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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冰释前嫌 (1)

魏雨蝶早早地站在了于萧远的公司门口,此时是深秋时节,落叶城的落叶给它带来了一幅萧条的景象,同时也给它带来一种萧条美!霜风拂乱了魏雨蝶的头发,她脸上留下岁月雕刻的痕迹,还有被感情所摧残的沧桑,再伫立在这幅秋风萧瑟的画面里,更显凄凉了。

于萧远在远处就看到了这位他不想见到的人,走近了,还没等魏雨蝶开口,于萧远先开口道:“你给我走开,别挡着我公司的大门!”

“萧远,妈妈从没给你好好地过过一次生日,妈妈现在亲手为你做了这个蛋糕,你尝尝?”

于萧远一手将蛋糕打翻在地然后说:“不用,我永远也不会吃你做的蛋糕,不用尝我也知道一定很难吃!别再枉费心思了。”

“你这样对我,妈妈不怪你,因为我实在是欠你的太多,我没尽过一点儿做母亲的责任,你这样对我也是应该的。”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永远也不想看到!”

“妈妈不走,妈妈就在这儿等,等你下班,妈妈看着你回家。”

“那你就等吧,看你能坚持多久!”于萧远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夜深了,于萧远故意熬到深夜,他倒要看看所谓的母爱到底有多么伟大,它能熬过霜风的侵袭吗。他慢悠悠地走出公司,却看见魏雨蝶像是个冰雕一样木在那儿,这倒也真是出乎他的想象,他路过魏雨蝶身边,没投给她一丝怜悯的眼光,也没扔下只言片语。而魏雨蝶似乎挣脱了冰冻的舌头,她说:“这么晚才下班?累吗?你要注意身体啊!”

于萧远冷冷地说:“这与你无关!”然后转身离去。魏雨蝶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于萧远回到家中,他满脑都是她那副冰雕样,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勉强靠安眠药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魏雨蝶依然在门口等着,依然要等着他下班,而于萧远依然漠视她的存在。他走进他的办公室,发现桌上放着个蛋糕,旁边是一张纸条,条上写着:萧远,妈妈要给你补上二十四个生日,我会一天做一个蛋糕,每天给你过生日,直到你原谅妈妈为止。这是你一岁的生日蛋糕。

看完后,于萧远把这张纸条以及这个蛋糕扔到一边,开始了他的工作,可是他眼睛的余光不由自主地要往那个方向看,他实在受不了了,就把他放在外面,然后把那张纸条撕成碎片扔到垃圾筐里。

愈惟进来拿文件进来给他签,于萧远看到他嘴上有东西,就指了指。然后愈惟说:“哦,这样的,今天早上我没吃早餐,一到公司饿极了,但是看到有个蛋糕放在我办公桌不远的地方,我问是谁的,可是都说不知道,所以我就把它吃了。这蛋糕真好吃,我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糕呢?”

“别人的东西你能乱吃吗?”

“又没人认领,放坏了也可惜了嘛,再说,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饿!”

“就因为饿,你就乱碰别人的蛋糕?”

“哥,今天你又怎么了?为了一个蛋糕你都要和我理论半天,难不成这蛋糕还是你的?今天也不是你生日啊?再说了,上面才插上一根蜡烛,难不成你才一岁?”

“我只是想说别人的东西是别人的,你不要乱碰,这有错吗?”

“没错,好好好,如果有人来问,我就赔给他就是了,不就一个蛋糕嘛!”

“这不只是一个蛋糕的问题,万一有哪个小朋友来找他的蛋糕,突然发现没了,你说他有多伤心!”

“哥,一岁的小朋友,他就到处找他的蛋糕?还会为蛋糕不见了而伤心?他知道个啥啊?”

“一岁的小朋友又怎样了?人家也是有思想的。”

“你知道?”

“好了,好了,不想跟你争下去了,你出去吧。”

愈惟觉得莫名其妙,他猜难道他又被那个欧阳若雪给得罪了?心情烦?管他的,反正他也经常莫名其妙。这也算正常的表现。

这样的日子依然继续着,魏雨蝶依然凄凉地伫立在霜风中,于萧远依然一副冰冷的面孔。

愈惟走进办公室给于萧远汇报工作,汇报完后,他还补充道:“哥,最近公司门口老站着一个女人,看上去挺面熟的,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了,好像小时候见过似的。我问过她站在那儿干嘛,她说等她儿子下班,我觉得这妈妈也当的真够辛苦的,居然还要等着儿子下班一起回家,太不可思议了。而且她这样站下去会体力不支的,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你说这是谁的妈妈呀?这么古怪!”

“这也不关你的事儿,汇报完了就出去吧。”

当愈惟转身的刹那,他的眼光扫过于萧远办公室的一个角落,这角落放着的东西把他吸引了过去。他走近一看,这里堆满了蛋糕,大概有二十多个,蛋糕的包装以及做工和他之前吃的那个蛋糕几乎一样,只是蜡烛数不一样而已。于是他就问于萧远:“原来,我那天吃的真是你的蛋糕?谁送的?好像是给你过一至二十四岁的生日哎!谁这么无聊啊?”

“你才无聊!快出去!”

“噢?怪不得你那天会对我那样呢?原来是我吃了你的蛋糕。但是你干嘛不吃呢?真的很好吃,我尝过了。哦,我知道了,这一定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做的,所以你才舍不得吃,对不对?”

“出去!我不想和你多说!”

“又一副拉面脸,好了好了,不说就不说。走了!”愈惟走出了房间,但是边走边在想到底是谁送的这个蛋糕呢。

第二天,于萧远到公司,不见了那个冰雕,心里想,母爱也不过如此嘛,还不到一个月就被冷风给刮跑了。

突然于萧远的电话一响,他看到是欧阳若雪打来的,他真想听听这久违的声音,于是就接了起来,只听到对方破口大骂:“于萧远,你做人也太失败了吧!你真的很卑鄙!很绝情!你完全就是个冷血动物!你怎么能这样!难道你真的要到她死了,你才肯原谅她吗?不过快了,你就要达到你的目的了,因为她就快要离开人世了。你高兴了吧,满意了吧?你已经报了仇了,难道你就不想来欣赏一下你的仇人死去时候的痛苦吗?”

“在哪儿?”

“落叶城第一人民医院。”

于萧远开车狂飙到医院,当他看到他母亲的脸像张白纸一样无力地躺在那张也如白纸一样的床上时,他忘了一切的仇,一切的恨,他脑海中不断涌现的是她妈妈站在霜风中苦苦等他的样子,此时他的内心被悔恨所充斥着。他走到她床边,欧阳若雪说:“医生说她随时会离开人世,昨天晚上她晕倒在路上,被冻了一晚,今天早上才被一个出租车司机发现,把她送到医院的,她似乎马上就要离开人世了!”

于萧远握住她的手,眼泪不停地往下流,他也觉得他把恨放得太大,以至于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眼前的这个人即将死去,他恨了她一二十年的女人即将离开人世,他没有感到一丝的快乐,相反,他痛苦至极,悔恨至极。他终于开口说:“请原谅我!是我不好!”

可是病人依然紧闭着双眼,呼吸依然微弱。此时欧阳若雪在旁边说:“如果早点儿说这句话,该有多好。而现在,也许她根本就听不到了。”

“不!你不能就这样去了,你不是还要给我做蛋糕吗?你怎么能这样就去了?你不是还要弥补你的过错吗?你怎么能就这样去了呢?我还没接受你的母爱,你怎么就走了呢?我现在原谅你了,你快醒来啊!快点儿醒来实现你的诺言啊!”

“在她临死之前,你都不想叫她一声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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