕然一新,虽然不太清楚这份改变的来源是什么,但是他能看出来,自来也对于这份改变的喜悦,既然是好事,那还管它干什么。
他去捡了树枝,一些用来作为燃料,一些用来串鱼,自来也就坐在原地看着林子苏忙东忙西,原来和少年人在一起生活,真的会让自己觉得年轻。
自来也从背包里拿出来密封得很好的茶饼和几个竹筒,还有一小袋盐,他准备先去忙一下烤鱼的业务,兴冲冲地跑过去,将林子苏推搡到旁边,让他去数地上的树叶。
自来也抬手搓了一下,指尖燃起了火苗,一甩就甩到了树枝上,开始燃烧起来,他抬了抬眉毛对着林子苏炫耀,这份对查克拉性质的掌控能力,就已经不是平常忍者能做到的。
等到温度适宜,他将串着鱼的树枝分别插在篝火四周的土里,分别撒上了盐巴,就算是大功告成。
自来也让林子苏去装些水来,林子苏去拿了竹筒,到溪边汲水,他提着满满当当的几个竹筒回来。
自来也拿过竹筒扣紧盖子,扔在火堆里先将溪水加热,自来也曾看过人家煮茶的手艺,十分地优雅且具有哲学意味,他学不来。想来也没有谁用过琼崖新茶的茶饼,用来搭配着烤鱼入肚,他算头一个。
竹筒渐温热,烤鱼的表面也都有了金黄色的焦痕,翻转受烤的鱼身,那种清香味道渐渐出来了,林子苏安安分分坐在旁边等待着一顿美食。
自来也觉得时间好了,用树枝拨动几个竹筒滑到他身边,用手拿起一个,烫得他左右换手。
“小林子,过来帮帮忙。”
林子苏过来慢慢挑开盖子,热气传出,他替自来也拿好了竹筒,自来也趁机撕下茶饼一角,一个个填埋进竹筒里,林子苏重新将盖子扣好,又扔进了火堆里。
“大功告成,接下来只要等着就好了。”
自来也双手合上击掌,不顾个人形象地躺在铺满树叶的土地上,抓起一把树叶扔到了林子苏身上,还嘿嘿地笑着,林子苏趁机抓到了树叶扔过去,正好扔到了自来也的嘴里,他起身呸呸呸几声吐了出来。
“臭小子,竟然这么对待自己的前辈。”
“是前辈也太恶劣了点吧。”
自来也不再斗嘴,安心地处理着已经烤熟的鱼肉,几串鱼肉离着火堆的距离远了很多,这样子可以保持鱼肉的温度,也不至于让鱼肉变糊,竹筒里已经有了沸腾的声音,自来也亦是用树枝挑动竹筒滚动出火堆范围,等到沸腾停止,就靠在那边慢慢地冷却。
在此期间,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流,等待美食的产生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等到差不多了,自来也拿起还是有着烫意的竹筒,示意林子苏一起来拿。
挑开竹筒盖,茶汤色泽并不浓重,热气氤氲带着竹筒的清新和茶本身的香味,让许久不曾喝过此茶的林子苏都有些怀念,那喝茶的日子,就正式让他从原有的世界中剥离出来。
林子苏嘴唇抿着竹筒边沿,慢慢吮了一口,有了一种意料之外的惊喜,口感的层次更加分明,甜味渐多,回味之后的苦少了一些。自来也双手捧起竹筒,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他咂了咂嘴,拿起烤鱼在鱼身咬了一口,满足地眯着眼睛。
“嘛,真是完美的味道。”
林子苏将竹筒盖子盖好,同样拿起了一串烤鱼,正要咬下第一口的时候,他就看见从别处草丛里跳出来一道影子,那影子速度着实是快,现在已经到了篝火旁,拿起了一串烤鱼,吃了起来。
林子苏本以为,是什么不开眼的野兽出来了呢。等再一看,他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来人身上遍布着灰黄色的泥土,头上沾染着几片绿色的树叶,此刻没有顾及形象地吃了起来,自来也却是无奈摇了摇头,人已经吃了半条鱼了,再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
只是可恶那人一边吃着一边还要挑剔,他咽下一块鱼肉,低声喃喃:“鱼肉烤得稍微久了,不过肉质还算新鲜,这咸淡掌握也不是很好,这样的鱼需要淡盐佐之。”
林子苏只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而自来也已经辨认出来这个挑剔的男子到底是谁了。他轻描淡写说了一句:“两个怪人做得鱼肉,不入你眼还真是抱歉了啊。”
这让林子苏一下子也想起来了,这落魄男子,是那天在候客山遇到的锦衣貂裘的人。
而如今,他带的随从和文人一个也都没有跟在他身边,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扒了下来,腰间镶嵌着珍奇宝石的双刀,也都被拿走了。
因为吃鱼太急那灰扑扑影子竟然也被噎住了,来不及回应自来也的话语,男子拿起竹筒晃荡两下发现里面是水液,看着两人手中有着打开的竹筒,知道这是可以喝的。
他挑开那盖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等到品尝出滋味,这下子,从他那眼睛的动作来看,显然也是被惊讶到了。
“你们…你们怎么能用这种茶当水喝,你们这是暴殄天物知道吗,老头子还说我是败家子,你们才是呢。诶…你们是,那天的怪人二人组?”
才认出来林子苏自来也二人的男子也有些尴尬,不过旋即他就开口说道:“我叫林生秀也,多谢二位一饭之恩,这个嘛,那天实在是不好意思,在背后说了二位悄悄话,我向你们道歉。”
“没事的,一顿饭而已,小子,你算是摊上我们俩是好人了,但凡遇到两个有点脾性的人,你今天少不了挨一顿打。”
自来也的话语并没有给林生秀也一点面子,还在想林生秀也和林生临川有什么关系的林子苏思绪被打断,他知道,自来也对外也是面冷心热。
自来也只是忍不下他烤得鱼在那落魄男子口中的评价,和没经过允许就吃了东西无礼的行为而已。
“实不相瞒,小爷…我已经饿了好几天了,路上因为喝了生水,肚子还病了一次,诶,这都是什么事啊,老头子要是知道了,定是要取笑小爷……取笑我没出息的。”
自来也和林子苏看了看林生秀也身边空荡荡的,身上的东西也都没了,知道可能是经历了什么,也就叹了口气。
“你小子遇到我们算是好了,去,下河洗个澡去,小林子,你那里备用的衣服给他来一身。”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