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肥先惹的你们，你说的也并不过分。”老头淡淡道，“不过，我把你们都当作我的仆人，应该也不过分！”
“君成，”孔小柔心知不妙，一拉张君成，“快跑！”
然而一切都晚了。老头身影一闪，就站在了孔小柔面前。
“老头，你是不是和长孙厉有仇啊？”孔小柔小心戒备，一边笑嘻嘻对老头道，“其实，说实话啊，我们也和长孙厉有仇。”
说着，孔小柔小声对张君成道：“你瞅准机会，我缠着这老头，你先跑。”
“别商量了。你们两个一个都跑不了。”老头冷冷道。
孔小柔刚刚见识到了小肥的功夫，心里对老头一点把握都没有，第一次孔小柔心里那么没有底。
孔小柔对着小肥突然道：“喂，小肥！刚刚你吃了我们你们多东西，怎么你爷爷这么蛮横不讲理欺负我们！能不能管管啊！”
小肥仿佛有点糊涂。
看看孔小柔和张君成，又看看老头，慢慢道：“好人。”
老头温柔地摸了摸小肥的头，轻声道：“他们都不是好人，他们都是坏人！大坏人！”
“前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张君成道。
“就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而且啊，我告诉你老头，你要是和长孙厉有什么仇什么怨的，你直接去找他！别找我们这些武功又弱，心地又善良的小辈啊！”孔小柔转换了面孔，可怜巴巴道。
“我和长孙厉无仇无怨，是长孙厉对不起他。”老头一指小肥。
“什么意思？我不懂。”孔小柔真是有点不明白了，难道他们不是祖孙俩？
“你们是长孙厉那边的人，难道不知道药人一说？”老头冷冷哼了一声。
“药人？”孔小柔突然之间明白了，“你是说小肥是药人？”
老头冷冷道：“你们那一门的歪门邪道的功夫，你总算还是想起来了？”
孔小柔此刻暗悔自己刚刚口快说自己是长孙厉那边的人，但现在也很难择得清楚了。
倒是张君成忍不住多看了小肥几眼，轻声问小肥：“小肥，你觉得怎么样？”
“他能怎么样？只是一辈子只能这样！”老头冷冷道。
“一辈子这样？”张君成睁大了眼睛。
“你看着他只有七八岁是不是？”老头冷冷道，“他已经十二了。以后无论过多少年，他无论是身子和智力只能永远保持这样。”
老头这样一说，张君成忍不住又多看了小肥两眼。
“这样吧。既然您老人家已经一口认定我和君成不是好人了，那就让我们跟着你们吧。只要你们不嫌麻烦的话！”孔小柔眼睛一转，忽然道。
“你们会这么好说话？”老头倒是一愣。
“那也没办法啊！”孔小柔双手一摊，“我们要是不愿意，你也不同意我们走啊。反正是两条路：一条路是被你和小肥痛扁一顿，然后跟着你们走；一条路是心甘情愿，健健康康地跟着你们走。我们当然选后一条路。”
老头听孔小柔这样说，倒是忍不住多看了孔小柔一眼：“你倒是识时务。”
“这也算是我众多优点中的其中一项吧！”孔小柔甜甜一笑。
张君成和孔小柔真的老老实实跟着老头走了。
孔小柔是心里另有打算，而张君成则是觉得反正这一年都要跟在孔小柔身边，到哪里都比留在长孙厉府上好。这样，两人倒都是心甘情愿地跟着老头。
“老头啊，你为什么带着小肥乱跑呢？是不是躲仇家呢？”孔小柔好奇问道。
老头看了孔小柔一眼，没有说话。
“老头啊，小肥到底是不是你孙子啊？”孔小柔眼尾扫到了小肥，随口问道。
老头连看孔小柔都懒得看了。
“老头啊，你觉不觉得我挺漂亮的？”孔小柔蹦蹦跳跳跑到老头面前。
老头尽量压住自己的火气。
“老头啊，你觉得是你年轻意气风发的时候武功高，还是现在你年老体衰的时候武功高？”孔小柔没话找话，专说废话。
“你再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随便找个什么就塞你嘴里！”老头实在忍无可忍了。
“你看看你！一点修养都没有！毕竟我也是你的小辈吧！你要是把我吓坏了，那你还不得给我治病啊！”孔小柔一点都不害怕，反而笑嘻嘻道。
老头被噎了一下，冷冷一哼，快步走上前，将孔小柔和张君成抛到了后面。
老头当然不怕张君成和孔小柔跑。
小肥一直在张君成和孔小柔旁边，小肥年龄和智力虽然不高，但是武功却足够看管孔小柔和张君成了。
孔小柔一笑，故意说那些有的没地，其实目的就是想让老头离开，想和小肥说一些事情。
“小肥，我问你，你喜欢吃吗？”孔小柔和颜悦色道。
“吃。”小肥开心地笑道。
“那你要是听姐姐的话，以后我天天都给你好吃的，好不好？”孔小柔摸了摸小肥的头发。
“好。吃。”小肥喜悦道。
“小柔，你打算做什么？”张君成疑惑地问道。
“打算把这个小孩拐走啊。”孔小柔呵呵笑道。
“什么？”张君成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没发现吗？这老头和小肥压根就不是爷孙俩，说不定就是那个老头拐卖的小肥呢！”孔小柔继续摸着小肥柔软的头发，“所以，我把小肥拐走，严格说来也不算是拐卖儿童了！”
“不是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张君成问道。
“我一看这个小孩子就很开心，就打算把他当作我弟弟了！”孔小柔迎着太阳看着张君成，一脸坦然，“有问题吗？”
“你们在说什么呢？”老头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孔小柔他们。
“拐卖。”小肥大声道。
“什么？”老头愣了。
孔小柔吓了一跳，赶忙捂住小肥的嘴巴，赔笑道：“没什么！我们正在吓唬小肥，说他要是不听话，就把他拐卖给坏人！”
老头狠狠瞪了孔小柔一眼，走过来，一把拉过小肥，看着孔小柔和张君成：“不准吓唬他！你们走在前面！”
孔小柔吐了吐舌头，乖乖和张君成走在了前面。
“小柔，你怎么没反抗，好像不是你的作风？”孔小柔默默老实了一会，张君成忍不住问道。
“前面的那个老头，虽然凶，但是心地挺善良的，你看小肥是个药人，他居然都收留了。”孔小柔对着张君成一笑，“所以，咱们跟着他，绝对没有生命危险，再说，我在长孙厉那里也待烦了，毕竟他的好东西七七八八都被我偷得差不多了，也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张君成恍然大悟：“原来你留在长孙厉那里，是为了偷他的东西！”
孔小柔看着张君成，一副伤心的样子：“张君成，你这样说，可太伤我的心了！我当初让你离开，可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张君成也觉得自己凉薄，忙道歉道：“对不起！”
“不过呢，”孔小柔语音一转，“想去看看长孙厉有什么宝贝，也的确是其中一个原因啦。”
张君成被噎了一下，不过反正也被孔小柔气惯了，叹口气也就算了。
“那你留在这里，也是想偷这老头什么东西吗？”张君成小声问道。
“偷那个小孩啊！”孔小柔也小声道，“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你真的打算……”张君成看孔小柔那么认真，真的不像是开玩笑。
“对对对！”孔小柔一脸兴奋，抓住张君成的手，“武功那么高！那么好看的小孩！还那么乖！我一定要偷走！”
“你真是疯了！”张君成呆住了，突然一甩手，大步流星往前走。
“小肥啊，你喜欢爷爷吗？”孔小柔眼角一瞥小肥，越看越喜欢，反正张君成也跑不了了，决定和小肥先拉拉关系，之后偷的时候方便。
小肥看看老头，摇摇头，没有说话。
“看看！”孔小柔摇头晃脑，看着老头，“你呀，太不会照顾小孩子了！”
老头冷冷看着孔小柔：“你可知道长孙厉把他当作药人？”
孔小柔翻了个白眼：“我还不像你年龄那么大，忘性那么大！我当然记得你之前刚刚说过！”
“你的那个长孙厉让小肥，只知道除了练武就是吃东西。如果对小肥不加管束，他就会一直吃下去，一直吃到撑死！”老头继续冷冷看着孔小柔，“你想让小肥活活撑死？”
孔小柔心上忽地一冷，本来一直以为小肥贪吃不过是小孩心性，却原来是这样，不由得低下头来，心里很是难过。
小肥却仿佛听不懂一般，只是简明道：“吃。饿。”
看着在旁边一派天真的小肥，孔小柔心中难过，摸了摸小肥：“小肥不饿。爷爷是为你好。”
“看你的样子，你倒是像第一次知道的。”老头叹口气，“看来，你们也是刚刚拜入长孙厉门下吧？应该也是作恶未多。我劝你们早点脱离，不要做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
“你武功那么高，你既然知道长孙厉那么伤天害理，为什么不阻止他！”孔小柔眼含泪花。
“谁说我没阻止他。我已经阻止了他。他也答应我再也不做这种事情。只是我能力有限，只救活了小肥这一个药人。”老头叹口气，看着小肥，心中也有些难过，“只可惜小肥最多也只能活到三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