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二人回到馆驿,一夜无眠,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所有人都汇聚到了厅堂,二人把昨天的事大略说了一遍,然后抛出了三个大疑点
一:明明早前去探了矿洞,可夜里去了莫名出现的尸骨是怎么回事?
二:路道人是怎么死的?
三:莫名奇妙套在凌风来头上的披风是哪来的?
“不会真是阴兵作祟吧,要不然,你们说的那什么路道人干嘛面露惊惧,肯定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活活被吓死了!”小婉翘着嘴分析道
“那你说说看,那莫名其妙出现的旧披风又怎么回事?”皇甫英一副戏谑的语气。
“这也好解释啊,鬼是看不见的,披风可能是某个生者的东西,它带着他在矿洞里面飘呀飘的,鬼那天就在矿洞跟着你,结果一不留神披风掉下来了,就这么简单!”小婉用手在胸前比划着鬼魂浮动的样子,突然在皇甫英面前大喊:“抓到你了!”
皇甫英还沉浸在昨天的恐惧里,忽然被一吓,慌忙变了脸色,本能地后退了几步,看到“奸计”得逞,小婉哈哈大笑起来:“要我说呀,突然出现的尸骨就更简单了,那就是阴兵就是在警告我们,让我们不要靠近矿洞。”
“没想到深夜折腾这么一趟,不仅没什么收获,还折了一个高手!”皇甫英也是气的顿胸垂足,路道人是皇甫晖给他指派的高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比起这些事,我反倒更奇怪两件事情。”胡令花沉吟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
“我们先假设这一切没有鬼怪作祟,那么有两件事情我的确想不通,第一:为什么死的是路道人,杀人不是该从容易的开始吗?比起八品高手,像皇甫英这样的不是更好下手吗?”
“你是什么意思,竟敢诅咒我们家公子!”郭槐赶紧出来护主。
“一边去,让他说!”皇甫英一脚把他踹开,真头疼有这么自作主张的侍从。
“这第二点是小婉姑娘说过的,他们不想我们靠近矿洞,那么他们要对外掩饰什么秘密呢?”胡念花分析道。
“先生如此说,想必是心里已有定议,但请说出来?”凌风来越发佩服起眼前这个人,招揽的心更重了。
“对方不敢或者不愿对二位公子下手,说明他们不愿这个事情扩大化,毕竟,二位身份贵重,无论谁死了,这儿的事情都是被翻个底朝天。”胡念花侃侃而谈。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有理
“这第二,如果守着一个地方,怕别人知道,那说明那里一定有让其他人觊觎的东西。”胡念花很快帮众人理清了头绪。
“会是什么东西呢?”小婉掩不住好奇地问。
“是铁矿!”凌风来突然醍醐灌顶,矿井里面不就是有铁矿吗?众人一经点醒,也是连连点头。
“不错,孺子可教”胡念花笑吟吟地说道:“那日我去矿洞探查的时候,不是说了吗?有一件事情觉得不对劲?回来后我凝思苦想了一番,终于想明白了,那个不对劲的地方正是‘空气’的味道。”
“空气。”凌风来嘴里重复默念着这两个字,空气,空气,对了,他脑袋灵光乍现:“不错,那天我们进到矿道深处,可空气中有一股湿甜,按道理,那么深的地方,空气应该比较闷才对,除非,除非,有别的新鲜空气补充进来,换句话说,就是这个矿井肯定还有别的通风口,而且里面的人还不少。”
胡令花点点头:“还有大家还记得那日我们去麦石村,听到那个老者的话吗?他说有工匠听到了晚上的怪叫声,如果我们换一个思路,那会不会就是黑矿里劳作的声音,只是通过特殊的岩壁结构产生的声音!”众人听到津津有味,连连点头。
“可知道是铁矿又有什么用呢?”小婉不解地问道。
“你个小丫头!笨的很!”胡念花用指关节叩了一下小婉的额头;“当然有用了,守着这么大个聚宝盆,谁能让它就这么放着,肯定日夜不停的开采”可是,他话锋一转:“这么大体量的开采,所需的人力不会少,更需要专门的渠道把采好的矿藏运出去,更要兑现成钱,涉及的人肯定很多。”
“对呀,我们顺着这几条线去查,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皇甫英也兴奋起来,似乎案子转眼就要告破。
“这才是我最奇怪的地方。”胡令花突然冒出来一句,“这么一件惊天巨案,为什么前几任钦差都无功而返呢?”
“他们可没有先生的本事!”凌风来马上接过了话茬,“好了,事不宜迟,我马上派人告知知州郭大人,让他带着府兵跟我们一同前去收敛骸骨,查明真相!”
很快,他们一行人带着郭广贤他们的兵丁,浩浩荡荡杀向三丈井,可到了地方,所有人都惊呆了,不仅矿洞里的骸骨全部都不见了,就连路道人的尸身也不翼而飞了,仿佛昨天的事情只是他们的幻觉。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见了的,不会错的!”皇甫英感觉自己快疯了。
“这,兴许是二位公子昨日眼花了,看错了!”郭广贤赔着小心,这已经算很客气了,没有破口大骂他们是白痴都算是很克制了。
送走了郭广贤,皇甫英立刻破口大骂:“哪来的王八蛋,给我们来这一出呢,这会丢人丢大发了。”这会,没了骸骨,想要通过骸骨来找线索的办法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能通过其他办法了。
经过了一些日子的明察暗访,终于将目标锁定到两个人的身上,一个是船商罗安,一个是华州码头总把子沈知四,原因也很简单,如此多的铁矿想通过陆路的重重关隘而不出纰漏实在太难,而水路就好操作多了,至于沈知四,怀疑他是因为只有他能提供哪些既不入籍也不如户的黑户来作为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