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萱颓废的倾倒在一墓前,碑上清清楚楚的刻着——吴氏吴晴之墓。
一个个冷冷清清的刻字,惹的她阵阵心绞,彦萱笑着抚了抚墓碑,“娘,女儿来寻你了…”
她哭笑着一头撞上了石头做的墓碑,身子晃了晃,倒在地上,鲜血缓缓的顺着碑面,渗入刻字,一个个鲜红的字眼被雨水冲的干干净净。
远处,一身形八尺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直襟长袍,打着油纸伞,缓缓的朝此处走来,看着彦萱的尸体,他压低了伞沿,似乎这个结果对他很满意,他邪魅的勾了勾嘴角,丢下他手中的油纸伞,脚尖轻点这山林的树条,轻功卓越的飞往别处。
严府。
“刘大人,人可是送到你们提刑案察使司了?”上座的严嵩冷言道。
“是!”刘鹏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那批官银绝对不能让陆绎找到,”严嵩拿了一瓶毒药,递给了一旁的侍女,命她给刘鹏,“这是毒药,你把它掺彦军的牢饭里,让他从此消失,”严嵩呷了一口茶,随后道:“他的女儿彦萱怎么样了?”
“回主子,已经死了。”
“嗯,下去吧!”
“是!”
这雨愈下愈大,江洲上,仍有游湖的船只…
“大人,彦军他怎么样了?那批官银他跟你说藏在何处了吗?”今夏乐津津的吃着东坡肉,突然问道。
“现在在提刑案察使司,还没来的及审讯呢。”
“大人,您不觉得那个刘鹏很可疑吗?”提到提刑案察使司,今夏便想到那个知府,在刚来江南的时候就觉得刘鹏不对劲,似乎这件事他也牵扯其中。
“看来这水很深啊?”陆绎若有所思的说道,“刘鹏身后的人我们一定认识,现下,这刘鹏暂且动不得,也不能动。”
“大人,那就这样让他们逍遥法外吗?”今夏略微有些不满。
“只是暂时动不得,”陆绎替今夏抹去了嘴上的油水,起身道:“今夏,你慢慢吃,我去趟提刑案察使司。”
“大人,我跟你一起去,”今夏扯过他的手道。
“不行,你身子还没好呢,再说了,这牢里湿气重,要是风寒又严重了怎么办?”陆绎皱眉道。
“大人,”今夏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撒娇道:“大人,您就叫我去吧?求求你了?”
陆绎哀叹着抚了抚额头,微点了点头。
“谢谢大人!”
陆绎笑着转身走去衣柜旁,从里面取了一身披肩,披在了今夏的肩上,关心道:“外面冷,披上会好一点。”
提刑案察使司,狱卒在前面带着路,突然见一人慌张的赶来,面色凝重的禀道:“大人,不好了,彦军他,他死了。”
陆绎皱了皱眉,眼中含着疑惑,随后道:“那尸体呢?”
“还在牢中。”
“带我去看看。”
“是。”
陆绎和今夏前脚刚来到彦军的牢前,刘鹏后脚就跟了上来,见到陆绎和今夏马上就恭维道:“陆大人,陆夫人!”
陆绎侧头用寒冷的目光打量着刘鹏,他倒要看看这刘鹏的背后主使到底是谁,这彦军的死,肯定与他有关,“刘大人,我的人在你们提刑案察使司死了,这事可跟你脱不了干系!”
不知道刘鹏是不是变化多端,这回竟不向前几日般那样唯唯诺诺,胆小如鼠。
他正了正身子,冲着看守牢狱的狱卒愤愤的质问道:“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知道,早上我给他送饭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过几个时辰我再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看守的狱卒如实的回答道。
“大人,这可就奇怪了,”今夏说着便走到彦军的尸体旁,蹲下身来瞧了瞧,从头到脚,今夏都很仔细的观察,发现他唇部发紫,四肢僵硬,口中仍存留有米饭,应该是饭中被人下了毒。
今夏起身道:“大人,这彦军是中毒身亡。”
“何出此言?”陆绎微微蹙眉道。
“大人,您看啊,”今夏转着手中的水晶圆片,娓娓道来,“这彦军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这牢门紧锁,不会有人进的来,而且,这个狱卒说过,给他送饭前他还好好的,等他吃完饭后却死了,那肯定是饭里有人下毒啊?”今夏得意的走到彦军吃剩的米饭旁,“有没有毒,一试便知,”今夏说着便从腰间掏出一布袋,抽出一银针,慢慢的插入米饭中,原本的银针立马变了色。
刘鹏的看着今夏手中的银针,神色有些不安。
“刘大人,您就没什么想说的吗?”陆绎冷眼道。
刘鹏拱手道:“这犯人死在狱中下官是有责任,但凶手还未查明,指挥使大人想让我说什么?”
陆绎冷哼,正欲离去,却被刘鹏一个侧身挡着,询问道:“陆大人,这官银被盗一案可有眉目?”
陆绎抬眉冷冷的盯着刘鹏,“你是在让我跟你汇报吗?”
“下官不敢,”刘鹏慌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