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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色昏暗,约六点的模样。黑潮水一样褪去,残留刚好浸湿空气的浓度,视线中还弥漫着薄薄的昏惑。街道倒空了装了一夜的黑,异常的空阔,冷风从街头扫到街尾,没有任何的牵绊,倒是立在风中的人牵绊起被冷风吹走的混沌感,吹走逃避的状态,又必须强打起精神熬过一天。在这个时候起早的人活的多是艰难。环卫工人赶着在人群变得熙攘前把街道清扫一遍,手中长长笤帚挥动得急切,却不僵硬,像是黄昏中微风拂起的柳条儿,清爽而柔美。左边一摊早餐铺儿,冒出腾腾的热乎气儿,冲出一定高度,被风呼的吹了不见踪迹。街上偶有行人穿过,上学的学生,背着包成群结伴,有说有笑,空气里添了欢快的气息。更多的是做小生意的外地人,推个板车载满时鲜蔬菜,吃力的踏过,有的挑个担子,吊了两个桶,白布罩住桶口,冒着热气,桶里多是热豆花或是米酒。。。。。。

莲生起步,一脚踏上街道,久违的感觉,她感觉她再次踏上了生活的路,随着他人一样为生活而穿行。这种感觉源自心里的一个打算,她计划着今天上菜场买上一斤好肉做最拿手的红烧肉,再打上一斤大麦酒好好感谢一下大兄弟。一顿好饭食在莲生传统的观念里,富含隆重的意味,喜庆或是悲伤的节股上才值得耗神费力去张罗。其中又包含对吃的人的重视和热爱。这是莲生生活的哲学,如今都复苏过来,莲生走在街上觉得十分的轻快,内心的拘束全都舒展开来,像是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轻身熟路。但触动莲生内心的又是什么,她自己弄不清楚,也觉得没有弄清楚的必要。也许是自己觉得这次找到丈夫很有希望。也许只是王奈的帮助让自己快活。而内心里漆黑中闪烁不定的火光,确是添上了一捆柴,更加的明亮了。

想起买肉,莲生惊觉过来,自己对胥昂县一无所知,上哪买去?双眼环视了一圈,街对面不可思议的长着一棵参天的大榕树,落光叶片的枝杈在透亮的天空映衬下,显出清晰的轮廓和层次,巨大的树冠,伸到街道的中央。榕树下银行的营业网点,还不到上班的时间,大门紧闭。银行门口的台阶下,有两个人,背对莲生围着一辆板车正在搬运什么东西。

莲生往对面走过去,走到车前,轻声问:“我想打听个事儿。这地儿哪有集贸市场?”莲生说的话像是还没传到两人的耳朵里就溶在了空气里,两人不为所动。莲生加大声气

再说了一遍。这时其中一人才缓缓转过脸,揭出一张龙钟的脸:脸上的皮肉完全失去了张力,松松的吊在脸上,像是拉起的帷幕,垂到颧骨之上。双眼浑浊,透不出光来。老人家捋了捋伸出帽沿垂下耳际的白发,伸手往右侧的更阔的街指了指,没有多挤出一句言语。

莲生谢过,正欲走开,另一个弯下的背面过来,趁机做起生意来:“大妹子!新鲜的水果,来点吧!今早刚进的货。”不高的个子,五十多岁,有些发福的脸挂上讨好味十足的笑。心里正得意自己颇具人情味的算计。

“先买肉去,待会折回来时再来。”莲生没多想。

胥昂是云贵高原上一个白族小县,在一个小坝子里,放眼就能望尽,不多的人口,县城的规模却是不相配的大。地理的隔离文化习俗自成体系,外地人难以获得融入感,自身的文化体系也就更为稳定。

妇女着传统服侍,黑丝绒平顶大圆帽,青蓝色头巾,红色坎肩,黑色围腰,干净利落,鲜亮大方。细致到帽檐,袖口,腰带上精致的刺绣,自成独特的风格体系。饮食更有酸的腌木瓜,辣的猪肝杂,甜的白米糕……

整个县城以一座建于明朝的钟鼓楼为中心,纵横两条主街道以此为交汇。拐过街角,莲生的视线落在钟鼓楼上,被楼一角铜铃射出的光给唬住。石板铺成的街道,是县城的商业步行街,禁止车辆通行。街道两侧是整齐的店面,嵌在一座座精心设计的白族楼房内。九点,这条街道上,人群已经开始熙攘。路上不时走过提着菜篮的妇女,莲生机警的随上去,沿着大街直走百米,往左浅浅拐进一截就到了菜场。

这个菜场在城中心,为居民的生活提供了十分的便利,规模也就格外的大。刚进市场的一段,密密摆了很多的菜摊,多是临时的设的,每个摊位就一两种时鲜蔬菜,上面还带有新鲜的晨露。菜农守在后面,加上占地的箩筐,挤得比蔬菜密集。市场大顶棚下,菜贩子的蔬菜摆成长长一排,一摊一户,泾渭分明。地面上溅起的污水没能跟上莲生利落的脚步,在地面上砸开了花。穿过一阵片的菜摊,莲生径直走到了更深处的肉铺,去过很多的菜场,心里已经有了模子。

肉铺前排着长长的队,排了好久才轮上莲生,之前的人穿了一袭白色长裙,莲生本能的避开一段距离。生肉的腥味,被棚子压住散不出去,盖过香水味引得白色连衣裙一阵干呕。莲生往她菜兜里瞅了一下,伸手从里面撇下一捋芫荽,却遭得恨恨的一瞥。莲生把芫荽塞到她手里,怯怯说道:“揉一揉,放在鼻前,能挡一挡这腥味。”连衣裙有点窘迫,飘出一句谢谢,回过身在摊前呆呆站了半天,胆怯的伸出手,往肉上戳了一下,立马就被弹回来,最后无奈随手指了块肉就让师傅称。莲生立马挡了下来,伸手在肉上压了一下,渗出浅浅的水痕,当着师傅的面就开了口:“这块明显注了水,不能要。我这块也要不完,就分你一半吧。”师傅脸有愠色,理亏,难以发作。

莲生买完菜,原路返回,到修理铺时,光线已经铺满街道,洒水车经过,洋洋洒洒的水雾里析出一道道虹。在大榕树下,莲生停了一会,打算买些水果。

先前的大伯,格外的热情,莲生回来卖水果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在水果堆里,挑拣出个大新鲜的,一边递给莲生,一边问:“妹子,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打这地儿过,伴着有事,就留几天。”莲生递过一袋子的水果给大伯称。

“还是在家的好啊。常年在外到底不是个事啊。”这话像是自言自语,但也说到了莲生的心底。

大伯将水果放到秤上,过了磅:“一共。。。。。。合两斤二两,就算你两斤吧,一斤二块五,共五块。”话语显得有些犹豫,有些闪躲。付过钱,莲生就往对面过去。

早餐店的热锅里一早就开始冒出腾腾的热香,汤勺锅口飘过,再扫过一排空碗,盛的汤分量不多不少。长竹筷从沸水里捞出饵丝米线添上,店门口站着的壮硕女人就扯开了嗓:“饵丝米线煮好了,刚才付过钱的来端了啊。”话音极响,但又透着轻松劲。店里一拨客人走了,又接上一拨。她一面催着收拾桌面,一面忙接过钱,往腰包里塞。忙得让人难以从容的看出模样。

忙到到锅里的热气看不出白,人才少下来,她搬了椅子面向街面坐定,人才算是定了型。大抵,长久在厨灶旁的人都是像她这般,浑身给人的腻腻的感觉。她若是瘦些,这感觉也许会淡些。但她也许是不忌油腻的,大圆脸上油光浸透了花白白的脂粉,像是刚用石灰水刷白的墙。黑色的围裙,罩在身前,被肉兜满,装不下的一身纱支花衣裳显得越发的招摇。莲生上了早餐店前的台阶斜斜的往修理铺叉,女人浓得难辨疏密的眉毛下,眼睛直直勾了去,起身迎着问:“吃早餐吧!里边坐。”卷起的头发,微微颤抖着。

“不消了。我没吃早餐的习惯。”

那女人努了努嘴,弹似的摆过头。但之后修理铺门脸里立马又垂了几卷头发,却不见头脸。

王奈俯身桌上被阳光罩住像是毫不知觉。莲生把水果放到玻璃柜台上,王奈随着撞击声回过头,反应的速度蓄意挤掉声音传播的时间,接着甩出一句淡漠的话:“刚才去哪了?出去也不打声招呼。”话语里抖露出的关注随即又让他觉得不妥,萍水相逢,无意拉近的距离显出自己很在意一样。在他看来透露情感就像脱光衣服一样,会让自己陷入深深的自卑,暴露出渴望和匮乏间的挣扎。最终形成恐惧。而恐惧障目的一叶便是怨恨,进而他讨厌情感上任何的软弱退让,言行用力的克制,很少表露情感。他陷入绝境,慌乱中找到救命的稻草:自己可是提供了一夜的留宿,这难道还不能换来一次多管闲事的权利?不禁又联想到自己床上的浓烈酸臭。这次束手就擒,只剩局促了。

莲生倒是觉得很是亲切,回答道:“大兄弟!昨夜可谢谢你。我决定今天给你好好露一手。这不一大早就上菜场去了。那柜台上有水果你先吃,我去把刚买的肉给洗了。”手往柜台上指了指,说着拉开帘子往里去了。

“下次不要去对面榕树下的水果摊买了。别被那老娘两给骗了,每次都缺斤少两。”王奈看了看柜台上的水果。

“你怎么知道我在对面买的?”屋里的传来的声音有些惊讶,但并不深究:“我看他们挺好的,尽给我挑好的,还给我少算了二两。”

他历来是早起的,但今天醒来时莲生已不见了踪迹。五六点,又是陌生地,很是担心。逼着自己修理起昨天没弄完的电板。一手用铁块垫在断开的铜丝下,另一只手拿起热烙铁往上烙,但烙铁头一靠上去,先前捋在一起的铜丝就挤开了。停下来重新捋上,一压上去,就又挤开了,故意似的。王奈停下活,往门外望了很久,太阳已经照进店来,直到光线耀得眼花,又重新倒弄起来。照平时这活是轻而易举就能了了的,今天却格外的棘手。王奈索性作罢,修好的部分用梅花起子吸起螺丝利索的紧上,其余的再说,转过身面向街道晒起太阳来,眼神像是在搜寻什么。直到莲生从对面拐出来,停在水果摊前,才赶忙转过身继续。

“我看个头这么大,又新鲜,就知道。这附近就那摊买的水果最新鲜。”

王奈的回答在莲生听来显然有些牵强,甚至有点矛盾。说水果好就能知道是对面买的么?之前说缺斤少两,这会又说买的水果质量好,难以在话语里听出主意。莲生没有应声,手在水平盆里停了一会,又快速在肉上揉搓起来,并不准备接上话头。

王奈更加急于解释了,接道:“对面水果摊的水果确是买的新鲜的,但总是缺斤少量,但每次少的又都不会多,就一两。”

“可不是么,别看老弱,心里确是算得比别人都精。我们附近的人都不上他那买水果,他也就骗骗过往人。”隔壁老板娘插进话来,“想不通的是,要骗人也就干脆些,就少一两,水果质量还特好。倒弄得很有善心似的。”她倚在门沿上,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地了瓜子壳。

“也不容易,都这把年纪了,还背井离乡。在家里享清福不就行了,也不知图个啥。”莲生说道。

“谁不想呢。但听说那当儿子的还没结过婚呢。”说着,那边店里有人吆喝,就跺着脚过了去。

莲生洗好肉,端了条凳子,在门口择菜。王奈一直弓在桌前修理,一直没话。

晚饭时间,莲生已经弄好一桌像样的酒席。她盛了一碗红烧肉,给隔壁送了去。那边早餐店里,那女人正巧也准备吃饭,看莲生端来了肉,倒也不客气的接了。莲生回到修理铺,和王奈两人相对而坐,一直不停地往王奈碗里夹菜,沉默里只听见碗筷的敲击声。过了一会,那女人端了一碗饭立在门口吃着。莲生赶忙吆喝着让她坐到席面上,她便压了上来。席间才开始有点活气。

“王奈,这大姐,是你的亲戚吧?怎么早先没听你说过?”

王奈的口显得比人更木讷,回了不是,就再没下文了。最终这一句问话的期待全落在了莲生头上。

“昨晚,多亏了大兄弟的收留,不然该流露街头了。”莲生解释道。

“喔!”那女人这一声是拖得格外的长远,像是解除了极大的误会。

隔了一会,那女人又问道:“三更半夜的,敢情是昨天夜里刚下火车。是来办什么事的吧?”

“嗯。来这地找个人。”莲生答道。

“那是要在多少时候?你要不嫌弃就到隔壁暂住几天,在这也不大方便。况且办个事什么的,我又是本地人没准能帮帮你。”这话说得诚意十足,女人心里却想着,莲生未必会应下,这一来倒是还了她一碗红烧肉的人情。

“好吧。可能就三四天面就走。”莲生从来都是直爽的人。

那女人有点措手不及,但脸上的笑形状依旧。幸好还有空床,不然就彻底下不来台了。不过就三四天时间,忍一忍就过去了,端着空碗回铺子里收拾床铺去了。

这天晚上,莲生就挪了地儿,搬到隔壁的楼上了。

房子就在早餐铺的上面,一架木质楼梯伸向二楼,一踏上去就会发出咚咚的沉闷声,这声音以后就长久的响在了莲生的梦里,像是宿命的跫音引着莲生不断向前,而她也确实跟上来了。

屋子没有过多的家具,并排摆放了两张一样的木床,显得很空阔,微亮中飘着一阵淡淡地蓝气,还有一股油烟味。刚上楼时,莲生觉得有点飘忽,对于空间她有着过人的敏感,待她适应过来,屋子靠窗一边,那个使她觉得像是棺材一样的帷幕闯了进来,灰色的帘子围出立方体,那女人走上前拉开朝向街的窗帘,一屋子的黑立刻谢了,但莲生还是觉得,那口棺材黑得透不过气。

女人指了指一张空床说:“大姐!正好店里的一个小工请假回家去了。你就将就两天。”

莲生答道:“这可真是谢谢你了大妹子。真不知怎么谢你。”

这话女人很是受用:“大姐。别总是谢不谢的。谁出门在外不会碰到点难事,我也是外地人啊。那时候多难啊。”后半句,语速慢下来,话里像装满了情感重的难以述出。可是瞬间她就逃离出来,语调扬了上去:“哎哟!大姐。你看我们俩这拉了半天的,还不知道你姓名呢。我叫朱灿梅,四川人,来这地八年了。”说完,便是连续的几次讪笑。

莲生接过话头:“我叫赵莲生…..”正说着楼梯口传来一阵咚咚声,打断了莲生的话,这声音很急,所以倒不沉闷了。

一会儿楼梯口冒出一个人头,还没看清脸,一整个人就蹦跶出来,人一跳出来,脸上调皮的雀斑也就抖了出来,零星点点散在颧骨上,圆圆的脸,头发往后束成长辫,发尾在腰间摇曳,小个子,等下,不对。是中等个子,她只是十六七岁而已。

朱灿梅一把把她拉到身旁说到:“这是我侄女。这两天小工回家去了,我让她来帮两天忙。”

女孩没有说话,呆呆看着莲生,莲生也看着她,眼神交汇的瞬间她心里莫名软下来。她伸手拉住了女孩的手,嘴里不住的称赞:“多好的女娃儿啊。多好的女娃儿啊。”只是听起来却像是惋惜一般。

夜里莲生和那女孩并排睡着,女孩一直侧身看着她,每当莲生快闭上眼时,她就会立刻把莲生摇醒。这样往复好几次,女孩也开始泛起困意,莲生把她楼倒了怀里,她安下心来,呼吸慢慢均匀了。莲生知道,女孩子是怕她走,在走之前女孩有话想对她说。

她的困意全没了。

她想起了家明,第一次看到家明时,她就记住了他的眼神,他眼神里的黑,黑的居然能看出一片灰,却又黑的沉寂,没有任何想要吞噬那一片灰的凶狠,她就像看到一头知道将要被宰的羔羊,只是没有怨恨。当初家明的眼神让她想起女儿诗光的信,而现在是这女孩儿的摇晃让她想起了他们两,或则是她们俩让她觉得这女孩儿似曾相识。想来想去,她都觉得毫无道理。她觉得自己似乎丧失了某种顺序感,思绪停留在一个个的片段里,好多片段都难以分出现后,没有线索,难以按图索骥。

最终,她倒在一地凌乱的图片之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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