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镇背靠大山,大山脚下有活水环绕,沙弯水聚,灵气充足。
小天他们此时去的就是山脚不远处的小河,那里河水清澈。
二狗和鸟蛋一人提着一只兔子,咧着大嘴,跟着小天往小河走去。
片刻后,一条小河映入眼中,他们有大半年没来这了,以前他们经常到这抓鱼。
早晨的鱼儿争相浮出水面,三个并指大,白磷磷,削尖竹竿,对着一条鱼,一戳一个准,这也是小天的绝活,他眼力极好,鱼儿躲到哪都能被他发现。
“二狗,带小刀了吧。”小天问道。
“带了。”
二狗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
小天点点头,道:“鸟蛋,绑住你手中那只兔子,咱杀二狗这个,看起来嫩些。”
鸟蛋闻言,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手中那只兔子的四肢绑住,随后把它丢在一旁,用竹筐盖住,免得待会它看到同类被杀死。
“二狗,抓住兔子四肢,鸟蛋,提起它的耳朵。”小天对他们俩说道。
“好嘞!”
二狗和鸟蛋很兴奋,虽说杀兔子看起来很残忍,但他们也不是什么圣母biao,该吃的还是要吃。
小天顺手拿过一根木棒,照着兔子脑袋就是一抡,兔子瞬间晕死过去,没有挣扎一下。
其实这样先敲晕再杀,是最仁慈的了,兔子一瞬间晕过去,等会杀的时候并不会有太大痛觉。
小天记得,爹爹杀兔子的时候,是要先用黄酒灌醉兔子的。
一是这样兔子会醉死过去,神经麻痹,杀的时候基本没有痛感。
二是经过黄酒的渗透,兔肉也会变得更加鲜嫩。
三是可以去臊。
但他现在没有黄酒,只能将就了。
小天接过小刀,照着兔子喉下三分一戳,刀子反转,顺势往下一拉,兔子皮瞬间绽开。
接下来是去毛,但此处不便烧水,小天只好把兔皮整张剥下。
这种完整的兔子皮是最好卖的,价格比较高,可以卖到四五十个铜币,如果兔皮大,毛色好,可以卖到七八十个铜币,基本上跟一只普通紫鸡差不多了。
手工艺人可以把它制作成小饰物和保暖物品,富裕人家尤其喜欢。
接下来是去内脏,这些也难不倒他。
最后是剔肉。
如股骨,腿骨,腹部等这些地方的肉比较多,也很厚实,烤的时候不易熟,如果没有齐全的烤具,最好不要烤全兔,要先把这些部位的肉剔下一部分,分开烤。
小天的剔法很讲究,既保证这些部位的肉均厚,又不让它露.骨,整只兔子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完整流畅。
剔下来的肉被放到冲洗干净的草坪上。
小天起身,环视四周。
“鸟蛋,看见那棵树了没?”
小天指着山脚下一棵不大的树,道:“把它的叶子和果子摘一些过来。”
“是焦黄焦黄的那棵嘛?”
“嗯。”小天点了点头。
鸟蛋向那棵树走去。
片刻后,他站在树底下,抬头看了看这棵树,这棵树不算大,但也有好几米高。
鸟蛋双腿发力,瞬间跃起,双手抓住枝干,几个借力跳跃便到了树顶。
鸟蛋艺高人胆大,一般来说爬树是四肢并用,抓住树枝或者抱住树干慢慢往上爬。
但他不是这样,而是如猿猴般,跳跃在各条枝干上。
不一会儿,鸟蛋摘回几张树叶和几串果子,这些叶子和小果子都呈焦黄色。
“这是盐树,一般山上都有,咱们没有调料,但不能连盐也没有,所以这咸盐树的叶子和果子刚好派上用场。”
小天接过鸟蛋手中的几片叶子,这叶子很大。
“你们看,这就是盐。”
小天指着叶子上的一层薄薄的白色晶体说道:“果子上面的也有,都沾在上面呢。”
二狗和鸟蛋仔细一看,还真有一层白白的东西。
“小天,你怎么懂这么多?”鸟蛋问道。
小天笑了笑,道:“跟我爹学的,我爹经常上山打猎,我跟着去,自然就懂了。”
“好了,你们把这些盐刮下来,放进叶子里存着。”小天对两人说道,“我去去就回。”
说完,小天转身往河边走去。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几株草。
“你们不用问,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它可以去腥去臊。”小天看着鸟蛋和二狗不解的神情,解释道。
“万物相生相克,就像毒蛇经常出没的地方会有良药,毒药周围必有解药,而这里有鱼,应该也会有去腥去臊的草,我爹爹跟我说过它们的样子。”
“好了,开始吧!”小天招呼一声。
二狗和鸟蛋热情高涨,他们未必很喜欢吃烤兔子,况且这里也没什么调料,但他们享受的是那个过程,他们喜欢的是小天带他们搞事。
小天用树枝立好两个三角架,待会儿要在这上面烤。
把去腥去臊的草撕碎,放进兔子腹中,盐涂两次,一次上火烤时,一次是待油被烤出时。
削尖木棒,从兔子尾巴一串,整只兔子就待上架烤了。
三人找来干草干柴,这些东西山上遍地都是。
“给!”
二狗递过两块火石,这也是在山上找到的。
随着两块火石碰撞,一片片火星很快就冒了出来,溅到干草堆上,干草堆冒烟,再扇几下,火就生起来了。
放上干柴,火堆便弄好了,但小天并不急着搁上兔子,而是继续往火堆添干柴,待柴烧得差不多,只剩下碳火时,才把整串兔子架上去。
二狗和鸟蛋早就等不及了,二人各弄一串兔子肉烤起来。
“诶小天,你想过以后去哪嘛?”鸟蛋一边烤,一边对小天问道。
二狗已经上第二遍盐了,此时整串兔子肉都在往外冒油,闻起来喷香,此时听到鸟蛋的话,也不由地向小天看来。
“我啊……我……我想去青阳城看看。”小天看着碳火上的烤肉,想了想道。
“那你们呢,你们想去哪?”小天反问道。
“我……我也想去青阳城!”说话的是二狗,“我爹经常去城里,但就是不怎么带我去!”
鸟蛋托着下巴,看着碳火上的烤肉,思索片刻后,道:“我也一样!”
小天双眼微眯,看着二狗和鸟蛋,道:“一起?”
“一起!!”
“拉勾!!”
三人的小指缠着,大拇指互相抵着。
阳光照耀水面,鳞鳞波光反射在三人身上,无比耀眼。
“进了城,你还是我们的老大,就赖着你了!”二狗对小天笑道。
“没错,以后你就带着我们闯一闯那青阳城!”鸟蛋也说道。
小天笑了,笑得很开心。
“好!以后且待咱三兄弟在那青阳城闯一番事业!”小天振奋道。
“哎呀想啥呢你们,焦了焦了!”小天回神,看了看二狗和鸟蛋手中的烤肉,顿时急眼了。
“啊?哦!”
二狗和鸟蛋看了看手中的兔子肉,有一边已经变得焦黄了。
“你这笨狗,发啥愣呢,黄了吧!”鸟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兔肉,再看了看二狗手中的兔肉,发现自己的还能挽救一下后,顿时出声讨伐。
“你这死鸟,我的还能吃!”
二狗看了看两人的兔肉,明显是自己的烤肉过火了,但他哪能承认啊,直接粗着脖子反驳回去。
“好啦好啦,焦了我这还有。”小天笑着打断二人的争吵。
二人看了看小天手中的兔肉,那卖相,比自己的好太多了,外层皮肉紧绷,滋滋地往外冒油,从细微的裂缝看进去,鲜嫩的肉明晃晃的耀眼,肉汁四溢,兔肉的独特香味直往外窜。
秋风苍凉,阳光很旺,瓦蓝的天上游荡着一朵朵丰.满的白云。
碳火堆里的火是多嘴的,它们用金黄的小舌头贪.婪地舔着焦黄的肉串,把紧绷的皮肉舔得滋滋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