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如果心里忐忑,去找一个叫旅行的人吧,他会让两个人都没有了忐忑。
“嗯就完了吗?”安和问着道。这时候阿勇看到了安和眼神里的慌张和无奈。她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奈。原来真的可以心有灵犀。
“我会用生命威胁这个世界让它对我们好点的,最起码会对你好点的。”阿勇说着。这是他现在最大的信心和决心了。
“就你会说。”安和说着,当然他们两个人心里都有些困惑了。因为这是必然的,仓皇间发生的事情,能熬过去总需要时间回神。他们也是第一次关照彼此,也没有偶像剧的剧本让他们来演。
追剧的时候无论悲欢我们都很轻松,但主角成了自己的时候,我们都很清楚电视剧里的是假的,之所以还追因为那是美好的。就算是去五百强企业上班都是一件挺困难的事,何况在千军万马之中让一个霸道总裁看见你的不凡。即便你的确不凡。
“其实我只是没办法接受我什么都没有的现实,和你无关,和你父母无关。”阿勇说着,他还是说了自己心里的声音给安和听。
“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啊。是不是你觉得我都会放弃你。”安和问着道。
阿勇停下道:“我其实心里想让你放弃我。其实你离开我会有更好的生活。这是很清楚的。”
“不聊这个了。再聊下去我就白来找你了。不管下一秒发生什么,我还在你身边,你还在我身边就挺好。”安和说着。她从来不悲观地生活,哪怕是阴天。阿勇不一样,他算是从悲观里逃掉的一个。那些阴影会存在。那些已经印在生活里了。
“去玩吧。”阿勇说着。
“去哪儿?”安和说着道。
“去另外一个城市。你选一个吧。”阿勇说着又问道说:“你能请到假吧?”
“没有年终奖了哎。”安和说着。眼睛睁地大大的。
“去一个温柔的地方吧。一个能睡醒能看见太阳和你的地方,一个睡前能看见星星的地方。去一个温柔乡。”安和说着道。显然她选择了让阿勇带着自己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去海南吧。那里有海。你喜欢大海。”阿勇说着已然做了决定,其实没有什么好决定的,年轻就一定想去那里就去那里,因为你不想去别的地方的时间很快会来。当然最好身边有人陪。
风吹起。突然地暖阳不怎么暖和了,抬手压住了安和的帽子的阿勇笑了起来道:“脑袋太小连帽子都戴不住。”
“你懂个屁那个女孩子戴帽子是为和你一样盖住你没洗的头发,只是为了好看而已。”安和说着拳头打在安和身上。风吹着,吹走了两个人心里的心事。就连风吹落叶也能成为话题。
至于为什么阿勇没有选择在国庆节带安和出去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人太多了。
一周以后。两个人坐在同一辆车上往机场去。
安和安静地睡在阿勇的腿上,凌晨的天色还是暗暗的,路上各处都是灯光,当然还有光下的霾。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到了机场之后,安和才被叫醒。
从车上搬下了行李的阿勇看着靠在指示牌的柱子上眯着眼睛的安和示意安和坐在行李箱上。安和坐在了行李箱靠在了手拉杆上眼睛眯着眼睛。阿勇脖子上挂着安和的包和化妆包,背上背着自己的背包,一手拖着安和一手推着行李箱往航站楼去。
自动取票机上阿勇用腿着挡着安和然后取票。八点五十的飞机。他俩来的有些早了,只不过安和开心的一夜都没睡好。一大早打车就出现在了阿勇家楼下。早餐摊都没出摊。在阿勇的房间里坐了会儿之后,安和催着回笼的阿勇出发,就算阿勇墨迹两个人来得早了些。六点半就到了。
取好了票之后的阿勇和安和安和排队过安检。一路上其他人的目光里看安和都觉得安和是幸福的。只有阿勇觉得紧张。心里也重复着很多曾经有过的画面。
叮咚~~~
安和的手机响了起来,吓得安和一激灵抓着挂在脖子上的手机闭着眼睛接通道:“爸,我已经到了机场了。知道了,会分开睡的,你放心吧。不开心我就买票回家。知道了。嗯。嗯。嗯。知道了。小勇子接电话。”
“叔叔。我知道了。你放心吧。”阿勇满头大汗地应着,电话那边就挂掉了。
被电话吓醒地安和也没有了睡意贴着阿勇说着道:“你不会生气我跟我爸说了吧。”
“不生气啊。挺好的。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阿勇说着,自然不在意。“不过你挺能睡的,我之前没发现原来行李箱的另一个作用是可以让一个人睡觉用的。”阿勇调侃着道。
“那也就是我了,你这么大坐上去我的箱子都压坏了,要不是你半夜提醒我定闹钟我也不会一晚上睡不好。”安和说着把自己的包取了下来。也把化妆包放在了行李箱上。
排队的时间若是一个人的话手机电量都能用掉百分之二十,但两个人似乎就没有这种情况出现了。
但凡有个人陪着你,孤单也不会离你那么近,你也不用那么依赖手机和虚拟的网络世界。
阿勇很习惯安和把一切都安排好。自己只要照着做就好了。
正常过了安检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因为是提前检票上了飞机之后的阿勇头一次的没有那么兴奋的睡着了。因为特意选了靠窗户的位置,所以安和坐在靠窗的位置,而阿勇只能坐在旁边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坐飞机的时候阿勇都极其的紧张。那种不安的感觉可以一直持续到飞机落地,安和自然不知道,但她也察觉到没有平日里那么活跃的他有点反常。
拿出了阿勇的手机并且关机了的安和也把自己的手机关掉。虽然飞机上允许乘客在飞行模式下可以使用手机但貌似安和还是一如既往地守规矩。
几个小时之后的另外一座城市里。
阿勇和安和坐在车上看着窗外,也感受到了炎热。
因为安和实在太厉害了,她一个人大半夜的就做出了一套攻略来,这攻略对于自由散漫惯了的阿勇来说实在是有点上头,但他很清楚不辜负自己喜欢的人的努力这很重要。
“睡了一路啊!”安和说着道。
阿勇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好,不知道是习惯不了海南的天气还是路途的颠簸。
“这不很美到地方么。我其实可以再睡会儿的。”阿勇说着道。宠溺的摸了摸安和的脸突然间睁大了眼睛看着安和道:“你怎么突然间看起来这么迷人。”
“你又来了是吧。”安和说着笑着似乎她已经很习惯阿勇时有时无的神经质了。
安和故意捧着自己的脸贴到了阿勇面前道:“怎么样,被你的盖世小仙女的颜值美到了吧。”
“呕~~~~”阿勇故意作妖。
安和的拳头当即就挥了过来。一拳砸在阿勇的胸口处。
两个的旅途总是能泛着甜蜜的,不知道为什么阿勇却心有余悸。他很清楚这段路途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所以他能做的只有让这个女孩开心。这比什么都重要,更因为他还想跟这个女孩子在未来的日子里能一起出行很多次。
一个多小时,两个人就到了酒店里。
当然这是个以旅游著称的省份,当然三亚这个地方自然也是最为出彩的旅游胜地。
走进了酒店房间里。入眼的就是蓝色的大海,他们走出去就能看到的就是海,还有一群穿着极少衣服在沙滩上走着的人。
已经满头大汗的阿勇当即放下行李问着安和道:“你要洗澡吗?”
“嗯?”安和有点懵。
“那我去洗。洗完之后你带着我,去嗨皮。”阿勇说着,他似乎一点都不见外的样子,实际上他走进浴室的时候才觉得有一点不妥,但他还能怎么办。
看着阿勇再次出现在客厅里拿着他的书包找着短裤背心人字拖的时候,安和看着阿勇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没一会儿阿勇穿着短裤背心走了出来。安和也换了一身衣服,当然她不是那么地喜欢让自己裸露。所以她也是短裤加防晒衣。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阿勇看安和怎么看怎么好看。
拿上了钱包和手机。戴上了墨镜这个两个人拉着手往房间外走去。
走出酒店迎面而来的就是海风的味道,当然海风还有些热。顿时阿勇又是满身大汗。
安和则开心了起来。拉着阿勇跑了起来。
从酒店到海滩是需要走一段路程的,而作为安和的专职摄影师,阿勇自然是要持证上岗的。幸好照相机不是用胶卷的,不然代价也多少有点大。
“你走快点。这么美丽迷人的女士。”阿勇说着半蹲了下去。
蓝色的休闲短裤加上萤光禄的防晒衣,又有湛蓝的天空和周围那别于其它地方的风景坐背景阿勇拍地得心应手。安和自带的文艺气质也让照片有了内在。
就这样走走停停的到了沙滩上拎着拖鞋的两个人人手一个椰子。傍晚的海风依旧是热的。沙滩上的人还是一样的多。旅行一定是会留下回忆的,虽然你不知道那是好的还是坏的。但一定要努力让好的发生。不然和你在家里是一样的。
“我没想到跟我来这里的人是你。真的。”安和说着贴在阿勇身边。阿勇笑了笑。
“我也没想到。但我觉得让你快乐对我来说是重要的事请。如果是我自己我根本不会来这样的地方,我可能会骑着自行车去山里,或者骑一段路程。但来这里的原因一定是因为你,是因为你我才会想来这里。去另外一个城市是我很擅长的事情,但陪着一个人去另外一个城市,我并不擅长。不然我遇见你。”阿勇说着。
阵阵海风吹来,大气的温度似乎也在慢慢地下降着。
“其实我的风景就是你,我的大海就是你。”阿勇说着。在安和脸上亲吻了一下。
安和看了看周围然后说着道:“那你还看刚才过去的那个穿着比基尼的小姐姐。”
“这你说说。我也不想啊。主要是你没穿啊。”阿勇说着有些尴尬。他也不想,但他的眼神就不由他的转移了。
“那我也穿,也让别的男的看我。”安和说着当即把自己的防晒衣拉链拉了下来。
阿勇连忙把手里的椰子放在了地上道:“好啊。我可不是个小气的人。才不会吃醋。”
嘴上说着却把安和的防晒衣拉链给拉了上去。
“嗯,的确这样更性感迷人。”阿勇点头说着拿着椰子嘬了一口。
“你知道世上那么多人,为什么我会找你么?”安和问着道。
阿勇看着安和等着安和的答案。
“因为你最丑。”安和说着撒欢跑了起来。阿勇反应了一下立即追了起来。
很难想象两个不会游泳的人会选择来到这里。
攻略第一条必然是吃。
夜色渐渐来临。溜达饿了的这两人打算去吃。当然阿勇不会像在XA那样主动带路,他愿意跟着安和去吃。
一份海南鸡饭。足够打发阿勇这个没有口福的人了,剩下的就是安和自己的战场了,抱罗粉来一碗,文昌鸡来一只,再来两瓶酒。
觉着自己吃的实在有点少的阿勇又要了一碗粉,当然是被要的。很难想象安和是可以吃那么多东西的。但她就是那么能吃。
早早吃完了的阿勇抱着瓶酒喝着。时常能得到安和的投喂。阿勇也是选择性地吃掉了。
似乎这时候阿勇能够明白为什么她会说“爱就在一起吃好多顿饭。”
因为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吃饭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即便口味不同。对于一个北方人来说,没有面可以,但没有米饭是万万不可以的。而阿勇是那种可以只吃白米饭的人。换句话说他喜欢吃的东西很少。
吃了一个多小时饭的两个人随意地四处走着溜达着。甚至连安和都忘了她一定要去一次酒吧的目标。
但莫名的拉着手的两个人都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路上的人很多,有一家人并排走着的,也有情侣,也有一个人拿着相机拍着什么的。
其实没错,只有当我们走在人群里的时候我们才能切实感受到那些本来就存在的却被我们忽略了的事情,当然还跟我们自己有关,因为感受一定是最直观的也最客观。你看见旁人鄙夷你的眼神,那那个人一定是再鄙视你,你要做的一定不是上去解释什么,或者倾诉什么,你要做的一定是坚定的往前走,往往你的步履加快的原因有两点,一是害怕,二就是你的愤怒和尴尬。再者当你发现路人连看你都不愿意看你的时候,其实也不用觉得是自己不出彩不必花心思却博得他人的眼球,因为他们很幸福,幸福地只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好。
那么世上对外界的眼光和看法极其看重的人是什么人。
1.孤单的人,形单影只的人。作为动物的本能我们不得不去观察环境。
2.在乎自己的人。这类人不是自私,他们只是比正常人更渴望外界的关注。所以他们都很敏感。
而阿勇此时依然还是很清楚地感受到周围的一切,但通过他牵着安和的手他很明白自己很幸福,而且心里很安静,他似乎可以接受这个人对他的任何看法了。无论好坏。
终于走到了一家酒吧门口安和想起了自己的计划里的一项便停了下来。
阿勇拉着安和走进了酒吧。
清吧本就很安静,轻轻地音乐适合安和,对于阿勇来说迪吧和清吧的区别就很大了。清吧更像是一个很健康的场所,是年轻人甚至是老年人可以去的地方,和咖啡厅不同的是清吧是人间俗地脱俗的地方。而迪吧更像是年轻人喝酒食色的地方。好看的男孩儿女孩儿每个夜晚都会有收获。而每天白天醒来的羞耻感更像是他们的勋章。
“你打算陪我喝酒?”阿勇问着,工作人员走了过来。一张单子放在了桌子上。
因为安和已经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所以阿勇抬起照相机拍着看着单子的安和。
“来点喽,我喝鸡尾酒,你喝啤酒。”安和说着,点了一杯鸡尾酒然后又点了半打啤酒。
“唱歌给你听啊~”阿勇说着主动提议道。
安和看着阿勇的眼神放着光道:“你还会唱歌呢呀。没看出来。”
阿勇白眼着趁着酒还没上走到了唱歌的地方,一首歌五十。这对于阿勇来说有些奢侈。就算是安和都有些奢侈,但给自己喜欢的人一份特别的回忆也是奢侈。
坐在椅子上的阿勇点了首《七月上》。
Jam唱的这首歌。这是阿勇极其喜欢的一首歌。他始终把自己所有的能力全部都放在了唱这首歌上。
也不知道安和到底喜不喜欢听,但是阿勇唱的很认真,甚至都没发现安和一直在拿手机录着。
天刚刚暗下来所以来清吧的人毕竟不多,但阿勇的紧张却不知道为了什么。可能是一位安和在所以紧张。
不知道几时结束的阿勇来到了窗户边,安和看着他,似乎像是看见了他身上的故事一样。
“一定爱的很幸苦吧。”安和问着道。
阿勇笑了起来道:“去你的,啥呀就。”
见阿勇搪塞安和也很识趣。她自己像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地说了起来。
“其实我最害怕的事情不是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我害怕我终于忘了他,我害怕人生里再也没有他的影子。即便他伤害过我。但好像撇开所有世俗我依然爱他。你知道吗?虽然我不擅长表达爱,但我把我最擅长的最美好的都给了他。我现在其实都分不清我是害怕忘了他还是忘了我曾经拥有的美好。”安和说着端起了鸡尾酒一饮而尽。
阿勇没有拦着。
“你知道我半夜起来会想到他的那种感觉,虽然不会让我潸然泪下,但好痛苦。我知道痛苦是为了什么,我失去了永远就得不到了。你知道时间给了我什么嘛?”安和盯着阿勇问着道。
阿勇仿佛瞬间就看见了安和的坦诚。但他怎么会知道时间给了安和什么。
“给了你什么。”阿勇问着。如果换做从前他会主动的接过话题,但现在他知道自己的人生的主角不再是自己,是正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人。
“是让我有时间可以爱着一个我失去的人然后长大,这不是父母和学校能教会我的。我最讨厌的就是微博上那些人总说除了爱情我们还有生活。其实他们不还是和我一样有着爱而不得的人。那是一种丑态,难以示人的。不是看了多少微博故事就能痊愈的,也是在那段时间里我发现原来我可以一个人独立的去面对这个世界。面对一个成年人的世界。我甚至都没有想过我的生命里会出现你。
但幸运的是你出现了。”安和说着眼眶里的眼泪肉眼可见。
一个成年人给另一个成年人独自悲伤的尊重少有。因为成年人是不能脆弱的。安和也是即便她看起来那么地坚强,似乎生活都和她进水不犯河水。
“那你知道我是为什么决定要喜欢你的么?”阿勇问着安和道。
“你不是说过么。是微博的鸡汤。”安和说着。
阿勇摇了摇头道:“是别人教我的。是我在重庆的时候学会的。重庆人的生活真的很悠闲,那是不错的一家人。他们就在重庆生活,没有别的原因,那就是他们的生活。当他们说到娶媳妇的事情的时候对于他们来说似乎也很难,但不是问题,他们也很清楚要多少钱的彩礼,但那不影响他们找对象约会。总有适合的。他们很清楚的规划自己的人生,甚至比上海人还要现实,他们很懂得怎么去生活,没有钱不会硬撑买几千块的衣服,但吃喝玩乐却从来计较。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起来的嘛?是我在细数了我能给你什么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的。在漫长的人生里你还有很多的选择,但我不能错过你,因为我可能一生不会遇见另外一个安和。爷爷去世的时候我明白了人生就是要坦然些,即便明天没有下落,今天也要过完。所以我其实根本没打算让你做什么。我也不能保证等我三十岁的时候拥有的是你想要的。所以我愿意面对这个问题,在所有问题的前提下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就是最大的理由了。我才二十二岁,我当然要活和年轻人一样。喜欢我就追。没有谁规定没有钱就不能谈恋爱了。
如果把生活比喻成一颗草的话,我想我既然不能是那露在空气里的亮丽。那么我只能做泥土下拼命扎根的草茎。在没有你之前我不会想这些的。因为对我来说没发生的事情对我来说都太过遥远了。人活着是应当有方向的。很多人光鲜亮丽,仍然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但你知道吗,生命一闪而逝。我迫切的希望自己做些什么才不至于浪费生命。然后你出现了。”
“所以你就铤而走险空头套白狼。”安和说着。
阿勇喝了一口酒道:“空手套白狼?我们活着不就是空手套白狼么?几十年时光眨眼间就过去了。最后我们剩下的有什么?”
“谁知道。不过聊大了。生啊死啊的,太大了。我只觉得的是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觉得这个世界待我是温暖的。所以我才不去想未来是什么样的。都说要现实点,那现实点好喽。”安和回道。“你以为世上真的有那么多女的都要的是让人羡慕的生活啊。那都是编剧编出来的情节,现实就是所有的嘲讽讥笑都不会当着面出现。生活在推波助澜,我们不都是水涨船高。当女孩和你谈爱情的时候是为了让自己没有遗憾,当女孩和你谈车房存款的时候,那么这个女孩也没有错,她只不过是在为了自己的人生负责。所以我认为这个世界很美好,人各有志的生活不是更精彩么?”
阿勇拍手鼓掌了起来道:“难得安姐这么想,所以我才觉得爱情就是和生活有联系的。这个世界的基调里本身就是有爱情的。只不过我们两个算是比较幸运的。”
“为了车房存款我们干一杯。祝我有钱,祝你永远十八。”阿勇说着拿起了桌子上的啤酒一饮而尽。
“也敬我们都有忘不掉的人。”安和说着端起鸡尾酒也一饮而尽。
最后两个人喝的醉醺醺的离开了酒吧。
溜达到了海边。两个人看着篝火和大海还有星空彼此靠着彼此。
安和抓着阿勇的手看着远处的篝火突然说着道:“你是不是和你前任也出来玩过。”
“是啊。那是一段不好的回忆,但提醒我在以后的很多年里我的生命里你永远是主角。如果我有钱了你就居家,如果我依然贫穷呢,我就拼命努力。生活总有自己的颜色。我的生活的颜色是安和色。”阿勇温柔地说着。
“安和色是什么颜色啊?”安和问着道。
“安和色就是你的颜色,你要是开心呢,就是太阳的颜色,金灿灿的,暖洋洋的,你要是不开心呢,就是黑压压的,冷飕飕的。你要是不喜不悲呢,就是阴天的颜色。”阿勇说着。
“你不用忘了他,我欣然接受,省的我哪天飘了。”阿勇说着。笑得很温柔。
安和当即接道:“你也是呢,其实如果你像现在这样或许就不会失去她。我要是像现在这样就不会被失去。总有人要教我们长大和生活的,与其忘了不如记得。记得我们啊曾经深深地爱过一个人,爱到骨子里,也算是兑现了诺言。”
“是啊。云说喜欢风,可风总是吹散了云。云不知道的是自己遮住了星星,风喜欢星星所以才吹散它。风吹着吹着才发现星星太远了。远的他追不到,远的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喜欢了。但他又忘不掉。直到雨季来临,云遮住了天空,天空中下起了雨点的时候,风才想到自己爱而不得是自己不可能拥有的,可始终纠缠的却是一直陪着他的云,是云彩让他有了形状,这样星星才看的见。但云啊还是伤心了。她哭着鼻子。风尽力的吹着,用尽了自己从未有过的力气吹散了阴云。
云说:“四季我都在。只要你抬头我就在。阴天是我,晴天是我。”
风说:“聚散因我,阴晴因我,以后你不开心了我就把你吹到太阳底下,你要是开心了我就把你吹到太阳晒不到的地方。”
星星说:“我追逐着另一颗星星已经几亿光年了。我怕她看不见我。所以我尽力发着光。”。”阿勇说着。安和听着。
“我们回去吧。”安和说着道。
回酒店的路上,安和趴在阿勇的背上说着道:“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反正你以前没给你的前任讲过。”
“好。给你讲一个一条河和树的故事吧。”阿勇说着便讲了起来。
“从前精灵的大地上有一条河,这条河分割着人类和精灵的地盘。人类在河上面搭桥,精灵就拆了桥。这河从来不理人类和精灵的事情,只是不停的灌溉着自己周遭的泥土和植物,森林繁盛了起来。人类便更加地过分了,砍伐了树木来搭桥,桥上呢又用铁钉固定着。精灵呢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便来找河商量只给精灵这边的土地上给与水分,要渴死对面的森林,这样人类就没有树木来搭桥。
河呢就同意了。于是它去找对岸的森林商量。森林也很气氛。他们常年要忍受人类的砍伐。于是便答应了,但前提是要到对岸去。
于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开始了。大战后精灵将人类的森林全部都偷走了。人类没有了森林,河堤崩溃。大水经常会淹了村子,于是村子里的人将所有的仇恨都寄托在了精灵的身上,他们之中聪明的人开始造船。家家户户都开始捐赠铁铜。甚至是锅碗瓢盆,人们同仇敌忾,终于在第二年的春天一条大船冲进了河里。
河也惊诧,但一切都来不及了。人们丝毫不讲情理得将精灵的森林都放火烧了。不但这样,人类还在河上搭起了桥。没有森林,人们开始采掘精灵守护的矿山,河被石头筑起的堤坝围住了。人类开始不断的向河水里排泄脏水。
精灵还是向人类妥协了,将一切怪罪于河。于是人类便开始开凿,河被分开。
终于河还是愤怒了。他不再偏向任何一方,他觉得正义的一方背叛了他,他觉得有错的一方现在要毁灭了他。它开始向人间肆虐。精灵的领地被淹没了,人类的领地被淹了,就连铁船都被打翻了。
这时候精灵和人类才明白了树的重要,可树已经没有了。而且脏水淹过的地方寸草不生。人类开始后悔。精灵开始后悔。但唯一的补救就是重新种上树,于是满世界都在寻找树的种子。可精灵和人类都没找到于是只能向河认错。
河说:“你们从来都不觉得树重要,也不觉得我会对你们怎么样。我尽力守护的和平被你们的自私和贪婪给打破了。现在我也无法补救了。人类开凿的河道已经改变不了了。精灵不再有居住的地方也是在所难免的了。你们认错已经没有用了。握在你们手里的东西都已经被你们放火烧了。被你们砍伐了,被你们丢弃了。我只是条河。”
人类和精灵后悔了。他们开始一起努力地修复河道。河也尽力地帮助他们。直到有一天河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它在一条断桥上发现了一根耷拉着的绿芽。
它兴奋极了。但他知道这次不能再让人类和精灵知道了。于是他拼命地将断桥摧毁。断桥漂浮在旷阔地河面上。河尽力地呵护着小树苗。小树苗渐渐地恢复了生机。
“妈妈~~~”小树苗出声道。
河感动地哭了。他知道这是希望。但又不能告诉小树苗事实于是他选择瞒着小树苗。
小树苗一天天的长高了。但它总趴在断桥上。河知道是时候让小树苗上岸了。于是他找来了人类和精灵。
商议的结果就是将河截断。在中间种上小树苗,这样河就能一直呵护着小树苗。
人类和精灵照做了。河也把自己最重要的位置给了小树苗,就这样小树苗一天天的长大,直到一个冬季的来临。小树苗告诉河说道:“妈妈,等到春天来的时候你就能当奶奶了。”
河很开心,但他知道有了选择之后人类和精灵一定会争夺的,于是河就把一切告诉了小树苗。
小树苗蔫了一个冬天。
醒来的小树苗唤醒了河对河说道:“如果我是世上的最后一棵树,我要让这个世界到处都有我的孩子。您尽管拔掉我的根茎让它们到世界各地去吧。等它们都长大了就告诉它们他们的妈妈和奶奶很爱它们。如果人类和精灵不善待它们,就回到奶奶身边。去到世界各地是妈妈对你们的期望,但回到奶奶身边是妈妈给你们的希望。”
河犹豫了很久直到河面上的冰都融化了。
河才做出了决定。
看着日渐枯萎的小树苗。河觉得心都碎了。它开始恨人类和精灵,也殚精竭虑的照顾着小树苗的孩子们。终于小树苗还是枯萎了。
而河呢因为送小树苗的孩子去了世界各地。又要分出一部分照顾小树苗的孩子,自己渐渐地干涸了。
人类发现小树苗枯萎了,河也干了的时候是夏天到来的时候。
人类对砍伐树木指定了法律,精灵也宣誓誓死守护家园。但这个夏天注定不平凡。全世界各地都有了树苗的踪迹,可人们和精灵却不记得小树苗和河的功劳。
终于夏天的雨季来临,洪水第一次从天而将,所有的小树苗都聚集在一起抵抗着洪水。但所有的小树苗都在告诉人类和精灵这是它们妈妈的期望,也是它们的奶奶的慈爱。
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人类和精灵第一次有了正式的合约。保护森林。
可所有的树木都说它们不需要保护。有人能保护它们。当它们遭到砍伐的时候它们会离开那片土地回到自己妈妈和奶奶的身边。
两年过去了。小树苗的心愿达成了。它的孩子们遍布全世界。第三年春天的时候。小树苗苏醒了可身边的河却不加了。它大声地呼喊着妈妈妈妈~~可还是没有人回应。雨季如期来临。人类和精灵都搬到了森林里。
一个****的夜晚里。孤独的小树苗突然地醒转过来。她发现了一条河从她的身体里流淌而过。
“妈妈~~”小树苗惊呼着道。
这条河出声道:“姐姐。我们的妈妈为了完成你的心愿去到了全世界各地,也许有一天她会回来,等到人类和精灵再次侵犯我们的时候。但现在我们要帮她守护着世界。”
“她保护我们,我们保护世界。”
阿勇的故事讲完了。安和闭着眼睛听着。
“我想我妈妈了。”安和轻声地说着。
靠在一边的阿勇摸索到了安和的手机递给了安和道:“打个电话,才十一点,阿姨估计正看电视剧呢。”
早早回到了酒店的两个人也没开灯,安和躺在了床上。阿勇给讲着故事。
“喂,妈!我想你了。”安和说完就挂了。
阿勇着急了起来道:“你说会儿啊,不然阿姨觉得你受委屈了。”
阿勇捂着头开了灯。
果然电话打了过来。安和接通了电话,那头当即追问了起来。安和的解释也还算合理。
挂了电话的安和坐在床上大笑着。阿勇也笑了起来。
“神经病~”两个人笑着。
夜深了自然要睡觉。洗了澡窝在沙发上的阿勇看着安和睡着了才拿出手机点开了书签告诉另外一个人一些事情。
:先生。我想她了。我想给她讲个故事,但我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方式都是如出一辙,但上一次我太在意自己了。也许她现在也有了男朋友了吧,那个人会陪她逛街看电影,会陪她做很沙雕的事情,会对她好的。
我也会对安和好的。我不能让过去就轻易远去,但我能做的只有让现在一切无恙。过去我能给湫的是设想中的百分之一百,现在我能给安和的确是现实中的百分之一百。
我不是喜欢怀旧,但我是个活在过去里的人。因为过去精彩,虽然不堪,虽然狼狈。但那是我生命里最珍贵的时光,只是你不在,你来的太晚。没有安和之前我的当下里一片灰暗。今天的日子和明天的日子唯一不同的就是又出错了,又挨骂了,又给客人挑事儿了。
所以你知道的,没有当下的人能拥有的只能是过去。但现在我的世界充满阳光。我曾对你说过,如果满世界都是悲伤,就在自己的心里种上向日葵。如果没人爱自己,就自己爱自己。
但现在我有安和。
晚安,先生。
写完了之后的阿勇蒙住头睡着了,也许不是安和他不知道要多久以后才能知道听着海的声音睡觉是一种什么感觉。但现在他知道了,那不是浪的声音,是安和轻轻地呼吸声,和明天的声音。
沉沉睡去的阿勇醒来的时候安和已经收拾好了床,还把大杯子拉给他盖上。
拿起了手机的阿勇看着手机上的微信消息。
【你原来不打呼噜,我一个人去走走。戒了烟,你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应该是看手机吧。】
看着微信消息阿勇露出了个踏实的笑容。对于一个每天睡醒要抽一根眼整理自己人生的空白的人来说现在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你一睁开眼睛有个人就会出现在你的脑海里,那是活着莫大的幸福。
【安姐,我醒了。】阿勇回复消息道。
正散步的安和拿起脖子上挂着的手机回复道。【快九点了。你再不醒天就黑了。】
【你们家天黑的那么快。我马上起来找你。】阿勇回复着,把被子丢上了床。就在他往洗漱间去的时候,脑海里一个声音说着道:“阿勇,如果你不想像失去我一样失去安和,就把被子弄好。”
这时候阿勇才苦笑了起来,自己是有多爱那个人才会让那个人永远不会再出现了还留给他一些东西。
洗漱好了的阿勇背着小挎包和相机离开了酒店。
四处找着安和的阿勇最后还是被安和找到了。阿勇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是路痴。直到后来他才发现他记不住的原因不是他记不住而是他对未知无畏,安和也不是记性好,只是她需要记住路,这样她才会觉得安全。
美好的一天总是从好吃的开始,吃完了饭的两个人很快的就开始了自己的行程。
你知道的,两个人彼此喜欢对方的话,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彼此真的是会依赖彼此的。安和察觉到自己的变化是她开始为了这个人改变自己。她发现这是不可避免性的。
她开始愿意主动地去接触这个世界,这样她才能明白这个男孩地世界是什么样的。二十一岁的安和缺少的不是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缺少的不是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只是她想知道的一切通过电脑和手机都能找到。她不是个异类,当然她也和公司的同事一起出去玩过,但那种感觉不像现在这样。一点都不像。大家都各玩各的,敷衍才是最明显的孤立。
正如阿勇做的一切一样,安和很清楚的能够感受到这个男的在以自己为中心的活动。他在努力让自己擅长去爱一个人,甚至跳过了学习的阶段,因为曾经有个人已经身体力行的教过他了。那么安和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
一个成年人最应该清楚的是自己想要什么。应该做什么和可以做到什么。世界的多姿多彩是因为每个人都在追求着自己。所以有些时候人要明白如果不是自己参与进去了,那么精彩和自己是毫无关系的,或许只能喝彩了。
安和不像做那个喝彩的人,而阿勇一直都不是一个喝彩的人。
与其说两个人在谈恋爱,更不如说是两个被遗弃的人的自救。安和在拉着阿勇的手走出过去,而阿勇则在给安和实打实地给与着当下。
排上了去天涯海角的队。阿勇跑去买了吧伞递给了安和。当然还有冰激淋,很难想象当安和吃着冰激凌的时候,阿勇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保温杯。就算是夏天保温杯打开的一瞬间也冒着热气。
“大叔!你确定你只有二十多岁?”安和问着。
阿勇也不尴尬地说着道:“小时候放过牛,矿泉水喝多了,喝不了凉水。所以就只能喝热水了。”
“放牛?放牛好玩吗?”安和问着。
阿勇打死也没想到安和会问自己放牛好玩吗。但是想想也正常,一个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可能连农作物都分不清楚。对于牛这种伟大的动物的认知也只停留在很高端的水平上,最次也在自助餐的牛肉上。
“好玩。小时候巴不得天天去放牛,不上学都可以,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上我跟你说啥吃的都有,把牛赶到山上然后就不管了,从小在山里的牛也很浪。吃饱了就会自己的回来。
把牛放到林子里。我就让大爷们帮我看着牛,我去河里抓鱼。而且还能去找我小时候暗恋的小姐姐玩。当然最重要的是可以肆无忌惮。虽然我被散养,但我的童年是大多人不曾拥有的。在林子里搭房子,你敢想,把矿场不要的板子啥的拉到山上,然后从家里拿铁丝啥的。一周两个人搭一个房子。
你知道为啥要搭房子嘛?”阿勇说着停了下来问着安和道。
“不是为了住在山上吧。”安和说着。
“你猜对了一半。其实是因为,我有一次在烧红薯的时候睡着了,然后在我不远处大概五六米远的坡上一只野猪出现了。我被倒下的树的声音吓醒。其实我最担心的是蛇咬我。但没想到有一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头野猪就在我不远处对着大概二十厘米左右直径的树发泄着。最多不超过四下一棵树就倒了。
当时我就吓得不敢动了。幸好那野猪看我可能太弱了没多大会儿就跑了。当时不觉得害怕,但后来想起来简直觉得是太幸运了。小牛崽子都被吓得跑没影了。那跟我一起来的大爷听完说之后自那以后就不丢下我一个人了。
所以后来才有搭房子的想法。
当然放牛最好的地方就是你可以安心的去想一些事情,天文地理,宇宙未来。甚至自己又或者幻想自己的和暗恋小姐姐的未来,又或者幻想一下自己的未来。但当时的我绝对不会想到一个山里长大的野孩子会混成现在这样。”阿勇说完了。
安和听没听进去阿勇不知道,但他似乎开始在找到那个被他丢了的自己了。
“我小时候最多就是去公园,文化宫,再大点就上各种班,反正没你那么精彩。”安和说着。
阿勇当即反驳道:“我去,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最羡慕的就是你们城里的小孩了。但说实话长大了其实还是想回到那种生活。”
“那我们回村里放牛吧!”安和说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即便是隔着眼镜阿勇都感受到了安和的渴望。
“想啥呢。我要是带你去放牛。你爸妈肯定得弄死我。不过以后有机会了可以带你去。秋天来了。就没有那么多乐趣了。最多就是考个火,采采五鱼子,山瓜,野核桃啥的。不过这会儿,你知道最兴奋的事情是干嘛不咯。”阿勇说着笑了起来。安和看着阿勇的笑没有了那么多的防备,没有了要迁就,没有了要察言观色。他笑的很自信。
“是干啥?”安和问着,并非敷衍其实她也想知道。
“晚上看玉米地,你知道狗熊会祸害玉米地,所以晚上拿炮炸狗熊,当然我到现在为止不再放炮的原因不是因为把炮仗丢进家里的炉子里。而是又一次白天也是放牛,钻进了别人的棚子里找到了一堆炮。炮的引子烧的太快,我的手直接炸的没知觉了。耳朵也听不见了一会儿。我吓坏了,从那以后就不放炮了。豌豆大的血泡在手掌上。哈哈,一周多没写作业。”阿勇说着。
这些就像是他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一样,和有钱人炫富一样的。
对于一个城里长大的女孩子,安和那里知道世上还有这种事发生着。但的确有趣。这种有趣一定是比见惯了车水马龙更有趣的事情。当然阿勇还有一个牛叉的本事就是他曾经在野外生存了四天。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个人林子里生活了四天五夜,吃土豆或者玉米棒。晚上等到所有人都睡着了他会睡在别人家的草垛里。没有人知道他在林子里见过绿油油的眼睛,见过胳膊粗的蛇,见过獾猪,刺猬,野鸡。他做过弓。
但那种技能似乎在长大以后,渐渐地接近城市以后就退化了。因为那些都太土鳖了。
“你见过狗熊吗?”安和问着道。
阿勇很快答复道:“没见过。但见过成片的玉米杆被狗熊压倒,见过金灿灿的眼睛,当然也见过死了的狗熊。对了,你知道迄今为止我见过最粗的蛇多粗吗?”
“多粗。”安和问着,她迫切的等着阿勇回复着。
阿勇把水杯有条不紊地装回到自己的包里对着安和比划了起来。
“像柱子那么粗。在铁笼子里,我的娘。那是噩梦啊。”阿勇说着,他不愿意想起那个画面来。
但对于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来说那绝对是有足够的冲击感的。以至于阿勇到现在都觉得那是蛇不是蟒。
“那不应该是蟒吗?”安和说着。
“对!就是蟒。反正吧我从小到大的糗事多了去了。如果不是现实太残酷,不是我够怂。或许我现在都不在人间了。”阿勇说着。不觉地他多少有了些感慨。
“所以你对这个世界压根就不好奇。”安和说着。她无意间的话却让阿勇突然怔住了。他好好的想了这个问题回答着安和道:“就是因为好奇才会闯祸。才会导致我现在是这样。我只是见过了世界,也认识到了人间本质。所以我才小心翼翼的。”
“那我呢?”安和问着。
阿勇温柔的笑了起来道:“不是因为好奇,而是我每天见到的那么多女的里。你最特别,最吸引我。也是因为你和那些人不同。所以你不用怀疑我是喜欢你的美色才勾搭你的,我是被你诱人的灵魂给深深地吸引住了。当然跟你表白最大的原因就是不知道谁给我的自信就觉得你是我的菜。”
“所以你是说我不漂亮么?”安和说着,瞪着阿勇。
阿勇当即觉得自己头皮发麻解释道:“当然不是。是始于才华,忠于颜值。我敢说。在我这里也许你不是身材最好的。但你是怎么吃都不胖的。也许你不是最漂亮的,但戴上眼镜谁也没有你美。也许你不是最性感的,但论可爱就算是皮卡丘都比不过你。所以你千万不能怀疑自己。也别低估了我的审美。虽然我是农村来的。但我还是多多少少见过世面的人。”
安和听着阿勇的这一番话虽然觉得怪怪的,但好像也当真话给听了。
“你不觉得其实你穿小白裙搭帆布鞋也很美么。我觉得回去就给你网上买一套。”阿勇说着。直接就把话题转移了。
哪有女孩子不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哪有女孩子会觉得自己不漂亮的,哪有女孩子会觉得在自己的男朋友眼里自己不是那个最美的。所以重要的从来都不是你拥有什么,而是你给予的是什么。
“可以试试。不过秋天了是不是该穿秋裤了?”安和说着,很难想象安和这个年纪会说出“秋裤”这两个字来。但她就是考虑到这个问题了。
“对呀,就是到了穿秋裤的时候了,所以才要穿小白裙啊,反正不会有人撩起你的裙子看你穿没穿裙裤,又不影响你穿秋裤,又不影响你的美。”阿勇说着。掏出了手机和安和两个人看起了裙子,每当这个时候安和就会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当个女孩子。阿勇看中的衣服总会有合理的解释让她接受,而且是刚好在她不反感的水准线上。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一辆职业跑游客的车来了。
上了车的安和很快的就睡了。阿勇呢看着窗外,心里想着什么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在和另外一个告别。他必须要让安和在那个最重要的位置上了。而土豆姑娘或许像是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离开阿勇一样的,把一切都交代好才离开。至少她知道阿勇会再遇见一个人,而她能做的就连最后一刻在做的都是在教阿勇如何去爱一个人。
转过头来盯着安和看着的阿勇抓住了安和的手,因为他以前不太喜欢去牵一个人的手。但现在他需要抓得紧紧的。抓得牢牢的。除非有一天安和说不用再牵着了。
一个人出现在另一个人身边事宜伴侣的身份出现的时候一定是上天的恩赐,是天上的红鸾星移位了。
成年人的生活就是在接受现实,接受自己没钱,接受自己没有能力,接受自己失去无法拥有的,接受那些因为无可奈何而失去的,但成年人也在选择着自己能拥有的。
如果有一天安和要走了。阿勇会比上一次更坦然,他会更早的开始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但他不希望这一天到来,因为他希望,甚至愿意不遗余力地让安和成为自己生命里最后一个等着的人。
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这是殊途同归的事情。
睡了没多大会儿的安和就醒了,发现阿勇握着自己的手,安和也不挣脱,坐端道:“你为啥那么看着我?”
“因为你好看啊。看着赏心悦目。”阿勇说着。
安和瞪了阿勇一眼道:“觊觎我的美貌,你休想趁我睡着的时候偷走我的美。你的丑已经无可救药了。”
“所以这是你近视的理由吗?话说你王者段位比我还高好不啦。”阿勇趁机吐槽道。
“我早就不玩了,对于一个职业的程序员来说近视是职业奉献。何况没有我们这些美丽的人儿,你们这些死宅男那里有漂亮的游戏人物。在我们眼里那都是一条条的程序。最牛也不过是个建模罢了。”安和眯着眼睛假装嫌弃的说着。
阿勇则故意凑近了道:“看清楚了,我也不丑的好嘛。虽然比不上吴彦祖,刘德华吧。但好歹也是能和黄子韬和王彦霖这种帅哥一个级别的。你不吃亏得。”
“我吃亏。我怎么不吃亏。我是仙女哎。看上你一个凡人。你知不知道,和你这样长得一般,又没有才华,也没有钱的凡人在一起本仙女压力很大的好嘛。我不但要吃人间的烟火气,还要穿这种材质的衣服,你看头发都油了。”安和说着突然憋不住笑了。
“你今天没洗头?”阿勇说着被安和捂住了嘴道:“你小声点。我洗完脸刷完牙之后忘了洗头了嘛。”
“你是条鱼么?真的是。受不了。原来学会了戴帽子之后整个人都变懒了呢。我跟你讲吼~~我现在都开始注意个人卫生了,就害怕配不上你这个仙女来的。反倒是你现在开始偷懒了。一起开开心心的做个精致女生多好噢。”阿勇说着一副傲娇的样子,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但爱情么,不就是让人变得丑陋么。
安和咯咯咯笑着。
“是嘛?姐妹,原本以为你是想泡我,原来你是想和我做姐妹。哼~”安和说着不由她自己的笑了起来。
和所有的旅人一样两个人在那块石头前打了卡。安和呢先把照片分享给自己的爸爸妈妈之后才发个朋友圈。
当然熟悉安和的人都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从来不发朋友圈的安和越来越喜欢分享自己的快乐了。
踏实的工作,有个爱她的男人,还有关心她的家人,事实上安和已经过上了别人奢望的生活。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要的不就是这些么,很幸运她都得到了。
其实人生啊,只要没有那么贪就一定能得到满足。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两个人沿着海滩一直走着,幸好阿勇准备了吃的。安和拎着鞋踩着拍打着海滩的浪跑着,阿勇在后面追着。原本还矜持着的阿勇似乎也渐渐的放开了。
在海边送走了几波来打卡的这两人才坐车回到了住的地方。吃完了饭的这两个人又拉着行礼往亚龙湾去。
似乎安和和阿勇都知道了,只要不是天灾人祸,或者他们真的无法承受的出现,他们会努力生活下去。
在亚龙湾的海滩上看着一对情侣正在进行求婚,没打算凑热闹去的两个人坐在了沙滩椅上,安和就坐在阿勇的对面。
安和问着阿勇道:“为什么想要来旅游。”
“给你个机会,也给我个机会。”阿勇回答着道。
安和沉默了会才说着道:“机会从来都不是给的,是自己把握住的,大多被给与的机会都是不靠谱的。所以为什么要来旅游?”
安和再次问着道。
这次阿勇的答案却不同了。
“没有想或者不想吧。可能就是想骗你吧,想自私地更新我和你的记忆,想要为了你做出一些改变,也想证实一下我到底可不可以爱你。”阿勇说着。看向了不远处的热闹处接着说道:“真是让人羡慕呢。”
“那就努力,反正我是会说我愿意的。任何时候。”安和说着,阿勇当即当即掏出了手机在网上买了一张彩票。然后递给安和道:“我要是中了,我就娶你。”
“我长这么大都没买过彩票,因为我认命,但现在我想试一次。”阿勇说着抱着手机开始一通祈祷。
“中一块钱也行啊。”阿勇说着道。
安和在一边笑着。女孩子很多时候都是比男孩子要成熟一点,安和其实更是,她有时间想一些和自己生活无关的事情。所以她也很明白生活是什么样的。
有的人的生活是因为经历才丰富,有的人则截然不同,她们从小就会生活。她们可以从鸡毛蒜皮的小事到生死富贵的大事都可以果断的做出决定。
但没等十分钟,两个人都忘却了彩票的事情。
以至于阿勇到后来再去查那张彩票中了没有都查不到。但他知道自己中了,因为他中的是命运给他的奖。只不过需要他用一生的时间来兑换这个奖。
玩了三天。第四天两个人就返程了。
其实没有去到更多的地方,因为安和也觉得旅游就是去看看不同的风景。而不是一帮人哄闹在一个地方拍照,然后消费。那不是旅游,那只是从自己待够了的地方去了一个别人待够了的地方。
但恋人们似乎需要这样的旅行,等到他们很多年后一起去或者他们不再一起去这个地方的时候还有的回忆。
如果心里有忐忑,那就不妨和他/她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虽然不能看到全部,但你想看到的都会看到。
旅行是为了卸下心防回归自我的。也许身边的是挚爱。也许身边的是好友,又或者重新结识的新朋友,都没关系。就坦诚相见。大不了起身道歉,就像我们总说要和过去的自己握手言和一样,那很难。你总有无法原谅自己的那一刻。但你可以得到别人的原谅。否则你就真的剩下你自己再无其他了。
我喜欢你是件幸苦的事情
踏上世间最孤勇的船
飘洋过海
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的距离真的是好远
我是那条孤勇的船上的唯一幸存者
在我狼狈的踏进你的世界的第一秒开始
我便是另一个世界的勇士
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
这不会被载入史册
但这会烙印在我生命最鲜活的时刻
也许是幸存之后的喜悦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能够让人喜悦的
我喜欢你是件幸福的事情
闯入一个四下里无人的世界
沿着铺满鲜花的路径
一路飞奔着
炽热的爱烘干了身上的海水
我自然不会告诉你那是眼泪的味道
迫切的想要见到你
那个本来的你
我赤手空拳闯进了你的皇宫
一个受惊的公主就在我的眼前
我像世间所有被你的美貌惊到了的男儿一样
我选择抛弃了那个给与我勇气的世界
穿上了一套落了灰的盔甲手持阔剑和盾牌
立于世界之门守卫着
这个世界的安宁
2020.2.14 情人节给未来安和的像诗一般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