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后,梦红尘便和姬丹一起来到了山顶,山顶上是一大片的平台,大约这就是平顶山名字的由来,平台尽头的尖角处是一座依着山崖边建造的八角亭,亭边青白色的山石之间,有一道清澈见底的流水潺潺流出,从一条像是人工开辟出来,莫约有一尺多宽的弯弯曲曲水道里,顺着山石的坡度婉蜓而下。
曲折的流水两旁,每隔差不多两米间距,每个位置都会放置一张锦垫,而锦垫边又放置了一张四方矮几,上面有肉铺糕点,都是附近的老百姓准备的,供参加曲水流觞诗会的名士享用。
而此时的八角亭旁边已经是站满了来观看曲水流觞诗会的百姓,其中妙龄少女更是大大地多于男子。
梦红尘一脸惊讶地对旁边的姬丹问道:“姬兄,今日怎会有如此多人来参观这次的曲水流觞诗会?而且女子甚多啊!”声音细微得好像一线若即若离的丝。毕竟以前举行的曲水流觞诗会每一次加起来也没超过一百人。这次起码也有一千多人,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数也在逐渐增加。
“你不知道吗?据可靠消息说,今天举行的曲水流觞诗会,邯郸四少也会参加。”姬丹表情凝重的说道。
“邯郸四少,莫不是柳家的柳轻摇,周家的周宇庭,高家的高义,孟家的孟德。”梦红尘一脸震惊的问道。邯郸四少分别是邯郸城内四大家族的族长继承人。其中柳家最强,周家其次,高家,孟家最弱。
“对。”姬丹也是一脸凝重地说道。
“怪不得,怪不得今日的曲水流觞诗会,会有如此多的妙龄少女参观。”梦红尘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柳公子,往这边走,小心脚下。”只见一个长袖飘飘身姿潇洒,举止仪态优雅的美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中来到了八角亭。
“柳公子?姬兄,莫非这位便是四大家族之首柳家的继承人柳轻摇?”梦红尘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是他,我曾经见过他。”姬丹一脸凝重地说道。
没过多久,又有两道附炎趋势地声音响起。
“高公子,往这边走,小心脚下。”
“孟公子,往这边走,小心脚下。”
平顶山上的妙龄少女们听到邯郸四少到来的消息都把目光汇集在柳轻摇,高义,孟德身上,不少妙龄少女眼神中露出了仰慕之色,好似他们三人便是焦点一般。
“怎么没见邯郸狼?”其中有人疑惑的说道。
“我倒巴不得他别来这里,祸害我们这些小姑娘。”一旁的一个女子说道。
“周宇庭怎么还没有来,曲水流觞诗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高义脸上流入不满之色。
“应该是睡过头了吧,再等等。”柳轻摇捏着下巴,笑了笑,亲和地说道。柳轻摇穿着随意,不显华贵,一身青衣,朴素干净,狭长双目眼角斜飞,脸上随意悠然的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远处,一阵不紧不慢地笃笃声忽然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平顶山此刻本就一阵静谧,所有人都是步行上山,这一阵笃笃之声就显得异常刺耳响亮。
循着声音,众人扭头朝那边望去,只见那边行来一匹红鬃烈马,一个面上挂着不羁笑容的青年,端坐在红鬃烈马的马背之上,双手抱在怀里,信马而来,一双闪烁异样光芒的眼睛,不停地在人群中的美女身上游荡不休,放荡纨绔的气息呼之欲出。
被这位青年看上一眼,无论是哪个女子,似乎都会生山一种衣服被扒光了的错觉,不禁心中一寒。
“本公子没来晚吧?”待到众人面前,这个青年停了下来,嘴角含笑,把眼扫了一圈,点了点头,笑道:“还好,看这样子,我来的还算及时!”
此人正是邯郸四少之一的周宇庭,邯郸城内四个风头最盛的年轻人之一。
一为柳轻摇,二为高义,三为孟德,四为周宇庭。
只不过前面三人是美名传遍邯郸城,而最后一个传的却是恶名。邯郸城内的人都知道,周家这位独苗纨绔骄奢,放浪形骸,漂亮的大姑娘小姑娘远远看到他的时候,都会急忙躲避,以免被其掳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周宇庭的名头甚至是比柳轻摇,高义,孟德三人还要响亮,人送外号邯郸狼。
邯郸狼周宇庭所过之处,只叫风云为之变色,大地为之颤抖,邯郸城小儿夜闻邯郸狼恶名止啼!
“周公子,快下来,快下来!”后面的周家家仆一边说着,一边冲上前去,如一个小厮般,殷勤地将自家公子从红鬃烈马的马背之上接了下来。
周宇庭一脸笑容地找了个周围人少的空位,坐在流水边。而四周的老百姓则站立在八角亭周围观看。
“曲水流觞诗会,现在开始!”柳轻摇看到各家公子就座完毕,笑了笑,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说道。
只见一个亭中坐着的梳着发髻头戴式冠的青年缓慢的抬起手来,在准备好的琴弦上虚按一下,随即开始了弹奏。
另一个青年在琴声响起时,将乘着酒的酒觞放入流水里,让它顺水漂流,琴声停下时,酒觞漂到谁的面前,谁就要喝酒外加上作一首诗。
酒杯顺水而下,梦红尘和姬丹两个人就看到琴声停了时,酒觞在一位身穿蔚蓝色衣裳的青年面前的水流漩涡里,缓缓的自行旋转。
青年一脸淡然地举起酒杯对着柳轻摇笑了笑,仰头一饮而尽,旁边的人送上纸笔桌案,摆在青年面前。青年不缓不慢地伸出右手,握住准备好了的笔,片刻功夫后便做出了一首诗。青年看了看自己写的诗自我感觉还可以,便把自己写的诗句念了出来:“碧池萍嫩柳垂波,绮席丝镛舞翠娥。为报会稽亭上客,永和应不胜元和。”
众人一听,立马交口称赞。
第二支曲子响起时,酒觞再次顺水再流,大家便看见最后琴声停下时,那酒觞正好停在了柳轻摇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