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书店之后的叶恂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就往上班的地方去。其实并不是他没有钱去找一个咖啡厅去坐一下，对于叶恂来说他更希望自己的每一分钱都用到地方上，是的在这里他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能有同情。
他在天桥上给一个小女孩钱之后环卫大妈就对他说着道：“这些人天天在这里，日子过的比你们都好。”
从那以后他就不再施舍自己的钱。一个心性不坏的人知道了善良是可以被贩卖的时候他就会成熟一点。
人流中叶恂总是那个孤单的很明显的人，他的目光不会因为一个好看的姑娘和一个狂炫拽炸天的车而有所偏移。
有些人就是不擅长在社会上生活，但人都能适应环境，无论怎么恶劣，只要有活下去的渴望就会生存，在这片土地上也一样。
他原本打算买自行车的，但他发现其实自行车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用，他没有下班之后再骑自行车回家的精力。
坐在公交车上的叶恂看着窗外，耳朵里是各种嘈杂的声音。但这不影响他，因为已经习惯了，人群里到处都有他的影子，他能清楚地看见每一个人的变化，甚至此刻坐在他旁边的男孩他都知道他大概是干什么的。
简单的白色衬衣，黑色束脚裤，一双百搭的板鞋。中分还是烫的，书包是皮的，手里拿着一个蛋糕盒，看样子是去约会。这或许是叶恂想成为的样子，但他又觉得自己成为不了这样的人。看看一身的唐装还是某宝上面买的。运动鞋已经变了颜色。
他能清楚的知道每个人终究要去向何方但到目前为止他的人生依然糟糕。
已经和过往断了联系的他又想起了在他们老家市区的那最后一顿饭，那是他刚从上海回来但他谁也没告诉，只是约了在市里的刘强和叶子。
叶子和刘强的变化已经让他有些认不出来了。
他请客三个人去吃了火锅。
叶子一直盯着手机，而刘强也在向叶恂说着自己的事情，似乎两个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一句这个坐在他们对面的人到底好嘛。他知道开始变了。强忍着自己心里面莫名的不舒服的叶恂第二天就离开了。从那以后他再没有找过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也真的像是在他生活里消失了一样。
听着提示的他起身到了车门口等着下车，对于工作已经麻木了的他下车走向了目的地，地段不错的酒吧一般都生意不会太差。
经历了第一次入职的尴尬之后他站在人群里等待着新的一天开始，对于他来说只有工作了这一天才算开始。换上了工作服，带他的人是个女孩子，扎着马尾，看起来很干练的样子，叶恂觉得自己以后的女朋友一定是这样的。
“我跟你说啊。一会儿去把我们负责的那块的桌子全部擦了，沙发上也要检查，一会儿我去问今天有没有过生日的。还有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记得先找我，不要生气。你应该懂的。”这女孩一听就是在这里生活很久了，北京话的腔调很浓。
“知道了。”叶恂说着，他明显有些慌乱，但他心里有一个缓解自己的想法。在任何一个地方待的久了之后对于自己要干的事情就精通了。法院门口看门的大爷懂的法律和律师差不多，在酒店大堂坐迎宾的小哥和大堂经理一样懂得审时度势察言观色。但在这个地方，在这个国家所有人都要通过高考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如果作为过来人要有什么建议的话一定就是要参加高考，因为那决定着你这一生将要过上怎么样的生活。当然如果你想要区分一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你下注，先度量自己，然后再问他的文凭。你应该能得到一个答案。
高考之后上了大学的是一种人，没有参加高考或者是去读了大专中专这类的和初中辍学的没有分别，为什么呢？因为只有在这里你会发现各个省份最好的大学毕业的人都在。所以你无法从他们手里争夺一份体面的工作，这才是现实，但是如果你要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去争取那么你就要狠一点，对自己狠一点，对别人也要狠一点，你的善良不止会害了自己，还会害了别人。
昏暗的环境发酵着酒精的度数和人的疯狂以及迷乱。这是叶恂的化学反应。这是社会大学里所有人都会的一门课程。
对于那个女孩的提示，叶恂自然知晓。因为消费者是上帝。在这里尤为明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聚在一起吃盒饭的众人都在好奇着叶恂这个新来的，他们甚至就像看到了自己刚来的时候一样，一眼，几乎一眼叶恂就看见了他发誓不会接近的人。
一个小伙子，看起来也和他差不多大小，花臂纹身，然后脖子处也有纹身，手指关节上也有。看样子都不像是会好好上班的人。为了不惹麻烦，叶恂很清楚的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招惹他。和每个人打了招呼的他出门到外面去抽烟了。没一会儿那哥们也走了过来道：“哥们儿，哪儿的？”
“你哪儿的。”叶恂说着递了一支烟给这个小哥。
砰~~
打火机点着，两个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在一家酒吧门口吞云吐雾。
“这儿能搞到钱。反正你想混日子可能是不行，你师父可是个财迷，每天买十支红酒的人。好好弄。记住不要和客人顶嘴。为了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这人说着掐灭了烟头丢进了垃圾桶里。听着这话的叶恂感觉这小哥为什么会比他还老成。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因为这世上大多数人在一个循环里循环着，无一幸免，就像筛子一样，逃出去的会过上好一些的生活。
也掐灭了烟的叶恂走了进去。
吃完了饭大家都很自觉的来到了正中央的舞池里。
“周末，人肯定会比平常多一点。注意翻台，还有那个新来的，不懂就多问，今天不要你干什么，跟着郭慧好好学。好了。忙吧。”一个女人说着。看样子她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或许不是，那不是叶恂能想的事情。叶恂能知道的就是勤快些。保住这份不让他露宿街头的工作。
一个穿着工装走了进来的人手里拿着单子。
那个花臂小哥走到了叶恂身边道：“你师父不好说话，我跟你说啊，每天下午就是收拾下卡座，然后搬下酒，你要先熟悉酒，这帮丫挺的装逼的人喝的酒可是五花八门的，你记得酒越多你的收入就越高。”
“你叫什么？”叶恂问着跟在这哥们屁股后面。
“别问我叫啥，我特么又不跟你搞对象。他们都叫我花臂。你也叫我花臂吧！”花臂说着。
叶恂脸颊不自觉地有些烫，至于原因自然不得而知。
搬着酒地叶恂很卖力，他不觉得偷懒是一件坏事，但他知道除非是在这里混的不错了才有那样的资格，但现在他得拼一点为了自己的生活。
人多自然搬得快。
“花臂！听哥找你！”一个女孩子喊着在酒吧二楼。
放下了酒箱的花臂小跑着上了二楼，没一会儿他就跑出了酒吧。等叶恂他们把酒搬完之后他才回来。
灯光亮起。所有人都在有序的忙活着，叶恂一看就是那个最多余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干嘛，但其实还好。这种尴尬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便忙活了起来。
“把这打酒送到13号桌。然后开两瓶，开之前要问，确认了再开，伺候人会吧，这个不用我教你吧！”郭慧说着。她一直盯着手机，似乎还在忙其他的什么一样。
嘈杂的环境里这是叶恂听见最好的消息了。也正是因为郭慧这么说他才觉得郭慧是哥不错的人。
是啊，伺候人他能不会么。如果连伺候人都不会，那叶恂才算是真正的在这个世界上失去了生存的技能。
在这里他学会了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在不久之后。
第一天的时间在仓皇里度过，他有个不错的老师，花臂偶尔会出现询问一下子，但片刻之后就又不见了。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花臂算是一个小组长，也就是经理的住手，他负责的事情不止是秩序还有每个人的调度。叶恂最头大的事情事实他们都在微信群里进行着。
这种忙碌的感觉让他很受用。
“慧姐，花臂是干嘛的，怎么总是往二楼跑。”叶恂问着道。
郭慧看了一眼叶恂一脸无奈地说着道：“二楼高消费区，他在上面，他的客人一般都是去上面的。你好好弄，过两年也就和他差不都了。”
叶恂抬头看了看，然后这才看着眼前的灯红酒绿，他才切实的感觉到原来活着还有另一种方式。今天他送的酒里面有很多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而且标价都不是一般便宜的酒。只有不多的几桌是一般的酒。
这让他想起了一句话。
“不曾见过世界，永远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不一样的人。”
摇头摆尾的人越来越多，而此时的叶子已经躺在床上睡了，她的闺蜜失恋了就睡在她的身边。
“叶子，你说我都这样了。他居然还跑去外面玩。我是不是有点贱啊。”这姑娘叫雪莱，她不是为了洋气改的名字，而是她就叫雪莱。一头亚麻色的头发压在枕头上。二线城市长大的小姑娘，在北京上的商学院。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帅哥了。其实说起缺钱吧，她不算缺钱，因为她的父母只有她，和叶子的父母一样。也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是独生子女所以才有话聊。
“他就是仗着你喜欢他罢了，小雪我跟你说啊，男人这种生物呢，长的好看等于有钱，你有没有想过你爱的是他的长相还是他这个人。”叶子说着，举着手机刷着微博。似乎雪莱失恋对于叶子来说是一件常事。
雪莱突然抱住了叶子说着道:“那我应该喜欢什么样的啊，一辈子多短啊，不能给长的丑糟蹋，那我多吃亏啊。”
“呦呦呦~~~雪大小姐也知道糟蹋啊，你以为是个帅哥就像电视剧里那样专情啊。除非，我跟你说除非是学校里，不然在外面我觉得没几个长的帅的不渣。你以为就你会想啊。你就好好玩就行了，也别动感情。不然每一次都哭的天昏地暗的还要麻烦我。”叶子说着突然笑了起来。
女孩子的悲伤一般不会持续那么久。雪莱也不是那种专情的人。至少她现在不是。
女孩子在一起能聊的就是男孩子，而男孩子一起聊的是游戏装备。
“话说叶子，我没见过你找男朋友，你不会到现在还是个~~~嘻嘻嘻~~”雪莱说着擦了擦眼泪。完全和刚才天差地别。
叶子倒是紧张了起来道：“去你的。你这个巫女。话说你不觉得就在你工位对面的小帅哥也不错么。你们可以试一下办公室恋情。”
“什么鬼啊！办公室里贱人那么多，没谈办公室恋情就说我被包养又说我这那的，我要是被抓住指不定成啥样呢，话说回来，你看看那个小哥的死样子，上班总盯着他工位对面的王琴喃，那眼神恨不得王琴喃什么都不穿。”雪莱说着。
叶子似乎好像也想到了什么说着道：“那谁让人家身材好啊。不止那个小哥，办公室里谁没YY过。听说她老公在税务局上班来的。才二十六岁就嫁人了。”
“你管她呢，我跟你说啊薛学可能喜欢你，我每次去茶水间的时候都能看见他看着你，反正你小心啊。薛学憨憨的配不上你。”雪莱说着道。一副嫌弃薛学的样子。
叶子突然抓住了雪莱的胸部道：“别扯我啊。他看上你才对，你不觉得他每次路过你的工位的时候会走的特别慢，而且每天你来的时候他都主动跟你打招呼，反正他喜不喜欢我我不知道，总之他可是给你打招呼来的。”
“那谁叫你像一坨冰块一样，也就我热情似火才能融化冰山一角的你，艾莎。快使用魔法吧。我想要一双水晶鞋。”雪莱说着道。
“小雪，那是两个动画片好嘛！灰姑娘和艾莎一个有仙女教母，一个上来就拥有魔法。哪像我生来就天生丽质难自弃。”叶子说着放下了手机比划了起来。
雪莱则笑了起来道：“不想上班。啊啊啊，怎么办啊。明天下班一起去日本料理我请客？”
“算了吧我这个月买了几套衣服，即将吃土了。不要勾引我。我爸妈可是正儿八经的农名，可不想你爸妈。”叶子说着道。
“我请客。你怕啥啊。正好吃完饭去酒吧，说不定又能碰到帅气欧巴，其实外国小帅哥也不错，就是我这四级英语已经退化成了散装英语。”雪莱说着。俨然已经忘了她是那个被安慰的人了。
用拖鞋关了灯的叶子躺在床上翻开了手机上码的手办给雪莱看着道：“姐妹，我跟你说。你就放过我吧，追星很费钱，我还要买衣服。反正这个月外出吃饭时不可能了。”
“早点睡觉奥。薛学还等你呢，我明天会跟他说你分手了。”叶子说着，雪莱直接骑在了叶子身上。
“没有男朋友给我睡，今晚小姐姐就独宠你一个人。”雪莱说着。叶子也不管闭上了眼睛。
刘强已经和女朋友同居了，此刻的他正捧着手机在王者。
手掌比正常人大一号的他手机在他手里有点小了。
“你说我去对面野区会不会被抓。”刘强说着道。
她的女朋友玩的是法师。
“你去，我相信你。对了，明天的例会董主任好像说要查教案，你的教案写完了嘛？”刘强的女朋友说着道。
“对噢！我一体育老师写什么教案啊。不都是一学期交一次么。王栋也没写。不管，你写完了么？”刘强问着道。手机屏幕已经灰掉了。
“我早就写了，年级组长恨不得天天找到店什么，也就是我在北师毕业的，他才不好说啥。”刘强女朋友说着。
他和女朋友是在一趟高铁来的这里，直到两个人在一个办公室里遇见的时候才开始了关系。命运对于刘强总是照顾些，可能他真的善良的过分。一个二十二岁的小伙子虽然长的出众，但却总是不会撩妹。直到他从省队退役之后上了师范他都没有谈过恋爱，此刻在他身边的这个姑娘是他的初恋，不出意外两个人也许会结婚。
“这不马上就放暑假了么？你是不是放暑假了要回家？”刘强的女朋友问着道。
“对啊。不回家去哪儿？反正今年我才刚上班出去旅游是不太可能的，倒是可以带你回家看看我家的山。”刘强说着。在女朋友额头上亲了一下。
直到水晶炸了之后。两个人相拥入睡。
有些人的生活轨迹总是很单调，幸福的人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幸福的。
凌晨两点。酒吧的热闹渐渐地散去，剩下的就只有年轻男女的狼狈。当然这个行业的人也因此变得狼狈。从来没有这么厌烦过人的呕吐物的叶恂靠在沙发上。
“我曹~这哥们太特么能装逼了。酒量不好还特么装。”
“别废话，赶紧收拾了。以后有人不要说客人的坏话。不然给经理听到你会被罚款。”一个小哥说着。看着小哥在灯光下五颜六色起来的头发，叶恂露出了个笑容收拾着。
他看见有个人出现在自己的不远处，那个人太像自己了。这已然不是第一次，或许是习惯他不再看着那个方向。因为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生命里有另外一个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在看着自己的。
就在他忙活着收拾13号桌的时候，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离开了，因为明天是周一，所以这些人都不会熬个通宵，和叶恂一样他们也要面对自己的人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生活依然很难。
“帅哥，能不能快点。发什么呆，想什么呢。”叶恂的师父大声地催促着。
叶恂努力地干了起来。
对于那个人的出现，叶恂总觉得是自己的心理问题，他甚至想不起来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他记得他第一次看见一个人和自己一模一样是有一天他在等公交的时候，那个人在马路对面冲他招手着。
你无法想象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所有的社交软件都闲置着，微信上除了日常的兼职群之外没有任何的消息，当然还有偶尔房东的问讯，虽然那在叶恂看来只是确定他有没有跑路。
谁都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就算连他自己都是这样。
收拾完了呕吐物之后提着框子开始收酒瓶的叶恂看见了二楼正看着下面的花臂。或许是心里的不甘，他的动作不由自己的快了些。
收拾了会儿之后，这一片区域都差不多了。只有少数几桌和二楼的人。
正在楼道里抽烟的叶恂被叫到了一个房间里。大家都在。
“今天挨到谁值班了，一会儿下班了记得锁好门。新来的你叫啥来着，值班你今天就不用了，等你过了试用期就要值班了。”经理说着。拿钱给叶恂道：“这是今天的工资，说好的，试用期的工资日结。明天记得不要迟到了，希望这个点还有车，如果没有顺着这里往前走大概四个十字路口有一个城中村，你可以去那里。”
一百一，拿着钱的叶恂说了谢谢就站到了后面。
“二楼花臂你盯着啊。回头你听哥和我就回家了。走的时候记得锁好门，后门也检查下。”女经理说着从宵夜里拿走了两根肉串走出了房间。
其他人也开始动了起来。
“这老板人还不错。”叶恂心里想着。
花臂说着道：“马上三点了，下班的可以下班了，一楼应该还有三桌，二楼还有两桌。有两桌还没有结账注意一下。不要逃单了。”
跟着大家一起离开了的叶恂找到了更衣室在自己的柜子前换了衣服然后特意去找花臂和郭慧打招呼说自己下班了。
郭慧笑了起来对叶恂说着道：“注意安全啊，明天不要迟到了。”
花臂点了点头。
从后门走了的叶恂看着无尽的夜色长叹了一口气，点燃了一根烟走在凌晨三点的夜里，第一次熬到这么晚的叶恂似乎无比的精神。顺着随便那条路走着，高耸的大楼遮挡着他看见星空的机会，那一闪一烁的发光的高楼可是多少人的梦啊，但那不是叶恂的梦。
坐在了马路牙子上的叶恂拿出了手机看着附近的住处。一只狗正好路过了他身边。
正好就趴在他旁边。
“哥们儿？回不了家了吗？”叶恂说着道。
“收养它吧。我觉得你需要些什么，你的生活一点颜色都没有。”一个和他一样的声音说着道。
“我为什么要收养它，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兄弟，这特么是北京，人都活得不容易，怎么养它。”叶恂说着。他看见那个就在自己身边站着。
已经习惯了的他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此时若是有人路过他身边肯定会被吓坏。
“好吧，你说的对。但生活又没有逼你，你可以回家啊，你可以去随便那个城市。”叶恂的声音响起。
当即叶恂把狗揽到了自己的怀里道：“你闭嘴吧你，你特么的以后不要出来了。弄得我像神经病一样。”
“你没病，你就是太孤单了，叶子忘了你，刘强忘了你，你身边的人都忘了你，但你爸爸还想着你，他和你妈妈离婚也不是他的错啊。你应该给他打个电话的。”另一个叶恂说着道。
“滚！跟你特么有毛关系，别特么出来了行不。离我远点。我特么孤单和你有毛关系，我给不给我爸打电话都和你没关系。”叶恂说着，他有些生气，有些莫名其妙。
谁又能够接受这世上又一个比自己还了解自己的人在自己身边，最重要的是他竟然长的和自己一样，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尽管有人说在我们这个维度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维度也有人和自己一样过着另外一种生活。
“我就是在。没有办法，除非有一天你不孤单了。”这人说着消失不见了。
突然间叶恂眼眶湿润了。他不是为了来这里得到什么的，他在这里可以躲避一些事情。原本被他以为自己可以重新开始一切。新的朋友，新的生活。但这些似乎都没有出现，反而越来越糟糕，一起在电子厂上班的好朋友自从他不干了之后只给他发过一次消息。发消息主要是来借钱。至于叶子和刘强像忘了他一样。
突然他迷失在了这冰冷的城市里。四下无人里他显得有尤其的孤单。良久之后擦了眼泪的他起身照着导航走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