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明明很真实,却又忽远忽近,总是像风会轻抚你的脸庞,他就在那里好似信仰,直至烟消云散也从未离去……
你相信两个毫无瓜葛的人会最终走到一起么?
我不信。
你相信两个很有感觉又很有缘分的人会最终走不到一起么?
我
不知道……。
宋之洛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神情有些恍惚,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记不得在哪里看的,但记得话说的在理。
三年,有些东西早已是物是人非,年纪越大,能说知心话的朋友就越少,时间就像手中的细沙,无论你再怎样抓紧,它还是会不停地流逝,认识了陈鱼快八年,这妮子什么都好,就是他丫的不守时,应该是一辈子也改不掉了。
今儿本应是庆祝她归来的欢迎宴,此刻却一个人吃的无滋无味,餐桌上火锅里翻腾出的蒸气扑在脸上,让人的眼睛过于湿润,自顾自的喝了不知道多少瓶啤酒,终究还是寂寞,伸手刮开身边玻璃窗上的水气,此刻窗外细碎的白雪在泛黄的路灯下正慌忙地飘散。
发呆的片刻,服务员推门询问剩余的菜还要不要上。
她揉着太阳穴心里想着毕竟是六七百的大套餐,撑死也不能浪费。
“上,都上来吧!”
许久,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包厢里的寂静,她四下摸索,手和眼睛此时却有些不听指挥,人不协调的从椅子上仰倒,回手打翻了桌上的啤酒,一连串的碎裂声后,地上一片狼藉。
人摔倒在地上,掌心的刺痛让她皱起了眉头,扔了手机去拔肉上的碎玻璃,服务员进门见状鄙夷的龇了龇牙,很不耐烦掺起她坐回了椅子上。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她呆呆的看着服务员替她包扎右手,酒精作祟,人眼睛直直的看着包厢门外,大脑一片空白,掌心很热,神经一蹦一蹦的,要不是手上伤口时不时的刺痛,恐怕她早就趴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其实,酒向来不是什么好东西,既不能果腹又伤肝,可有些时候它就是比食物好,能让你感觉到满足,满足到整个肚子都装不下,非得吐出来才行。
服务员出了包厢,紧接着门口就响起一阵吵闹声,她半醉半醒的揉了揉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服务员正站在门口一个劲儿的给身前穿白色套装的女人赔不是,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听到女人不依不饶的声音。
女人气急败坏,一直嚷嚷找经理,服务员委屈到了极点,开始带着哭腔处境越来越窘迫,围观的人逐渐增多。
噪音听了心烦,越心烦就越头痛,这样的连锁反应让人稍稍有些火气上头,不知是老毛病又犯了,还是这啤酒的后劲儿太大,她一向不爱凑热闹,撕扯了两下衬衫领口的扣子,摇晃着起身想去关上还开着的包厢门,想去隔绝这刺耳的吵闹声。
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从门外响起,嗓音不大,低沉悦耳,却充满了凛冽与不耐烦。
“好了,为了套衣服,你何必为难她。”
听到这话,她刚搭在门边的手顿时僵住了,不住地摇头,以为是喝的太多出现了幻听,又使劲儿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脑袋真像要裂开了一样。
“走吧,别那么得理不饶人。”
还是那个声音,很冷漠,但很有效,门外的女人不再飞扬跋扈,转而娇嗔了起来。
“干嘛么,干嘛凶我!”女人的声音和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听到这番回答,宋之洛脑中无意的蹦出了四个字,狗仗人势,她一向很讨厌这种娇纵谄媚的女人,因为这种人翻脸的速度可能比翻书还快。
咔哒一声,是打火机开合的声音,而后是男人叼着烟说了话,“你走吧,别干杵着哭了,这么多顾客等着呢,工作不做了?还是你真的想让人过来开除你?”略带嬉笑的语气,显然比刚才缓和了些。
服务员如同得了赦免,默默地拿上东西赶紧去了前台,顾客们也都知趣的散了。
此刻,只有宋之洛还在发呆的盯着门把手。
是他!
真的是他!
哪怕时隔三年,她还是能辨别出这个声音,本以为错过一刻,接下来的每分每秒都会错过,可她忘了自己的运气一向不好。
踌躇之际,包厢正对着的走廊上过来了俩人,一个身穿萝莉装,声音非常甜美的女孩不停地向她边喊边招手。
“三岁!我来啦!”
什么叫祸不单行,此刻才叫人体会的真真儿的,她侧过脸慌忙的伸右手去推包厢门,很不想让门边的那个男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可却忘了手上还有伤,一瞬间的刺痛差点让人疼出眼泪来。
“哎呦!你丫的!”她不禁叫出了声,蹲在地上死死的攥着右手腕,是谁说的酒精能麻醉人来着?都是屁话!
“三岁,干嘛呀你,我不就晚来了一小会儿么,你至于……。”没等人把话说完,门‘嘭’的一声合上了。
陈鱼气哄哄的掐着腰,刚要抬脚去踹门就被身边的男朋友扯了回来。
“这有人呢!注意点形象。”秦飞笑着拉住她悄悄的指了指旁边不远处。
陈鱼白了他一眼又看向右边那俩人,顿时惊的张大了嘴巴,冤家路窄,此刻她才明白为什么三岁这么神经兮兮的,原来都归功于眼前这个人,她也很后悔贪图用掉那两张优惠券给她订了这家饭店,可此刻说什么都晚了。
“林……叔叔!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和朋友吃个饭,好久不见,真巧了,你说是不是?”男人微笑着用眼角扫了一下包厢的门,熄了手上的烟,揽着身边的女人走了过来。
陈鱼紧张的抓着秦飞的手尴尬的笑了笑。
“不介绍一下么?”他不咸不淡的微笑,恰到好处,说不上哪里不好,就是让人感觉这笑容太过于标准,像极了画报上的人物定格。
“哦嗷……这是我男朋友秦飞。”说着便用胳膊肘推了身边人一下。
两人握手的时候,秦飞趁机打量了这人一番,深灰色西服套装,米白色棉质衬衫,典型的事业型人士打扮,虽然没打领带,但很整洁,全身上下都透露出成熟男人沉稳内敛的气息,唯有一点让人感觉不搭调的应该是他欠身时脖领里露出的那截棉质红绳,很不精致,倒有几分廉价得感觉。
叔叔?这人也看不出大致年龄,难道真的是长辈?秦飞心中好多大问号在飘。
“你们,也和朋友约在这里吃饭?”男人略带试探的问,他伸手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眉心。
“额……啊,是啊,和朋友约好了,呵呵……。”陈鱼很确信他刚刚听到了自己在喊谁,可为什么还这么问?
“哦?是么,那带我一个怎么样?我好像也认识一个叫‘三岁’的人来着。”
陈鱼赶忙跑过去用身体挡住了门,“林叔叔,这个朋友……这个朋友你不认识,她……她有病,对,她有病见不得生人!”
撒谎其实也是一门难学的技巧,很讲求天分,最起码你得能让自己先相信才有机会去骗别人,可惜陈鱼还是过于稚嫩。
男人听到她的话不禁笑了,伸手掏出了一把钥匙递给了身边的女人,两人耳语了一会儿,女人就一脸不情愿的独自出了饭店。
“不认识?那现在你带我认识认识也不晚哪。”他的语气显然像是在逗小孩儿,而且还很在行的样子。
“她……她……她有病。”陈鱼死死的挡着门就是不躲开。
“哼,有病不怕,得有人治。”男人哼笑一声,示意她让开。
“我不……。”
“让开!”
听着他逐渐变冷的声音,秦飞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女朋友犯傻,伸手就把人护到了身边,他虽然和这位林叔叔是初次见面,但凭直觉,他知道接下来这位林叔叔将要做什么。
“嘭!”随着一声闷响,门到底被这人踹开了。
“林叔叔!”陈鱼瞪大了眼睛不禁惊呼。
“放心,我没想怎样。”他嗤笑了一声对秦飞挑了挑眉,进门回手‘咔’的一声便合上了锁,任别人再怎么敲也无济于事。
陈鱼只恨自己长得太娇小,她气愤的让秦飞把门踹开,可那人不但不听,还反到把她拖到了餐厅得候客区,任她在自己怀里连蹬带踹也不放行。
“你能不能冷静一下?你能告诉我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么?”秦飞皱着眉头,他不是傻子,显然刚刚的那个男人不想让他们插手这事儿。
“什么关系?冤家!债主!仇人关系!要出人命啦!”陈鱼窝在沙发里气的直跺脚,可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