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对不住了啊！”
卖烧饼的大哥朝穆婉歉意地笑笑，表示自己拿这个大娘没办法。
“没事的。”
穆婉摇了摇头。
她刚准备说自己并不在乎，这个时候身边却传来一阵轻嗤，“陈刚啊，你在这里卖烧饼也有几个月了吧，我可是记得你有媳妇儿的，却跟这个丫头走这么近，还一直替她说话，是不是这丫头是你的小相好？”
“你——你胡说！”
那个叫陈刚的男人顿时脸涨的通红，压根没想到这个大娘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明白人都看到了，你还不承认？”
大娘一脸恶意地笑了起来。
她当然明白这个年代女人的名声有多重要，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要让这死丫头再也翻不了身，谁让她看这死丫头不顺眼呢？
“你污蔑我也就算了，还去污蔑人家小丫头！”
陈刚没想到这个大娘居然如此恶毒，忍不住冲到她身边质问道：“你这不是想把小丫头害死吗？你怎么会这么恶毒！”
“怎么？你还想打我？”
大娘坐在地上开始撒泼卖混，“大家快来看啊，有人要打人了，因为我揭穿了他跟这丫头有私情的事，他就要打人了！”
喊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底满是得意。
谁让昨天这两个人卖出去的东西最多呢？
她就是要让这两个人再也没脸在这边卖东西，最好以后整个三岔口就她一个人卖吃的，这样的话她的生意肯定好！
“你再喊！”
陈刚被这位大娘气的都快要爆炸了，握起拳头想也不想的便想往她身上招呼。
只是下一秒，他的手臂却被穆婉拉住了。
明明只是很轻柔的力量，但陈刚却觉得自己整个手臂像是被束缚住一样，完全动弹不得。
“你——”
陈刚有些不解。
“谢谢这位大哥替我说话。”
穆婉轻轻朝他摇了摇头，随后提高声音看向周围的人，“大家伙的眼光都是雪亮的，我昨天是跟家人来的，卖完东西还是跟家人一起走的，我走的时候这位大哥还在这里卖烧饼，请问我如何跟这位大哥有私情？”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犀利的眼神直直射向卖胡辣汤的大娘。
对上穆婉居高临下的视线，卖胡辣汤的大娘莫名的有些心虚。
她不敢看穆婉的眼睛，结结巴巴道：“谁……谁知道呢？你们真有私情……也……也不会让我们看到啊？”
听到这话，周围众人哪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先是抢人小丫头的摊位，又污蔑小丫头想把人往死里逼，这得多恶毒啊！
“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快换地方吧，我可不敢跟你一起卖东西。”
“就是就是，快走！”
众人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直接开口赶人。
卖胡辣汤的大娘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羞恼道：“你们凭什么赶我？我就是不走，我就是要在这里卖东西！有本事你们打我啊！”
来这里都是踏踏实实做生意的，自然没人敢动手。
众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见过不要脸的，可像这大娘一样脸皮厚的人却很少见。
一时间，众人还真的无可奈何。
卖胡辣汤的大娘顿时又得意起来，一边点火炉子一边哼唱起了豫剧，“一家人欢天喜地把我来请，佘太君我穿宅越院来到了前庭……”
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气坏了周围的人，然而众人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娘，要不我们打个赌？”穆婉将东西摆好，忽然转头看向卖胡辣汤的大娘。
“打赌？赌什么？”大娘微微一愣。
穆婉扫了一眼她面前摆着的串串提议道：“你今天带来的串串没有我带的多，要不我们比比看谁先卖完？”
“赌注是什么？”
大娘一脸的防备。
“假如我先卖完，以后你就不能再在这边摆摊，假如你先卖完，我以后也不会再这边摆摊，并且再给你十块钱怎么样？”
说完，穆婉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块的大团结放在台子上。
大娘的眼珠子顿时咕噜咕噜转动起来。
这死丫头居然还敢跟她比，她走过的桥比这死丫头走的路都多！
“好啊，成交！”
望着那张十块的大团结，大娘喜滋滋地答应下来。
看她怎么赢这死丫头！
“串串香喽——串串香喽——不好吃不要钱！”穆婉脆生生的声音，飘出去很远。
很快就有人循声而来，开始问起价钱。
穆婉熟练地回答，“素串一毛钱两串，荤串一毛钱一串。”
“有点贵啊！”
问价的人微微蹙起了眉头。
而这时，旁边却忽然传来大娘的声音，“我这里也是串串香，素串一毛钱四串，荤串一毛钱两串，不好吃不要钱！”
问价的人顿时往大娘摊位上看了过去。
一边一毛钱两串，一边一毛钱四串，差了整整一倍的价钱！
就是傻子也知道怎么选啊？
问价的人脚步一转，就走到了大娘的摊位前，“给我来六串素的，两串荤的！”
“我也要！”
“给我也来四串！”
……
短短十分钟，大娘面前摆着的串串就已经少了三分之一，而她摊位前还排着两三个人。
而穆婉这边，则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样？”
大娘在收钱的空档，笑咪咪地看了一眼穆婉。
她把价格降下来虽然有点亏，但只要能把十块钱赢过来，无论如何她都是稳赚不赔的。
年轻人，你还嫩着呢！
“呸呸呸，这是什么玩意儿啊！怎么跟水煮的一样？”
有吃过穆婉串串的熟客，在尝完大娘的串串后，忍不住就蹙起了眉头，“简直太难吃了！跟小丫头的串串压根就不能比！”
“怎么会难吃呢？你看我跟那丫头做串串的方法都是一样的，你该不会是那死丫头请过来故意捣乱的吧！”
大娘自然不肯承认自己的手艺比不过一个死丫头，据理力争。
那人原本就是实话实说，现在被大娘冤枉成故意捣乱的，顿时也恼了，“天地良心，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做的没人家小丫头做的好吃还不让人说了？你之前不是说不好吃不要钱吗？退钱！”
说完把手里的碗重重地砸在台子上。
无论什么年代，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更何况这位大娘卖的串串确实一点味道都没有，所以尝了一口之后那些人就后悔了。
“就是，太难吃了，退钱！”
“退钱，快退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