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死死盯着这两个女子，心里怒火是压抑不住，自己从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感情，因此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表达。
但有一点，人都说气极而杀，那么这时的表达方法应该是杀人！
念头愈发强烈，夏至的身体却又一次没了力气，感觉跟躺在床上要多久就多久，然后没了力气的那种感觉。
杨婉连钱都没付，接过放着小笼包的袋子就拽着夏至离开了，回到图书室，随手一扔，夏至摔到了床上，袋子也是一起。
“你有病吧…”
夏至是什么动作都做不了，只能轻轻地说出这句话，说完大汗淋漓。
“你不是来事了吗，我这样做是为了减少接触，避免延长虚脱时间。
这些你不都知道吗？真是不识好人心。”
杨婉还越说越气了，拿起水杯发现没水，气冲冲地接水去了！
夏至此刻是彻底没了伪装，也没了压抑，残忍，暴虐，冷酷一个劲地往外冒，这让夏至迅速摆脱了羞耻感，冷静地给原因渲染上黑暗。
“这个地方男人碰到女人就会失去力气，还有产生杀意时。
不过，或许只是如她所说，只是一段时间而已。
可真得好想弄死…”
夏至彻底瘫在床上，香汗使衣服紧紧贴在了身上，发丝凌乱，眼神迷离，无法思考。
夏至那张不知何时变成女生容貌的脸，加上被扔时落床后侧身而躺，尤其是穿着短裙。
夏至幸好没看见自己，不然估计就不是杀人念头了，而是灭世了。
但现在夏至也不好受，作为爷们什么时候自己这样过，头一次啊！
“这所学校校服怎么这么短，和梦里不一样啊，梦里自己穿的是…是啥？”
夏至明白了点，趁着恢复了思考，缓缓地推出真相。
凡是忘了的，都没成真，只要记得的，都成真了，连梦里自己的感情都成真了。
“这算好事吗？”
夏至努力翻翻身，终于四肢着床啊，看到天花板，古色古香。
“饿了吗，这就是馋吗？”
夏至没力气去拿包子，只能不断体验馋是什么感觉，直到杨婉提水进来。
“叫你怼我，我都忘了你没力气吃东西。来，我帮你。”
杨婉放下水壶，打开袋子，将小笼包贴着夏至的嘴。
“来，吃吧。”
夏至幽怨地看着杨婉，如果此刻要做一个比喻，那就是一个女子幽怨地看着另一个女子。
杨婉虽然是男装，但也架不住眼睛大，鼻子俏，鸭蛋脸，貌可倾城啊。
但现在夏至是又饿又累，狠狠盯着杨婉，只好咬了一口，又咬了一口，竟然吃完了。
“这是什么小笼包…我竟然吃不下了。”
一样的口感，不一样的食材？
杨婉拍拍手就坐到一旁看书了，看都没看夏至，夏至此刻什么都没不敢想，只想等这脱力的感觉过去。
什么都没说，时间就一点一点流逝，既是过去，又仿佛是未来。
夏至逐渐睡了过去，睡得很沉，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听说你们这有古书。”
杨婉一抬头，心里一笑，这是来客人了。
随手将帘子一拉，挡住夏至，打开门，看到了一个长发的女生。
“这不是隔壁的雪之下雪乃吗，怎么，有兴趣？”
雪乃穿着男式校服，戴着帽子，拉低帽沿，头发只露出一点，如果不注意，不会想到是长发。
“听说你这有古书。”
“是的，我们只看不借，更不卖。”
雪乃一听，递过去一个单子。
“这些你有吗？”
杨婉一看，可惜都是禁书，全是关于大变革之前的，自己这就算有也不能说啊，生意又泡汤了。
“没有。”
“知道了。”
雪乃已经习惯了，之前自己去了许多书店，也是有古书没禁书，这里没有也实属应当。
雪乃转身离开，走小道穿过一条正好可以侧身通过的裂缝，回到了侍奉部的活动室。
“小雪！户冢请我们帮忙复习！”
“哦，知道了。”
“小雪你怎么了，这么伤心，不就是没买到古书吗？”
雪乃不听则已，一听心口就痛，坐到椅子上，捂着心口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又孤独了一生。”
“雪乃你说什么？”
“我全都想起了，全想起了。这压根不是下丘脑的问题，而是遗忘了万年啊。”
…
夏至此刻逐渐有了力气，从床上爬起来拉开帘子。
“杨婉，哪里能洗澡。”
“你醒了，里边啊？你最近怎么了，这么迷糊？”
夏至晃悠悠地站起来，扶着书架，绕过隐藏的拐角，便看见一推拉门。
“应该，就是这了。”
夏至拉开进去，打开水龙头，温度适中的水将冰凉的身子暖和过来，汗水冲洗下去，夏至关上门，将衣服脱下。
“梦为何会成真，又为何要这样，所有人都不认识我了，自己也不认识所有人了。”
夏至的眼神逐渐空洞，特殊结构的大脑开始分泌某种神经递质，断开突触链接，使记忆遗忘。
“我，叫…什么来着？”
夏至晃晃头，“自己又睡迷糊了，校服又湿透了，自己还要洗。”
杨婉听到淋浴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嬴嬴又没关暗门。
难道自己还要再去帮他关上？虽说是长的像女人，但说到底还是男人啊。
我又不是同性恋，他那国色天香的容貌我又不会动心。对，我又不会动心。”
杨婉踮着脚，悄悄走过去，关上暗门，又重新悄悄走回来，做到椅子上，松了口气。
“幸好没发现。”
浴室里，水顺着夏至黑色的长发流到地面，夏至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迷茫的眼神透漏出挣扎和放弃。
“我怎么能不知道我是谁，我如果不是嬴之丰夏至，那我是谁？夏嬴吗？”
夏至小手攥着湿透的校服，那校牌就这样被夏至看着，一动不动，和夏至一样。
下午，雪乃和结衣带着户冢来到快餐店，只是复习，而没有吃东西。
“那接下来轮到阿雪出题了。”
“那我出国语题，请说出下列惯用句的后续，‘风一起…’…”
结衣揉了揉下巴不确信地说：
“京叶线就停运了？”
“由比滨，正确回答是‘最近基本不会停运，只会减速行驶而已’。”户冢确信地说。
雪乃眨下眼，“正确答案是‘卖桶的就大赚’。”
“接下来是地理题，就回答千叶县的两种特产。”
“味增花生和煮花生？”
结衣再一次不确信地说。
这下旁边偷听的比企谷忍不住了，走过来突然说：
“这个县只有落花生吗？”
结衣像被吓着一样，急忙向雪乃那靠靠，才转头看是谁。
“原来是蹲家啊，还以为突然被怪人搭话了。”
“是吗？”
比企谷突然不想说下去了。
“蹲家现在就准备升学考吗？”
结衣看到补习班列表，好奇地问。
“不，现在补习班不是排名高就会退还费用吗，用这个挣点零花钱。”
“蹲家怎么能这样！”
“这也没什么吧，上补习班的目的不都达到了吗。”
雪乃见结衣和比企谷聊了起来，看向了窗外的黄昏，没什么感觉，也不怎么悲伤，自己好像忘了件事。
再一次回神时，就发现来人了。
经过一番交流后，侍奉部接到了新的任务，又要开始忙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