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你是吴秀芳吴奶奶的儿子吗？”李默在锅里煮上粥，背倚在冰箱上，拨通了昨晚存的那个号码。
“是，您是？”电话那头传来成熟又客气的男音。听声音，感觉应该是四十左右的男性。
“您好，我是海城市人民医院骨科护士，您妈妈因为摔伤入院，现在在我们医院……”
“我妈？她身体好着呢！昨天还给我打电话呢！小姑娘家家的，做什么不好，非要当骗子。”打断了她的话，有些恼怒。
“嘟嘟——”那头传来一阵忙音。
显而易见，她是被当成诈骗电话了。无奈瘪了瘪嘴，又鼓气勇气再次打了过去。
“您好……”
“怎么又是你？”电话那头的人已经不耐烦了。
“您好！先生，因为吴奶奶病情比较严重……”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不是钱的事！是她身边就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照顾，可能有些地方会顾及不到，还麻烦您能来看看她，看是找个护工还是自己照顾，也能有利益恢复。”她用平生最快的语速说完了这句话，生怕还没说完就又被挂断电话。
“小姑娘？”电话那头的人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说，“好，我知道了。”
“嘟嘟——”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忙音，她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
“知道了？什么意思？是会来么？”想不明白，低声呢喃道。
“嗞——”锅里的粥溢了出来，连忙把火关小了些。
算准了时间，把粥盛上了桌，咬着筷子盯着门口。
最近她起得越来越晚，正好就早饭中饭一起吃。为了不让陆沉白跑一趟，特意为他做了几个小菜。
也算对得起他那句“外面的饭菜，没家里的香”。
果真没一会儿门就被拉开，不过进来的不止陆沉还有隔壁邻居。
“我家天然气停了，就想过来蹭个饭。”他连忙解释道，手上还拿着碗和筷子。
说话时还能看见那颗掉了的门牙，看上去有些好笑。
工具都准备好了，她还能再说不同意？但，这人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就等到陆沉回家才来？
难不成，不仅女人要和她抢男人，连男人都要？
“刚好煮多了。”没接他的碗，重新给他拿了碗和筷子。如果接他的碗，他倒真像是来要饭的。
好在她今天手一抖，把米倒多了，要不他来还没得吃。
——
“真香！”白话话落，打了个响嗝，“你小子真有福气！”
说完还朝陆沉抛了个媚眼，李默看着快呕了，话说这白话长得也不赖，怎么就看上陆沉了？
餐桌经白话一通扫荡，盘子里的菜已所剩无几。她咬着筷子，暗自腹诽：这人都掉了颗门牙，怎么还那么能吃？还有，昨天陆沉他爸，今天又是陆沉邻居！她自己都还没吃饱呢，怎么都喜欢蹭饭？忽然想起陆沉之前也常常在她那儿蹭饭。
歪着脑袋看着陆沉：难不成，蹭饭这毛病，也是能传染的？
赶紧摇了摇头，匆匆将盘子里的菜解决了个干净，真正意义上地做到了“光盘”。
——
在去医院的路上，李默接到了吴奶奶儿子的电话。
“喂！您好。”
“那个，丫头，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他说得有些为难。
“可以，您说。”
“我这边一时半会回不去，能不能请你多多留一下我家老太太，她要强，有些事情都不愿意和我说。”
“好，可以。”
“那谢谢你了。”
“没关系，那是我们应该做的。”挂断了电话，发现陆沉时不时往她这边瞟。
“怎么了？”她问。
“没事。”就觉得，小姑娘认真的样子，挺招人心疼的。
