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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粟麦沿着村道一步一步地走来,脚步像踩在云端,落地没有任何声音。她的头有些眩晕,鞭炮和烧纸的气味让她感觉到一种悲烈的死亡气息,这种气息浓浓地笼罩着她,把她的心情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帅歌把吉普车停在村路边,人站在车门旁边,很无聊的样子,手里还采了一束蓝色野菊花。粟麦显然看到了帅歌和他手中的菊花,因为她的目光随即飘到路坎边,想证实心中的疑问,这个季节怎么还有野菊花?

帅歌心里很得意,他没想到在这里见着了粟麦。早上,他接到八家村干部的报告,说建筑队包头工响槌逃跑,没给二茨家一分钱赔偿金,二茨家的亲戚和族人要来镇上闹事,所以帅歌一早赶到村里,在村干部的带领下,挨家挨户做工作,好不容易说服那帮人,把这事摆平了。

他今天穿着新换的制服,很帅气。粟麦瞄了他一眼,心里不得不承认:他肩宽腰窄,真是天生穿制服的料。

帅歌说:“真巧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着抬手把车门拉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粟麦没有考虑便接受了帅歌的邀请,打起精神说:“帅警官,是你呀!是很巧,这两天老碰见你。”

帅歌笑说:“可不是嘛。”

看似一句简单随意的话,实际上很不简单随意。其实,帅歌知道粟麦来了这里,棚伯是他的眼线,这个镇的治安监督员。粟麦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心里多了一份警惕,缄了口。

“你怎么上这儿来了?好像哭过?”帅歌问话很刁钻。

“是,死人了,今天上山。”粟麦冷漠地回答。

“哦?谁家呀?”

“二茨隔壁家。”粟麦断定他没去过二茨家,二茨家隔壁是土地庙。

“这么巧埃”帅歌将信将疑。

粟麦懂得言多必失、祸从口出的道理,没有再吱声。

帅歌启动了车。发动机开始低沉地轰鸣着。

帅歌把车开出了一段路,问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粟麦:“你要去哪儿?”

粟麦没说话,只是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他又问:“你不会想回家吧?”

粟麦没好气地说:“我就是想回家。”

帅歌微微地笑了,轻轻点了一脚油门,车速明显快了许多。他凑近粟麦的脸,问她:“说说你家亲戚出殡的故事吧。”

他嚼过野菊花的口齿散发出春天的气味。这种气味从一个男人的鼻端开始,真真切切地沿着寒冷陡峭的山径传开,弥漫于山涧,河谷,就像一只自由的鸟用飞翔的翅膀超越现实,超越视野,超越天地轮回写出很多无法参破的玄机。

粟麦没有理他。她茫然地看着前面的路。仿佛自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搭上一个魑魅魍魉开的车,走上一段荒诞、狂热、刺激的行程。

“哎,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尊重别人?别人讲话你不听,不答,这是很没礼貌的,你懂吗?”帅歌脱口而出,他实在忍无可忍,俯在粟麦的耳边大声说:“我要撒尿,你转过脸去。”

粟麦当真转过脸,不再看他。

帅歌忍不装扑哧”一声笑出来,说:“我还以为你听不见别人说话呢。”

粟麦拿起他放在挡风玻璃前面的蓝色野菊花,举在鼻前嗅了嗅,闻到一丝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芬芳。接着,她迟疑地撕下一朵花瓣放进嘴里咀嚼。刚嚼了两下,赶紧吐掉,心想:咋这么苦?

“好吃吗?”他不怀好意地问。

“我吃了吗?”粟麦冲他瞪一眼,反诘。

她的样子和表情让帅歌暗笑不已。

这时,粟麦的舌蕾已感觉到一丝微微的苦涩,是那种沁入心脾的清苦,正是她迷恋的滋味和气息。

帅歌看了看她,轻轻地说:“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对不起。”

粟麦转过头看着窗外,假装没听见。

帅歌踩一脚油门,把方向盘往路中间打,然后专心开车,不再和粟麦说话。

他不说话,并不代表他心里平静。他就是从当初一见她的一刹那突然对这个女人动了心。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堂堂一警察竟然对一个有夫之妇动了真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真有这么浑蛋,连违反纪律的事也敢想敢干?现在,这个让他日夜揪心的女人就坐在自己身边,然而,他想扭头看她一眼都没有勇气。也就是说,他心里充满了热情,却不知如何表达。久久地,他感觉脖子明明是歪着的,一直向着她那个方向歪着的,都僵直酸痛了,却怎么也扭不回来。他告诫自己:小心开车,别出事。越是提醒自己,越是紧张,于是,他额头和手心出汗了,如此不寻常的表现使他感到十分惊讶。

帅歌把车开到了一家路边餐馆门前停下,回头小心地对粟麦说:“这家酸辣酉水河鱼不错,我请客,给个面子?要不,你请也行。”说着,不由分说地将粟麦连拉带扯拽了下来。

粟麦说:“我凭什么请客?”

帅歌想了想,说:“你坐了我的便车,算不算理由?”

“随便你好了。”粟麦没心思跟他逗乐,咕哝着,这是表示她听之任之,再不想多说一句话。

帅歌得意地笑了。一会儿,点菜的服务员进来,是个小姑娘,帅歌抢先一步说:“还是让我来请美女吧。”说着就把菜单接了过去。在当地,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谁买单,谁点菜。服务员只找拿菜单的人结账,所以,与女人一起吃饭的基本上都是男人抢着菜单点菜,要不然,会被人当成吃软饭,受到奚落和小觑。

帅歌熟练地点了几个菜和一个酸辣鱼火锅问:“够了吗?”粟麦说:“够了。”小姑娘出去后,帅歌实话实说:“刚才真怕你不给面子,当着小姑娘的面,非得你请客,当我是吃软饭的?”

粟麦道:“是吗?”

帅歌说:“要不要喝点酒?”他巧妙地岔开了话题。

粟麦诧异地看一眼他,用力点点头。她的身体这会儿冰凉的,嘴唇也是乌青的,真想喝点酒。

帅歌走向酒柜,乡村野店没有红酒,只有白酒和啤酒,想了想,帅歌干脆拿了一瓶烈性的衡水老白干,70度,再高就是酒精了。

酒柜旁边是一架唱机,他往里面塞了一张唱片,粟麦听到的音乐居然是当下很流行的《白狐》。

“你喜欢?”他走过来,没话找话地问,而且省略了称谓。

粟麦点点头。

得到鼓励,帅歌情绪越发放松,脸色容光焕发。他顺便拿了两只半斤容量的白瓷杯,分别将酒倒在两只杯子里,说:“这音乐很神秘,很特别,像女人在深夜里的呓语。”

他把一杯酒递给粟麦,粟麦没有推辞,这让帅歌有些吃惊。一般来说,女性即便很能喝酒,也要故作矜持地推说自己不能喝。帅歌微笑着告诫自己“小心,别让她给自己放倒了”。

“真没想到,帅警官对酒、对音乐都这么精通。”

粟麦喝着酒等菜,让帅歌瞪圆了眼睛。“这个女人真的很特别。”他假意咳嗽了几声,说自己近来正在感冒,只能慢慢喝,不能陪她喝个爽快。说着他拍拍自己的胸口,嘴角挂着笑容。

粟麦不善客套,只顾自地饮酒。蛋清色玻璃杯罩住她的鼻子和嘴巴,清冽的液体穿过嘴唇,往里吸收纹丝不动,也听不见“嗞嗞”的声音,一会儿,酒杯浅下去,再浅下去,便见了底。

帅歌大惊失色。不待粟麦抬头,赶紧再拿来一瓶酒,麻利开瓶,将整瓶酒搁在她的面前。

粟麦喝了半斤空肚酒,脸色柔和许多,她抬起头,冲帅歌笑了笑,说她以前在医专读书时,喝过掺了辣椒的劣质烧酒,别人都醉得上吐下泻,只有她平安无事。

帅歌很佩服,说:“这个,我刚才不清楚你的酒量。”心里却在想:八成是酿酒师的女儿,喝酒向来是壶对嘴直灌,不知情的人只当她口渴得厉害,喝水喝成饮牛的架势。

菜刚上齐,粟麦就有了几分醉意。这时她正好喝光了第二杯酒。

她以为酒杯干了,帅歌会接着给她倒第三杯酒,甚至一直斟下去。她不知道帅歌对她这个嗜酒狂早已心存顾忌,心想依着她这样喝下去,非醉不可。

帅歌不仅没有给粟麦斟酒,还把剩下的半瓶拿走了,交给了老板,说让存起来,下次再来喝。

粟麦希望这时有人再给她添上一杯酒。她醉眼蒙眬地看着帅歌,说:“别,别——下次喝,就这次喝完好……我,再有一杯就醉了。”她这样子让帅歌左右为难,因为,她的眼睛这会儿不那么冷漠,也不那么忧伤了,而是流露出柔柔的一团暖意。

“别喝了,喝醉了易非会心疼的。”他不说自己心疼,而说易非心疼,话语带着明显试探。

“呵呵,易非不会心疼的。我,我早已不再乞望他心疼我了。以前,我阿爹看我心情难受独自喝酒,会悄悄走过来,紧挨我坐下,不动声色陪我喝两杯。不过也就是两杯,两杯之后,他叫我,麦子,别喝啦,再喝爹就醉了。呵呵,我爹他不说我醉了,而说他醉了,他的酒量实在不如我,真的。呵呵。”

麦子是粟麦的小名。在乌宿,几乎全镇人都喊她小名,只有帅歌不敢这么喊。

粟麦说着就哭了。但她哭得极为控制,是无声的啜泣。

帅歌悄悄走过去,紧挨她坐下,不动声色地拿下她的酒杯,轻轻地叫她:“麦子,别喝啦,你喝醉了我心疼……”

听见这话,一直处于醉意朦胧中的粟麦突然调转头,用一种清醒的,陌生的,甚至可说是凶巴巴的眼光死死盯着帅歌。

帅歌暗暗吃了一惊,心想:三个月了,我几乎每天都在暗中观察你,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有这样的眼神?他愣了愣,继而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脸“腾”地红了。

“你说的是真心话?”想不到粟麦会这样问。这下轮到帅歌用一种清醒的,陌生的,甚至可说是凶巴巴的眼光死死盯着她。

“你用不着紧张和害怕,我随便问问。”粟麦转过脸,一副潇洒态度。

帅歌毕竟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警察,瞬间之后,马上清醒过来,说:“我不否认自己说的是真心话,但理智告诉我,你是别人的妻子,我不该对你说出这样唐突的话,即便是真心实意,也不会给你留下好印象。”帅歌试图换一种说话的口气,解除粟麦的对自己的误会。

“你真虚伪。”粟麦还是不肯饶过帅歌。她的眼睛仿佛经过许多痛苦折磨,黯然神伤,寒光逼人。

“虚伪是人的进步。”帅歌笑嘻嘻地回答。他手指灵活地转动着酒杯,眼睛直直地看着杯子,然后他一扬头,一口喝干了杯中酒,“粟麦我告诉你,我真的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人。”借着酒上脸,帅歌抬起头,两眼竟然涌出了泪花。

“你说,我把你所想象成了哪种人?”粟麦眼里也充满了泪水,像溪流一般顺着清癯的脸颊汩汩淌下。

“虚伪的人,无耻的人……”帅歌举着空杯挡在眼前,他不想让粟麦看见自己的眼泪以及所有的痛苦。“老板,再拿一瓶酒来——”帅歌大声喊。

“算了,天不早了,别喝了。再说,你还要开车呢。”粟麦拦阻道。

现在是帅歌要喝。

他坦白地告诉粟麦,刚才说感冒是假的。“粟麦,你现在知道了真相,不想罚我吗?罚我喝三杯好不好?我求你。”帅歌敲着桌子叫服务员。

“不,我不想罚你。”粟麦摇摇晃晃站起来,伸出手,告诉服务员结账。

“粟麦,粟麦,你好自私,你自己喝醉了舒坦,却留下清醒的我独自难过。”帅歌酒不醉人人自醉地满嘴胡说。

服务员不明白他说什么,待要询问粟麦,粟麦站起来飘然地走了。

帅歌匆匆付了账,跟在后面追出来。“粟麦,粟麦,你不要走得那么快,我追不上你。”帅歌大声喊。

粟麦气噎。她回过头,冲他玩世不恭地笑着说:“你追我做什么?我是你的嫌疑人?还是我们俩有特殊关系?不是,我们什么也不是,我们现在各回各的家,你开你的车,我走我的路,我们俩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再管谁。”

“不不,粟麦,你喝醉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路,我要送你回家。”

“你这人,说你是个无赖还说得过去,可是你竟然是警察,说实话,我今天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告诉你,人民警察只能在人民有危险有困难的时候帮助人民,而我,现在很好,不需要你的帮助,你走吧。”粟麦的话明显带着挑衅和揶揄,她的脸色很苍白。

“对对,我知道我是人民警察,所以我送送你不行么?”帅歌扯着头发,接着双手舞动。

“不行!”粟麦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要你送,你已经送过我一回了,给我惹了很多麻烦,知道吗?”

“不知道,这一点我很愚钝。但我想知道究竟给你带来了怎样的麻烦,有什么办法能够弥补吗?告诉我。”

“不能。如果你真想弥补,最好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你最好说清楚。”

“不为什么。说不清楚。”

“有什么说不清楚的?我是警察,你刚才还说,有困难找警察。”

“别给我提警察!”

“你对警察有偏见?”

“是。我对警察有偏见。”

“那你今天必须说清楚,你对警察究竟有什么偏见?我们现在正在搞整肃警容警风活动,规范执法行为,促进执法公正是我们每个人民警察应尽的职责,作为乌宿镇派出所教导员,我今天倒要认真仔细地听听,你对警察有什么偏见?或是对我个人有什么偏见?”

“你,你什么意思?”

粟麦突然站住了,回过头用红红的眼珠瞪着他。

帅歌有些意外,差点没收住脚。

“你什么意思?突然就站住了,也不给个信号。”帅歌头脑清醒地掩饰内心尴尬。

粟麦死死盯着他:“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油嘴滑舌?”

“什么意思?”帅歌反问。

“不许你问什么意思。直接回答问题。”粟麦恼怒地仰起头。

“对不起。这是职业习惯。”帅歌说。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粟麦固执地瞪着眼睛。

“谁?泛指吗?包括男女老幼?”帅歌笑着说。

“女人。年轻漂亮的女人。”粟麦不知不觉上了他的套。

“哦?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喽。”帅歌得意微笑。

“你真是胡搅蛮缠。”粟麦反应过来很生气,手一甩,打在帅歌的肋上,转身拔腿就跑。

帅歌腰一弓,下意识手捂在被碰位置,像触电一般,浑身微微一颤。

“是你蛮不讲理。”帅歌的声音很微弱,好像说给自己听一样。

等到发愣的帅歌清醒过来,粟麦跑得无影无踪了。

帅歌回头开了车去追,他相信粟麦跑不过自己的车。但是他错了,粟麦真的跑没影了。

帅歌开车追了半里地,也没看见粟麦的影子,心想这家伙喝了那么多酒,还那么能跑,真神。转念又想到那天在派出所门口碰见她,两人距离只有一米远,彼此能够察觉到对方的眼神变化及身体反应,甚至两个人对视了好几秒钟,可奇怪得很,转眼之间她就不见了人影。当时帅歌很犯迷糊,四处搜寻,完全不知道她是怎样消失的,如果不是当时正值阳光普照,朗朗乾坤,他肯定会以为自己在做梦,或者更为荒唐地怀疑在闹鬼。可不,这人突然在眼皮底下消失,难道还不够迷幻和恐怖?这次,粟麦又给他来了一个遁形术,想想,她可是醉得不轻,走路的脚步都飘忽不定呢,她是怎么消失的呢?这段路很平缓,一面是河滩,一面是田畴,她没有地方可藏匿呀,难道她真的会一种传说中的遁形术不成?这,这也太近乎荒诞了吧?帅歌自言自语,一路疑惑地将车开回镇上,心里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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