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树华和蓝楠被杜敏撞个正着后,就各自回房了。
第二天早上,杜敏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凌树华后,就将蓝楠拉回屋里。
“蓝楠呀,我瞧着你这男朋友很不错,果然是我女儿,的确很有眼光。但我估摸着人家是怎么看上你的呢,哈哈……”一坐下,杜敏就开始拿自己的女儿开玩笑。
“首先,他不是我男朋友。其次,你女儿我也不差!”其实蓝楠的心里还有一则没敢讲,就是她认为妈妈的眼光不怎么样。
“还嘴硬,不是男朋友你让别人送你回家?”杜敏边说边观察蓝楠的表情。
“是他坚持要送的!”蓝楠回了一句后,脸就侧到了一边。
“那你们还啵啵呢!”杜敏就喜欢逗逗自己的女儿。
“没亲上……”蓝楠是实话实说,但无论如何这三个字说出来之后,却带点“遗憾”的味道。
“我知道,被我不小心搅黄了。”杜敏略带歉意地咪咪嘴笑了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昨晚就是个误会!”蓝楠着急得五官都快挤到一块儿了。
“那以前呢?不准说谎呀!”杜敏的右手食指像把剑一样端起了蓝楠的下巴,故意撑大双眼瞪住她说道。
“以前……”蓝楠的嘴巴绊住了,因为确实有。
“那你们,有没有那个……”杜敏半眯着眼侧着脸,轻声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蓝楠的脸霎时间像被开水烫过一样。
“没有就没有嘛,反应这么大干什么!妈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怀上……”话还没说完,杜敏就打住了,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蓝楠能感觉到妈妈心中的波澜,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两天后,凌树华、阿明和卫青在新风尚碰面。
“什么?蓝楠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印章?”阿明惊讶道。
“那她有没有说,那幅画跟她有什么关系?”卫青也好奇。
“不肯说。”凌树华的情绪有点低落。
“哎——蓝楠这孩子呀,真能藏事儿!”卫青叹了叹口气。
“你为什么告诉她林迪的事?”凌树华顿时神情严肃地瞅着卫青。
“我没有呀!”卫青莫名地回道。
“那她怎么知道林迪已经不在了。”
“她知道?!”卫青和阿明异口同声地问道。
凌树华没作声,只是一手握拳,轻轻地顶在了抿起的唇瓣前。
“她会不会认识林迪?”阿明猜测。
“不可能吧,林迪是华侨,上大学前一直都在美国,他俩怎么可能认识呢!”卫青分析道。
“可是那个一模一样的印章怎么解释?难道只是巧合?”阿明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那也太巧合了吧!”卫青否认这种说法。
“树华,不是我说,既然林迪都不在那么久了,你为什么还要追究这幅画到底是不是她画的呢?最重要的是,你现在不是有蓝楠了吗?你再这样,恐怕会伤了她的心。”阿明终于将压在心里的话吐了出来。
阿明的话音刚落,卫青就接话了,还是使出一贯的温柔劲儿对凌树华说道:“你到底有没有问过你自己,要的是什么样的结果。万一哪一天,真的被你发现那幅画不是林迪画的,你会可惜当初自己喜欢她的那段时光吗?”
“你的情感,太变态了,我由始到终都弄不明白,你到底是爱画,还是爱人?”阿明挠着头向凌树华问了一句。
“画里面不是也有个人嘛!”卫青提醒道。
“不是吧?这不是比念着一个女鬼还恐怖!”阿明向凌树华投去鄙夷的目光。
当天晚上,闷在家里的蓝楠正在无聊地看着电视。
“傻瓜!接电话……,傻瓜!接电话……”手机骤然响起。
蓝楠在拿起手机的前一刻,心中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可当屏幕中显示来电之人是阿明时,蓝楠顿时啥心情也没有了。
“喂……”蓝楠的语气显得不是十分友好。
“怎么啦?不是树华来电,你就不高兴了?”阿明一语中的。
“别胡扯,找我什么事儿?”
“要画呀!”阿明理所当然地说道。
“上次不是才拿了十几幅过去吗?”
“十几幅哪儿够哇!你现在是当红炸子鸡,求你画的人,我都登记几页A4纸了!”阿明没有夸大。
蓝楠对自己突然被捧上天的情况,还是很不适应。
“作画要看心情!”蓝楠说这句话虽然有点矫情,但却也是事实。
“诶!我的大小姐,请问你什么时候有心情执毫挥彩呢?”
“反正现在没有!”蓝楠还在为前几天在画廊卫生间过道上撞见的一幕生着闷气。
“想他啦?但不对呀,树华在你们家过夜到今天也才过了两天呀,这么快就想啦!”阿明虽然语气不大正经,但他的猜测却不无道理。
“谁想他啦!诶……不对,他居然告诉你他在我们家……”蓝楠没想到凌树华在自己家过夜的事情,居然连阿明这个大嘴巴也知道了。
“哎,有什么,你妈妈都认定树华了,你还害羞个啥!要真想他,你就到他家里住上几天,就什么相思病都好了,到时候还能再画上几幅画什么的……嘿嘿!”阿明说到底,还是更在乎自己的生意。
“才不要!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他。”女人总是口是心非。
“怎么啦?树华惹你生气啦?听说聚会那天,你哭丧着脸跑了出去,怎么,树华花了一个晚上都没哄回来?”
其实那天凌树华送蓝楠回家,之所以开得那么慢,是因为想找机会向蓝楠解释当天下午的误会,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没有,我有什么资格生他的气呀!”虽然大家总是理所当然地将自己和凌树华扯到一起,但两人明明就没有确立关系,而且蓝楠始终过不了内心那关。
“他到底做了什么,你那么生气?让我想想哈,你那天撞上我的时候,脸色就不好看……喔——莫非你是见到他和那个闫珍妮……”阿明终于发现症结所在了。
“他们发生任何事都跟我无关!”蓝楠这句话确实有点欲盖弥彰。
阿明一听,就确定蓝楠是看到了。
“傻孩子,那天吃苦的是我好吧!”阿明在电话的另一头翻着白眼。
“什么意思?”
阿明的话勾起了蓝楠的好奇心。
“那个珍妮死皮赖脸地缠着树华,树华本想将她甩到十米开外的,但一想到你,他就忍着那把火了。”阿明是凌树华的好兄弟,当时一拐入过道,看到凌树华居然那么大方借胳膊给珍妮的时候,就已经能感受到兄弟的隐忍了。
“关我什么事呀?”蓝楠这时还不不理解。
“你是真傻呀,她是天澜艺术的头牌记者,她要是给你瞎编点什么玩意儿,你这刚起来的势头,不就功亏一篑了吗!”阿明耐心地解释。
“凌老师得罪她,跟她要污蔑我有什么关联吗?”蓝楠的直脑筋居然还没拐过弯来。
“这女人从大学起就一直对树华虎视眈眈!”阿明只是道出了真相,却没有概出全貌。
“照你这么说,他是在牺牲自己的色相保全我?”蓝楠此刻心里又矛盾了:自己的这一番话,岂不是认同凌老师喜欢自己这一说?
“你错了,他牺牲的是我的色相!”阿明不服气地纠正道。
“所以,当时是你抱了珍妮,而不是凌老师?”蓝楠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于这几天积郁的乌霾刹那间烟消云散了,而且还忍不住乐滋滋地勾起了嘴角。
“怎么样?这回儿总算乐了吧!别忘了,这有我的功劳哇!赶紧给我画画去。”阿明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得蓝楠在偷笑。
“什么嘛,他抱谁跟我有什么关系!”蓝楠还嘴硬。
“哎……最烦你们这些小情侣了,矫情!喔——还有一件事,叔公要见你!”阿明过了把嘴瘾后,就连忙道出这通电话的第二个目的。
“叔公?要见我?”蓝楠觉着,这个“叔公”俩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有谁跟自己提起过。
“对,树华的叔公,他过两天回国,到时候我让树华去接你!”阿明自顾自地决定了。
“哎……我没……”蓝楠想说的是,我没答应要见。
阿明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就马上挂了电话,蓝楠叫都叫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